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1 護她(求月票)
黎緋素來穿着都很豔麗,即便如今是深夜,她依舊身着着一件紫羅蘭色彩繪芙蓉拖尾拽地對襟收腰振袖的長裙,袖口繡着金紋蝴蝶,如玉的耳垂上帶着淡藍的纓絡墜,纓絡輕盈,隨風而動,憑添了幾分的明豔妖嬈。
她緩步行至一處矮屋內,裡面擺設不算華麗,卻也帶着幾分的貴重,她一雙丹鳳眼微微勾起,豔麗的脣瓣噙着笑意,盯着那斜靠在軟榻上的人,隨即端坐於對面的楠木圈椅上,拿過婢女奉上的茶盞,塗着嫣紅丹蔻的手指纖細如玉,微微翹着蘭花指,當真是美豔無比,處處透着風情。
司徒墨離閱女無數,眼前的黎緋的確有着她魅惑衆生的資本,通體屬於皇家高貴的氣質,再配上那萬種風情地媚態,只怕是這世間鮮有男子不會動情,不被迷惑。
只可惜,司徒墨離對此女不過是當跳樑小醜一般看待,實在是提不起絲毫地興致,那雙燦若星辰的眸子不過是淡淡地一掃,即便如今身爲階下囚,卻還是慵懶悠然地斜靠着,指尖輕輕地撫過手中的摺扇,絲毫不減他以往的風流俊雅。
黎緋側眸打量着他,心下也明白,這世間的男子千姿百態,自詡風流的人無數,可是又有誰能像司徒墨離這般悠然自得的呢?那些人不過是假風流罷了。
她隨即將茶盞放在一旁,雙手端莊地放在雙腿上,高貴優雅地盯着他,“離世子當真是百聞不如一見。”
司徒墨離並未迴應,不過是漫不經心地把玩着手中的摺扇,被如此擄來,他心情不好,而且覺得太失面子。
黎緋見他對自個愛答不理,不由得一笑,“離世子好大的架子。”
司徒墨離繼續無視,置若罔聞。
黎緋也是那高傲的人,這天下只要被她看上的男子,除了那莫悠塵以外,還從來沒有失過手,可是,如今這司徒墨離又算什麼?不過是被除了名的虛名世子,她喚一聲離世子已是擡舉,反倒被他輕視了。
黎緋冷哼一聲,“凌王的屍身半道被劫,難道離世子不想知曉是何人所爲?”
司徒墨離擡眸似有若無地看了一眼前方,卻壓根不瞧她,只是冷冷地開口,“明知故問。”
“你……”黎緋強壓下心頭的怒火,隨即勾脣冷笑,“倘若我說凌王屍骨已化成灰了呢?”
司徒墨離擡眸瞅了她一眼,隨即坐直,一手用摺扇敲着掌心,淡淡地開口,“他既然抱了必死的決心,不過是一副皮囊而已,燒了便燒了。”
黎緋知曉司徒墨離乃是油鹽不進,便也不多費脣舌,“難道離世子不想知曉,你爲何在此?”
司徒墨離越發地無所謂起來,“知曉了又能如何?”
黎緋猛然起身,轉身便踏出了屋子,她黎緋何時失過手,冷哼一聲,便向內走去,一陣冷風吹過,在她還未平復心緒時,便看見一道黑影落下,那如幽靈般恐怖地雙眸,使得黎緋心頭一震,連忙跪下,“屬下無能。”
“軟的不吃,便來硬的,本座倒要看看,玉汝恆知曉司徒墨離碰了其他女人的身子,她還會不會要他。”那黑影說罷便飛身離開,消失極快,放佛一道閃電,讓人無法追尋。
黎緋跪在地上,只覺得自己何苦淪落至此,她暗暗咬牙,隨即起身,沉聲道,“給離世子準備的飯菜也都準備妥當?”
“是。”門外傳來婢女的聲音。
“每日都準時送去。”黎緋沉聲道。
“是。”婢女應道,屋內便又恢復了以往地冷靜,黎緋緩步行至牀榻旁,脫下外紗,只着着抹胸的長裙,墨發披散開來,她隨即躺下,只覺得渾身透着冰冷,她掀起一旁的錦被蓋在身上,將自己緊緊地包裹着,眼淚止不住地落了下來,流入嘴角,只覺得苦澀無比,她雙眸透着陰狠,“黎嫣,你到死都不放過我。”
聽雨遠遠地便看見黎緋去了一座矮屋,因着四周都佈滿了高手,她根本無法近身,故而只能遠遠地瞧着,雖然看不清裡面的情形,不過還是讓她發現了一些不同。
司徒墨離自黎緋離開之後,便將手中的摺扇展開,表面上看着無恙,可是,卻能透過月色散發着金光,讓人眼前一晃,聽雨自然看見,這摺扇乃是主子特意定做送給司徒墨離的,她心頭一喜,隨即便向潛入黎緋的屋內,只是突然看見一道鬼魅般地黑影閃過,而且那人內力極深厚,只是一眨眼便消失不見,她根本無從追查,只好暗暗嘆氣,等到黎緋躺在牀榻上才離開。
等前往行轅,將此事稟報子伯,子伯沉默了良久,“倘若真是司徒墨離的話,那此事便太過於奇怪了。”
“只是那道黑影到底是誰?”聽雨有些不解,“我只覺得那不是人,而是鬼。”
“鬼?”子伯以往是不信鬼神的,可是經歷過黎嫣重生的事情之後,便對此事深信不疑,可是,他心中還是有些疑惑的。
“將軍,此事該如何?”和鳴在一旁低聲詢問。
子伯沉吟片刻,只覺得此事太過於蹊蹺,可是,不論如何,司徒墨離在黎緋那處必定會存着危險,而且黎緋不安好心,爲今之計是要先將司徒墨離救出來。
翌日一早,司徒墨離醒來時便有婢女端着銅盆進來,他遠遠便聞到一股奇異的香氣,他不動聲色地挑眉,待那婢女離開之後,司徒墨離將手中的摺扇放入銅盆內,轉瞬,那銅盆內的水由清色變成了黑色,接着又變成清色。
司徒墨離暗罵一聲,“好歹毒的法子。”
他寶貝似地將摺扇收起,這摺扇乃是特殊的銀所制,可解百毒,又是防身的利器,當初玉汝恆亦是考慮地十分地細心,纔會做了如此的摺扇,一方面是爲了讓他防身所用,另一方面則是爲了保身,司徒墨離想起玉汝恆時,嘴角勾起淺淺地笑意,只是想起那黎緋,眉頭便皺了皺眉,心頭想着那夜遭伏之事,那個黑衣人武功太過毒辣,而且內力高深,他雖然有心,卻還是招架不住被暗算,連帶着被封了內力,而且,那手法太過於獨特,讓他一時半會無法衝破。
他雙眸閃過一抹狠戾,那人身上的氣息甚是古怪,讓他只覺得渾身上下透着刺骨的冷,猶如地獄撲面而來的陰森之氣,這個人太過於陰狠,到底是何人呢?
司徒墨離隨即坐下,婢女送來了早膳,隨即便恭順地退了出去,司徒墨離瞧着那早膳,眉頭一皺,連帶着那茶香都放着慢性地毒藥,這黎緋到底要做什麼呢?不過,這些毒皆由各類花汁製成,他素來喜歡養花,自然而然也知曉一些這些花汁的作用,這些都是催情的花瓣,一點點不算什麼,倘若長期服用的話,便會喪失神智,而且還會做出苟且之事,他眸光一凝,只覺得這黎緋太過於卑鄙,竟然用這種發自勾引與他,他雙拳緊握,盯着那糕點,嘴角勾起森冷地笑意。
他隨即捏着糕點緩緩地咬了一口,又喝了一些清淡的米粥,屋外地婢女亦是親眼所見,便將此事稟報了黎緋,黎緋正洗漱妥當,聽聞之後,雙眸滑過一抹算計,隨即便愉悅地用起早膳。
司徒墨離在那婢女收拾碗筷之後,他便躺在軟榻上,背對着門外,快速地將摺扇尾部的機關打開,拿出一粒解毒丸服下,幸好當初從江銘珏那處討要了幾粒暗藏與摺扇內,否則,今日怕是便着了道,而且還會失身,想起自個若是……他便更想要將黎緋大卸八塊。
黎緋自然不知自己的算計早被司徒墨離識破,依舊如往常一般送着膳食,子伯這兩日亦是在尋找時機要將司徒墨離救出來,可是,黎緋那處早有察覺,更是佈下了高手,這些高手比起她以往的暗衛更加地厲害,加上溫新柔在四周設下了毒障,更是讓他無法入內。
玉汝恆亦是收到了子伯傳來的消息,如今她依舊在邊關,雲霄陽絲毫沒有退兵的意思,雙方亦是戰爭激烈,於仲體現了他作戰的能力,將城門守着固若金湯,雲霄陽用盡了法子,卻也未踏入一步。
江銘珏見玉汝恆臉色不好,想來這些時日依舊在擔心着申屠凌,他想要勸解,可是卻不知該如何開口,只好靜靜地陪着她。
玉汝恆不明白申屠凌爲何要如此做,到底爲何會如此,千瑾辰垂首走了進來,“少主,屬下查到,凌王那日收到了一封密函之後,當夜便自裁了。”
玉汝恆雙眸微冷,心頭越過無數地念頭,申屠凌自幼至今便活得無奈,男扮女裝,明明是七尺男兒,卻要裝成女子,他有着自己的高傲,卻還是被束縛着,他重承諾,重親情,最終卻被親情所羈絆,她突然想起自己的前世,黎嫣何曾不是被這些羈絆着呢?所以,當城破之時,她選擇了自裁,根本沒有顧忌那些關愛她的人的感受,也沒有想到如此做的後果。
可是她清楚申屠凌倘若不是逼於無奈,根本不會有如此的地步,他用自己全部的力氣,竭盡所能地護着她,她知道,申屠凌的死與她脫不了干係,究竟是誰逼他走上這一步,難道是爲了她的性命?
她一次一次地想着,一遍遍地回憶着他們在一起的點點滴滴,申屠尊究竟要如何對付她,而伴隨着申屠凌的死,申屠尊卻在這個時候退兵,她越發地肯定了心中的猜測,申屠凌如此做,就是爲了她,她越發地恨自己,恨自己的無能,沒有護好他,恨自己太自信,忽略了他的感受。
她暗暗自責着,只覺得心頭越發地疼痛,她轉眸看向江銘珏,緩緩地靠在他的懷中,申屠凌是因她而死,而她最終導致了他的死。
江銘珏低聲道,“如今是要尋到他,只要能尋到,便可以救他。”
玉汝恆緊握着雙眸,此刻便看見千瑾辰再次地走了進來,雙手握着一封信箋,低聲道,“少主,尋到了,這是離世子的手下拼死送來的,說是離世子讓他一定要交給您的。”
玉汝恆擡眸看着千瑾辰手中那沾染着鮮血的信箋,顫抖地伸手拿了過來,緩緩地打開,上面寫着,“大冶盛京外已埋伏五十萬人馬,只要你一死,便即刻退兵。”
玉汝恆雙手一抖,那信箋便隨着她的手滑落在地,當心中的猜測證實之後,她只覺得天旋地轉,這儼然不是申屠尊的筆跡,卻能讓申屠凌如此忌憚,那麼,此人究竟是誰呢?而申屠凌當真是爲了她而死,她匆忙地站了起來,只覺得身心俱裂,他終究是爲了保全她而死。
千瑾辰跪在地上,“少主,這乃是雲尚宮如今的佈置,自凌王接手之後,雲尚宮的暗樁遍佈全國,而且都是他親自選的人,他將自己所有的人都安插在內,更是讓他們發了毒誓,日後效忠於您。”
玉汝恆只覺得身形一陣搖晃,她不是無情之人,從來不是,可是,她努力了這麼久,最終還是沒能護住他,她癱軟地坐下,雙手緊握成拳,申屠凌,你如此做,可知道,這一世我都不會安生。
江銘珏只在一旁聽着,他以爲申屠凌的死乃是迫於申屠尊與玉汝恆的抉擇,未料到他一早便知曉了自己的命運,卻將所有的事情都默默地安置妥當,直至死,也都是爲了她的安寧。
盛京五十萬人馬,這些人究竟是如何出現?而具有的威力是有多大,玉汝恆只覺得心頭一震,這隱藏域背後的黑手終於出現了嗎?
她慢慢地穩定着心神,低頭看着手中白玉海棠,隨即擡手拿出匕首,劃破自己的手指,鮮血滴落在白玉海棠上,轉瞬那白玉海棠變成了紅色,玉汝恆目光如炬,“申屠凌在何處?”
白玉海棠突然從她的手中飄離,而後飛出了營帳,玉汝恆連忙跟着它疾步走了出去,緊接着便看見那白玉海棠衝着大遠的方向不停地旋轉着,直至片刻之後,地上顯現出一排血紅影子,“大遠京城皇宮。”
玉汝恆徑自念着,白玉海棠隨即恢復,隨即穩穩當當地落在了她的手上。
江銘珏只覺得奇怪,轉眸看着她,“這是怎麼回事?”
“我只是依着書卷上的法子,不過是一試,未料到此物當真通靈。”玉汝恆撫摸着手中的白玉海棠,耳邊傳來城樓上此起彼伏的喊殺聲,她眸光一沉,“我如今要趕去大遠京城。”
“我隨你一同前去。”江銘珏冷聲道。
“好。”玉汝恆點頭,深吸了一口氣,隨即看向千瑾辰,“邊關便交給陸翱與於仲,你且告訴魅影,倘若還有何異動,殺了雲霄陽。”
“是。”千瑾辰領命,隨即便前去通傳。
玉汝恆當即轉身,宣陸翱入營帳,囑咐了許多之後,便與江銘珏收拾妥當之後前往大遠。
“司徒墨離那處呢?”江銘珏看向玉汝恆臉色陰沉,低聲問道。
玉汝恆手微微停頓,“他不會吃虧,子伯應當會想法子救他出來。”
“我擔心溫新柔會用什麼毒術,將這個送過去,能夠破了她的毒障。”江銘珏說着自懷中拿出一個瓷瓶,他是按照那七個瓷瓶之一的毒方而調配出的。
玉汝恆擡眸看向江銘珏,微微一笑,隨即便命千瑾辰儘快送去。
“盛京外竟然有五十萬人馬,這絕對是隱患。”江銘珏只覺得此事太過於詭異。
玉汝恆雙眸碎出一抹寒光,隨即說道,“皇叔會有法子。”
江銘珏低聲道,“倘若申屠凌知曉……”
玉汝恆不再說話,倘若他知曉那五十萬人馬不算什麼,他恐怕也會如此做,因爲他不允許她陷入任何一丁點地危險之中,而且,他知曉那個人必定會想其他的法子,而他用自己的死便能換的她一時的安然,他必定不會猶豫。
玉汝恆緊握着腰間的匕首,恨不得給自己一刀,她幽幽地嘆了口氣,心痛越發地厲害,她與江銘珏二人連夜穿過大遠的邊關,潛入了大遠,這是自隨雲景行入大遠,第二次前往大遠,可是,此時的心境早已不同。
她原本以爲自己最大的仇人是申屠尊,未料到,這背後還有一個更大地操控者,而那個人比起申屠尊來更詭異,更讓她恨之入骨。
司徒墨離這幾日越發地悠閒起來,黎緋亦是在耐心地等待着,她在等司徒墨離主動上門,故而,這幾日亦是過得甚是清閒。
聽雨有些焦急,只覺得這樣下去遲早會出事情,看着子伯這幾日臉色沉靜,比起莫悠塵來還要冷靜,她不禁有些疑惑起來。
和鳴見聽雨不住地打量着子伯,他連忙拽着她,“你看什麼?小心眼睛看直了。”
聽雨冷哼一聲,低聲說道,“你不覺得將軍太過於冷靜了嗎?”
“也許是在想法子。”和鳴低聲說道。
聽雨微微點頭,便看見松竹走了過來,低聲道,“那個毒障我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倘若江公子在的話,必定能破除。”
聽雨看向松竹,低聲道,“那江公子給你的那本醫書難道沒有用?”
“一個是救人,一個則是害人,自然不一樣。”松竹搖頭,“而且,醫者父母心,先要學會救人,才能懂得害人之術。”
聽雨聽得有些費解,不過看着松竹一籌莫展地樣子,她也無能爲力地嘆了口氣,“倘若破不了那毒障,根本救不了離世子,重要的是那些暗衛比起之前的身手更厲害,以我們的身手,最多隻能打成平手,雖然我遠遠地瞧着離世子並無異樣,不過,我總覺得黎緋不會這麼好心。”
她說着連忙從背後拿出一塊包裹着東西的方帕遞給松竹,“你瞧瞧,這些是我偷偷拿來的,是每日給離世子送去的膳食內的殘渣。”
松竹拿過方帕,打開之後低頭輕嗅着,“花香,不過這些花香卻都是用於合歡……”
松竹還未說完,聽雨已經倒吸一口冷氣,“你的意思是,離世子現在中了……那他該不會……”
松竹的眉頭皺的更緊,“若是日復一日的話,不出十日,便會失去神智,會出現幻象,到時候怕是……”
聽雨又是驚叫出聲,“這黎緋也太陰險了吧,她如此做就是爲了讓離世子對她……倘若真的如此話,離世子身不由己,可是卻與黎緋苟合,到時候,他該如何面對主子?”
和鳴一聽也覺得黎緋太過於陰狠,竟然想出如此下作的法子,三人正說話時,便看見子伯站起身,他顯然也擔憂起來。
直至收到玉汝恆傳來的密函,他眉頭才舒展了不少,接着拿過手中的瓷瓶,接着遞給松竹,“這是江公子特意調配出破除毒障的毒粉,你且看看。”
松竹雙手接過,隨即打開之後,心頭一喜,“此毒粉只要灑向毒障,便能化解,而且,還能讓潛藏於暗處的暗衛渾身無力。”
“既是如此,那今夜便行動,將離世子救出來,晚則生變。”子伯低聲道。
“是。”松竹垂首應道,寶貝似地盯着那瓷瓶,改日一定要向江公子討教不可。
聽雨這才鬆了口氣,“離世子是主子的人,黎緋真是太沒有臉面了,竟然敢對離世子起歪心思,只是屬下不太明白,到底是何人將離世子帶到這處,難道僅僅就是爲了讓黎緋迷惑離世子嗎?”
和鳴也覺得此事太過於不可思議,子伯心下亦是疑惑,“先將離世子救出來再說。”
“是。”和鳴與聽雨二人低聲應道,隨即便轉身前去準備。
黎嫣擡眸看着月色,只覺得時日已經差不多了,今夜司徒墨離應當會主動來尋她,故而特意精心打扮了一番,隨即便前往司徒墨離那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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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想說一下,小玉子比較感性,而且,申屠凌的確是無奈的,他是在用自己的方法去護着小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