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霜雖說很累感覺到渾身都沒有力氣,但在天亮之後還是強忍着先離開,楊秀峰不在意是不是要上班,躺在那勉強能夠睡下的大牀不動,品味着梅霜離開時給他的那個**。消耗不少,昏沉中也就睡下。
梅霜還沒有回家就去市政大樓,有自己的一間辦公室,誇獎自己再打扮打扮,不能夠讓任何人看出自己的不同來。可她纔到團結廣場口處,就接到了江浩的電話,要她到市政大樓去說是有新的情況。梅霜將時間調了下,告訴江浩說是纔出門,這樣就可給自己勻出些時間來。自己的辦公室和江浩的辦公室在一層樓上,但間隔一些,江浩不可能站在走廊通道上等人,也就不會見她進辦公室的時間。
進了辦公室後,梅霜自己心裡有些激動。昨晚的經歷當真有如做夢一般,但回想起來,或許是因爲自己在紀委裡這種沉甸甸的工作壓力下,見多了這些官員的婚外生活而無形中受到了影響,才導致自己用這樣的方式來宣泄情緒?確實想不好,不過,這男人除了在工作上有意思,在這方面當真更有意思。只要回想到自己一次次地給他推到死去活來的感受,梅霜就覺得自己總算明白女人還有另一種境界的生活,要不是他,是不是這一生都不明白這一點?
心緒雖亂,可梅霜平時有自己的工作習性,當下收斂住心裡流淌着的那種幸福感和得意,也壓制住那種出軌後的惶恐不安,總之,這件事有些莫名其妙但總體說來沒有感受到後悔,等空下來再來處理和他之間的事吧。
要是他還要見面,來了電話,自己該怎麼辦?梅霜覺得自己臉一紅,手中拿着塗抹的脣膏,卻感覺到恍然是握住他那火熱的粗大物件。
總算平靜下來,江浩都等不及再次來了電話。梅霜走過去,見江浩和另一個紀委裡的幹部在一起,見她到了後說,“梅科,不好意思,案情有了突破啊。”梅霜之前就估計到時這方面的事,要不江浩也不會這般急着催她的。只是不知道是哪一起案子而已,當下看着江浩。江浩纔想到自己的話有些突然而沒有說明白,說,“拖了快兩年了的那次在‘輝煌娛樂’裡的特大凶殺案還有印象吧?”
“‘4.16’兇殺案?”梅霜順口問到,這案子當年影響甚大,但隨着時間的推移,也就淡出了人們的視野了,沒有幾個人會再想起這事。“怎麼回事?”梅霜說來後,就感覺到自己此時的表現和平時有些不同,平時遇上這樣的事,都是靜等着江浩將事情說出來,而自己更是利用這樣的時間進行思考,看能不能抓到表面後的一些本質聯繫。今天的情緒受到昨晚之事的影響干擾,但願江浩不會察覺出來纔好。
“具體情況還不是很清楚,老闆讓我通知你過來的。說是在湘省廣林市的一次偶然行動中,抓住一個人,似乎和當年的案子有關係。主要和湘省聯絡的有公安局那邊,但紀委也要派員過去,老闆的意思是要你過去。”
“啊。”梅霜反應有些強烈,到湘省去火或許有幾天才能回來,或許時間就會比較長一些,這都與這個案子的進展有關。之前,紀委對“4.16”特大凶殺案件關注着,裡面肯定牽涉到**問題,自然要追蹤做工作的。梅霜知道自己這就離開柳市一些時間或許有好處,可以冷靜下來再面對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冷靜幾天後,或許就能夠很好地處理這樣的事了。
“有事嗎?”江浩說,見梅霜的反應有些大。兩人之前在工作上配合比較多,也很默契的,知道梅霜是怎麼樣的人。“沒什麼的,今天就走嗎?”“等老闆到後要交代一些事的。”梅霜也就先回自己的辦公室裡,要將之前的大案再熟悉熟悉,這樣對到湘省去工作才更有利。開了電腦,梅霜也就進入那種工作狀態,將其他的事都忘記了。
高標到市政府裡見徐燕萍,這也都記不清是多少次到市政府來回報這個案子的情況了。當年發生在“輝煌娛樂”裡的特大凶殺案,一共死了六人,雖說後來找到一些重要線索,但這些線索順着往下理,都會給卡住。主要是沒有更直接的證據,找不到當時的一些見證或參與的人。按照這些年來的偵破,當初至少有三個人以上聯手行兇,更會有一些外圍人員,纔會將一個大案做得這般了無痕跡。
這一次,在湘省裡偵破一起持刀搶劫案裡,有一個犯罪嫌疑人就是柳市的,而後的審訊中,透露出當年曾參與了“輝煌娛樂”大案,只是當年不是他直接行兇而已,也就不是當年的主犯。不過,有了這樣一個直接的人證,對於瞭解當年的案情就有了重大的突破的。
聽了高標的情況彙報,徐燕萍靜靜地思索着,這件案子之前就判斷會牽涉到市裡的一些主要領導,但這一想法都只是推想,受害人廖大鐘背後到底有什麼利益牽連,一時間也難以摸清。徐燕萍知道這樣的事要隱秘,但如今的事還有隱秘可言?自己能夠得知案情,市裡主要領導哪會不知道消息?
“到湘省後,與對方協商好,儘快將犯罪嫌疑人轉走,還要對他做好周密的保護。兇犯的手段之殘忍,我們不是不知道。”徐燕萍說,她心裡也在擔心,市裡換屆在即,這些案子或許會將某些人逼到瘋狂,什麼樣的手段都使得出來的。
“市長,我盡力而爲,在湘省那邊也是有朋友的。”高標在系統裡也是有些名氣的,之前與湘省也有工作上的往來。
“等你的好消息。”徐燕萍說。
“紀委那邊也有人蔘與?”高標說。
“那也是他們的工作嘛,至於要怎麼樣進行配合,工作還是由你來主導的。”徐燕萍說。
芙蓉山莊豪華包間裡,錢維揚臉上看不出有什麼情緒,但他這般平靜卻又是他心裡最爲情緒差的表現。毛達和坐在離他不到一米處的另一張真皮沙發上,坐姿顯得安詳,一杯低度酒那在手裡,似乎很品味地將自己的情緒都沉在酒裡。面對柳市越來越激烈的一些角力,毛達和目前就超脫不少,也知道就算他再怎麼努力,也都沒有更好的結局,語氣這樣費力還不如接受這樣的事實,也好給自己留下一些資本與省裡好好談談。這樣的主意定下來,也是之前的老領導暗示了後,毛達和纔有這樣的心態的。在市裡,他一旦超脫開來,不論面對錢維揚還是面對徐燕萍,都有很好的心態,只要不損及他目前的利益,都會盡量地與他們配合。或者說不會再爲柳市的角逐而多添不定因素了。
錢維揚也知道他的這種心態,但之前彼此之間的利益糾葛卻不是說放手就能夠完全甩手不管的,溯追起來,毛達和也未必真能夠超脫。這些事也只有他們自己心裡明白,但毛達和也知道體制裡的規則,過往的事不是當真涉及到利益的巨大沖突,也都不會將那些事翻出來。要真將一切事情都翻出來,那些退下去的領導在毛達和看來,只怕人人都夠得上死罪。
有些事只能夠意會,不能夠直接說出來,彼此心裡明白。但錢維揚見毛達和有裝傻的打算,想完全將他自己撇開,心裡雖說有想法,卻也知道不能夠怎麼多說。沒有了毛達和在市裡的均衡,一些衝突就會更加直接和明顯,運作起來也會更加難以把握分寸。
毛達和的超脫那只是他的一種姿態,既是做給省裡看也是做給市裡看的,但要是誰會打破他這種超脫,將他拉扯到,只怕他就會立即用自己的力量來造成新的不平衡。毛達和要超脫,可站在毛達和身後的人也能夠跟他一樣有這樣的心態?不可能的。石湘傑、袁君、尤繼武甚至劉小勇等市裡主要領導,他們不會就這樣退下來的,不會面對換屆而無動於衷靜等着將機會就這樣錯過,以目前毛達和的心態,他會將這樣人的利益都考慮到?都安排得四平八穩?
錢維揚自然知道這些事是不可能的毛達和退下來,跟着他的人要是不能夠站住成爲支撐陣營的,那就必然會使得這陣營瓦解而各自另選新的陣營、新的主子,這些人在市裡多多少少都曾與他錢維揚有過或深或淺的關係。約毛達和出來坐一坐的用意很多,只是兩人都不會在言語裡討論出來,就從彼此間的一些細微動作或表情,都能夠將兩人的態度表達到位。
“班長,開發區的班子應該首先考慮了,牽涉面更大一些,對市裡對省裡也都要以‘穩’作爲我們的立足點。你的意見呢?”錢維揚見其他的事都不好說,就先提這一件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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