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乾貨要是需要這邊又買不到,可以直接讓人從國內寄過來。”簡櫟可怕祁慕這幾天閒着沒事就做就研究黑暗料理。
眼前的這盤排骨還好,要是以後創造力大發就不妙了。
“行,有空讓人寄過來。”祁慕習慣一種口味以後也再懶得去習慣另一種口味,她完全沒有想太多東西,“今晚我做了飯,待會你自動自覺去洗碗。”
歸根到底,祁慕還是懶。
“知道了。”簡櫟可不會和祁慕一樣,沒事就賴皮。
吃完晚飯,簡櫟收拾碗筷洗碗,祁慕則就在客廳裡看電視。
這裡的電視不是說英語就是說意大利語,祁慕聽着特別吃力,沒看一會兒,她便昏昏欲睡了。
她的頭靠在沙發扶手上,簡櫟的手機恰好放在她腦袋下邊。
突然,手機就響了起來。
劇烈的振動直接把祁慕給嚇醒了。她腦子還沒有反應過來,下意識地就按下了接聽鍵。
“阿鉞,快回來,你外公不行了。”祁慕就聽到這麼一句話,更是嚇得手足無措。
她反應了一兩秒,纔回復:“你等等,我馬上去叫他。”
對方明顯也是愣了一下,頓了頓,纔對祁慕說:“謝謝祁小姐。”
祁慕聽那聲音應該是一個老者,也知道她的身份,難不成是簡櫟的爺爺?
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祁慕把腦子裡的想法全部拋開,來到廚房準備告訴簡櫟這個消息。
但她看到簡櫟的背影,突然就酸楚了,簡櫟知道這個消息會不會很傷心很難受?她要怎麼安慰他纔好?
時間不能耽誤,祁慕馬上過去握住簡櫟的手,一臉擔憂地看着他:“阿鉞,有人打電話過來,好像是你家人。”
祁慕還是沒能把那話說出口。
她略微有些顫抖地把手機遞過去。
簡櫟看祁慕的樣子就覺得不對勁,他隱約覺得是有什麼噩耗要傳來。
越是躲過手機,背對着祁慕來到陽臺。
“喂?”簡櫟皺着眉頭,心裡異常不安。
“是我。”老人說出兩個字。
簡櫟聽出了聲音是誰,忙問:“爺爺,怎麼了?”
“你外公今早病發,醫生說他快不行了,快回來見他最後一眼。”司佑文的語氣有些急促。
他和簡櫟的外公年輕的時候也是好友,後來因爲對方年老後避世,便很少見面。今日得知這個消息,他也被震驚了。
簡櫟知道消息後,手緊緊地摳住欄杆。
“我知道了,馬上回去。”說完,簡櫟便掛了電話。
祁慕在屋子裡看着簡櫟的樣子,雖然和平時沒有多大區別,但她知道他心裡肯定很難過。
她覺得自己應該要幫簡櫟做些什麼,直接在網上搜起了機票信息。
等到簡櫟從陽臺回來的時候,祁慕直接把搜索到的結果告訴他:“凌晨兩點有一班飛機直接到b市,還有一個位,需要訂票嗎?”
簡櫟沒有說話,點了點頭。
得到回覆,祁慕便立刻搶起票來。要是有兩張票,她一定跟着簡櫟回去。
一切妥當之後,祁慕才站起來,摟住宛若行屍走肉一般的簡櫟。
“你要是傷心,就哭出來吧。這樣好受一點。”祁慕真心不會安慰人,她這個時候只能抱住簡櫟,讓他知道她一直在他身邊。
簡櫟的身體很涼,祁慕抱着都覺得渾身發冷。
簡櫟按住祁慕的頭,慢慢將頭傾下來,靠在她的肩膀上。
就這樣抱着她,不哭也不說話,過了十幾分鍾,祁慕才聽到簡櫟的嘆氣聲。
“真是沒想到,外公那麼快就走了。”簡櫟感慨道,這個消息對他來說實在太突然了。
祁慕動了動口,最後什麼安慰的話也沒有說出來。
“我和外公關係並不太親近,他不願意見人,長大以後,基本一年就只能見到一兩面。自從我媽媽去世以後,外公就對誰都很冷淡了。”簡櫟回憶着和外公相處的事情,卻發現記憶很少,大多數回憶都是在年幼之時。
雖然和外公相處的時間很短,回憶也很少,但簡櫟對他的感情也深刻。他的外公是著名的學者,他的書法繪畫,全是外公教會的。
就算年長後一起的回憶很少,外公教他的東西,卻一直陪伴着他。
祁慕就只是聽着,不說話,她怕自己沒腦子說出的話會讓簡櫟更加傷心。
簡櫟自己說了很多話,一說便到了十點。
祁慕這纔開口:“十點了,我們出發去機場吧。”
簡櫟點頭,只是把證件找出來,連衣服都沒有收拾,就讓祁慕陪着他去了機場。
在機場,兩個人坐在一起,什麼話也沒有說,直到提醒安檢的聲音響起,祁慕才依依不捨地抓住簡櫟的手:“我在這裡等你,記得早點回來。心情不好的時候就打電話給我,或許我陪你說說話,你會心情好一點。”
“我知道了,你回去吧。路上小心。”簡櫟低頭在祁慕的額頭上印了一個吻,便轉身去過安檢了。
祁慕看見簡櫟的背影,總有一種這會是最後一次見面的感覺。她很不安,很想要追過去和簡櫟一起回國,卻又不希望回去變成簡櫟的負擔。
知道簡櫟的背影在她的視線裡消失,祁慕才轉身離開。
打車回到別墅,原本溫暖的地方因爲簡櫟的離開顯得異常冷清。
祁慕在牀上翻來覆去睡不着,聽着屋子外邊傳來的風聲,只覺得越發寒冷,就算是被子裹住自己,她也覺得渾身發冷。
一晚沒睡,一夜的寂寥,讓祁慕做了一個決定。
就算是和莫子蔚那種不知底細的人住在一起,也好過她自己呆在這個地方。簡櫟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回來,獨自一個人呆着的那種孤獨讓她有一種再次被拋棄的感覺。
她被拋棄過很多次,心裡有些陰影,雖然知道簡櫟不是那種人,她卻還是忍不住胡思亂想,要是簡櫟回不來怎麼辦?
想了一整宿,第二天,祁慕便鎖上了別墅門,帶着鑰匙去了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