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了好幾個小時,終於趕到第二個彎道。下坡還沒出林子,後面的凱麗一把抓住張立的衣服:“會不會有暗哨看到這裡?”連續幾次踏空,凱麗心裡沒底。
“附近應該沒有暗哨,你想從土路到這裡,即使走河溝也得走一兩個小時,暗哨不會佈置這麼遠。”張立也沒有十足把握,說完看着西拉姆,她好像對佈置崗哨有研究。
嘉寶轉頭問西拉姆:“你認爲會不會有?”
西拉姆沉思了下,肯定說道:“有兩點可以證明,附近應該沒有暗哨。一、像死奴隸說的一樣,軍人想不到我們逃得這麼遠,因此暗哨也不會佈置到附近。二、大部隊來了,沒必要在設置暗哨,一般暗哨都會歸隊。”
得到西拉姆肯定答覆,嘉寶果斷說道:“好,我們下河溝。”
走河溝,大家就聽張立的指揮:每人必須有一片芭蕉葉防止突然下雨、不能喝河溝的水、以及什麼野果能吃、晚上在什麼地方休息等等。這些野外技能,極大避免了生病和虛脫。
這次逃亡,跟上次不一樣身體差了很多,而且嘉寶幾個女人,體力也透支厲害,走了三天才翻過山脊。到山脈北坡,沿着河溝又走了一天。
張立回想上次的路程說道:“如果按照這個速度,沿着河溝走,我們明天下午可以出森林。但是保險起見,明天最好別走河溝。”
嘉寶點點頭:“你的意思,胡德沒在南邊搜捕到人,他們會在北部佈置兵力?”
“從三叉路口布置封鎖線到河溝的暗哨,說明胡德是個謹慎的人,即使認爲不可能的地區也不會放過。所以他認爲我們不大可能再往北邊逃,但也會在北部放置少量的人,最大可能就是佈置暗哨。”
又要鑽林子,走得慢不說,經常被灌木劃傷皮膚,大夥每人身上都有傷痕,真是苦不堪言。凱麗抱着僥倖心理,諮詢西拉姆:“你認爲前面真的會有暗哨嗎?”
西拉姆點點頭,對張立說道:“這裡到森林邊緣的河溝地形,以及森林外的公路,你畫出來看看。”
張立根據記憶大概花了個示意圖,西拉姆指着圖說道:“這段河溝佈置暗哨可能性很大,我們絕對不能走。另外土路到森林邊緣這段,軍人建立封鎖線有很大可能,因此我們得繞過這塊區域。”
農場主好歹是游擊隊頭目,西拉姆當然會點排兵佈陣,推測出追捕軍人可能佈置的區域。張立雖然在青龍營呆過,但具體怎麼指揮部隊,還真沒參與過,這點沒法給西拉姆比。
嘉寶畫了條斜線,問西拉姆:“我們直接這樣走行嗎?”
“與封鎖線有段距離當然可以。”
“我們走這條路,大概能走多久?”嘉寶問張立。
“別看這條直線,實際得爬坡上坎,至少三四天。”
“只要再堅持三四天,我們就自由了,好就這條路。”
張立的方向感不錯,太陽出來分得清東南西北。三女一男在林子走得麻木,都不知道到底走了多少天。不過一天上午,在樹林裡看到有人砍伐過的樹木樁子,衆人大喜應該快出森林了。果然沒走多遠,看到久違的香蕉林。
大家跌跌碰碰出了香蕉林終於找到土路,西拉姆在後面虛弱喊道:“等等,看下附近有沒有軍人。”
張立累得歪歪倒倒像喝醉酒,掏出別在腰上的槍說道:“他媽的,老子幾輩子受的苦,也趕不上這陣遭的罪,即使遇見爛丘八,爺跟他們拼了。”
跟着後面的凱麗和西拉姆,見張立有槍嚇得一怔。張立安慰道:“別怕,我雖然不是好人,但這陣我們已經算得上生死之交,你們在我心中位置,雖然趕不上我兄弟龍焰,但也高於其他人。”
張立要下手,在軍人聽不見槍聲地方早就下手,嘉寶也很坦誠:“我們當然信任你,以後即使過貧窮日子,也不會通過你要贖金。”
“好,有你這幾話,等我出去會給你們一些資助。”在龍焰那裡有一千多萬米金,給這幾個女人一人五十萬也沒什麼。這陣子得到真諦,就是平平淡淡活着也是幸福,錢不錢的倒是其次。
四人相互攙扶沿着土路走,走了好幾個小時,到了主公路。主公路有過往的車輛,這麼多人看起很虛脫,都怕惹麻煩誰敢停下搭人。
凱麗自告奮勇,叫大夥躲在路邊,她去攔車。雖然凱麗長得漂亮,但這陣子營養不良又連續走路,人脫形而且頭髮亂,衣服破舊像個乞丐,根本沒車敢停下來。
半天攔不住一輛車,凱麗好像明白怎麼回事,把頭髮籠絡了下,索性脫掉爛衣服光着上身接着攔車,但她這招太明顯,哪個司機有那麼大膽,搭載路邊光着身的女人。
最後凱麗不得不放棄,垂頭喪氣回到路邊,對躺着地上像死狗的張立說道:“該你上了。”
張立虛弱說道:“我這身板即使遇到好男風的司機,人家也看不上。要不你和女神一起去攔?你們可是絕代雙驕,我不相信那些司機眼睛都瞎了。”
“你他媽真懶,你射擊不是很好嗎?你帶着槍去攔車。”凱麗罵道。
“我現在周身沒力氣,不知道能不能扣動扳.機?”
“你去不去?不去我用腳踹你了。”
老躺在路邊也不是個辦法,張立只好掙扎爬起來,拿着槍站在路邊準備攔車。
沒力氣,槍的準頭果然差,開了兩槍纔打中一輛路過的小轎車。那司機見前輪胎被打爆,將車停在路邊,在另外一邊下車。見路邊只有一個乞丐,壯着膽子靠在車邊,掏出槍向張立這邊還擊。
張立想不到司機會反擊,爬在地上打起精神,雙手握槍認真瞄準。見司機帽子露出來,瞄準開了一槍,把帽子打了個窟窿。
差點被爆頭,加上剛纔擊中行駛中的輪胎,說明乞丐槍法好。司機知道不是對手,放棄還擊丟掉手槍舉起雙手,慢慢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