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頭鷹繞着天花板飛了幾圈之後,一頭撞到了牆角上,被撞昏了的貓頭鷹並沒有摔下來,而是撲棱着翅膀貼着牆壁掙扎了兩下,然後嘶叫着“哇哇哇哇”的慌張的從洞口逃走。
結巴現在也恨不得長了翅膀跟着飛出去,但是他沒有翅膀,只能想辦法步行離開。
回過頭,結巴看向跪在門旁的刀疤,站起來,結巴小心翼翼的靠近刀疤,手裡緊握着手電和一把錘子。
慢慢的走到刀疤的身後,結巴用食指點了一下他的肩膀。
“老、老大,你、你沒事吧?”
刀疤沒有回答他的話,也聽不到他的呼吸聲,結巴猶豫了一下,只好繞到刀疤的對面,把手電往他臉上一照,結巴嚇的手一鬆,手電立刻摔在了地上。
結巴的三魂七魄幾乎要被嚇走了兩魂六魄,刀疤的眼睛瞪的像銅鈴那麼大,眼珠都快要蹦出來了,舌頭伸着,好像是他在老家一直聽村裡人提到的吊死鬼一樣。
哆哆嗦嗦的從地上把手電撿起來,結巴推了推刀疤,刀疤的身體很僵硬。
“老、老大,你、你……”
結巴的話沒說完,他瞧着刀疤的臉周有點不對勁兒,竟然在滴血,鮮血順着他的脖子滴在他面前的地板上,濺起的灰塵在光下打了個轉又重新和灰塵融在了一起。
結巴哆嗦着把手指放在刀疤的下巴上摸了一下,是血,還是溫熱的。
就在這個時候,更可怕的一幕出現了,結巴驚恐的看着刀疤那張瞪眼睛吐舌頭的扭曲的臉忽然滑了下去,失去了五官的臉變成了一張血肉模糊的肉板,只能用肉板來形容最合適不過。那是因爲眼前的這張臉已經沒有了鼻子眼睛,只有扁平的一堆血肉模糊的肉,沿着耳根一氣呵成,這該是要有多鋒利的刀子才能把這張臉切的如此整齊?這樣看着刀疤的臉就好像是一個雙耳瓶,血紅的“瓶身”上還有血管在跳動。
結巴的心臟幾乎都要停止了,是誰幹的?
這個屋子裡面明明只有他和刀疤兩個人,刀疤明顯已經死掉了,而且死的這麼慘這麼詭異。
可是誰殺了刀疤?
這裡除了牀就是那個櫃子,櫃子不可能藏人,牀上牀下就更不可能了。
猛地,結巴想到了那個影子,門外還有那個不知道是什麼的東西,這裡有鬼,肯定有鬼!
結巴顧不得那麼多了,他從一開始就不該跟着來。
他要趕緊離開這裡,要趕緊離開這個鬼地方。
刀疤的電筒還亮着,靠着牆角躺着,光線直射在了牆壁上,光線下的灰塵在空氣中飛舞。
這裡不是什麼房子,誰說墓地一定要都是一個樣子?這裡肯定是墓地,而且是惡鬼的墓地。
他撿起地上的繩子,把錘子綁上,他要把這個錘子扔出洞,如果能勾住外面的樹杈什麼的都行,他就能爬上去。
想到這裡,結巴撿起地上的裝着無根之水的瓶子,所謂無根之水就是雨水,因爲從天而落未染濁氣,所以是對付污穢最好的利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