明眼人都能看出,如今固若金湯的景宮,想要飛出一隻蒼蠅都難更何況闖進來一個大活人?
[你們這……活該在朝堂上被文官懟的啞口無言。]
楚憂無語望天。
[一羣憨批迴家種田吧,自己說不出來就審他啊?]
看着自己一手提拔上的驃騎將軍,楚憂無奈捂臉。
[看來回去得改革了,武舉也得給我考文采,不能只空有武力啊。]
分明自己一身理,卻說都說不清。
楚憂氣血上涌,氣的太陽穴突突直跳。揉着太陽穴斜倚在榻上。
“行了,我已知曉。你是不是想說,此人無力掙脫束縛分明身無內力,絕對不是在你們防備中偷闖進來的?”
“對對,就是這樣元帥。”
楚憂憂傷的給了這羣,她當初視爲楚國希望的寶貝疙瘩們臺階下,畢竟丟的是她楚憂的臉。
[完了,回去那羣跟我對着幹的人指不定怎麼笑話我呢。]
楚憂現在很煩、非常煩,不想看見這羣讓她心塞的玩意,飛速擡手令其退下。
心煩的楚憂無差別攻擊,“怎麼不讀了?繼續,大點聲!”
那羣身經百戰的將領早已停下,臉色發白,似在強忍噁心之意。
原來那些紙上記載的是景國皇室之人的暴行。
跟他們一比,男孩的手段簡直是小巫見大巫。
沒有更殘忍,只有最殘忍。
那些手段令人髮指,連複述都讓人不忍繼續。
“這是一個爛到根的皇族。”
在場楚人無不有此想法。
在楚憂咄咄逼人的威勢下,聲音強忍噁心繼續下去,膽敢反駁的景國皇族皆被打暈。
撒完氣的楚憂,饒有興致的看着自剛纔被拎出來,便張牙舞爪不消停的野貓。
男孩看樣子不過十三四歲,臉上還有未消下去的嬰兒肥。
五官精緻,面若桃李,眉眼間帶着一股清媚風情。可想而知,長大之後亦是一代國色。
一襲藍白相交的衣袍,好似仙童降世。
大眼睛忽閃忽閃的充滿了朝氣,靈動異常。
[嗯,蠻可愛的。特別是那雙靈動之極的眼睛,那裡有着不諳世事的懵懂……真是像極了……閉嘴!]
“……”
眼底蕩起絲絲愧疚、懷戀和……愛意。
爲了不再在屬下面前失態,雙眸輕闔,心中長嘆一聲。
[別想了……]
再睜時情緒已全部壓下,好似剛纔是錯覺般。
楚憂頷首,示意屬下放開對男孩的牽制。
起了挑逗的心思,和顏悅色肆意的打量他,等他主動說話。
見男孩不動,驃騎將軍出言提醒。
“說話啊,我們元帥在給你機會解釋。只要你給出的解釋合理,元帥必將放你一命。”
似乎楚憂的眼神過於露骨,男孩被激怒,瞬間炸毛。
解開束縛的第一件事便是衝向楚憂。
事發突然,衆人也對這個毫無內力、看着手無縛雞之力的男孩戒備鬆懈,給了他可乘之機。
可惜跑了一半,被自己絆倒,直直朝地面摔去。
楚憂倒是一直有防備,只是沒想到他來這麼一出。
[這是要把我笑死嗎?]
楚憂風流愛美人,出於對美人的憐惜,選擇在他傷不到自己的前提下,將即將摔於地面的美人接住,攬進懷裡。
預料之中的疼痛沒有襲來,等來的是一個溫暖、讓人安心、幽韻撩人的懷抱。
美人明顯被嚇到,在楚憂懷裡呆愣愣的。
楚憂撲哧的笑出了聲,但手上還是輕拍美人肩頭以示安慰。
難得被真正取悅,寬慰道:“別怕,解釋。乖,告訴本帥看到了多少。”
美人聽出了楚憂的嘲笑之意,瞬間炸毛,朝着楚憂的“鹹豬手”咬去。
[這個張牙舞爪、膽大包天的樣子啊。]
像極了當年與他的初見。
男孩用了狠勁,偏偏楚憂怕蹦了男孩牙,卸了腕是內力防禦,結果可想而知,楚憂被咬出了血。
楚憂搖頭衆人停住要對男孩出手的動作,鬼使神差的縱容了男孩,心中微動試探道:“你叫什麼名字?”
是那樣的小心翼翼,聲音中滿是希翼,眸中的溫柔似能掐出水來。
她多麼希望說出口的名字,是她魂牽夢縈的那個。
楚憂的一連貫態度,並未讓男孩感到惡意,男孩鬆開了嘴。
正要張口回答,楚憂卻變了卦。
“別說了,從我身上下去。”冷冰冰道。
踉蹌倒退,坐回主位,以手扶額,似是累極。
被擋住面容的下面容憔悴,雙眉緊蹙、黯然神傷。
啞然道:真是瘋了,越來越控制不住了。真是個妖精,走了還亂了我的心,你滿意了吧。
強壓下心中翻涌澎湃的情緒,面無表情道:“停!”
不斷念着的人如釋重負。
她累了,她想離開這裡,離開這個勾起他回去的男孩。
肅殺之氣震懾全場,銳利的目光,巡視一週後,“既然各位都瞭解,想必皆無疑意,那本帥便對景國的皇室做出處置。”
“等等。”男孩突然出聲打斷了楚憂的發言。
“……”
楚憂及衆人的視線全落在了男孩身上。
楚憂的目光似在告訴他,你最好說出些有用的東西,不然殺了你。
“我,讓我殺了她。只要讓我報仇,我無條件答應你一件事。”
似下了很大決心,頂着楚憂的殺意,指着景帝面前的斷腿之人,恨恨道。
頂住了楚憂審視,確認他不是在說謊,楚憂遞給她身後士兵一個眼神,兵士將刀交於他手。
能抵住她的壓迫,楚憂倒要看看他要怎麼做,對於他說的條件,楚憂根本沒當回事。
一名與楚憂不對付的文官出列,“元帥,這於禮不合。”
楚憂撇向來人,冷哼道:“林大人對本帥的判斷有異議?”
“別管她,報你的仇。”無視還要反駁的文官,催促男孩。
只見少年接過刀,朝着斷腿之人靠去,索命厲鬼般,步步踏在人心上。
那人本疼昏過去,剛醒來便看到這肝膽俱裂一幕。
霎時,涕泗橫流下體失禁,怪叫着朝景帝身後爬去。
衆人目露鄙夷:就這?景國太女、景國希望、楚憂比不上的存在?
拉倒吧,楚憂十三提劍上戰場,帶着一萬殘兵抵禦兩國幾萬精兵時,她怕不是連雞都不敢殺吧?
很快這一想法便被否決。
也是,如此變態的家族教養的孩子,怎麼可能連雞都不敢殺,她也就敢窩裡橫吧。
景帝儘管害怕,依舊將女兒護在身後,怒目圓瞪的瞪着男孩。
“豎子,爾敢!”
[呵,這樣的畜牲,這個時候,都護着自己的孩子,爲何那個狗東西卻能將我與年幼的皇姐丟在冷宮自生自滅?]
楚憂盯着眼前一幕,百感而發,眼神複雜。
景帝這一動作,贏得了楚憂的些許尊敬。
[至少還有點人性,那便不將她剁了喂狗了,留個“全屍”吧。]
那邊景帝的呼喊打斷了楚憂神遊的思緒。
外強中乾道:“你不能放任她這麼做,楚憂!你這是違反兩國和平盟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