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巧妹也看出來了，這哪裡是同意，跟本就是不同意，卻弄出這些冠冕堂皇的理由來。
“不用叫李思成來，我就能回答你們，他家買不起，媽，你要找這樣的，何必還讓我跟大姨來，當兵的有幾個有錢的？你還不如從你認識的做生意的人裡給我找個得了。”
不等賈靜霞接話，她又道，“找個暴發戶，配上咱們家做生意，豈不是正好？”
“你個死丫頭，什麼叫暴發戶？這叫有錢，有錢怎麼了？那些正式工作的，一年能掙幾個錢？你讓你和你大姨來，還不是讓你大姨給你介紹一個家勢好又有錢的？你看看你認識的這是什麼？家境這麼差，不用問我們，也該知道不行。”
“你想找家境好的，那也得看看人家能不能相中我，別人不知道，你該知道我什麼樣吧？”宋巧妹反問母親，“我也不說了，我看出來，媽就是想要錢，那好，我現在就打電話和李思成說分手，等着你們結我介紹新的，不過到時出什麼事你們可別罵我，聽醫生說我這病可傳染。李思成知道了，原諒我還一直勸我也不在意，就不知道那些人家怎麼想了。”
明明難以啓齒的話，宋巧妹說出來就像在說今天的天氣怎麼樣一樣。
賈靜霞的臉都紅了，指着女兒愣是半天沒說出話來。
宋父也漲紅了臉，“巧妹，你亂說什麼？和你媽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非要說的這麼難聽。”
“爸，你也看到我媽啥樣了，她跟根不聽。”宋巧妹也不急了。像無骨一樣的又坐回沙發裡，“反正我也沒有別的辦法了，那就隨你們的便吧，對了，我還要去醫院上藥，醫生說得上半個月，到時要和你們回去。也得等上完了藥再走。不然等回了北京。我媽也沒有時間陪我。”
“你還知不知道羞恥？”賈靜霞此時才找到自己的聲音。
宋巧妹冷笑，“都這樣了，我還有什麼知不知羞恥的。”
“你個死丫頭。”賈靜霞又要起身上前去打人。被宋父攔下來。
“行了行了，就這麼定了，她自己選擇的，日後過的好不好都是她自己的事。也不會怨咱們。”宋父看向妻子，“以往家裡的事都是你做主。這件事就我做主了，讓巧妹自己決定婚事吧。咱們也來了，明天讓人過來咱們看看，行的話再借這次機會見見家長。把兩人的事情定下來。”
“你說的容易，萬一結婚後過的不好怎麼辦？”
“那你看現在你攔着，讓她嫁給不喜歡的人。她會感激你？我看會恨你一輩子，到時在那邊不好好過。丟人的還不是你？”宋父不悅的瞪向妻子，眼裡滿是不喜。
妻子勢力眼，他豈會不知。
家裡那邊的親戚，她一個也看不上，見了面連話都不會說一句，到是見着那些家裡有錢的，低頭舍臉的上前去巴結，宋父只覺得丟人，所以平日裡多是與妻子不在一起，眼不見心不煩，直接躲開。
觸到丈夫臉上的厭惡，還有一堆話要說的賈靜霞終於住了嘴，“既然你說的，以後出什麼事到時你別來問我就行。”
話雖不好聽，卻也算是默認了。
宋巧妹臉上纔有了笑模樣，靠到宋父身邊撒嬌，“爸，你沒看見思成呢，人很好，對我也好，我想不到的地方他都能顧忌到，我做的不對的地方，他也不會不喜歡，而是幫着我改好，從來沒有人像他這樣的細心對我。”
宋父笑道，“你還知道你有做的不對的地方？不過他能這樣耐心的對你，看來人到是不錯。”
宋巧妹用力的點頭，用怕點頭晚了父親會覺得對方不好一般，“爸，等你見到人就知道了，我看比劉城還穩重，性子也比劉城好，這樣你總該放心了吧？”
“穩重能帶着你夜不歸宿？”賈靜霞在一旁冷嘲。
好好的氣氛被賈靜霞一句話給攪和了，宋父的臉色也不好看，到是宋巧妹辯駁道，“那天晚上是我喝多了，不想回來，又拉着他不讓他走的。”
“你就這麼缺男人？”賈靜霞吼過去，“你少在這裡替他說好話，我就不相信他要真是穩重的人，留下來陪你就好好的陪，又怎麼會碰你？一看就不怎麼樣。”
明明到了這個時候女兒還幫着辯駁，賈靜霞怎麼能不生氣。
“媽，你要是這樣說，這話這就沒法說了。”宋巧妹反脣相譏，“要是你同意我和思成在一起，我也不會做出這種事，你要怪就怪你自己吧，你不逼我我也不會想出這樣的辦法來。”
“你還怪到我身上來了？我是你媽，我想的還不都是爲了你好？你就這樣對我？”賈靜霞又喊了起來。
宋父坐在一旁，看着話題又繞回到這個上面來，沉聲道，“行了，這不是在自己家，一人少說一句，事情就這麼定了。巧妹明天叫那個李思成過來吧。”
宋巧妹掃了母親一眼，看向父親時臉上才又恢復了笑，“爸，我知道了。”
想着餓到現在，宋巧妹纔去廚房裡翻吃的。
宋父也不願和妻子坐在客廳裡面對面手氣，直接上了樓，到樓梯口時喊着女兒，“巧妹，你住哪個房間？爸爸到那屋裡歇一會兒。”
宋巧妹探出頭，“靠左邊第一個。”
左邊第二個是劉雨的臥室，而他們對面則是劉城和張秀蘭的新房。
宋父點點頭上了樓。
廚房裡，宋巧妹看着剩下的菜不多，“怎麼沒有給我留點？”
張秀蘭也不理她，收拾的差不多了，這才摘了圍裙上樓，週末不用去夜大，趁着這功夫她也得自己多看看書。
被無視掉，宋巧妹忍不住嘀咕了幾句，說的自然不是什麼好話，張秀蘭跟本不願理她，只裝沒有聽到。
賈靜霞坐在客廳時，看到張秀蘭出來，忙喊住人，“秀蘭，過來陪二姨說說話。”
“二姨，你有什麼事？”張秀蘭沒往過走，就站在了原地。
“是生意上的事，你過來咱們說說。”賈靜霞這樣一說，張秀蘭想不過去都難了。
走到她對面坐下，“什麼事二姨說吧。”
款式的畫樣看完了，衣服還沒有做，張秀蘭不知道還有什麼生意上的事情。
“秀蘭，我現在細想想，冬天的衣服是不是太短了？冬天的大衣不是該更長嗎？”這還是在北京的時候遞過畫樣，那些人提出來的。
比秋天的風衣還短，怎麼能保暖？
張秀蘭心下笑道，衣服裡面放上鴨絨自然就暖了，不過面上卻道，“還好吧，這衣服暖不暖不是看長短的事吧。”
“那你打算用什麼布料？這布料可不能厚了，除了羊絨，也沒有比這個再厚的了。”這樣一來，就與秋天的風衣沒有什麼區別了。
賈靜霞覺得冬天的款式和秋天的比，到底落了下程，心裡免不得失望，看向張秀蘭的目光也不似以前，到底是農村出來的，惱子裡有幾個樣子也就這樣了。
張秀蘭到是不緊不慢道，“料子是大姐去上海選，我還沒有看到呢。”
“這都深秋了，馬上就冷了，可得抓緊啊。”賈靜霞此時用上長輩的口吻道，“雖然咱們倆家是親戚，可是生意上的事情無父子，上次原本是不該讓你賠那個賠償，只是滿市面上都是同樣的款式，到底落了下程，這次再出現什麼問題，你也不能怪二姨不顧情面纔是。”
到時急的還不知道是誰呢。
今天這是把話說死了，張秀蘭也覺得省了事，省着等把人抓出來的那一天，又說什麼是親戚之類的話。
面上張秀蘭的笑自是真心了幾分，“二姨放心，當日我們能賠償給二姨，就說明了咱們這生意上的事是一碼歸一碼，不說旁的，假如我們抓到二姨把款式的畫樣泄露出去，還不是得照樣讓二姨擔這個責任？我也只是舉個例子，二姨也不是那樣的人，所以二姨就放心吧，有違反合同上的事，我們一定按同合上的來。”
這話讓賈靜霞的心驚，面上笑道，“可不是。對了，款式泄露出去的事查的怎麼樣了？”
“已經報案了，可是二姨也該知道，這事不是報案就能解決的，也只能這樣了。”
張秀蘭的話讓賈靜霞鬆了口氣，“以後注意就是，可不能再這麼馬虎了。”
“二姨放心，吃了一次虧我們就長記性了。”張秀蘭態度親和，“要是沒別的事，我就先上去了，還有些書要看。”
“快去吧。”賈靜霞心裡的疑惑也都解決了，自是放人了。
張秀蘭笑了笑才起身回了樓上。
隔天，雖然是週一，除了去部隊的劉父，幾個人都在家裡。
雖然不願，劉母還是讓張秀蘭去買菜準備中午的飯菜，張秀蘭提着籃子出大院的時候，正好遇到了一個穿着軍裝長相斯文的人往裡走，大院裡進進出出的多是軍人，到也沒有多想。
到是李思成，看到清秀的張秀蘭多掃了一眼，暗猜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姑娘，若是找個這樣的到好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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