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盛正在屋子裡侍弄那兩盆花草,蕭玄燁突然走了進來,秦盛趕緊站直身子,將那兩盆花草護在身後,對蕭玄燁拱手行禮。
“殿下。”
“養花不是一件挺好的事情嗎?能夠鍛鍊人的忍耐和細心,你幹嘛藏着掖着的?”蕭玄燁的態度溫和許多,看着這屋子裡的花草,心裡也舒服很多。
“殿下,您不要取笑卑職了,卑職不過是玩玩而已。”秦盛解釋,心想一個但男人種花必然是被人瞧不起的。
“既然種都種了就好好種,該澆水澆水,該曬太陽曬太陽,作爲影衛的領頭人,你做任何事情都得認認真真,不可以‘玩玩而已’,這樣才能給手下的人做榜樣,明白嗎?”蕭玄燁正色道,秦盛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陛下,卑職明白了。”秦盛應着,蕭玄燁點頭。
“你到殷府的時候見到二小姐了嗎?”蕭玄燁一臉關切的問,畢竟自己心裡曾經有過殷落雪,雖然現在有了殷落晚,但那也是心底無法磨滅的一部分。
“沒。”秦盛如實回答,蕭玄燁眼睛微眯,似有一道寒光,秦盛見蕭玄燁有些不高興,便接着解釋說:“殷府丫頭寧兒說二小姐還要在休息十來天才能出門。”
“你可問她是否已經痊癒了?身上可留有痕跡?”蕭玄燁追問,恰巧殷落晚閒得無聊,走到這邊,聽見蕭玄燁的問話,心中既是興奮,又有些莫名失落,興奮的是蕭玄燁始終是關心殷落雪的,證明她在他的心中很重要。
失落的是自己竟然自作多情的以爲蕭玄燁心裡或許已經有那麼一丟丟的位置屬於自己了,雖然自己並不稀罕,甚至不願意和蕭玄燁在一起,但人總是希望被人喜歡着的。
這或許就是人的劣根性,明明不喜歡一個人,還盼望着他喜歡自己。不過這只是轉瞬即逝的感覺,最重要的還是殷落雪和蕭玄燁,這一點殷落晚始終沒有忘記。
“殿下放心,落雪妹妹已經痊癒,身上不留半點傷痕,甚至比從前更美了。”殷落晚說着走了進來,卻沒發現蕭玄燁的臉色變得很難看。
此時的蕭玄燁就像是一個犯了錯的小孩被人撞了個正着,既有尷尬,也有羞憤,他恨恨的看着殷落晚,隨後拂袖離去,看着蕭玄燁離開,殷落晚有些莫名其妙。
“這是怎麼了?他不是想知道落雪妹妹的消息嗎?難不成還跟我生氣啊?”殷落晚一臉無辜的看着秦盛,秦盛聳了聳肩,攤開兩隻手,似乎在說:“我怎麼知道,我可不是過來人。”
“算了,你也不明白,我也不明白,咦!這花不錯嘛!”殷落晚的視線被那兩株開得正盛的花草吸引了。
“你種的?”殷落晚轉頭看着秦盛,秦盛尷尬的撓了撓頭。
“娘娘笑話了。”
“怎麼會笑話,好事啊!我就覺得這府中該多種些花草,不過你這樣可不對,你老是放在屋子裡,它吸收不到陽光,這顏色就不夠豔。”殷落晚說着一擼袖子就要親自動手去擡花盆,嚇得秦盛慌慌張張的趕緊過去搶了過來。
“娘娘,您可不能做這個活。”秦盛說着趕緊將花端了出去,一手一盆,就怕殷落晚去動,殷落晚嘆了一口氣,這該死的階級,自己想動一動都不能動。
和秦盛玩得愉快,殷落晚竟然忘了自己來找蕭玄燁是爲了跟他說巧兒的事情,兩人一邊聊着,一邊給花兒剪着枝椏,秦盛也是個愛說愛笑的主,就像現代劇中的男二號一樣,永遠的陽光少年。
秦盛告訴殷落晚自己從十二歲就開始出來闖蕩,十七歲便成了影衛軍,自然在說這話的時候不免又對蕭玄燁歌功頌德一番。
“若不是殿下,我現在還在做個雜役呢!殿下真是慧眼識人,這輩子,我秦盛這條命就是殿下的,以後無論殿下發生什麼事,我都會在前面保護殿下。”秦盛說着擡頭看了看天空,殷落晚不禁有些羨慕這種忠義情。
蕭玄燁回到房中,心中想着的便是殷落晚說那話時的無所謂,想到那日殷落晚在城隍廟跟自己說會成全自己和殷落雪,目的就是讓她離開太子府,難道她說的是真話?
不,不可能,一定是騙人的,爲了成爲太子妃,這個女人用了那種下三濫的手段,她竟想離開太子府,簡直是天方夜譚,可是,如果是真的呢?
蕭玄燁突然覺得自己和殷落晚之間,似乎是一個結,他們之間有着很多說不清道不明的緣分,如果孽緣也算緣的話,可是自己會什麼在乎她的感受。
正想着,只見陶嫣兒穿着一身紫衣走了過來,蕭玄燁一時沒注意,以爲是那日穿着紫衣賞桃花的殷落晚,臉上便露出淺淺笑意,隨後問:“你吃過了?”這樣關切的話語陶嫣兒還是第一次聽見,心中自然感動得不行。
“回稟殿下,嫣兒已經用過午膳,殿下用午膳了嗎?”陶嫣兒一邊行禮,一邊關切的問着,見對方是陶嫣兒,蕭玄燁的臉色突然變得寒冷。
“你怎麼在這兒?”蕭玄燁斜睨了陶嫣兒一眼,隨後轉過頭,似乎不願意看見陶嫣似的,見蕭玄燁的態度變化如此之快,陶嫣兒便知道蕭玄燁一定是將自己看成殷落晚了。
可是,太子明明最討厭的人是殷落晚,爲什麼自從那次去處理旱災一事之後,他對殷落晚的態度有了這樣大的改變,還是說殷落晚對蕭玄燁使用了什麼狐媚之術。
狐媚之術,對了,殷落晚和宮中的穆朧月是朋友,穆朧月便是擅長巫術的,難道說是她在幫助殷落晚?如果這樣,自己是不是該和穆朧月好好結交一番。
“殿下,臣妾是來找姐姐的,沒想到您會在。”陶嫣兒微笑着解釋。
“呵!你和她一向不是死對頭嗎?怎麼還成了朋友?”蕭玄燁轉頭一臉不屑的看着陶嫣兒。
“殿下說的哪裡話,臣妾和姐姐怎麼會是死對頭呢?以前不過是姐姐看不起嫣兒,瞧不起嫣兒的出身,如今姐姐變得這般和善,別說是嫣兒喜歡姐姐,就是殿下也喜歡姐姐,不是嗎?”陶嫣兒淺淺的笑着。
這聲音雖然溫柔,話卻有千斤重,再次提醒了蕭玄燁他對殷落晚的態度,堵得蕭玄燁一句話也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