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誠皺眉,開口道:“即便如此,舒小姐也是女兒家,又是舒府千金,被爲了一點蠅頭小利做出不可逆轉的事情來。”
“臭小子,你話還真多,不過你倒是提醒了本大爺一聲。哼,反正主家也只是說給這小女子一點教訓而已,你要是識相就滾遠些,我們自然不會爲難你,只是,你若敢通風報信,爺們的刀子也不是吃素的。”那爲首的男人從腰間抽出一把短刃在手上拍了拍並把玩起來。
瞧那動作,元誠眸色一緊,顯然是長玩刀的主。
他小心翼翼的後退了些,小聲的對舒貞秀說道:“舒小姐,不管你我的婚約如何,我們暫且放在一邊。這些人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必然不會輕易放過你,等下我爲你掩護,你找準機會伺機先走。”
“好。”舒貞秀是真的害怕了,聲音都透出了顫音。
元誠不禁心中一疼,嘆了聲氣,剛要朝那爲首的漢子撲過去,不料身後傳來一股大力,竟是將他整個人推向了爲首的漢子。
那爲首的漢子眼中閃過厲色,擡手便將那短刃朝他腹部刺過來。
因爲身後突然發力將他推出,他本身還處於震驚中,見那漢子朝他捅刀過來,措手不及下,竟是直直撞向了那短刃。
噗的一聲,短刃輕鬆的刺入了元誠的腹部,跟着那刀子被拔出,再次捅入。
只是一瞬間,元誠的腹部便被紮了三刀子,整個人軟軟的靠在了爲首漢子的肩上。眼中滿是不置信,那爲首之人眼中閃爍着嗜血的光芒,冷笑着推開他。
元誠摔入護城河中前,瞧見那推他去死的舒貞秀已經被人擒住,正在不停的掙扎着,而岸上街邊還是一副人聲鼎沸,繁華熱鬧的景象。
元誠突然勾起嘴角笑了,那抹笑很是蒼涼。
他一心想護着那個女子,癡心的喜歡着她,可惜她將他的感情,他的心狠狠撕裂並踐踏着。
他自問值不值,答案沒能出現,他便摔入了護城河中,失去了意識。
舒貞秀眸子裡帶着恐懼,嘴巴被一個尖嘴猴腮的男人捂住,她拼命的掙扎,就怕自己也與那元誠一般,被人捅刀後丟入護城河中。
因爲元誠墜入河中,靠近這處的小販們朝護城河內望了一眼。
那些匪人事先靠在了視線死角處,那些小販沒看到什麼後,就轉身過去繼續做生意去了。
這一幕只有米夭夭與墨夙兩人看到了,米夭夭眼中紫芒閃閃,瞧見一隻水鬼滿臉興奮的朝那元誠游過去,出聲傳音給那水鬼道:“他的命你不可取。”
“誰?”那水鬼本正興奮的朝元誠游過去,耳中突然想起一道清脆好聽的女音不禁嚇了一跳,不自主的停了下來。
米夭夭淺淺一笑,再次道:“此人陽壽未盡,也不該死於此處爲你的替身,他身上鴻運高照,日後身份必然不凡,你若救了他一命。我想天道必然會給與你獎賞,是違背天意硬將他拖去做你的替死鬼還是將他送到安全之地等待獎賞,全憑你自己做主。”
話落,米夭夭切斷了傳音。
那水鬼考慮半響後,眸色閃爍的看向不斷下沉的元誠一眼,最終咬咬牙,朝他遊了過去。
抱住不斷下沉的元誠後,那水鬼又朝着不遠處的一個淺灘游去,顯然是將米夭夭的話給聽進了耳中。
米夭夭見此,露出滿意的笑容來。
審判令閃了一道光輝過去,那光輝最終落在了水鬼身上,米夭夭的聲音再次響起:“水鬼劉昱硯,本爲趕考考生,無奈遇上大雨不慎落入護城河,最終被水鬼索命,成爲了一方水鬼。今念其身具功德,死去五十多年也未曾謀害人命,並不斷行善的份上,着賜其爲此方城隍,日後好好爲鬼界辦差。”
話落,那劉昱硯身上金光一閃,穿上了一套城隍官服,不多會兒眼前的空間扭曲,兩個陰差小鬼從中走出,對他抱拳行了一禮:“屬下拜見城隍爺。”
“我,我這是?”劉昱硯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不但不用再做那水鬼,還成爲了一方城隍爺,身具神職了?
“城隍爺本身爲三世善人,此生你本該有這一劫,若是你走錯了,那麼必然將會散去功德,可獲得投胎成人的機會。但是城隍爺並未如此,死去這五十多年來,不忍傷害別人,反而救了不少無辜不該死去的凡人,此次纔會成就一方神祗。”一名陰差說道。
“那剛纔說話的那個女子是?”劉昱硯不解的問。
一名陰差微笑着抱拳,朝着米夭夭的方向恭敬的行了一個大禮,這才說道:“那位是我們鬼界如今唯一的公主殿下,同時也是維護人間與鬼界的雙重使者身份的界使大人。”
“原是如此,劉昱硯多謝公主大人的恩賜,劉昱硯必然不會讓公主大人失望,會管理好這方陰司之事的。”劉昱硯也學着陰差朝米夭夭這邊行了一個大禮,才真誠承諾道。
米夭夭輕笑應道:“如此最好不過了,好好管理,就此別過。”
“恭送公主大人!”
“恭送公主。”劉昱硯和兩名鬼差恭敬的行完禮後,其中一名對劉昱硯道:“城隍爺,還請跟屬下們來,您該去城隍廟接受旨意了,不能讓判官大人就等。”
“好。”劉昱硯點點頭,隨着兩名陰差走入那黑漆漆的漩渦中去了。
米夭夭定下城隍爺也不過一瞬間的事情,那邊爲首的漢子怕舒貞秀會尖叫出聲,引起別人的注意,於是就將人敲暈,避開人羣,貼着護城河道快速奔跑,扛着舒貞秀朝城內一個廢棄的屋子跑去。
米夭夭不急不慌的與墨夙走到元誠那邊,探了脈搏後,爲了一顆保命丹給他服下,這才故意尖叫一聲道:“呀,有人受傷了。”
米夭夭這聲尖叫透着驚恐與慌張,很快就引來了不少附近的城民,甚至還有兩個本正悠哉巡邏的衙役。
“怎麼回事?”一個衙役走着八字步,用佩刀隔開人羣走了過來。
看到米夭夭的容貌時,有一瞬間癡住了,很快他又被一股子冷意給驚醒,看到墨夙眼中似有似無的寒光後,連忙將自己心中那齷齪的心思給隱藏了起來。
“這位夫人,請問這是怎麼回事?”另外一名衙役年輕些,沒有先前那個那麼多花花腸子,他眼中有着對米夭夭容貌的讚賞,卻沒有其他歪意,所以墨夙也就無視了他。
米夭夭略顯驚慌的一手撫着胸口,一邊靠在墨夙懷中說道:“小婦人本與夫君在附近遊玩,偶然間聽到一聲物體落水聲就靠了過來,看到有一羣漢子將這公子刺傷並推入了河中。那些漢子還將與這位公子一起的那位姑娘給敲暈,朝着那邊去了。”
順着米夭夭手指的方向,先前生出齷齪心思的那個衙役皺了皺眉。
“陳俊,那邊是貧民區,若真是這樣,可就難尋了。這是元家的少爺,我之前曾瞧見元家少爺與那舒家小姐一起朝着這邊過來的,那被帶走的定是那舒家的小姐。你快些去街上尋找些兄弟與你一起過去,那邊有個廢棄的大宅,若那羣賊人擄了人,必然會朝那邊過去,我將元少爺送回去就來尋你。”曹楠眸光閃閃的對陳俊說道。
“好的。”陳俊根本未曾多想,就應下朝人羣外走去,找人去救舒貞秀去了。
曹楠看着元誠的目光裡閃着得意,米夭夭見了不禁有些輕蔑這個衙役,將同伴支開,自己將人送回去,元家這樣的大戶必然會給他感謝銀子的,他倒是打的好算盤。
“走吧。”米夭夭輕聲說了句,墨夙點頭,牽着她往人羣外走去。
“慢着。”曹楠見米夭夭和墨夙要離開,連忙出聲,墨夙轉身如寒潭般的眸子掃射向他。
曹楠艱難的嚥了口唾沫,這才諂笑着開口道:“是這樣的,這元家少爺是您二位發現的,還請您二位跟我去元家和衙門走一趟。”
“不用了,我們還有事要處理,若是有什麼難處的話,你直接去袁天罡的府上,將這件事告訴他即可,我夫家姓墨,他就知曉了。”米夭夭平淡的說道。
曹楠和一衆看熱鬧的百姓皆是一愣,全部傻了。
剛纔那女子說什麼?
袁天罡?
國師袁天罡?
曹楠也愈發覺得自己有些喘不過氣來,心跳加速,眼前的這對男女竟是認識那袁國師,還敢如此大方的叫出對方的名諱,顯然交情不淺。
“沒事的話,我們就先走了。”墨夙冷淡的說了聲,就帶着米夭夭離開了。
等兩人的身影消失在人羣中後,曹楠等人才回過神來,城民們也紛紛低聲與相識或不相識的人小聲交談着。
曹楠則不敢再有什麼心思,慌忙將那元誠扶起,朝元家去了。
……
城北,廢墟。
舒貞秀被狠狠的丟在了一團稻草上,本在這裡睡覺的乞丐則都被這羣凶神惡煞的匪徒給嚇跑了。
爲首的漢子摸着下巴朝舒貞秀淫笑着,“這小妞果然長得不錯,若是主家說的沒錯的話,那舒家很快就會完蛋,最近已經自顧不暇了,就算這小妞被破了身,也不會惹來什麼麻煩。你們守着,等爺樂呵了,自然少不得你們的好處。”
“嘿嘿,老大,您慢慢享受,哥幾個給您守着,放心,那羣乞丐不敢多說什麼的!”另一個健壯的匪徒淫笑着道。
“都給爺守好了!”說完,他就朝着舒貞秀撲了過去……
……
直到第三個人撲到已然渾身青紫一片的舒貞秀身上時,她才悠悠轉醒。
“啊!”舒貞秀感覺到身體上的不適感,瞬間睜開了眸子,就瞧見一張大嘴朝她紅脣親來,那一口參差不齊的大黃牙看上去噁心極了,還散發着一股股惡臭,舒貞秀大叫一聲,差點再次暈倒。
可是她知道她不能,於是便拼命朝那男人推去。
不想,那男人沒想到她會突然醒來,還真被她推了個正着,整個人摔倒在一邊,仰躺着,還做着親吻的動作。
其他人聽到動靜紛紛看過來,看到那男人摔在地上後,全都大笑了起來:“哈哈哈,白老三,你就這點能耐,一個小娘皮都搞不定?”
舒貞秀此時已經撿起一件衣服遮擋住胸前風光往後退了退,一臉警惕驚恐,眼中透滿了噁心之意。
白老三被兄弟們嘲笑了,哪裡肯幹,臉上滿是怒容,他生氣的朝那舒貞秀走了過去,見舒貞秀還敢往後躲,氣得擡手就是一巴掌。
一個粗人的手勁揮下,哪裡是舒貞秀這個養尊處優的千金小姐能夠承受的。
很快那白皙俊俏的臉頰就紅腫成了饅頭狀,她整個人摔在一旁,一隻腳被那白老三擒住,拖回了原處。
白老三想要再次撲過去之際,所有人皆是身子一頓,被定在了當場。
舒貞秀見那白老三沒有撲過來後,面上一喜,抓起衣服就要逃跑,卻不想竟看到米夭夭滿臉笑容的走了進來。
“是你!是你要毀了我!”舒貞秀氣得差點將眼珠給瞪出來。
米夭夭瞄了她一眼,手微微一擡,一套衣服便套在了舒貞秀的身上,然後才淡淡的說道:“我可沒有這種惡趣味。”
“那你爲什麼在這裡!你這女人怎的這般惡毒,我不過就是對你夫君起了點心思,你便要毀了我嗎?”舒貞秀說着,墨夙也從外面走了進來。
舒貞秀眸底一亮,衝着米夭夭控訴道。
米夭夭嗤笑一聲,說道:“你可知那人爲何要對你如此?”
“爲何?”舒貞秀下意識的反問。
“你一張嘴不饒人,那風家小姐差點割腕自盡,你不過是瞧見那女子與一個男子走的近了些,便造謠她與那男子有染,還珠胎暗結?毀人一樁好好的婚事,你舒家近日自身難保的原因,便是因爲你之故。你本不是這個朝代中人,卻偏偏要做這等損人利己的事情,女子的名聲不管是在古代還是在你所處的時空裡,都是很重要的,可你偏偏這般陷害人家,人家如何不能以牙還牙以眼還眼?”
“你是說,是風雅那個賤人要害我!”舒貞秀睜大了眼睛,憤恨的說道。
“你本身便是佔據了別人家死去女兒的屍身,若是安分守己,或許我還會睜隻眼閉隻眼抹去你的記憶,讓你在這裡終老再說。可惜,前世今生的你不僅不與人爲善,還頻頻害別人而保自己,那麼我便不該留你了,還是去你該去的地方吧!”
舒貞秀一時沒聽明白,直到審判令出現,那股威壓壓制住她時,她纔開始恐慌,甚至求救似的看向墨夙,“公子,求求你,救救我,這女子是個妖怪,妖怪啊!”
“妖怪?”米夭夭勾了勾脣,神色變得莊重:“罪女方豔霞,前世破壞他人婚姻,逼死他人髮妻,後在婚禮前夕被未婚夫的妻妹從十三層高樓推下死亡。死亡後因時空通道無意打開,來到唐朝成爲了舒家千金舒貞秀。並好不珍惜得之不易的機會,反而頻繁作惡,導致兩人死亡,一人重傷,一人自殺未遂,是以。着:打入鬼界第一層,受刑五十年,後由各殿閻王着判。”
“不!”方豔霞不斷的搖頭,卻驚恐的發現自己的靈魂被從舒貞秀的軀體中剝離出來,並很快被摔入一個扭曲的通道內,眼神一花,再次出現時,耳邊傳來一陣陣痛苦的哀嚎聲。
她驚恐的看去,竟是看到一些陰差正拿着燒紅的鐵鉗將一個女鬼的舌頭硬生生的拔下,而那女鬼痛苦尖叫之後,舌頭竟再次慢慢長出,然後再次反覆的被拔掉,那種痛苦尖叫聲差點將她弄瘋。
她不斷退後想要逃跑,不料一轉身,便瞧見一個紅面獠牙的鬼差惡狠狠的盯着她,方豔霞想要暈倒都不可能,因爲她已經成了鬼。
“將她綁上柱子,準備行刑,公主說了她近日第一日過來,便先拔舌千次,再將浣洗房的工作給她即可。”那紅面獠牙鬼差的話,差點真的讓那方豔霞給嚇昏過去。
可惜,她還是暈不了,還反倒被綁去了柱子上,準備等待行刑。
她的受苦日子纔剛剛開始,可是方豔霞已經開始害怕並後悔了,反思自己的前世與成爲舒貞秀後發生的事情,可惜,米夭夭不會給她後悔藥吃。
……
將舒貞秀送去地獄後,米夭夭拿出一張傀儡符,將傀儡符拍入舒貞秀的體內,就與墨夙消失不見了。
之後,自然是傳出舒貞秀被風家千金報復毀身自盡的消息,舒家二老經此事件後,也開始悔恨自己的教育方式,發誓一定要好好教育小女兒後,在得到風家的賠償後,就連夜搬離了京城不知去向了。
而皇宮裡的戰鬥也越發的火熱,宓靈已經知曉盧夏之的身份,那柳茹已經被米夭夭送回去了本身的時空,而她趁着盧夏之還沒回去之際,竟快速將盧夏之的老公給勾引到了手。
那個時空中的盧夏之的本體成爲了植物人,她以爲盧夏之不會回來了,纔會如此大膽。
宓靈與盧夏之雖然沒有什麼仇怨,可是盧夏之的野心非常大,她一直都知道,盧夏之是著名的女強人,她進入皇宮的目的,必然是想要奪得她如今的身份。
而盧夏之也已經公開與她挑釁過,說是爲了她如今的身份而來,只因她這具身份將會成爲一國女皇。
宓靈驚訝了,也心動了。
“宓靈,你躲不掉的,你的靈魂沒有我的強大,你這具軀體最好的載體該是我纔對!”盧夏之趁着李世民帶着韋貴妃等人去祭天之際,成功的闖入宓靈宮中,並將她宮中的太監宮女全數放倒了。
宓靈沉靜的坐在位置上,冷冷的看着盧夏之。
“你以爲你殺了我,就一定能夠成功掠奪我的身體?它已經與我相融了,你搶不走的。”宓靈信心滿滿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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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一更,不過大家估計看不到了,明早來看哦,沒錯的話,還是五千字。
狂醫還有一萬八,所以這兩天下午一直都在寫狂醫,莊親王和女王都沒來及修改,後天之前全部修改完畢,先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