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母親?哥哥?

貂鼠很臭,隔着幾丈都臭不可聞,無人敢靠近,楚逸自然也聞到味道了,蹙眉,忍住難聞的異味,一步步的朝着貂鼠而去。

顧輕寒不敢靠近,她只要靠近,腦子裡全一直浮現昨天見到的那一幕,捂住嘴巴,巴不得躲遠些。

見楚逸一步步的靠近,突然想到什麼,連忙衝上去一把拽住楚逸袖子,往遠處拉去,遠離貂鼠。

楚逸被她重力一拉,瞬間往她懷裡倒去,本能的用手扶着顧輕寒的腰,防止也她栽倒。

顧輕寒愣了下,沒想到楚逸會穿對她‘投懷送抱’,但紳士的風度,還是讓她虛扶了一把楚逸,讓他站穩身子。

摸到柔軟的肌膚,鼻尖一陣陣的龍涎香,沁人心脾,讓他恍惚了下。

她的懷抱很溫暖,身上的味道又好聞,不知爲什麼,在她懷裡,楚逸有種被人呵護的感覺,這種感覺是他從來都沒有過的。即便小時候躺在父親的懷裡,也沒有這麼暖和過。

臉上一紅,紅到了耳邊,謫仙的面容,不再蒼白,而是遍佈着可疑的紅暈,掙扎了一下,連忙離開顧輕寒的懷抱。雖然離開後,他的心莫名的有一陣失落。

顧輕寒尷尬的笑了笑,從懷裡拿出一塊鳳凰玉佩遞到楚逸的手心,叮囑道,“這塊玉佩你戴在身上,可以護你周全。”

楚逸接過,仔細把量了下玉佩,這塊玉佩通體烏黑,長方形,正中刻着鳳凰圖騰,不知道是什麼材料所做,觸手卻一片溫潤。

“陛下,這是……?”楚逸不解的看着玉佩。

“朕不知道這塊玉佩對你有沒有幫助,你還記得小丫吧,不論她如何接觸到染上瘟疫的人,她都沒事,就是因爲她身上有一塊玉佩,而朕跟小丫一樣,也是因朕身上有一塊玉佩,所以瘟疫侵害不了朕。”

聞言,楚逸又仔細的觀察這塊玉佩,隱約還能看得到裡面的黑氣在涌動。

“這塊玉佩會吸收瘟疫。”顧輕寒又加了一句。

楚逸瞭然,看來想解開這瘟疫,還得從這玉佩上下手。只不過這玉佩,應該很珍貴,陛下把玉佩給了他,那她怎麼辦?

彷彿看出楚逸的心事,顧輕寒無所謂的笑了笑,“朕是天子,不會有事的,你是大夫,又是解除這次瘟疫的關鍵人物,如果你出事了,朕叫誰幫朕解瘟疫。”

雖然顧輕寒沒有明說,但是楚逸知道顧輕寒是怕她出事,所以才把自己的貼身玉佩送給他使用。

心裡再次暖和了下,更加堅定要將這次瘟疫解開。

“奴侍一定會竭盡所能的。”楚逸也堅定道。

“那,拿塊布捂住鼻子吧。”

“不用了,奴侍還要根據味道來判斷。”楚逸淡淡一笑,對顧輕寒一禮後,獨自走向樹下的貂鼠旁。

顧輕寒有些內疚,也有些自責,這麼大的重任,就交給楚逸一個人,他的壓力肯定很大的吧。

看着他削瘦的背影,挺直的脊背,心裡恍惚了一下,似乎看到早晨的時候,第一眼看到他的樣子。

雙眼充滿紅血絲,臉色蒼白臘黃,步履虛浮,卻咬牙堅持,憑着一股信念,一直撐着他找出解藥。

她從第一眼看到楚逸,對他就有好感了,他不卑不亢,不嬌不燥,做事沉穩,最主要的是他爲人和藹,親切。又長着一幅謫仙的美貌,任是誰,都會對他有好感的。

有些心疼,心疼他如此操勞,暗暗告訴自己,回宮後,第一個要重賞的就是楚逸。

腳步移了移,想跟着楚逸走到樹下,一起去看貂鼠,然而她的腳步卻怎麼也移不了,好像被人使了千斤墜定住一般。

太臭了,她實在不敢靠近,只能眼看着楚逸蹲到貂鼠旁邊,細細觀察貂鼠。

顧輕寒看不到楚逸正眨也不眨的看着貂鼠,及貂鼠的身體裡面的蛀蟲,她只是在數數,數着楚逸會在她數到第三的時候,拔腿狂奔,可她卻想錯了,數到三的時候,楚逸只是看着貂鼠蹙眉,三十,三百,甚至快數到三千的時候,楚逸還是看着貂鼠,沒有離去的打算。

擡頭依稀可以看得到楚逸拿撿起一支幹熾的對叉,捋了捋對叉,伸到貂鼠的腹部,將貂鼠卷翻了過來。

這一卷翻,顧輕寒明顯感覺味道又臭了幾分,實在難以想像,楚逸是如何咬牙堅持下來的。

閉上眼睛,不敢再去看楚逸翻卷着貂鼠,甚至抓了幾隻蠕動的蛀蟲,放在乾淨的布條裡,用銀針扎進蛀蟲裡面。

噁心,實在太噁心了,偏楚逸似乎完全沒有被臭氣影響到,只是眨也不眨用銀針,一一試毒,雙也脣緊閉,臉色肅然,黑色的眸子裡,倒映出蛀蟲。

都說女人認真做事的時候最美,現在這句話應該安在楚逸身上,那認真,卓然的態度,讓她不得不刮目相看。

風,獵獵的吹着,吹起楚逸的下襬,擺起了楚逸的髮絲,卻吹不動他傲然的身軀,謫的臉上,泰然處之,外界的任何事,都跟他沒有一絲關係,只是一心撲在蛀蟲上。

顧輕寒看得有些癡了,忍不住讚道,這男人,真美。

鼻尖的臭味彷彿沒了,甚至還能聞得到楚逸身上,淡淡的藥草味,顧輕寒忍不住嘴角微勾。

不知過了多久,楚逸放下手中的銀針,在侍衛端來的水盆裡,洗了洗走,如玉的身姿一步步的朝着顧輕寒走來。

“陛下。”溫潤的聲音響起。

顧輕寒恍惚了下,收回所有思緒,步入正題,“怎麼樣了?”

楚逸蹙眉,有些沉重的道,“這具貂鼠,身上有多種毒,應該病變很久了,只是束河河水既多,又廣,慢慢分散它的毒素,所以百姓們沒有什麼大礙,直到最近,這具貂鼠徹底病變,甚至病變出傳染的毒素,所以百姓纔會染上瘟疫。”

頓了下,又接着道,“涉及的毒雖然多,但奴侍應該能夠能夠解得出來,怕就怕,藥材不夠。”

“藥材不夠?需要很多藥材嗎?”顧輕寒疑惑道。

“嗯,需要一味玄沙蔘。”

北沙蔘,那是什麼東西,爲什麼她從未聽說過,這世上有這種藥草嗎。

“玄沙蔘不僅在諸候國,就算在三國之內也很少見,尤其是咱們流國,更是有價無市,找不出幾株玄沙蔘,衛國與裴國,整遍整個國庫,估計也找不出十株,而這次,染上瘟疫的範圍極廣,起碼需要上千株。”

顧輕寒蹙眉,幾個國家合起來都不夠百株,就算要收集,短時間內也收不到,上哪去找這麼多的玄沙蔘。

“陛下,想要玄沙蔘,就必需要陌家人的幫忙。”

顧輕寒挑眉,意味不明的看着楚逸,他一個在深宮中的男子居然懂這麼多?不得不讓她刮目相看。

彷彿看出顧輕寒懷疑的目光,楚逸瞼了瞼眉,心裡微微有些不舒服,“陛下,奴侍之所以知道,是因爲教奴侍的醫術的師父跟奴侍說過。”

“你的醫術是誰教的?”其實她早就想問這個問題了,只是一直沒有開口。

楚逸神色有些飄忽,顯然是想到過去,嘴角既有一絲苦極,也有一絲甜蜜,淡淡道,“奴侍也不知她的名字,當時奴侍還未進宮的時候,她負傷,奴侍救了她一命,她便在奴侍的院子裡養傷,養了一年,順便教了奴侍一年的醫術,以做報答。”

“陛下,她年紀很大了,七八十歲了。”

顧輕寒本來細細的聽着,驟然間聽到楚逸又補了一句,她年紀很大了……

他說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就算年紀不大,跟她又有什麼關係。

“你確定,只要有玄沙蔘,你就可以解了這次的毒?”顧輕寒正色道。

“是的,陛下。”

顧輕寒手託着下巴,來回走了幾步,蹙着秀眉,半響後,纔對旁邊的帝師道,“帝師,你給朕下一個請帖,就說,朕想見她一面,並且,收購她手聽玄沙蔘,條件任由她開。”

帝師捂着嘴,不斷咳嗽,聽了顧輕寒的話,有些不解的反問一句,“陛下,昨日裡,陌家家主派人送來冬青草的時候,也送了一車的玄沙蔘,足足有上千株。”

“什麼,也送了一車的玄沙蔘?還上千株。”不得不由顧輕寒納悶了,陌家好大的本事,她這邊纔剛剛知道需要這個藥材,她遠在衛國,居然也知道……

陌家,陌家,陌寒衣……你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帝師也有些疑惑,聽到侍衛說送來一車的玄沙蔘,她還莫名奇妙,送那麼多的玄沙蔘做什麼?那個又不能吃。

然而現在,她卻不得不佩服陌家,實在神機妙算啊,也太靈了些,解了她們的燃眉毛之急。

“楚逸,貂鼠還需要用嗎?”顧輕寒轉身回問楚逸。

“陛下,不需要了,奴侍抓了幾隻蟲子,放在瓶子裡了。”楚逸說着,舉起手中的瓶子。

顧輕寒一陣噁心,不扔了還留着做什麼,看得都覺得毛骨悚然。

“既然沒用,那朕就派人滅了這貂鼠,省得它爲害人間,來人,架起火堆,給朕燒了這貂鼠,一根骨頭也不許給朕留下。”

“是,陛下。”

顧輕寒沒有離開,而是等貂鼠,徹底燒滅,才帶着衆人一起回東城。

回到東城後不久,楚逸果然不負所望,短短几個時辰之間,就研究出瞭解藥,並寫好藥方,讓衆人服下。

東城,不再死氣沉沉,到處都充滿劫後餘生的激動興奮,夜晚,人們架起篝火,圍繞着篝火盡情狂歡。

雖然剛服下解藥,雖然臉色依舊還有些蒼白無力,但是百姓們臉上的笑容,將這一切都掩蓋了過去。這些人,或抱着一團,或摟着在一塊,或溫聲細語,眉眼裡,是大難後更加珍惜的親情,友情,愛情……

篝火架了一堆雙一堆,學着草原上的牧民,烤起大羊肉,牛肉,倒滿烈酒,女人們大口吃肉,大碗喝酒,時不時的傳出酒拳聲,而男人們,大多帶着面紗,依偎在妻主旁邊,幫着她們倒酒,眼波溫柔,笑看着自己的妻主,有些比較大膽的,則圍着篝火跳起舞蹈。

今天,沒有君臣之分,男女之分,高低之分,大家熱烈狂歡,臨近半夜,熱舞狂歡不僅沒有結束,反而越加熱鬧。

段鴻羽摟着顧輕寒的腰,也圍着篝火而坐,眼裡盡是興奮。

在她們旁邊,還路逸軒,夜溪茗,大肥鳥,以及楚逸等人。

這些人,也是眉角含笑,看着百姓們狂歡,心裡衝滿陣陣滿足,除了……大肥鳥。大肥鳥,沒空去理別人是怎樣的心情,她只知道,她的面前有許多肉,這是她難得可以吃得到的肉,所以她拼命狂吃。

突然,有一羣百姓晃晃悠悠的走過來,大笑的臉孔,突然狼嚎大哭起來,跪在顧輕寒的腳邊,哽咽道,“陛下,你真是一個好陛下啊,若是沒有您跟楚大夫,只怕我們東城,所有的人都要染上瘟疫而亡啦。”

這聲音,喊得很大聲,將狂歡中的聲音全部蓋了下去。

也是因爲這一句話,衆人全部放下酒杯,停下舞蹈,放下手中的動作,看着正中篝火旁的那一羣人。

“陛下,您貴爲天子,卻獨自以身犯險,潛下束河,要知道,那條束河可是我們這裡的詛咒啊,去一個死一個,去一雙死一雙,沒有任何人敢下水的,可是您那麼尊貴,卻爲了我們,不僅親自來到東城,還親自下水,我們,我們實在無以爲報啊。”說着,帶着的人,重重磕了幾個響頭,在後面的人,同樣興奮的磕了幾個響頭。

段鴻羽嘴角咧開一抹笑意,很是享受這些光環圍繞在他們身上。他的妻主,也的陛下,就是無敵的。

腦袋往顧輕寒的懷裡又鑽了鑽,一臉甜蜜。

其餘的百姓,聽到這句話,深有同感,齊齊跪下,對着她磕了幾個響頭。

“陛下,你是明君啊,降了我們的賦稅,給了我們土地,又給了我們新生命。”

“對啊,對啊,還設了鳴冤鼓,若不是您設了這個,俺早就被抓進大牢,秋後處斬了,根本平反不了啊。”

“俺也是,村頭的王大富,一直說俺偷了他家的牛,縣官大人,把俺都抓到大牢了,不僅要俺還給他大牛,還要罰俺的銀兩,若不是俺的老母親去鳴冤臺鳴冤,俺就算做到死,也還不起他一頭牛的錢啊。”

“若是沒有陛下,我們這些染上重疫的人,早就被燒死了……嗚嗚……陛下,您是千古明君啊。”

“……”

一人開口,所有人爭着,搶着開口,一時間密密麻麻的百姓竟全部都跪在她的腳下,滿城,除了她們幾個,以及個別侍衛外,一望無跡,不知跪了多少條街道的百姓。

拿開段鴻羽摟着她腰上的手,起身,將第一個開口的人扶了起來,溫聲道,“不是說了嗎,今天沒有君臣之分,大家盡情狂歡。朕,身爲流國的陛下,以前荒唐殘暴,朕心裡一直很內疚,想辦百姓做點什麼事,使終沒有機會,現在有了這機會,朕自然要全力以赴。”

談到以前,許多百姓都變色。陛下現在是很好,可是以前的苛徵雜稅,以前殘暴嗜殺,還是忍不住讓她們身體顫了一顫。

顧輕寒將他們的表情收在眼底,嘆了一口氣,繼續揚聲道,“以前,是朕錯了,朕向你們保證,以前的事情,以後都不會再發生了,朕從現在起,會努力做好一個女皇應有的責任,讓流國富甲天下,安居樂業。”

從百姓心中一震,陛下是什麼人,那可是流國最尊貴的人啊,就算她殘暴,就算她嗜殺,又有何人敢反抗,可是現在,當今的天日,竟然在她們面前認錯,這……她們是不是聽錯了?

不知何時,一個老婦人跪了下去,興奮的哭泣道,“明君啊,明君啊,我相信陛下,不管以前的陛下是怎麼樣的,現在我們看到的陛下,是個大英雄啊,大明君啊。”

這句話,引了不少人的共鳴,是啊,以前的陛下,她們又沒有接觸過,可是現在的陛下,她這些日子的所做所爲,她們可是看得一清二楚,那可是一個真正的明君啊。

也許,也許以前的陛下的殘暴,只是貪官們傳出來的,又或者陛下被矇蔽了,所以纔會做出那樣傷天害理的事。

現在那些貪官大部分都被陛下砍殺了,所以陛下一鳴驚天,逆天的治國本事也隨之浮現。

顧輕寒有些尷尬,若說做什麼,她還真沒做什麼,這一切,都是楚逸的功勞,是楚逸廢寢忘食,不眠不休,研製出解藥,爲她爭取時間的,不然,這天下,還不知道要死多少人,可以說,他一人,救了天下無數蒼生啊。

轉頭望去,正好看到一個年邁的男子顫抖的拿着一塊饅頭給楚逸,柔聲道,“楚大夫,快吃,快吃,你好幾天沒吃沒睡了,累壞了吧,這次真是多虧了你啊。”

楚逸笑笑,連忙扶着老人坐了下來,“老人家,您的氣息有些不穩,不宜太過操勞,最近要多休息才行。”

老人順着楚逸的扶持,艱難的坐了下來,才幾個動作,就艱難的喘着粗氣,“哎,老了,不中用了,一條賤命,能夠活下來,已經是奇蹟了,還得多謝楚大夫多日的照顧啊,不然我這把老骨頭……哎……不說也罷,來,這是我親自蒸的饅頭,你好多天沒吃飯了,趕緊吃吧。”

楚逸接過老人手中的饅頭,雖然饅頭有些髒亂,還是用黑色粗糙的麪糰蒸成的,但他還是放在嘴裡吃了起來,“老人家,饅頭很好吃。”

“喜歡吃就好,多吃一點,雖然放了八九天了,但是啊,這可是用黑麪團做成的呢,可好吃了。”

段鴻羽似乎一直在注意楚逸,這會兒看到楚逸吃着黑麪饅頭,忍不住冷哼了一下,“哼,果然人賤,吃的東西也賤,一個餿饅頭也吃得津津有味,送給狗吃,狗都不吃,簡直豬狗不如。”

段鴻羽的聲音,不大不小,可在這靜悄悄的夜晚,卻格外清晰。

顧輕寒蹙眉,這個段鴻羽怎麼回事,楚逸剛剛救了衆人,是老百姓心中的大英雄,他這樣講,不怕惹了衆怒嗎。

扭頭一看,果然,看到百姓們的目光,皆是惡狠狠瞪着段鴻羽。

楚逸吃着饅頭動作一頓,心裡一陣苦澀,這麼多年,無論他怎麼做,都無法解除段鴻羽對他的恨意,他就那麼恨他嗎?當年那件事,他也是受害者,失去了一切……連自由跟清白都失去了……

吞下心底的淚水,繼續吃了起來。

“果然是豬狗不如的東西,也不嫌臭,呸。”段鴻羽不屑的朝着楚逸吐了口口水,因爲離得不遠,那口口水,直接吐到了楚逸的身上。

好幾個百姓徹底怒了,以爲是個貴君就了不起,要是沒有楚大夫,他能活到現在,知恩不圖報就算了,居然還如此詆譭,侮辱救命恩人。

忍不住就要衝上去,卻被身邊的其它百姓拉住,示意他們冷靜。

顧輕寒的臉色徹底黑了,怒視段鴻羽,冷冷的道,“跟楚逸道歉。”

段鴻羽有些沒反應過來,叫他跟楚逸道歉?他是不是聽錯了,陛下居然叫他跟楚逸道歉,他算什麼東西,配他道歉嗎。

扭過頭,不去理顧輕寒,裝作沒聽見顧輕寒的話。

楚逸有些着急,生怕顧輕寒當衆罰段鴻羽,段鴻羽的性子,他最清楚,他是一個很好面子的人,私底下,如何懲罰他,都沒有關係,然而當着衆人的面懲罰他,段貴君,會難過的。

連忙跪下,解釋道,“陛下,是奴侍不好,不關段貴君的事,奴侍昨天……”

楚逸還沒有講完,段鴻羽就補上了一句,“誰跟你昨天,昨天如果不是本君染着瘟疫,不能動彈,非賞你頓板子不可,丟人現眼。”

楚逸身子一軟,這下好了,他想求情,也求不了了。

果然,顧輕寒身上冷了下來,不帶一絲感情的道,“朕叫你道歉,沒聽到嗎?”

段鴻羽一驚,癟嘴,有些委屈,他寧死也不會跟楚逸道歉,他跟楚逸的仇,不共戴天,生生世世都無法解開。

“你道不道歉?”

眼眶一紅,他害怕顧輕寒會生氣,因爲她現在的臉色非常陰沉,可是又不願跟楚逸道歉,眸中,霧氣飄閃,隨時有滑掉的可能,看着我見猶憐。

送饅頭給楚逸吃的老人,有些無措,他不明白,爲什麼一個饅頭會讓大家搞成這樣,也只是把家裡最好吃的東西拿出來給楚大夫吃,他只是怕楚大夫不吃飯,身體會受不住。

楚逸扶着老人,寬慰道,“老人家,不要自責,這件事跟您沒有關係,是我不好,得罪了段貴君,饅頭很好吃,楚逸很喜歡吃。”

聽了楚逸這句話,老人微微心安,他還以爲饅頭有哪裡不對勁呢。

只是,貴君就這可以這麼欺負人的嗎,也不知道楚大夫以前是不是經常這樣被欺負。

眼看着顧輕寒臉色越來越沉,而段鴻羽只是攪着衣角,低頭不語。

楚逸朝着顧輕寒跪了下去,揚聲道,“陛下,之前您說,解決了這次的瘟疫,您就答應奴侍一個願望是不是。”

顧輕寒陰沉的臉色聽到楚逸的話才微微好轉,淡淡道,“是的,只要是你提出來的要求,只要合理,朕都會答應。”

“那奴侍已經研製出瘟疫的解藥,百姓們也好了,奴侍可不可以跟您提一個願望。”

挑眉,疑惑楚逸會提什麼願望,“當然。”

楚逸擡起謫仙的臉蛋,堅定的看着顧輕寒,“奴侍的願望很簡單,就是希望陛下能夠饒了段貴君,別爲難段貴君。”

這一句話出來,不止顧輕寒愣了,天下的百姓也全部都愣了。

段鴻羽自然也愣了下。丫的,以一個願望,饒過他,他有那麼好心,他是想在全天下百姓百姓面前,博取同情心吧,裝得可真夠深沉的。

可她卻不敢說出來,生怕說出來後,讓顧輕寒火上澆油。

顧輕寒也沒想過楚逸會提出這個要求。段鴻羽如此對他,還將口水吐在他的身上,凡是有自尊心的,誰能夠忍受別人當着衆人的面,吐他口水。

她想過千萬種要求,就是沒想過這種。

這不是白白浪費一個條件嗎,想得到一個條件該有多難,他應該清楚的,卻爲了段鴻羽……

就算段鴻羽今天再過份,最多也就是訓斥一番,再不然,就是降到美人的妃位,也可能對他的生命造成什麼威脅。

沉聲道,“楚逸,你可明白,你只有一次機會,如果你用了,你將再無資格跟朕提起出要求了。”

楚逸心裡一陣苦澀,他原本是想解除了這次瘟疫後,跟陛下提出,讓他出宮,跟他父親相聚,從此,終身伺候他父親。

他的父親還在等着他……等着他回家……

可是段鴻羽……

他總歸欠他一份情,以他自卑的心,如果被當衆訓斥,甚至降了妃位,無疑就是要他的命。

閉上眼睛,將那份苦澀吞去,再睜開眼睛的時候,一片清明,堅定的道,“奴侍請求陛下饒了段貴君。”

顧輕寒雙手負在背後,看了眼段鴻羽,見他不屑的冷哼。心裡爲楚逸不值,段鴻羽壓根就不領他的情。

“行,只要你別後悔。”

“不會的,奴侍不後悔。”只要他能開心,後悔又怎樣,最多就是晚點跟父親相聚了,這麼多撲都熬過去了……

底下的百姓則很憤慨,心中爲楚逸叫屈,連大肥鳥都看不下去,一把扔掉手中的雞腿,呸了一聲,憤然掉頭。

若他不是顧小姐的夫郎,特麼的,管你是不是貴君,老子我先揍了再說,狗眼看人低,恩將仇報,不識好人心。

特麼的,楚逸爲了這次的瘟疫,眼底都還是血絲呢,他不心疼,我們心疼。

“行了,這件事就這樣算了,大家接着狂歡吧。”顧輕寒衝着百姓們喊道。

全場靜悄悄的,大家依舊跪在地上,動也不動,擔憂的看着楚逸。

楚逸衝着他們感激的笑一笑,無所謂道,“今天是個好日子,大家不用擔心楚逸,盡情狂歡吧,容楚逸先去換件衣服,再與大家一起狂歡。”

“好,好,好……”

一陣陣熱烈的叫好聲響起,氣氛,跟最開始的時候一樣熱鬧,百姓們或舉杯對飲,或高歌狂舞,或聚在一起聊天,無限歡喜。

顧輕寒望着楚逸離去的方向笑了笑,直接到那一抹白影消失後才轉頭,跟着左相以及夜茗溪她們聊起國事。

段鴻羽心裡很不是滋味,想上前一步,牽着顧輕寒,可想到剛剛顧輕寒陰沉的臉色,又不敢動,獨自一個,坐在一邊,看着衆人皆是興奮的狂舞,心裡懊惱之極,很不是滋味。

所有人都有伴,就他一個人沒有,而且,那些人,好像還刻意與他拉遠距離,壓根就不跟他玩兒。

切,不跟他玩,他還不跟他們玩呢,一個人也好,自由自在的。

楚逸回屋,換了一件乾淨的衣裳,聽到隔壁一陣陣咳嗽聲,如遠山之黛的朗眉一蹙,那不是陛下的咳嗽聲嗎?怎麼變得那麼厲害了?

沒有去參加熱鬧,而是獨自一人,去藥房抓了些藥,又到廚房,將藥煎了,親自端到帝師的屋子。

帝師不像以前一樣,威風凜凜,中氣十足,此時的她,面色有些蒼白,不斷咳嗽,見到敲門進來的人是楚逸,臉上一喜,連忙叫楚逸坐下。

“帝師大人,奴侍熬了碗藥,您趁熱先喝了吧。”楚逸將藥放在桌子上,扶着帝師坐了起來,纔將藥遞到帝師手上。

帝師心裡一暖,果然啊,她沒看錯人,她的眼光很好,這個楚逸既貼心,又懂事,還沒有過門,就懂得要孝敬老人。

“哎,老了,總是這邊病,那邊痛,身子一日不如一日了。”

帝師看了看手中的藥,熱騰騰的,應該是剛熬出來的,所有的人都去狂歡了,這藥,不用看,也是楚逸親自熬的。

“這麼大晚上的,還要麻煩熬藥,真是怪不好意思的。”

“帝師大人客氣了。”

帝師笑了笑,她知道楚逸話不多,尤其是對着她的時候,話更少。以爲楚逸只是在意身份,不敢與她說過多的話,也不在意他的態度,一口將藥喝了下去。

“你怎麼不去參加狂歡呢。”如今所有人都去了,楚逸這個大功臣,怎麼倒給落下了,陛下也真是的,不進行封賞就算了,還把楚逸一個人冷落在這裡,不行,趕明兒她要去稟告陛下,讓陛下對楚逸進行封賞。

“楚逸有去,只是不喜熱鬧,又回來了,跟陛下無關,帝師怎麼也不去?”

“老了,吵吵鬧鬧的,聽着煩心,又染些風寒,不去也罷,省得傳染給別人。”擺擺手笑道。

楚逸瞭然,點了點頭,接過帝師手中的藥碗,就欲離去。

帝師見楚逸這就要走了,連忙喚住,“楚大夫等等。”

“要是楚大夫沒事做的話,可否陪我說說話。”

楚逸靜靜的站在那裡,不喜不怒,也不言語,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看得帝師心裡一陣緊張,生怕楚逸對她反感。

等了半響,楚逸才輕輕點了點頭,將房門開了一邊,生怕有人誤會。

帝師緊張的心,放了下來,柔聲問道,“楚大夫今年多少歲了?”

“二十了。”

二十?年紀有點大了,不過二十還是可以生孩子的,倒還好,要再虛長個二三歲,就不行了,年紀太大,配不上影兒。

“那你入宮多少年了呀。”

“七年零六個月再加三天。”

也就是七年半了?也記得可真夠清楚。七年多了……陛下跟他應該有……

“那……陛下,可曾碰過你?”帝師這句話問得很小心,生怕傷到楚逸。可是不問,她實在不放心。

可即便她問得再小心,也是問出了楚逸心中的傷痛。

楚逸臉色微變,眼裡閃過一抹痛色,呼吸快了幾分,但很快又被他掩蓋下去。

“楚逸是陛下的人了。”雖然不明白帝師爲什麼要這麼問,楚逸還是老實回答。

哦……是陛下的人了……也就是陛下寵幸過他了?真是可惜了……可惜了一個大好的男子。

她是陛下的人了,卻沒有妃位,應該也是不討喜的吧?

跟陛下要,她應該也會給她吧?

只不過,不是清白的身子,這樣的人,真的可以嫁進帝師府嗎?這樣會不會給帝師府抹黑了?

帝師心中一陣猶豫,如果楚逸是個清白男子,她明天肯定就過去跟陛下要了他,給影兒做側夫,可他卻是一個不乾不淨的人……

“帝師,天色已晚,奴侍還是先回去吧,帝師身子不舒服,也該早點歇息的。”楚逸望了望外面,陛下雖然沒有給他妃位,但他始終是陛下的人,若是讓不懷好意的人說他跟帝師半更半夜獨一室,只怕到時候有理都說不清了。

“等等,這麼着急做什麼,陛下她們沒有那麼快回來的,咳咳……”

帝師講幾句就一陣咳嗽,看得楚逸有些擔心。

“楚逸啊,你是一個好孩子,心地善良,人又美,最主的是醫術又高超,誰娶了你,真是她的福氣啊。我一看到你啊,就特別喜歡你這個孩子。”

聽到帝師的這句話,楚逸莫名的,心裡一暖,有些渴望母愛。

母愛,他從小就渴望的,可是他得不到,永遠都得不到,只因爲他身份卑微,只因爲他父親只是一個小吏的庶子,只因他父親只是被他爺爺當作巴結的禮物送了出去。……

所以連帶着,他也是一個身份卑微的庶子。

“孩子,告訴我,你的父母是誰啊。爲什麼會把你送進宮呢。”

就在楚逸恍惚的時候,帝師講出一句,讓楚逸面色大變,痛苦萬分的話。

心臟驟然一緊,一股委屈竄上心頭,剛剛段鴻羽當衆吐他口水的時候,他也沒有這麼難過。

他的父母是誰……他的父母是誰……呵呵……

眼眶一紅,低下頭,忍住欲出淚水,含糊的應了聲,“我不知道。”拔腿,往外跑去。

帝師一怔,什麼叫不知道?他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誰?那他是怎麼進宮的?難道身子不乾淨就算了,連身世也不乾不淨嗎?

還想再問楚逸,卻見除了大門搖搖晃晃的晃動外,連個人影都沒有。

懊惱的埋怨,這孩子,剛還誇他呢,怎麼這會兒不這麼不懂事了,話都還沒問完,人就沒影了,也不懂得支個聲再走。

楚逸很痛苦,非常痛苦,躲在一處毫無人煙的廢棄牆角,仰聲痛哭。

淚水染溼了他的臉頰,順着他的眼角,下巴,一路往下,一滴一滴的滾落在地上。

眼淚洶涌澎湃,無止無休,彷彿要把這十幾二十的委屈全部哭訴出來。

他的母親,居然問他,他的父母是誰……

他的哥哥,恨他,怨他,惱他,多年來,不斷折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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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薦:《美食皇后的商業帝國》作者:鳳影草

你妹啊,怎麼穿越了還那麼疼?這是諸葛遺玉的第一個反應?

什麼被羣毆致死?這該是多麼的兇殘!

不是吧,一個一個的都是小屁孩,腫麼回事?事有蹊蹺!

還有一個愛哭的跟屁蟲,流着鼻涕說什麼都聽我的!

肥胖的身軀,動動就喘氣,還能做什麼?不行,得減肥!

可這鳥不生蛋,蟲不拉屎的地方,連個鹽都沒有?還怎麼做好吃的?這日子還要不要過下去?

嗯哼!走出大山,去開創自己的新品牌!

民以食爲天!姐姐我也創造一條神奇的街道:好吃一條街!

來了你就不想走,來了你就走不了的地方!

第38章 太后駕到第61章 驚見真相第72章 九死一生第80章 強者相會第6章 好帥的美男第74章 玉棠有喜第57章 瘋女人番外十三不過是棄子第64章 黯然離去第43章 這是誰家的熊孩子第28章 臣侍也想要孩子第3章 清歌選妃第5章 同歸於盡第27章 我要去找衛青陽第44章 詛咒第75章 千年等待第77章 出寒城第6章 斷腸之痛第81章 我的男人,我做主第63章 打入天牢,永不釋放大結局三第3章 大臣怎麼都是女的?第13章 三貴君齊聚一堂(二)第85章 又被耍了第7章 陛下威武第11章 擦肩而過第31章 押注第63章 啦,記得不要落掉第72章 認出身份第38章 太后駕到第33章 斷臂第97章 若離下落第28章 他,有孕了第76章 竟然是她第5章 又一個皇帝成奴隸第48章 這個蠢貨第五十章第47章 遇見上官浩第14章 上官撞牆自盡第70章 奪他歡心番外十九靈玥被擒第21章 請神容易第74章 玉棠有喜第71章 血染藍族第21章 領着衛青陽上青樓第8章 上官浩的恥辱衛青陽番外二第82章 破印而出第44章 納蘭傾的過往第6章 好帥的美男第94章 帝王星第71章 血染藍族第65章 被埋雪山第13章 吃醋第22章 精彩第83章 此恨綿綿無解期第10章 洞房花燭夜(二)大結局上第40章 她,竟是陛下(二)第113章 她不是皇室血脈番外二十感動贏得幸福上第17章 棋逢對手第72章 火刑第86章 反目成仇第71章 血染碧波湖第4章 女皇淪爲奴隸第55章 兄弟相見第89章 陰差陽差第17章 棋逢對手第27章 我要去找衛青陽第8章 舌戰金鑾殿第47章 段變態來了番外二十感動贏得幸福上第38章 太后駕到第97章 共上寒山第7章 陛下威武第105章 下藥第63章 打入天牢,永不釋放第117章 大結局(一)第20章 相見不相識第89章 衛青陽稱帝第76章 藍族主第118章 大結局(二)第29章 弱水三千,只取一瓢第12章 三貴君齊聚一堂第30章 重逢第91章 偶遇帝師第34章 鎮店之寶番外三第二十五章第99章 迴天無術,若離成魔第18章 陛下是鄉巴佬第6章 居然翻到段鴻羽牌子了第62章 陛下哪去了番外二十偶遇青陽下第25章 又收服一美男番外二十感動贏得幸福上第71章 血染碧波湖
第38章 太后駕到第61章 驚見真相第72章 九死一生第80章 強者相會第6章 好帥的美男第74章 玉棠有喜第57章 瘋女人番外十三不過是棄子第64章 黯然離去第43章 這是誰家的熊孩子第28章 臣侍也想要孩子第3章 清歌選妃第5章 同歸於盡第27章 我要去找衛青陽第44章 詛咒第75章 千年等待第77章 出寒城第6章 斷腸之痛第81章 我的男人,我做主第63章 打入天牢,永不釋放大結局三第3章 大臣怎麼都是女的?第13章 三貴君齊聚一堂(二)第85章 又被耍了第7章 陛下威武第11章 擦肩而過第31章 押注第63章 啦,記得不要落掉第72章 認出身份第38章 太后駕到第33章 斷臂第97章 若離下落第28章 他,有孕了第76章 竟然是她第5章 又一個皇帝成奴隸第48章 這個蠢貨第五十章第47章 遇見上官浩第14章 上官撞牆自盡第70章 奪他歡心番外十九靈玥被擒第21章 請神容易第74章 玉棠有喜第71章 血染藍族第21章 領着衛青陽上青樓第8章 上官浩的恥辱衛青陽番外二第82章 破印而出第44章 納蘭傾的過往第6章 好帥的美男第94章 帝王星第71章 血染藍族第65章 被埋雪山第13章 吃醋第22章 精彩第83章 此恨綿綿無解期第10章 洞房花燭夜(二)大結局上第40章 她,竟是陛下(二)第113章 她不是皇室血脈番外二十感動贏得幸福上第17章 棋逢對手第72章 火刑第86章 反目成仇第71章 血染碧波湖第4章 女皇淪爲奴隸第55章 兄弟相見第89章 陰差陽差第17章 棋逢對手第27章 我要去找衛青陽第8章 舌戰金鑾殿第47章 段變態來了番外二十感動贏得幸福上第38章 太后駕到第97章 共上寒山第7章 陛下威武第105章 下藥第63章 打入天牢,永不釋放第117章 大結局(一)第20章 相見不相識第89章 衛青陽稱帝第76章 藍族主第118章 大結局(二)第29章 弱水三千,只取一瓢第12章 三貴君齊聚一堂第30章 重逢第91章 偶遇帝師第34章 鎮店之寶番外三第二十五章第99章 迴天無術,若離成魔第18章 陛下是鄉巴佬第6章 居然翻到段鴻羽牌子了第62章 陛下哪去了番外二十偶遇青陽下第25章 又收服一美男番外二十感動贏得幸福上第71章 血染碧波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