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白。”
隨着顧輕寒一聲輕呼,空中陡然出現一道人影,身子如鬼魅般迅速,瞬間就跪在顧輕寒面前,“主子。”
“你帶所有暗衛,上前保護衆貴君們。”
暗白蹙眉,擔憂道,“主子一個人安全嗎?”
顧輕寒略微彎腰,將暗白扶了起來,淺笑道,“只怕今夜,天下沒有人是我的對手了吧,有誰能夠傷得了我的?”
暗白心中沉重,確實沒有人能夠傷得了她,正因爲這樣,才讓人更加擔心
。
看到暗白臉上的沉重,顧輕寒拍了拍她的肩膀,極目遠眺,“放心吧,不會有事的,這裡地處偏僻,荒山野嶺的,也沒有什麼村莊,應該可以安全度過一晚,不會大開殺戒的,你讓所有暗衛都走吧,我怕她們留下來,纔是真正的枉送性命。”畢竟培養一個暗衛不簡單,尤其是她這次帶出來的,都是暗衛中的精英。
暗白點點頭,“那主子自己小心一些,屬下會安全護送貴君們到魚城的。”納蘭傾武功那麼高,無論她們躲在哪邊,都無法逃過她的火眼金睛,還不如先行離開,主子說得對,留下來也不過是枉送性命罷了,她們根本不是她的對手。
“嗯,到時候就讓你多加勞心了。”
“主子言重了,這是屬下該做的。”
顧輕寒笑了笑,又拍了拍她的肩膀,纔將手挪開,負手而立,蹙眉道,“暗黑呢?怎麼最近都沒有看到他?”
“暗黑一直隨身保護上官貴君,所以暫時沒有出現。”暗白在講到暗黑的時候,眼裡劃過一抹柔和與微笑。
顧輕寒將暗白的微笑收在眼裡,揶揄的笑道,“等這次從裴國回到帝都後,我就將暗黑許配給你,讓你們成百年喜事。”
暗白心裡一喜,緊接着臉上一紅。
自從當暗衛起,就沒想起可以成親生女的,沒想到,她也可以……心裡陣陣甜蜜,巴不得現在就飛奔回到帝都。
“怎麼?你不喜歡?不喜歡就算了,我把暗黑許給別人吧,暗黑向來忠厚老實,長得又俊,想必有不少人都喜歡他的吧。”
暗白心裡一急,“不,不,不是的,主子,屬下……屬下……屬下想娶暗黑。”
“行了,瞧你那小樣,等到了魚城後,我去問問暗黑的意思,要是他同意了,不用回到帝都,在魚城就可以幫你們把親事訂了,等到了帝都,再風風光光幫你們舉行婚禮就好了。”
暗白一喜,單腿跪下,“多謝主子
。”
“起來吧,我們說過的,我們三個人,不僅是主僕關係,我們還是朋友,是姐妹,你們的事,自然就是我的事,我不爲你們操心,爲誰操勞,趕緊的,把人都帶上走吧,天色都已經快黑了,不能再耽擱了。”
暗白隨着顧輕寒的虛扶,起了身子,並且正身挺直胸膛,臉上劃過沉重,鄭重的道,“是,屬下現在馬上去。”
說罷,重重的看了一眼顧輕寒,隨即吹了一聲口哨,身子一閃,飄閃而去,將帶出來的暗衛全數撤走。
顧輕寒深吸一口氣,望着白茫茫,光禿禿的景色樹木,巍然一嘆,“哎,希望晚上可順利過關吧,若是能夠讓我過了這一關,姑奶奶我第一件事就是去藍族,把你這個可惡的魂魄驅逐出去。”
唔……什麼鬼地方啊,難道兩國交界的地方都這麼荒涼嗎?想找個地方避避風都找不到。
長夜漫漫,就要在這裡刮涼風嗎?悲催個的,剛剛應該多拿件狐裘出來纔對的,現在想追上她們也難了,而且她的馬也被牽走了。
就在顧輕寒冷得發抖的時候,一道道殺氣,騰騰而來。
“暴君,你將我家若離拐到哪去了。”
顧輕寒身子一正,神色一冷,豁然轉身。
這一轉身就看到夏長老,鍾長老凌空而來。
這兩個長老,仍舊拄着一根龍頭拐仗,臉上含憤,杏目圓瞪,惡狠狠的看着她
顧輕寒細細感知了一下,這周圍,除了她們三個,再沒有任何一個人。
“暴君,你快說,你到底把我家若離拐到哪去了?爲什麼我們都找不到他?”鍾長老暴吼一聲。
若離不見了?若離逃出百花谷了嗎?即然出來了,爲什麼不來找她?是中途發生了什麼事嗎?
顧輕寒不解。雖然不解,卻挑眉看着夏長老與鍾長老,諷刺的笑道,“堂堂一個古國,將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男子都看丟了,自己找不到,你們來找我做什麼?哦,我知道了,是不是你們古國再無可用之人,所以派你們兩個鬚髮發白的老人出來尋找,這年紀一大,走不動,尋不着了,便來找我?果然是前朝之後啊,覆滅了就是覆滅了,哪還有什麼大勢力
。”
夏長老鍾長老勃然大怒,誰敢說她們古國無可用之人,她們古國這幾百年來,無不訓練士兵與培養人才。經過幾百年的積累,足以抵得住一個泱泱大國。只是她們沒有出世罷了,若是出世,絕對不會比三大國差。
更混賬的是,這個暴君,居然還看不起她們,嫌棄她們老,她也有到過百花谷,也有交過手,難道她不知道她們的內力都是一代代嫁接在她們身上的嗎?
若說這世上,內力能夠比她們高的,打死她們,也不相信,除非藍族那幾個老不死的。
她們幾個,是百花谷最大的四大長老之一,他們出馬,那絕對震驚整個百花谷,如今這個女人竟然嫌棄她們老,簡直就是混賬。
“納蘭傾,你想找死是不是?”鍾長老怒吼一聲,她跟顧輕寒上過寒山,又交過幾次手,她有幾斤幾兩,她最清楚了,顧輕寒根本就不是她們的對手。
她們兩個人,無論哪一個上,她都打不過。之前之所以會敗給她,不過是因爲一時大意罷了。
顧輕寒一手在前,一手負手後,迎風而立,嘴角噙着一抹淺笑,“你們可不正是來找死的嗎?你們兩個都是我的手下敗將,上次被我打得落花流水,毫無招架之力,難道你們忘記了嗎?”
“那是因爲我太大意了,若是重來一次,絕對不會輸給你。”
“那是因爲你偷襲,若是重來一次,約對不會輸給你。”
夏長老與鍾長老幾乎同時異口同聲的道。
“不管是不是大意,是不是偷襲,你們是我的手下敗將,這是無法抹除的事實。”顧輕寒毫不留情的打擊。
“你……”夏長老被氣得說不出話來,只能顫抖着手,指着顧輕寒。
鍾長老則將夏長老的手掰了下來,恨聲道,“跟這種人有什麼好講的,直接殺了她就是,反正流國的暴君,我們遲早都要殺的,至於若離,只要慢慢找,總會找到他的
。”
夏長老心裡一震,是啊,如今這個暴君身邊連個保護的人都沒有,正好可以將她除去。
沉聲道,“你若是將若離的行蹤告訴我們,我們或許可以考慮留你一個全屍。”
顧輕寒笑了,笑得狂妄,笑得長髮亂舞。
將若離的行蹤告訴她們,好讓她們打掉她的孩子,再將她滅口嗎?想得倒是挺美。想殺她,也得看看她們有沒有這個本事。
冷哼一聲,連話都懶得跟她說了。
看到顧輕寒目中無人的樣子,鍾長老氣得心肝肺脾都俱裂,一個乳秀未乾的黃毛丫頭,在她們面前,居然敢擺這種姿態,簡直該千刀萬剮。
上前一步,拐仗一拄,恨聲道,“夏老你靠邊,今天就讓我來收拾了這個女暴君,爲民除害。”
夏長老也不說話,只是點了點頭,往旁邊站去,心中放一千萬個心。
上次她們兩個之所以會在顧輕寒的手上吃虧,只不過是沒有提防,又輕敵罷了,若真想殺她,她們百花谷四大長老都可以殺了她。
雖然在她這個年紀,能有這般修爲,在當世寥寥可數,甚至可以說是逆天了。她們百花谷,只怕只有逸軒跟若離可以與她一戰,其他人都不是她的對手。但跟她們這些古董級的人物比起來,還是差太多了。
鍾長老幾次在顧輕寒面前吃虧,一心恨不得將顧輕寒千刀萬剮,這次逮到機會,自然不會放過,拐仗一揚,朝着顧輕寒的天靈蓋就欲劈過去。
顧輕寒眼神陡然一冷,鍾長老出手就是直劈她的天靈蓋,若是天靈蓋真的被劈中了,她還有活命的機會嗎?
她念她們是若離的長輩,上次纔出手留情。如今她們既然如此無禮,那也別怪她了。
即便她打不過她們,也要重創她們。
沒有後退,而是前進,身子往後一傾,半蹲着腰,腿腳橫移,險險的避開鍾長老的拐仗,刷的一下,拔出腰上的軟劍,挽起幾朵劍花,刷刷刷直取鍾長老的下盤
。
鍾長老一招不中,又見顧輕寒鬼魅的身影已經橫移到她身邊了,一招招帶着殺氣,意欲將她的雙腿砍下。
身子一個旋轉,避開她的攻勢,並用手中拐仗擋住她的軟劍,想將她手中的軟劍打飛,卻不曾想,顧輕寒的身子就像泥鰍般順滑,“嗖”的一下,就躍到了另一邊,專攻她的下盤,與胸部。
鍾長老身子一凜,纔多長時間不見,她的武功怎麼進步如此神速?望着顧輕寒鬼魅般的身影,鍾長老一時間竟有些看不清,只覺得到處都是她的身影,而隨着她的飄移,手中的長劍,劍劍指向她的下身,或是胸部等尷尬的地方,讓她防不勝防。
直到最後,竟只被迫只能防守,無法攻擊。心中升出一道又一道的震驚。
站在一旁觀戰的夏長老更是大吃一驚,這不她們的天罡陣嗎?她怎麼使起她們百花谷的天罡陣了。
而且天罡陣不是最少要八個人組成的嗎?她這是什麼武功招式?腳踩她們天罡陣的步法,手上使的招式卻是她沒有見過的。她這是把天罡陣與她自己的武功融合在一起了嗎?
如果是的話,那她的武學天賦也太強了,剛剛朱長老她們去尋逸軒時,與她們發生衝突,但天罡陣也不過才使了一次,就被她給記住了。
還未等她吃驚完,就見顧輕寒與鍾長老雙雙分開了。
顧輕寒將劍倒指上空,握在背後,淺笑吟吟,而鍾長老則有些緩不過神來,面色沉重,似乎眼前還有密密麻麻,到處亂舞的銀劍。
半晌,才沉底醒轉過來,瞪大雙眼,看向顧輕寒,“女暴君,你居然敢偷學我們百花谷的天罡陣。”
顧輕寒慵懶的把玩着她的軟劍,“什麼叫偷學,說得也太難聽了吧,這叫舉一反三,我不過看了你們的天罡陣,自己悟出的另一套劍法罷了,這套劍法可是屬於我自創的。”
“混賬,明明就是你偷學的,你腳踩的方位,不正是天罡陣的方位嗎?”
“奇了怪了,大路朝天的,我愛怎麼踩就怎麼踩
。你說,我腳踩的是你們天罡陣的方位,那我還說,我剛剛走過這條大道,你們也跟着我走這條道,你們這是在偷學我的武功?”
“混賬,你強詞奪理。”鍾長老氣得臉色通紅。
顧輕寒停止把玩軟劍,一本正經的道,“錯了,這叫有理走遍天下,無理寸步難行,我顧輕寒向來講一個禮字,所以我從帝都一路走到容城,人人敬我,禮我,一路相安無事。”
特麼的,什麼叫一路相安無事,靠,這種違心的話她也能說得冠冕堂皇,理直氣壯,她到底要不要臉啊。
雖然她一直呆在百花谷,但不代表她沒有兩耳不聞窗外事。只要有打聽她的事情的人,誰不知道,她是被人一路從帝都追殺到容城的。
她居然還有這個厚臉皮,講得一臉坦然,果然是不要臉啊,太不要臉了,這世上怎麼會有這麼不要臉的人。
這次,別說鍾長老看不過去,就連夏長老,嘴角都抽了幾抽,猛翻白眼,她算是見識到了,跟這種不要臉的人講話,絕對會被氣死。
難怪若離會着了她的道,一心一意想生下那個孽種,肯定是這個不要臉的女人,花言巧語哄的他失下一顆心的。
鍾長老心裡騰騰的燃燒着旺盛的火氣,氣得連發絲都根根豎立起來,直接掄起拐仗就想一仗將顧輕寒打死。
顧輕寒很‘好心’的連連擺手阻止,“誒誒誒,等等,打架也是個技術活,這裡雖然荒郊野外的,但難保不會半路殺出個程咬金是不是。你還是先把形像弄好,免得丟人現眼。”
衆人齊齊一怔。
程咬金?那是誰?形像?什麼形像?
未等夏長老與鍾長老反應過來,鍾長老身上的衣服“啪”的一下,直接爆破
。
鍾長老疑惑的低頭一看,只見她的腰帶不知什麼時候被人挑開,直接落在地上,露出一條大紅的花叉褻褲,大紅的花叉褻褲還被人用利劍刺破一個一個小破,裡面風光若隱若現,除了下身,還有上身,上身衣服,也被人刺破兩個圓形的大洞,這兩個圓形的大洞不偏不倚,不大不小,剛讓將她的兩團渾圓露了出來,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到她裡面穿着的大紅牡丹褻衣。
鍾長老這低頭一看瞬間將她雷得裡焦外熟,風雷滾滾,臉色瞬間漲紅,直接紅到耳根子處,幾乎條件性的,就想拉起她的褲子,卻不曾想,她的褲裙,被挑了一個稀巴爛,成了片片碎布,哪裡還有什麼褲裙,有的只有白花花的大腿。
羞憤,巨大的羞憤,她活了一把年紀,還沒有這麼丟過人。
顧輕寒看到鍾長老的裡衣裡褲,瞪大眼睛,大聲的驚呼道,“哎呀呀,想不到鍾長老一把年輕,卻喜歡學年輕姑娘穿大紅褻褲,大紅牡丹肚兜啊,嘖嘖嘖,鍾長老真是寶刀未老啊,想必您現在男寵還有許多的吧,肯定夜夜笙歌的吧,這日子過得委實讓人羨慕啊,想想我,都不敢穿大紅的褻褲,褻衣呢。”
顧輕寒雖然在驚呼,可是那眼中卻是帶着濃濃的嘲諷,讓人聽着極其不爽。
夏長老抹了一把汗,她與鍾長老生活了數十近百年,竟然不知鍾長老喜歡穿大紅的裡衣裡褲。
更不知道她居然還穿繡着大紅牡丹的……
伸手捂住眼睛,臉色瞬間酡紅,尷尬的別過臉,不好意思去看鐘長老的衣衫不整。
鍾長老已經氣得無話可說了,恨不得將顧輕寒千刀萬刮,片片碎屍,當下掄起拐仗,又想打過去。
“想不到鍾長老如此開放,在這……嗯……平坦大路,就想表演脫衣秀,這份膽量委實讓人佩服啊,尤其是您還一把年經了。不過你放心,這裡雖然偏僻了些,想必還是會路人經過的,她們必定會好好瞻仰您如玉身姿,唯美身段的。”
顧輕寒嘴角噙着一抹微笑,好心的讚揚着
。
聽到顧輕寒的這番話,鍾長老臉色變了幾變,先從黑,再從紅,又從紫,最後變成一抹豬肝色,捂着私密地方,拔腿狂奔離去,恨恨的留下一句,“納蘭傾,你給我等着,我會回來報仇的,我會回來將你碎屍萬段的。”
顧輕寒忍不住迴應,聲音遠揚,“好咧,我等着你下次繼續表演。下次您老裡面就別穿了,更刺激,更好看的。”
“噗……”
“砰……”
即便隔得老遠,顧輕寒依然可以聽得到鍾長老被氣得吐了一口鮮血,緊接着身子仰天從高空栽倒,落在地上。
“哈哈哈哈……”顧輕寒拍着大腿狂笑,笑得心花怒放。
哼,想殺她,先整死你再說。
夏長老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她都可以想像鍾長老那種想掐死顧輕寒的心了。
若是換了她,這個仇若是不報,她枉爲人。
擡頭再看笑得前仰後翻的顧輕寒,越發覺得這人太無恥,太流氓了,若離心思單純,肯定是被她給坑了的,搞不好,若離是被她強了,而不敢吭聲。
乍然間,夏長老越想越有這個可能,不行,回去得好好查查,看看若離是不是真的在這個暴君的身上吃過虧。
“怎麼樣,鍾長老走了,現在要換你表演了嗎?”顧輕寒笑完後,挨着林邊的一顆大樹,似笑非笑的看着夏長老。
夏長老身子一正,冷哼一聲,“哼,無知,這點雕蟲小技對付得鍾長老,可對付不了我。”
顧輕寒仍舊慵懶挨着樹幹,淺笑吟吟,“呵,要不,我們打個賭如何?三招,三招我就可以打贏你。若是三招之內,我沒有打贏你,不用你動手,我自己就砍下自己的腦袋給你,若是你輸了,你發誓,從今往後,不許再找我麻煩,更不許打掉若離的孩子。”
“不可能,你是流國皇室的人,我這一輩子的重任就是殺光流國皇室的人,怎麼可能放過你
。”
夏長老想也不想的,直接距絕。她習武一輩子就是要殺她,怎麼可能會放過她。
再說,三招……她好大的口氣,三招就想打敗她,哼。狂是一件好事,太狂了可就不好了。
顧輕寒撇撇嘴,“那這樣吧,還是三招,三招之內我就能將你打敗,若是打敗你了,你以後便不可以再提打斷若離的孩子,更不許打掉我們的孩子,如何?”
夏長老微沉吟了一下,“三招之內,若是你沒有打敗我,你就當場砍下自己的腦袋?”
顧輕寒狂傲一笑,“自然,若是我沒有打贏你,我將自己的腦袋砍下來給你,君無戲言。”
夏長老冷哼一聲,三招,好狂的口氣,她倒要看看她是如何三招之內打敗她的。
“行,那就以三招爲定。”
顧輕寒勾脣一笑,眼裡帶着狡詐的奸笑。
“那我們便開始吧,我讓你一招。”
夏長老氣得臉色發青,讓她一招?這個女暴君,將她當成什麼了,居然還讓她一招。她一招都能夠將她斬殺了。
藉着拐仗之內,身子騰身而起,一腳就欲將顧輕寒踢死,“不用你讓,看老婆子我不打死你。”
顧輕寒一直冷笑,如她所言,讓她一招,便是她一招。挨着樹木,一動未動。
這一番嘲諷的冷笑與慵懶看在夏長老心裡,讓她義憤填膺,暴怒不已,加快前進速度,直踹她的心口。
這一腿之力,她帶了六分功力,只要踹下去,保證她命喪此地。
然而,就在即將要踹向顧輕寒,並將她周身鎖定,讓她進退不得的時候,顧輕過卻刷的一下,拿起手中的長劍,勾脣一笑,“夏長老,仔細了,我要解你褲子了。”
猛然間,聽到顧輕寒要解她褲子,鍾長老大紅的花叉褻褲就在浮現在她的腦海裡。
條件性的拔腿,將踹出去的腳收了回來,身子一個騰身,翻越而起,護住自己的下盤與胸部,隨即穩穩的落地
。
等到她落地後,看到顧輕寒只是握着一把軟劍,無聊的把玩,眉宇間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在下多謝夏長老禮讓第一招了。”
夏長老一怔,她什麼時候禮讓她第一招了?
隨即想到,她剛剛先發動了第一招,最後半途自己撤招,這也算一招已過了。
臉色頓時一青,“暴君,你耍我?”
“這怎麼能叫耍呢,這叫兵不厭詐,你自己要撤掌,我有什麼辦法?又不是我讓你撤掌的。”
夏長老面色鐵青,卻無語反駁,只能含憤認了這一招。
心裡騰騰火氣,哼,一招已過就一招已過,反正想殺她,兩招足夠了。
當即拐仗一拄,沉聲道,“第二招要開始了。”
顧輕寒依舊慵懶,只是沒有再挨靠着大樹。一雙笑眸裡,一直盯着夏長老的一舉一動。
見夏長老運氣,控制手上拐仗朝着她的周身籠罩而下,發出璀璨耀眼的光芒。
顧輕寒嘴角仍在微笑,身子依舊慵懶,只是心裡卻有些震驚,百花谷這幾個長老不愧是活了上百年的老怪物,武功也忒他麼的高了。
若是她被這根拐仗所散發出來的氣流籠罩住身子,再讓拐仗朝下打來,那她這條命還能活着嗎?
哼,老不死的老怪物。
顧輕寒暗哼一句,身子一移,學着念溪剛剛對戰天罡陣的步法,踏乾移艮,左踏震,右踩離,再轉兌,如鬼魅般的閃過拐仗的包籠。
夏長老大驚,她居然連她佈下的籠陣都能破開,哼,破開又怎樣,照樣殺你。
身子橫掃,拐仗如有靈識般倒飛而起,直擊顧輕寒的背部,右掌則拍向顧輕寒的心臟
。
顧輕寒不僅沒後退,反而前進,一把長劍挽了幾朵劍花,就欲跺去夏長老的手,夏長老怎麼可能讓她打中,側過,旋腿,橫劈。
顧輕寒淺笑,“夏長老,你腿不用擡那麼高,我只是想解你的褲子,不會傷你的大腿的。”一般說着,一邊將手中的軟劍擲了出去,卷向夏長老的腰間。
夏長老又是大驚,這個女暴君奸詐無恥,萬一又是騙她的怎麼辦?鍾長老大紅的花叉褲瞬間又浮現在她的眼前。夏長老心裡一凜,寧可避開,也不要將自己的裡衣裡褲展露出來。
身子側翻閃過,護住下盤與胸部,右掌一翻,控制拐仗橫掃過去。
誰知顧輕寒剛剛朝着她刺來的殺招只是一個虛招,真正的殺招竟是在拐仗上,軟劍一翻,磅礴的氣流洶涌而出,直指拐仗,竟然與拐仗生生硬碰硬了,碰了一招,瞬間捲起來滾滾煙塵。
這一招,夏長老的重心在掌上,拐仗只是一個搭配,力道不過只有三分。
而顧輕寒卻將全部的力道注入在這一劍上,隱隱看來,顧輕寒險勝一招,落在一邊淺笑的看着夏長老。
而夏長老的拐仗則倒飛而去,若不是她及時收到,只怕拐仗都不知道飛到哪個角落去了。
“在下多謝夏長老又禮讓了一招。”
夏長老面色一陣陣青紫起來,這個女人,又耍了她,她怎麼那麼無恥,那麼不要臉。
當下,話都懶得跟她說了,身子一正,也不知她如何動作的,竟然漫天都是她的虛影,仔細數來,間有數十個人,這數十個人,雖然穿着一樣,手中也拿着拐仗,動作卻完全不一樣,或旋身掃來,或直擊而來,或劈腿掃來,或掄起拐仗而來,或將自己的內力運在手上,轟擊而來……但無一不一樣的就是,這個虛影,全部帶着殺招,取顧輕寒的死穴。
顧輕寒嘴角一勾,腳步飄移起來,踏坎位,走乾位,移生門,用兩儀,瞬移到其中一道虛影面前,調笑道,“夏長老,我可要解你褲子了,你當心啊。”
夏長老一驚,好迅速的身法,她又是哪學的招式,居然連她的萬術身都能夠破解,傳聞,流國的女皇不是不懂陣法嗎,特麼的,哪個情報局傳來的不會陣法,靠,這叫不會陣法,那誰纔會陣法
。
不過,還想騙她上當嗎?她纔不會上當,就算找到原身又怎麼樣,照樣殺你。
身子不退反前,勾腿直劈,拐仗一點,劈,砍,掃……直取顧輕寒死穴。幾乎就在瞬間,夏長老其她分身也圍攻也過來。
然而,夏長老的速度快,顧輕寒的速度更快,也不見她怎樣動作的,身子如同一道閃電般,穿梭在她的周身,快讓人看不到虛影,只有一陣陣銀鈴般的狂笑迴響在她的耳朵裡。
夏長老這次是發自內心深厚的重驚,這套步法不是她們百花谷的不傳之秘,只有宗主才能夠習用的術法嗎?她怎麼也會?是若離教她的嗎?
不,不可能,若離不可能會教她的。
不敢輕敵,夏長老瞬間將所有分身融合在一起,緊盯顧輕寒的身影。
然而,未等她融合在一起,顧輕寒已經挨着一顆大樹,戲謔的看着她。
“夏長老,沒想到,您真的有這個雅興表演脫衣秀啊,您跟鍾長老可真是好人啊,免費表演這麼精彩的節目,真是讓人回味無窮啊,可惜,這裡沒有筆墨,不然我定當將您如此唯美的一幕,畫起來,掛在大堂,讓所有的來客都來瞻仰瞻仰。”
夏長老一怔,還沒有反應過來。
顧輕寒很好心的指了指她的下身。
夏長老才低頭一看,只是這一低頭一看,瞬間將她的肺都給氣炸了。
只見她的褲裙不知什麼時候掉了下去,露出白花花的褶皺大腿。
而她繡着蝴蝶圖案的褻褲不知什麼時候也露出來,毫無掩飾的展現在顧輕寒面前。
“哎呀呀,一個大紅牡丹,一個五顏六色的花蝴蝶,你們二老,可是真老當益壯,寶刀未老啊,我顧輕寒實在佩服,這花花蝴蝶的,就像您此時的心一樣,身在花叢,飄飄欲仙吧,不知您老昨兒個奮鬥激戰了多少回,用什麼姿勢呢,要不要教教晚輩啊,晚輩正愁下次不知用什麼姿勢與若離寶貝恩愛呢
。”
“哈哈哈哈,哈哈哈……”遠處傳來一陣憋不住的鬨堂大笑,笑得直不起腰,只能靠扶着大樹才能站好。
顧輕寒與夏長老循目望去,只見那裡不知何時,站着一個身穿黑色勁裝,腰繫上等暖玉,頭戴玉冠的俊朗少年,笑得前翻後仰,幾近岔氣。
少年臉色猶爲紅潤,不知是憋得太久,還是笑得太過,將整張臉笑得面若桃李,陽光燦爛,笑到最後直接笑彎了腰,沒形像跌坐在地上,繼續發笑。
夏長老雖然在看到褲子掉的第一時間拉起了褲子,還是被人毫無展露的看了個清清楚楚,讓她羞憤難當,老年失身,誰能接受得了這個事實,何況,她還是古國最受景仰的四大長老之一,那可是整個古國掌事之一。
掄起拐仗,就想一仗打死顧輕寒與黑衣少年。
“納蘭傾,我打死你。”夏長老暴吼一聲,直接朝着顧輕寒衝去。
顧輕寒連連擺手,好心的提醒,“夏長老夏長老,您悠着點啊,褲子提好,這褲子的上的布料可是遙遙欲破,您老再動一次,別人說褲子,就連褻褲也要掉光了,當然,若是您還想繼續表演,晚輩也不會反對的,大不了到時候再買一條花蝴蝶圖案的裡褲給您老穿,讓花蝴蝶逞着您飄飄欲仙,直登雲霄。呀,夏長老,好的褲子好像真的破了耶。”
夏長老低頭,見自己的褲裙,不知爲何,啪啪啪的響動着,隨時有可能爆破,隨便一看也知道是顧輕寒動的手腳,恨恨的瞪了一眼顧輕寒與黑衣少年,逃也似的飛奔離開。
“哈哈哈哈……”黑衣少年看到夏長老面色鐵青,一臉豬肝色,逃也似的急奔而去,忍不住在地上捧腹打滾翻笑。
顧輕寒冷笑了一下,聲音高揚,“夏長老,不聽晚輩言,吃虧在眼前吶,都都要解您的褲子了,您也不懂提好褲子。”
“砰……”
顧輕寒與黑衣少年成功的又聽到夏長老仰天栽倒的聲音。
“哈哈哈,笑死我了,笑死我了,快把我笑死了。”黑衣少年不斷仰天大笑,在地上,使勁打滾
。
顧輕寒收回目光,走到黑衣少年身邊,踢了踢他的身子,伸手道,“拿來。”
黑衣少年止不住笑聲,帶着顫音的微笑,吐字不清的道,“拿什麼?”
顧輕寒眉毛一挑,“看了那麼久的好戲,不用交錢嗎?想白看嗎?”
這下子,黑衣少年的笑聲慢慢止住了,取而代之的是濃濃的訝異,嘴邊還帶着一股燦爛的微笑,露出兩顆小虎牙,與他可愛精巧的俊臉融合在一起,竟是那般的動人,俊朗。
只是此時臉上帶着爲難,越發將他襯托的如清秀可人,“大姐姐,我今天身上沒有帶錢,我下次給你好不好,下次你再表演給我看,我給你大把的銀兩。”
顧輕寒翻了翻白眼,大姐姐?她很老嗎?靠。
沒事錢,沒帶錢就直說啊,浪費她時間。
下次再表演給他看,再一起給錢?這算空頭支票嗎?
我去你的,當我是雜耍團,專門耍戲的啊,姑奶奶我還是一個女皇呢。
順手,將他腰間的上等暖玉取了下來,“這塊玉看起來不錯,就當作看戲費吧。”
黑衣秒年有些着急,翻身就想搶過來,“大姐姐,多少銀兩都可以給,但是這塊玉不可以的。”
哦……多少銀兩都給,就是這塊玉不能給,那也就是說,這塊玉很值錢咯?
顧輕寒摸摸下巴,越發堅定要將此玉搶下來。
想到此,當即將玉佩揣進懷裡。
伸手,拍了拍略帶稚嫩的少年,“小弟弟啊,姐姐是爲你好,你看看你,長得這麼瘦,又這麼笨,這塊玉在你身上,萬一被人坑了怎麼辦?姐姐我這是爲你好,替你保管呢。”
少年拍開顧輕寒的手,不滿的道,“大姐姐,是你想坑我吧。”
唷呵,還挺聰明的嘛,還以爲他跟段妖孽一樣漿糊呢
。
身子一正,正色嚴肅,“總之,吃飯付賬,看戲付錢,天經地義,你要嘛把這塊玉當出來,要不,就用你的身子來補嘗。”
顧輕寒說了一半後,摸着下巴,看着黑衣少年緊緻的身材,與略帶稚嫩,陽光可愛,還笑露着兩顆小虎牙的少年,猥瑣一笑,“看你長得也挺不錯的,要不,陪姐姐玩一個晚上,姐姐就不收你錢如何?”
黑衣少年眼冒金光,拽住顧輕寒的衣服,興奮的道,“好啊好啊,大姐姐,那我們晚上玩什麼呀,還看她們兩個老婆婆表演嗎?”
顧輕寒猛翻白眼,她怎麼感覺自己就像大灰狼在拐小白免呢。
“兩個老太婆有啥好看的,要不,就看你……”顧輕寒朝着他精緻修長的身材一瞄,面帶猥瑣。
黑衣少年一怔,看他,看他有什麼好看的,“可是,我沒有穿大紅的花叉褲,也沒有穿花蝴蝶的褲子,我的褲子沒有圖案,只是純白色的。”
顧輕寒會心的笑了笑,戳了戳他的腦袋,“小弟弟,哪來的趕緊回去哪去,當心被人吃幹抹淨還替人數錢吶。”
“不會的,我家很多錢的,不缺錢,不用幫人數。”
顧輕寒搖了搖頭,走到一邊,將倒插在地上的軟劍拔了起來,擦了擦乾淨,暗忖道,這世上,二貨怎麼這麼多。
突然,空氣中多出了一道氣息,顧輕寒身子一凜,轉頭望着前方。
只見前方一個暗衛浴血而來,面色蒼白,身子卻如青松勁竹般筆直的跪在她面前。
驟然間,顧輕寒心裡升起了一股不詳的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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