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天罪關心事情的順序。
首先是他的小啾啾,然後是小劍,然後是整個大陸,再然後纔是那些身上的寶物。
“你看你看,這個是駐顏丹哦!女孩子吃了之後,就會一直保持現在美麗的樣子,來,你來吃一顆吧!”
小劍低頭看了看自己平坦的小胸脯,然後道:“小天你是要害我嗎?”
天罪愣了一下,隨後揉着鼻子說道:“你知道我一直喜歡你的小身板的。”
小劍白了他一眼,拉着他的手臂往旁邊一躺,滿是柔情。
天罪嘿嘿笑了笑,又拿出小塔說道:“你看,這個叫做什麼九天什麼塔……唔,反正很厲害的樣子,裡面有好多寶貝,還能放下很多很多的人,還有啊,這裡面還有一個狐狸姐姐,她有兩條大尾巴,很柔軟,她也溫柔,唯一的缺點就是沒事想要咬我兩口,不過還是很溫柔。你看上面這個小球,很有趣很可愛對不對?它原本是個很大的很軟的白球,然後就落在這個小塔上面了,很奇怪的。不過還是這個小塔好,原本我還想跟天機門的一個人學什麼袖裡乾坤,沒想到現在根本就不用了,它能裝下很多東西吶……”
小劍微笑的看着天罪滔滔不絕的說着自己的光輝偉業,然後伸出一根手指放在他的脣邊,溫柔說道:“這趟出去,吃了不少苦吧。”
天罪愣了一下,滿心化作一片柔軟,緊緊把小劍摟住輕輕‘嗯’了一聲。
白髮女子冷眼旁觀,突然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竟然上來狠狠的在天罪的小肚腩上踩了一腳,然後不顧天罪的慘叫,抱着膀子盤膝坐在牀上的一邊,誓要把電燈泡當到底的模樣。
天罪很悽慘,捂着肚子滿牀打滾,而小劍卻一改常態,根本沒有發飆,只是一個勁的安撫天罪,彷彿根本就沒有看到白髮女子一樣。
終於,上官思青來了,她畢竟整天都待在這凝香樓裡面,儼然成了一個小財迷,每日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數錢。
不過一般人都是一枚一枚的數,她則是用‘稱’數,聽說她自己的房間裡面滿滿的都是靈石,走在上面叮噹作響十分好聽。
時間長不見,上官思青有些放不開,躺在天罪旁邊死活都不肯脫衣服,不過這樣天罪也很滿意,呵呵傻笑了一陣,便睡着了。
接連幾天時間,有時回到侯府中去調戲一下幾個冷漠的女孩子,有時候去瓊花仙子那裡問個安,當然,一問就是一天多時間。
最後會回到凝香樓來,好吃好喝成天跟小劍膩在一起。
在外人看來他儼然成了一個超級大紈絝,除了上街去欺凌一些平頭百姓之外,絕對是個扶不起的爛泥一樣。
可明白人,尤其是南明國主,則是知道他這些時間到底在做什麼。
崔始源等人放下了手中一切事物,每人手持羊皮卷軸在南明國內瘋跑。
每天幾乎都有一些新內容彙報給天罪,而他手中的那副地圖則是越發的精細起來。
子時三刻,凝香樓一片靜寂,天罪都要走出房間來到後院,一個小小的誰都不能打擾的院落之中,在一個什麼都沒有房間中閉目而立。
若是有人能看到,就會看到空氣中漂浮着各種顏色的晶瑩顆粒,在地面上緩緩的組成了精細到讓人髮指的‘模型’。
整個南明的模型!
南明國有多大?它在四大強國中面積最小,但也容納了數十億的居民。
幅員遼闊這四個字顯得無比的蒼白。
大宛城很大,坐擁上千萬居民,全部被一道城牆所隔,簡直就是人類建築的奇蹟。但若是飛上天空,整個南明是一張大餅的話,那麼大宛城僅僅是這張餅上面的一顆芝麻上面的一顆灰塵。
所以這些天真的把崔始源等人累得不行。
但成果……
這副模型細緻到什麼程度?
整個南明國被濃縮在這不足三丈方圓之中,而在這上面只要認真去看,就能看到大宛城,甚至可以看到大宛城中的凝香樓!
當然,這是天罪對自己的一個挑戰,其他地方也並沒有細緻到這種程度,唯獨大宛城因爲得到的資料最多,才弄得最細緻。
不過即便其他地方弄得再粗糙,這副模型也可以說是至寶了。
天罪不是用它打仗,也並非用它來監控全國,而是僅僅用它來清晰出幾條商道。
“呼……”
最後一點弄好,天罪已經忙活了兩個多時辰,天邊竟然有些泛白。
小劍走了過來,忍不住笑道:“市井傳言一戶侯是個每日美女相伴的紈絝子弟,如果讓他們看到你如此不眠不休的勤奮,說不定會以爲你要霸佔整個天下吶。”
小劍就是這樣,她會把自己建議放在隨意的聊天中說出來,不說教,不顯擺,目光卻是有些時候比天罪還要通透。
天罪聳了聳肩說道:“沒辦法,陛下那裡怎麼想就讓他去想破腦袋吧,我很簡單,就是要幾條商道罷了。”
小劍笑而不語,這些騙鬼的話她又怎麼可能相信?
兩人正說話間,凝香樓外面突然傳來一聲大吼。
“救人吶!救命啊!要死了!”
言語可笑,聲音卻帶着哭腔,急切到不行。
天罪眉頭一皺說道:“咦?這不是金三友的聲音?他這是怎麼了?”
在回到一戶侯府的時候,天罪最開始的班底,那九個人其中八個都來問安了,就唯獨不見金三友,聽崔始源說是到北齊走商了,這讓天罪忍不住擔心了起來,記得當初那個騎着瘦馬的毛臉人說過是把他放了的,但具體放沒放,這也不是天罪能清楚的。
如今聽到聲音,知道他沒死,但不代表沒事。
“走,出去看看。”
跟小劍一起外帶一個跟屁蟲走到凝香樓門口,卻見金三友正橫抱着一名女子在那裡痛哭流涕。
天罪趕忙上前,就見這名女子長相還算標緻,只是臉色慘白,身上帶血,好像已經死了。
金三友看到天罪之後先是一愣,隨後馬上跪着向前,一頭磕到地上喊道:“少君吶!小的知道少君神通廣大,少君請救救紅娘吧,她快要不行了,小的求您了!”
“放肆!”
沒等天罪說話,崔始源就從大門口走了出來,先是給天罪行了個禮,隨後大罵道:“你哭喪吶?你要知道自己的身份,是可以跟少君這樣哭鬧的?!還不速速退下?!”
一番言語看起來十分無情。
但實際上這便是規矩。
金三友身爲下人竟然當面衝撞天罪,即便是在求情,但這就是以下犯上,輕的逐出門閥,重的……直接殺了都不出奇。
金三友也反映了過來,全身打了個冷顫,卻也不往後退,只一個勁的哭。
崔始源見‘勸不動’,皺着眉頭就要把他給拖走。
金三友趕忙喊道:“少君,少君吶!小的求您了,小的知道衝撞了少君,就看在小的往常做牛做馬的份上,您就救救她吧!您救了她,就算把小的馬上殺了小的也是心甘情願,少君吶!”
“越來越不像話!”崔始源心中焦急,看着天罪越來越陰沉的臉,知道自家少君生氣了。
這金三友也太不上道,這樣一喊不就是持功要挾嗎?沒錯,自己等人是最早加入到少君的陣營中的,但這只是意味着大家需要更加小心應對,而不是依仗着自己的功績而去求少君辦什麼事。
這是門閥之中的第一大忌!
崔始源大罵着就要真的上前。
“慢着。”
卻在這時,天罪擺了擺手,直接走到金三友面前,先是看了他一眼,隨後嘆了口氣,低聲問道:“她是什麼人?出了什麼事?”
“少君,您救救她吧!”
金三友滿臉焦急,顯然不想仔細回答這些問題。
天罪又嘆了口氣,低頭再次看向那名女子。
原來她是受了箭傷,一隻弩箭從她屁股穿進去,又從另一邊的屁股穿出來。
這讓天罪腦海中一下子想到了另一個世界那個搞笑的‘一箭穿心’的‘吉祥圖案’,當然,那個世界非要把屁股的簡筆畫當成是‘紅心圖案’,這也是很怪異的事情。
這傷勢看起來很搞笑,實際上卻極爲兇險。
弩箭這樣穿透,就證明已經擊穿了胯骨,即便是僥倖的躲過了腸子,沒有造成內穿孔,也最起碼震動了內臟,如果是一般人此時早就已經死了。
天罪伸出手指在女子的脖頸摸了一下……雖然微弱,但真的還有脈動。
“還真是個命大的人。”
不過她失血過多,傷勢過重,看衣着上那些早已乾涸的血跡,也能看出這傷已經受了一些時日。
最怕就是這種!
明明有一口氣吊着,但其實生機已斷,別說是救活了,能堅持到現在還沒有死,就已經算是個奇蹟了。
即便真的有靈丹妙藥也沒啥用,何況天罪還沒有。
沉吟一聲,轉頭看了看雖然強硬但還是一臉擔心的崔始源,天罪清楚的知道其實大家都很關心金三友,也想看看面對這種情況,自己會怎麼對待他們。
“罷了,把人擡進來吧,其他人……不要跟着。”
金三友目光狂喜,趕忙起身跟着天罪往裡面走,卻剛走一步,便撲通一聲再次跪倒。
他鞋還在,卻沒有了鞋底,腿還在,只是瘋狂的打顫。
“小劍,幫他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