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第一次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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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漸漸暗下去,寒若離被綁在門口的門柱上,沒想到自己在這種情況下還能睡着。就在寒若離迷迷糊糊睡着的時候,感覺有東西在拽自己的手。

松鼠呆呆很聰明,選擇了天最黑的時候來叫醒寒若離。寒若離身體動了一下,感覺繩索鬆了,這才發現,繩子已經斷開,松鼠呆呆的嘴上都是帶着血絲。

寒若離把呆呆抱在懷裡,感動的在它頭上親了一下。松鼠呆呆跳下寒若離的懷抱,在前面帶路,來到了馬棚。馬棚裡面大約有十幾匹馬,一個個都安靜的站在那裡。只有棗紅馬不停的走來走去。

寒若離走過去,摸着棗紅馬的腦袋,躁動不安的棗紅馬才安靜下來。鸚鵡閃動了幾下翅膀,飛出了馬棚。

寒若離翻身上馬,正要走開,聽到山寨內的號角響起來,瞭望塔上,那個守夜的人發現寒若離跑掉了。

聽到號角聲,山寨裡面開始亂起來,火把逐漸多了。寒若離看了一眼馬棚,翻身嚇了棗紅馬,把所有的馬匹的繮繩全都解開,在那些馬兒的屁股上狠狠的抽了幾鞭子。

頓時,馬棚裡面亂成一片,只有棗紅馬在等待着寒若離,其他的馬都跑散了。

一個小嘍囉拿着火把正好來馬棚這邊,看到馬都暴走了,大聲叫道:“在這裡!快來人啊。”一邊喊着,一邊衝過來。小嘍囉左手拿着火把,右手拿着鋼刀,衝向寒若離。

寒若離看到那個小嘍囉距離自己越來越近,馬棚附也也出現了好多人。如果再猶豫片刻,肯定跑不掉了。那小嘍囉衝過來,拿着鋼刀砍下來。

寒若離手中的馬鞭一甩,纏繞在小嘍囉的脖子上,翻身上馬,吧鞭子的這一頭拴在棗紅馬的馬鞍上。大聲喊道:“駕!駕!”

棗紅馬很懂事,不管前面有多少人攔着,撒腿就跑。眼看着前面的人多多起來,大有把路堵起來的架勢,寒若離抱着棗紅馬的脖子,棗紅馬凌空跳起來,鞭子脫開了馬鞍,棗紅馬跳起了一人多高,還踢翻了兩個人,衝上正路撒腿跑開。

突然……一支利箭穿過夜空,直奔寒若離射過來。寒若離沒有發現,但是棗紅馬感覺到了,身體一躍……

原本射殺寒若離的箭刺進了棗紅馬的後腿。棗紅馬大叫一聲,速度並沒有減緩,衝出了山寨。一路狂奔。

山賊頭頭抓過一匹淘寶的馬,騎上馬追了上來。受傷的棗紅馬忍着痛,堅持跑了差不多五里路,才逐漸慢下來。速度減慢了,身後的山賊頭頭追了上來。提着鋼刀從寒若離的側面砍過去。

那一瞬間,寒若離幾乎是本能的趴在馬背上,感覺到鋼刀從自己的背上飛過去。寒若離的手抱着棗紅馬的脖子往下壓,棗紅馬感覺到寒若離的用意,低下頭,躲過了這一刀。

左邊,山賊頭頭騎着馬衝到了前面。

寒若離知道自己不能求饒,就算求饒也沒有用,從棗紅馬站起來,棗紅馬感覺到寒若離要做什麼,快速的追上去。

寒若離站在棗紅馬的馬背上,單手拉着繮繩,眼看就要靠近強盜頭頭了,那強盜頭頭調轉馬頭……

突然……寒若離騰空跳起來,整個人撲向強盜頭頭。強盜頭頭第一次遇見這樣騎馬作戰的傢伙,眼看着寒若離的身體撲過來,還不急反映如何應對,就被寒若離從馬上撲下去。

兩個人都摔在了地面,幸運的是,寒若離壓在了強盜頭頭的身上,強盜頭頭的後腦磕在地面上,一陣暈眩。寒若離抓住這麼短暫的一個機會,騎在強盜頭頭的身上,兩個拳頭攥的和石頭一樣硬,雨點一般的頻率打在強盜頭頭的腦袋上,每一拳都的目標都是太陽穴。

這是很笨的方法,因爲強盜頭頭手裡還有鋼刀,如果寒若離的拳頭不夠硬,讓強盜頭頭有了還手的機會,他肯定被強盜頭頭一刀搞定。

幸運的是,寒若離下手夠狠,數十拳下去之後,強盜頭頭的腦殼都裂開了,鮮血和腦漿塗在了地面上,寒若離的拳頭上都是鮮血和腦漿,看起來十分的噁心。

終於打累了,停下來看到地面的屍體,忍不住的吐了出來。驚恐的從屍體上站起來,手腳開始劇烈的抖動……殺人了!這是寒若離第一次殺人……

以前看電視、電影上,殺人只不過是手起刀落,殺人者都是從容的看着這一切,爲什麼自己動手殺人之後會十分恐懼呢?

手腳抖動的厲害,甚至不會連走路都不會了。內心的恐懼戰勝了一切,寒若離第一反應是把屍體擡走,不能再路上被別人發現,走到屍體邊,抓着屍體的腳把屍體拽到一邊,但是地面上的血跡是如何都隱藏不掉的。

把屍體拽在路邊,發現地上殘留了一把很短的佩劍,寒若離拾起佩劍,帶在自己身上。正要騎馬離開,纔看到棗紅馬身上的羽箭,深深的插在棗紅馬的腿上。寒若離很難想象,這一路棗紅馬是如何跑過來的。

心痛的摸着棗紅馬後腿,棗紅馬動都沒有動……

寒若離走到棗紅馬面前,摸着棗紅馬的脖子,注視着棗紅馬的眼睛說道:“我們慢慢走!天亮了就能找到草藥了,不痛!不痛!”

棗紅馬感覺到了寒若離的情緒,用自己特有的表示友好的方式來回應寒若離,馬脖子貼在寒若離的側臉,不停的蹭來蹭去。

寒若離轉身,抽出短劍,在強盜頭頭的身上連續刺了數劍,才解了心裡的怒氣,牽着棗紅馬一步步的往前走。

不知道爲什麼,寒若離此刻心情十分淡然,彷彿目空一切,什麼都不在乎了。

寒若離走在前面,都沒有去牽着棗紅馬,棗紅馬也很自覺的跟在後面,一人一馬、一鼠一鳥,一路向北,終於捱到了天亮,來到一條小河邊,寒若離點了一堆火,找到了一些止血的草藥,開始爲棗紅馬醫治。

鸚鵡飛到寒若離身邊,怪叫道:“小寒子你帥呆啦。”

寒若離現在也沒心情和這個鸚鵡鬥嘴,說道:“一邊去。”

搗碎了草藥,寒若離開始把短劍在火堆上加熱消毒,棗紅馬靜靜的看着寒若離,等寒若離感覺到短劍開始燙手了,站起來對棗紅馬說道:“忍一忍,很快就好的。”

棗紅馬低下頭,不去看寒若離。寒若離知道它是默許了,走到棗紅馬身後,左手抓着羽箭右手拿着匕首靠近棗紅馬的身體。很想一狠心把箭挖出來,但是好幾次都沒有下去手。

松鼠呆呆兩個搶抓捂着眼睛,不忍心看下去。鸚鵡在一邊飛來飛去,嘴裡還叫着:“小寒子你要殺馬麼?小寒子你真壞……”

“閉嘴!”寒若離大叫一聲,右手的短劍刺進去,同時,左手迅速拔出來棗紅馬體內的羽箭。

棗紅馬靜靜的站在那裡,一動不動,彷彿痛的不是自己!寒若離被棗紅馬的意志感動了,灼熱的劍刃充當消毒作用,把搗碎的草藥敷在棗紅馬的傷口處。

一切搞定之後,棗紅馬往前走了幾步,在溪水邊低下頭,喝了幾口水之後,就站在一邊不動了。

馬和人都一樣,它們也會痛,所以寒若離此時並不敢太快趕路,多棗紅馬說道:“休息一下!好好的休息一下,我們明天再趕路。”

松鼠呆呆聽到寒若離這麼說,跑進樹林裡面,沒多久就找回了很多野果。這也是寒若離找到最好的草放在棗紅馬面前,自己躺在地上,望着天空,此時寒若離很擔心凌千雪,但是又不得不尊重現實,自己很無能,這不能怪棗紅馬。

一個上午,寒若離都在苦思冥想中度過,午後的陽光慵懶的斜射地面上。遠處,碧水藍天,映襯着美好的景色,風景讓心情沉澱下來,寒若離開始思考一個問題,自己來到了這個女權皇朝,自己究竟要做些什麼?

難道只是爲了練武功,爭奪個天下第一麼?看來好像不太可能,換句話說,真的天下第一了,又有什麼意義呢?回想起自己生前,每天學習、考試、等着高考,日子過的很無聊,卻很充實,現在什麼都不用做了,卻有空虛了。

棗紅馬走到寒若離的身邊,看着寒若離,在他的身上蹭了幾下。寒若離坐起來,摸着棗紅馬的腦袋,說道:“我懂你的意思,可是你的腿受傷了,我們一點點走吧。”

棗紅馬執意要寒若離騎上來,松鼠呆呆也爬上棗紅馬的後背,棗紅馬開始只是快速的走起來,上了管道,棗紅馬撒腿狂奔起來,儘管棗紅馬故意裝的沒事,可是速度證明了一切。明顯沒有以前快。

天黑的時候寒若離到了一個客棧,要不是考慮到棗紅馬腿上有傷,寒若離是不會停下來的。距離幽州城還有很長一段路,這樣的速度,如論如何都走不回去了。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換馬!

客棧內,寒若離找到老闆。老闆還以爲來了大買賣,很客氣的問道:“客觀您有什麼事?”

寒若離說道:“老闆我遇見了劫匪,身上的銀子都丟了,只剩下一點銅板,但是我又着急趕路去幽州城,您能不能借給我一匹馬,我會很快回來還給你。”

“借?”老闆訕笑道:“客觀您真會開玩笑,我這是小本生意,這馬的價格可不低,要是您不還給我了,我找誰要去啊。”

寒若離說道:“我保證會送回來給你,老闆您幫我這一次好麼?”

老闆不耐煩的說道:“不行不行!這事沒得商量。你要是沒有別的事我就走了。”

寒若離大聲說道:“如果我不回去,就會死人的。我朋友在等着我呢。”

老闆轉過身,一臉不屑的說道:“你朋友死活和我有什麼關係?這兵荒馬亂的年頭,自己死活都沒個準,誰還在乎朋友的死活呢。有病!”說着,老闆走出寒若離的房間。

這一刻,寒若離感受到了人情冷暖。這就是現實社會的寫照。

寒若離計算了一下,今晚如果連夜趕路,牽着棗紅馬走,在天亮之前休息幾個小時,天亮後可以加快速度,到了晚上就慢慢地走,一天休息三四個小時,可以提升不少速度。

有了計劃後,寒若離果斷的退房,買了一些窩窩頭帶在身上。連夜離開客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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