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的確是蕭華婉,她已經赤腳走到了窗戶前,本來她是打算用手銬銬住那個女看守的,但想了想,她還是棄了這個想法,不要驚動她,自己只需要幾分鐘的時間就可以了,她走到了窗戶前,緩緩的推開了窗戶,一股清新的空氣,讓蕭華婉一下子感到了溫馨,她看着黑糊糊的窗外,她的心情即緊張,又激動,還有很多的興奮,自己就要自由了,就要離開那個骯髒,痛苦,沒有一點尊嚴的地方了,自己會像鳥兒一樣的自由飛翔,那該是多麼快樂的一件事情啊。
好喜歡啊,好喜歡這種感覺,在寧靜的夜晚,手捧一杯清茶,倚窗而立,遙看着自然美景,隨思緒飄飄……
因爲,此時的我,纔是最真實的我,此時的我,無需面對牢房的監控;此時的我,無需面對管教的呵斥,此時的我,無需考慮明天自己會是一種什麼結果;此時的我,纔是最輕鬆的我,最淳樸的我,與自然景緻融爲一體。或許,靜謐與純樸原本就是一對相知相惜的戀人。
蕭華婉看到了窗外亮起的一束手電光芒,那光芒在緩緩的繞了一個圓圈之後就熄滅了,它的出現和熄滅沒有一點預兆,夜還是這樣蒼茫,但很快的,蕭華婉就看到了窗前飄過了一節繩索,她手一伸,一把就撈住了繩索,她把那繩索在自己沒有受傷的胳膊上繞了好多圈,擡腿,就準備蹬上窗臺。
突然的,身後傳來了那看守那讓人魂飛魄散的聲音:“你做什麼?”
蕭華婉一顆心一下就沉輪了下來,她知道,一切都完蛋了,自己終究還是運氣不好,還是低估了對方的警惕,連她走到自己的身後,自己都沒有發覺。
蕭華婉緩緩的回過頭來。
心驚膽戰的轉身就看到了那個女管教,不過她並不在自己的身後,她還是躺在牀上呼吸均勻的睡覺呢,剛纔是她的一句夢話而已。
蕭華婉心已經是提到了嗓子眼上,現在纔算知道無產階級革命專政的厲害,人家連睡覺都可以嚇的自己魂飛魄散。
蕭華婉讓自己心情鎮定下來,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再一次擡起了腳,跨上了窗臺,她搖搖繩索,對上面發個暗示,上面的繩子就一下繃緊了,蕭華婉也試探着把身體都懸在了窗外,慢慢的,繩子開始向下降落了,蕭華婉就緊張的數這窗戶,三樓,二樓,一樓,她站在了地上。
工地上兩個血狼家族的兄弟也在她身邊站着,其中一個看不清是誰,說:“華婉,能自己走嗎?”
蕭華婉說:“能,沒問題。”
“好,跟上我們。”
工地很黑,一路上磚頭,沙石在腳下來回的拌着,他們小心翼翼的,摸索着就來到了工地靠街道那面的牆下,蕭華婉就看到了一個很簡易的,兩根木棍綁成的一個梯子靠在牆邊,其中的一個兄弟說:“華婉姐你上去吧,我們幫你扶着,外面有人接應的。”
蕭華婉也不客氣了,就小心翼翼的登上了梯子,腳踩在兩根木棍中間的繩索上,晃悠悠的,好在這兩根木棍被這兩個弟兄死死的抱住,不會移動。
蕭華婉沒費多大的力氣就到了牆頭,下面抱住木棍的一個弟兄就向上扔出了一個繩索,直接從牆裡橫擔在牆頭上,這個弟兄在下面對蕭華婉說:“我們拉住繩子,你順着繩子下去。”
蕭華婉到此時已經不緊張了,她笑着對下面兩個兄弟說:“謝謝你們啊。”
說完,她順着繩子下到了地面,這點高度對蕭華婉也說並不艱難,牆外早就停着一輛車了,那是柳霸在等着,車門已經打開,柳霸探出了頭,並沒有下車,他只是招了招手說:“蕭華婉,快上來。”
蕭華婉聽到柳霸的聲音,就像聽到了親人的呼喚,她眼中就溼潤起來了,趕忙走過去,坐上了柳霸的汽車,蕭華婉沒有注意到,在街道那面停車位上的很多車中,有一輛車上坐着幾個人,有一雙深情的眼睛一直在看着她,那就是張新軍。
張新軍不能在這個時候去和蕭華婉耽誤時間,現在還沒有到萬事大吉的地步,危險依然隨時存在,所以張新軍只是遠遠的看着蕭華婉,他的眼中也有了一點點幸福的淚花,總算出來了,出來了,勝利在一點點的靠近了。
柳霸在蕭華婉上車之後,什麼都沒說,很快的就把車開動了,而街道對面的張新軍的車也開動了,沒走多元,兩部車很快並行在了一起,柳霸也適當的降低了一點車速,蕭華婉就看到了張新軍,看到他的微笑,他們誰都沒有說話,就這樣一直看着,看着。
兩部小車也逐漸的提高了車速,在後來,就跑到了郊外,這裡已經沒有了路燈,蕭華婉也看不清張新軍的眼神了。
一個岔道口,兩輛車分開了,一個向東,一個向西,漸行漸遠,蕭華婉還努力的回過身看着後面,但夜色茫茫,什麼都看不到了,其實張新軍也一樣的這樣回身相望。
蕭華婉遠遠的看着,什麼都看不到,留在她心中的只有那最美好的記憶,自己就要學會知足,讓曾經的美好變了溫柔的記憶,成爲自己孤獨時溫暖自己的美妙的回憶,珍藏走過的軌跡,不要問:我們以後還可不可以做朋友。
這樣拖泥帶水,會讓張新軍感到厭煩,也不要問:難道你不記得我們以前快樂的日子了麼。
什麼都不要問,就這樣想念最好了。
接下來蕭華婉要做的一件事情就是跑路,“跑”便是必須的了,既是想跑,那就不等同於邁着四方步慢慢走。
所謂的走,大多時候是不用着急的,當然了,競走不算。說實話,每當看見我國某位女子競走冠軍徜徉於路上的時候,蕭華婉總有一種想要上去踹她一腳的衝動。既然想要速度,你他孃的還擰扯什麼,撒丫子跑起來就是了唄。你丫挺的一扭一扭的不好好走道兒,想證明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