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多久,從警局裡面出來幾個身着制服的警察,一出來就指着他們嚷嚷:“你們幹什麼,誰讓你們在這裡燒東西的。我警告你們,馬上把東西收拾了,不然別怪我們不客氣。”
小白龍慢慢摘掉墨鏡,抹點臉上的淚水,“警察同志,我兄弟無緣無故的死在你們警察局,我來祭拜下我的兄弟有什麼錯。”
葉承歡心裡一動,難怪他會抽風這麼做,原來他有兄弟死在警察局,警察可沒權利隨便殺人,看來這次真是看點不小啊。
“我不管你們什麼兄弟不兄弟的,總之馬上給我把東西收拾了。”
小白龍傲然而立,根本不理他的茬兒,照樣燒紙錢禱告。
爲首那個警察氣急了,衝過去二話不說把那些祭品全都踩爛,又把地上燒着的紙錢一通亂踢亂踩,沒留神還把地上死者的相框踩個粉碎。
幾個馬仔立馬不幹了,紛紛摩拳擦掌想要動手,那些警察全都從腰間抽出警棍,“你們幹什麼,想襲警嗎!”
小白龍面色陰冷的做了個手勢,幾個馬仔這才退了回去,他慢慢撿起碎了相框,小心的裝進袋子裡,然後面無表情的說道:“你們這麼做是不是太過分了,我兄弟就死在你們警察局,我來祭拜一下有什麼錯。”
“你們這幫黑道分子,居然敢這麼囂張,我沒空給你講道理,馬上給我離開這裡!”
小白龍嘴角抽搐兩下,迎着對方的目光:“如果我堅持要祭拜呢?”
“我看你小子是想造反了!”說着話爲首那個警察揚起手裡的警棍,劈頭蓋臉的就往小白龍身上招呼。
一看自己老大被打,幾個馬仔可不幹了,吵嚷着就要衝去,小白龍命令道:“都給我站住,誰也不許動手,我讓他打,看看是他的棍子硬還是老子的骨頭硬。”
“你小子還敢嘴硬!”那個警察不由分說打得更狠,手裡的警棍雨點般落在小白龍身上,發出砰砰砰的悶響,沒幾下就被打得鼻青臉腫。
警察打得累了,呼哧呼哧直喘,橫眉立目道:“你到底走不走?”
別看在葉承歡跟前好像個受氣包似的,可小白龍這傢伙既然能得到丁香的重用,就說明他絕對不是善茬子。
一通警棍下來他連哼都沒哼一聲,用手背抹掉嘴角的血絲,露出幾分陰冷的笑意:“還是那句話,今天我拜定了,有種你就打死我!”
那個警察揚起警棍還要下手,只見從四外忽然涌出大批戴黑超穿黑色t恤的男人,猶如潮水一般圍攏上來,黑壓壓大一片,根本看不清有多少,把警察局堵了個水泄不通!
看到這兒,那個警察再也下不了手了,幾個手下自從當警察以來也沒見過這麼大陣勢,就算閉着眼想誰又能想到黑社會竟敢圍攻警察局,這節奏簡直逆天了!
“科長,他們人太多,我們先避避吧。”有人滿頭大汗的道。
幾個警察馬上縮回到大門裡面,將大門牢牢關閉,然後用對講機道:“有大批黑幫分子在警局門口聚集,情況緊急,請求支援……”
一邊是黑幫分子,一邊是警察,雙方隔着大門,情勢一觸即發!
看到這兒,連葉承歡手心裡都攥了把冷汗,心說小白龍,你特麼今天這麼牛逼,你老大知道嗎?
靈位又重新擺上,香蠟祭品也重新擺好,小白龍捻起三炷香對着亡靈深深鞠躬,在他身後那一大批會衆也跟着一起鞠躬,遠遠看去場面十分壯觀。
就在這時,從警局裡冒出大批全副武裝的武警,全都在門裡聚集,一支支槍口全都對準了外面的人。
小白龍就好像沒看到一樣,該拜的拜,該禱告的禱告。
不久,從警局大樓走出一個英姿颯爽的年輕女人,這個女人風風火火的從大樓到大門口,衆警察紛紛閃開一條路,看上去拉風之極!
武瀟一直來到大門口,淡淡的說了聲:“把門打開!”
還沒等打開完全打開,她便一腳跨出門口,對着小白龍道:“我跟你沒話說,叫你老大過來。”
小白龍冷冷一笑:“你是……”
“我是龍都市公安局副局長,我知道你們老大一定在附近,你沒資格跟我說話,叫她過來。”
武瀟話音剛落,就見馬路對面一輛黑色商務車上下來一個女人,一身絲質的黑色斜開叉長裙,秀髮高挽,每走一步便看到大白腿在人前宣誓主權,實在令人慾罷不能。
這時天下淅淅瀝瀝的下起了小雨,boss出現,一衆馬仔紛紛閃開一條路,丁香在刀疤陪同撐傘下不疾不徐的走過去,在武瀟跟前站定。
這兩個女人象徵着龍都黑白兩道的領袖級人物,微妙的是上次見面是在煙雨堂,這次卻是龍都市公安局!
全場上百人鴉雀無聲,只有小雨滴滴答答的聲響,氣氛霎時間好似凝固了一般。
兩個女人當仁不讓的在人前站定,還沒開口說話,便有兩股無形氣場彼此交兵衝撞。
“丁香,你帶這麼多人來警局鬧事,有沒有想過後果?”武瀟率先發難。
“我的兄弟們被你抓了,我派人保釋你都不肯放人,居然還殺死了我的一個兄弟,今天我來爲他討一個公道。”
武瀟冷笑:“你是不是瘋了,黑道分子居然敢來找警察討公道,你不覺得自己很可笑嗎?”
“黑道分子也是人,警察也是人,並不等於警察就可以隨便殺人。”
剛纔打了小白龍的那個警察忍無可忍,提着警棍上前一指,“你算什麼東西,敢這麼跟我們局長說話,信不信我把你們這些人渣統統……”
還沒等他把話說完,眼前魅影一閃,臉上捱了重重一腳,直接把他砸得一個踉蹌差點兒摔倒。
他不敢相信的捂着臉,啐了口帶牙的血沫子,呆呆的看着面前那個美貌的女人,“你敢打我!”
話音剛落,又是一腳重重的抽在臉上,這一下比剛纔還狠,他一個支撐不住,單腿跪在地上。
還沒等他擡起頭來,又是一腳抽在相同部位,把他整個人幹趴在地。
丁香一聲不響的擡起高跟鞋,衝着那人頭臉連踢帶踩,直打得那人疼得連連喊叫。
這一下無疑捅了馬蜂窩,見過警察打人還從來沒見過警察被打,而且還是在市局門口當着他們局長和一干警察的面。
一時間羣情激奮,警察們作勢就要一擁而上,武瀟做了個手勢讓他們退後,就那麼毫無表情的看着丁香打她的人。
一連踩了十幾腳後,那個警察已經滿頭滿臉是血,爬都爬不起來。
丁香這才收腳不打,慢慢轉向武瀟道:“我這人做事很公平,剛纔你的人打了我的人,現在我幫你教訓他。”
那幫警察一個個狠的咬牙切齒,煙雨堂的人則敬仰的看着自己老大,剛纔小白龍被打憋着的一口惡氣終於吐了出來。
見過囂張的,沒見過這麼囂張的,丁香的所作所爲一下子將囂張這個詞的境界提升了好幾個檔次。
跟上次不同,看來這次丁香擺明了是爲死去的兄弟來砸場子的,絲毫不用懷疑她的決心和意志,今天要是討不到一個說法,她什麼事都幹得出來。
看到這兒,連葉承歡都不免皺眉嘬牙花子,兩個女人都是自己親近的人,這個隊還真有點兒不好站。
“現在馬上帶走你的人,我就當什麼事都沒發生過。”武瀟冷冷的道。
“可以,不過我有兩個條件。第一,我要知道我的兄弟是怎麼死的,要是刑訊逼供死的,我要你把那個混蛋交出來,我會按照我的方式處理他;第二,把你抓的煙雨堂的人都放了,我可以出錢保釋。”
“丁香,你是不是腦子有病還是混黑混傻了,你居然敢跟我談條件?”
“還是那句話,今天我做的事不合法但合理,我只做我該做的事。”
“你以爲我不敢抓你,信不信我把你們這些人全都抓了!”
“你可以試試。”
武瀟咬咬牙,做了個手勢,身後的一干警察立刻子彈上膛,揚起了手裡的槍,只要她手一落,現場勢必變成一片血海!
煙雨堂的人不僅沒有後退反而全都往前站了一步,用自己的胸膛迎着對方的槍口。
葉承歡一看勢頭不妙,他了解兩個人的性子,以武瀟的鐵血手腕絕對敢讓人開槍,丁香也絕對不會有半點兒示弱,兩個妞今天算是槓上了,再耽誤下去非出大事不可。
他下了車,才慢吞吞的來了一嗓子:“我靠,今天這麼熱鬧啊,我也來湊個熱鬧行不。”
衆人全都回過身循聲看去,只見葉承歡站在車邊捂着嘴點上一支菸,一手插着口袋不緊不慢的走了過來。
他來到人羣中央,對丁香和武瀟呲了呲牙:“這麼巧,原來你們都在啊。”
兩個女人眉梢同時一緊,異口同聲的道:“你怎麼來了?”
“哦,沒什麼,剛好路過,看到這邊有人打架就順便過來瞧瞧熱鬧。”
“不關你的事,你走!”兩個女人又一次同時開口,說了這話後連她們都怪異的彼此對視一眼。
“大家都是朋友,有話好好說,生氣是會犯了嗔戒的。”葉承歡人畜無害的道。
到了這時,兩方的人全都一陣無語,原本人家已經擺好了架勢要大幹一場,忽然冒出這麼個貨一通攪合,瞬時讓人功力全散。
兩個女人已經較上了勁兒,豈能因爲他三言兩語就各自罷手,葉承歡一看僵局不解,只好先對丁香道:“寶貝兒,不是我說你,也沒你這麼幹的,帶這麼多人來警察局砸場子,你讓人家怎麼下得來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