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慕看了大概半個鍾,就後悔自己幹嘛要找這麼爛的片子了。
她原以爲吐槽吐槽會比較有意思,但簡櫟的眼睛一直瞄着另一臺電腦裡的股票資料,這青春片一切讓人承受不了的地方就只有她一個人默默承受着。
她看着電影裡男女主捉急的演技簡直想要一把過去將屏幕給砸了。
“都是因爲簡櫟心不在焉,這青春片纔不能當成搞笑片看。”祁慕看着簡櫟完美的側臉,煞風景的還是死魚眼一樣看着股票資料眼睛。
又看了一會兒青春片無聊的劇情,祁慕的眼皮不堪重負,終於閉上了。她失去意識的時候,身子又一次重心不穩地往簡櫟身邊靠去。
在祁慕的臉碰到簡櫟肩膀的時候,其實她已經醒了,但是她今天才認清自己的心意,索性就直接靠在簡櫟的肩膀上裝睡,看簡櫟會有什麼態度。
簡櫟感覺到重量,這纔回過頭看了一眼趴在他肩膀上的祁慕,他看不見她的表情,不知道她到底是裝睡還是真睡。
然後……
簡櫟就再也沒有理祁慕,直接繼續看資料了。
祁慕無聊着,真的就這樣躺着躺着就完全沒有了意識。
她的身子越來越重越來越重,最後,她的頭慢慢從簡櫟的肩膀上慢慢移到了大腿上。
簡櫟這個時候尷尬了,還從來沒有女孩子做過枕着他的大腿睡覺這麼曖昧的事。
這個時候是個正常的男人都沒有心思專心看股票了,簡櫟又不忍心叫醒睡得正熟是祁慕,只能把視線移到了不用費腦的青春片上。
很巧的事,青春片裡的女主角這個時候也枕着男主角的腿,兩個人正以這樣的姿勢說着一些讓人肉麻的情話。
本來是挺讓人臉紅耳赤的場面,但因爲男女主的演技實在太差勁,簡櫟越看越覺得有一種強烈的違和感。
就像是看兩個人形木偶被人扯着線在演戲的恐怖片一樣,動作表情僵硬得都和屍體一樣。
簡櫟趁這時候看了看祁慕,那睡相不太好看,因爲側着臉張口睡覺的緣故,嘴角都流出了一些晶瑩的**。
簡櫟是有輕微潔癖的人,他原以爲自己會很介意祁慕的口水流在他的睡褲上,但真正發生的時候,卻沒有任何膈應感。
祁慕看起來睡得很安穩,整個人毫無防備地蜷縮在沙發上,簡櫟看着她纖長濃密的睫毛,突然有想要碰一碰的衝動。
簡櫟慢慢伸手,想要在不打擾祁慕的情況下碰一碰她的睫毛,但因爲他的手改變了光線,陰影投射在祁慕的眼睛上,祁慕立刻醒來了。
祁慕迷迷糊糊地睜開眼,她現在所處的環境很陌生,她第一眼無法判斷這是什麼地方。所以她混沌中伸手向前摸了摸,直接掀起了簡櫟的衣角,摸到了他的腹肌。
都是血氣方剛的青年,簡櫟對祁慕突如其來的攻擊怎麼可能沒有反應。他吸了一口涼氣,就立刻把祁慕給推開,然後很順手地拿過一個抱枕放在小|腹上。
祁慕還在猜想着那嫩滑又有些堅硬的東西是什麼,就突然整個人都被提起來了。看清了全局,祁慕終於知道她做了什麼蠢事。
她不是不諳世事的少女,看到簡櫟拿抱枕蓋在那個曖昧的地方,就知道是什麼意思了。
“我不是故意的!”祁慕立刻豎起三個手指發誓。
簡櫟覺得他活到現在從來沒有那麼尷尬過,這種事情他原本想裝作不知道就過去的,但祁慕偏偏鄭重其事地在那道歉,他想忽略都忽略不了。
“嗯……”簡櫟不知道應該說什麼,只好單音節回覆。
“這電影好看吧?”祁慕意識到了自己犯了什麼蠢,立刻轉移話題,看了看電腦屏幕的方向。
一看,她整個人就僵住了,這青春片里正在上演激|情橋段。
簡櫟原本沒有注意,爲了和祁慕搭話早日擺脫剛剛的尷尬,他也看了看屏幕。
看到裡面的內容之後,簡櫟更加尷尬了,他完全就不知道應該要說什麼。
過了好久,才若有其事地說:“我敢肯定,這片子是悲劇。”
“爲什麼?”祁慕其實沒有多大興致想要知道,但這真心是打破尷尬的好方法。
“因爲那男的看起來就是壞人的樣子。”簡櫟胡謅着。
祁慕又看了看男主角的面相,覺得還好:“我看不像壞人啊。”
簡櫟這個時候纔要說打破尷尬的事情:“你真傻,這都相信?”
“那你說說爲什麼是悲劇?”祁慕這會兒就真的有想知道的興致了。
簡櫟指了指屏幕,一本正經地說:“他們是高中生,廣電|總|局有下文件的,高中生談戀愛都不能有好下場,影視作品不得支持早戀,慫恿學生早戀!”
祁慕聽到解釋,直接笑抽了,她怎麼就沒有想到是這個原因。簡櫟說的理由簡直讓她無法反駁。
氣氛就因爲祁慕這麼一笑緩過來了,簡櫟的身子恢復正常,也將抱枕扔在了一邊,二人就這樣開始一邊吐槽一邊看完了接下來的三十分鐘劇情。
和簡櫟猜想的一樣,這就是青春疼痛片,最後男女主下場要多悲劇有多悲劇,和簡櫟說的一樣,教育人不要早戀呢。
“誒,早戀真的那麼慘?”祁慕沒有戀過,所以轉頭問一邊可能有經驗的簡櫟。
“不知道,我之前不想早戀。”簡櫟笑着搖頭,“現在想早戀了,我卻過了早戀的年齡,現在法定婚齡都要到了。”
“你老了。”祁慕想到自己還沒成年,但是離成年也不遠了,“我估計也沒有什麼機會早戀了吧?時間那麼倉促。”
“不好說。”簡櫟的眼睛沒有任何隱藏地看着祁慕,“沒準在你成年之前,就能遇到能夠讓你早戀的人。”
祁慕好像有點懂了簡櫟的意思,但她又不是特別清楚。
於是,她果斷裝傻了:“那我比你要經驗豐富了,你這個沒有早戀經歷的老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