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6 新官上任

146.新官上任

“陛下駕到!”西越帝穿着雍容華貴的龍袍,緩步從大殿後面走了出來。水印廣告測試水印廣告測試威嚴的望了一眼殿下的衆人,目光在沐清漪身上停頓了片刻,最後還是落在了容瑾身上。

“臣等恭迎陛下!”羣臣齊聲朝拜。

西越帝一揮手,淡然道:“平身。”

“謝陛下!”

“有事早奏,無事退朝!”西越帝身邊,蔣斌高聲道。這是新年後的第一次朝會,堆積了許多天的公務沒有處理,自然有不少人上前啓奏需要西越帝聖裁的事情。全場基本上沒有沐清漪什麼事。

奉天府尹算是地方官,管的都是一些民生政務,沒有極大的事情也不需要驚動西越帝,何況沐清漪新官上任能有什麼事情?所以,奉天府尹雖然需要上朝,卻並不需要每日上朝。而且有隨時進宮求見的特權,上朝這個殊榮看起來倒像是對奉天府尹的賞賜而沒有太多的實際意義了。所以基本上歷代的奉天府尹都很少在大殿上說話的。

沐清漪自然也不着急,而是淡定的聽着官員們的奏對,和西越帝的處理。很是驚訝的發現,即使已經年近七十,西越帝的思維依然十分的清晰而且迅捷。只是比起華皇的慎重小心,西越帝顯得更加的隨意和狠辣。所以大臣們在他面前總是顯得小心翼翼的。這樣的能力,難怪西越帝登基三四十年,只用了一半的時間勤政,世人對他的評價卻依然超過了西越歷史上的大多數皇帝。如果不是這二十多年的倒行逆施,西越帝只怕會成爲西越歷史上最偉大的皇帝之一。

美色的誘惑…當真是如此驚人麼?

西越帝執政的前期和後期涇渭分明,基本上可以說是從梅妃入宮開始算的。前期的西越帝勤政英明大度雄才偉略,幾乎具備了一個明君的所有特點。但是梅妃之後西越帝變得暴戾,冷酷,無情,政事上也是得過且過,雖然因爲前期的根基和他本身的能力,並沒有出現什麼大錯,但是朝中人才凋零,百姓賦稅日重,動輒連坐九族等等卻是顯而易見的。

整個早朝,西越帝都沒有提起關於顧流雲的任何事情,彷彿突然下旨讓一個十五歲的少年擔任奉天府尹是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同樣也沒有官員對此表示有意見。西越帝比這更加出格的事情也做過不少,大不了等到顧流雲除了什麼漏子的時候再上書讓他走人就是了。

等到早朝結束,毫無意外的沐清漪和容瑾同時被留了下來。

等到其他人帶着各異的神色退了下去,容瑾才盯着西越帝神色冷峻的道:“父皇,你這是什麼意思?”

西越帝有些驚訝的挑眉,彷彿不解容瑾爲什麼會這麼問,“瑾兒,這是怎麼了?”

容瑾盯着他道:“子清的事情,突然封他做奉天府尹,你想要幹什麼?”

西越帝嘆了口氣,道:“瑾兒,你以爲朕要做什麼?”容瑾冷笑道:“兒臣怎麼會知道父皇的心思?父皇若是容不下兒臣,直接將兒臣逐出皇室不久是了?爲難一個十幾歲的少年算什麼?”

西越帝挑眉道:“那你把他帶回來又是爲了什麼?別告訴朕,你和顧流雲不是在華國認識的。”

容瑾漠然道:“所以,父皇的意思就是兒臣天生就該被所有人厭棄,敬而遠之?身邊連一個能說話的人都沒有,等到父皇哪天歸天了,兒臣就活該被人清算。我早說過,父皇若是想要我死的話,用不着那麼麻煩。”

西越帝看着容瑾冷漠的俊美容顏,白的眉頭緊緊皺起,“瑾兒是在怪朕麼?”

容瑾脣邊勾起一抹冷意,有些皮笑肉不笑的道:“不敢,雷霆雨露俱是君恩。”

西越帝望着他憐愛的嘆了口氣道:“好孩子,父皇只想着疼你,倒是忘了…你也長大了。罷了,以後你想要做什麼朕也不管你了。顧流雲…朕看着是個人才,正好一時朕也找不到合適的奉天府尹人選,就讓他先做着。等朕找到了合適的人選再換下來就是了。”

西越帝的聲音和眼神都充滿了慈愛和溫暖,但是站在地下的沐清漪卻絲毫沒有感到其中的暖意。容瑾也只是隨意的扯了下脣角,沒什麼誠意的道:“兒臣多謝父皇。”

西越帝嘆息着道:“罷了,父皇本不希望你涉足這其中,你卻…去吧。”

“兒臣告退。”

“微臣告退。”

兩人一路並肩出了宮門,沐清漪回望身後巍峨莊嚴卻顯得陰氣沉沉的宮闕,輕聲問道:“陛下的話,你相信麼?”

容瑾冷笑,“本王、一個字也不信!”

沐清漪心底嘆息,她也不信……

有了正式的官職,沐清漪自然不能再隨意的跟着容瑾直接回豫王府了。而是直接去了奉天府衙門。原本衙門應該在城池的中心位置。但是皇城的中心位置自然是皇宮,而順天府衙門便被挪到了城皇城西南的位置。

看到一身緋紅朝服,從馬車裡下來的紅衣少年,衙門口的衙役也不由得愣了一愣。雖然早就聽說了新來的府尹大人年紀小,但是卻也沒想到能小到這個份上。看上去更像是一個漂亮矜貴的孩子。

“這…大、大人…。”

看着迎上前來,有些結結巴巴的衙役,沐清漪不由莞爾一笑道:“怎麼?不能進?”

“不敢…大人快請進。”衙役嚇了一跳,這可是新任的府尹大人,誰敢不讓他進?

衙門大堂裡,奉天府府丞帶着一干主簿等大小官吏迎上前來,“下官奉天府府丞秦暉拜見大人。”

府丞是府尹的副手,同時也是從四品的官員。因此見到顧流雲雖然恭敬卻也還算從容。而手下的一干小吏卻不一樣,這些人多是一些六七品的小吏甚至是無品的,任免調動不過是府尹的一句話罷了。因此雖然新來的府尹大人看上去只是一個孩子,在沒有摸清楚府尹大人的脾氣之前這些人也都還是恭恭敬敬服服帖帖的模樣。

沐清漪揮手道:“秦大人免禮。此處也沒有外人,秦大人坐下說話。”秦暉猶豫了一下,便謝過走到下首的位置坐了下來。沐清漪走到上方主位上座下,皺眉道:“怎麼只有這些人?”

秦暉拱手道:“大人容稟,之前…前任府尹大人被問斬,有一些人也就跟着……”

不用說的太明白,前面那位被問斬了,全家流放。只怕衙門中也有不少他的人,自然也沒什麼好下場。沐清漪皺了皺眉,人不夠也不好辦事,看來還是得去豫王府將步玉堂借來用用。正想着,門外衙役便來稟告,“啓稟大人,門外有位姓步的公子求見,說是豫王殿下遣來的。”

聞言,沐清漪不由得一樂。剛剛瞌睡就有人送枕頭,連忙笑道:“快讓他進來。”

片刻後,穿着一身月白布衣的步玉堂便走了進來,朝着沐清漪恭恭敬敬的一拜道:“草民步玉堂拜見大人。”

沐清漪挑眉笑道:“玉堂,你這是?”

步玉堂笑道:“在下來求大人賞一口飯吃。”

沐清漪含笑道:“俗話說,宰相門前三品官,何況是王府之中。我這兒…可沒什麼高官厚祿給你。”

步玉堂也不在意,“如果大人不嫌棄的話,草民做個小小的幕僚便夠了。”朝堂上是上至王侯將相,下至普通的官吏,手下都會有一兩個幫忙出主意的人。這些人並不納入朝廷體系,俸祿也是私人自己出的。自然也就不用在意身份品級問題,只要雙方都覺得滿意即可。

沐清漪打量着步玉堂半晌,嘆了口氣道:“那就委屈玉堂了。”

步玉堂擡眼笑道:“怎會?顧大人不嫌棄就好。比起豫王府…嗯,在下還是覺得跟着顧大人更加…安穩一些。”

沒了顧總管的約束,豫王殿下簡直就是個混世魔王。步玉堂可不是傻子,立刻不經意的跟某人提起顧大人剛剛上任想必需要人幫忙的。於是豫王殿下好不客氣,毫不留戀的將步公子給趕出了王府。

果然,惜才什麼的都是騙人的……

旁邊的秦暉已經年近五十了,雖然還是個從四品的府丞但是卻也算得上是官場上的老油條了。立刻起身笑道:“恭喜大人剛剛上任便覓得良才。”秦暉當然是認識步玉堂的,在自己的地盤上死了一個皇子還能逃過一命並且進了豫王府做副總管的,步玉堂的經歷也算得上是一段傳奇了。最重要的是,顧流雲剛剛上任豫王便趕緊送來了步玉堂這樣一個助手,可見豫王對顧大人的重視。要知道,步玉堂年紀輕輕,除了運氣實在是有點背以外,考績一直可都是全優的。若不是遇到悼恭太子這回事,只怕是前程無量。

沐清漪自然將秦暉這淡淡的不甘心看在眼裡,也不在意淡然一笑道:“多謝秦大人吉言。本官剛剛上任許多事情都還不熟悉,不過如今當務之急還是城外的雪災和百姓安治的問題。還有這次雪災對莊稼的損害,以及補救措施。這些…都勞煩秦大人寫個摺子上來給我瞧瞧。可有什麼爲難之處?”

秦暉不由得一哽,原本只當這顧流雲只是個不懂事的富家公子,卻沒想到一出口便切中要點,竟是比主政十幾年的官員來要調理分明。而且居然會還把所有的事情都推給了他。他自然不能說不行,府尹新官上任的什麼都不知道,若是有什麼過錯自然是他這個做副手的府丞了。

“謹遵大人吩咐。”秦暉只得恭敬的道。

沐清漪溫和的笑道:“那就有勞秦大人了,此事緊急,儘快辦吧。另外,將最近二十年奉天府的卷宗通通送到我書房。”

秦暉一愣,“二十年?大人,而是年未免太過久遠勞神了。”雖然歷任上任的官員都有查看上一任卷宗的傳統,但是一看就是二十年也未免太久了一些。別說是上任了,上上上任的都有了。這二十年來,奉天府至少換過十幾個府尹了。

沐清漪淡笑道:“本官原本不是西越人,蒙陛下恩典才做了這奉天府尹。多看一些也瞭解一些西越京城的風土人情。”

“原來如此。”秦暉連忙稱是,“下官這就命人整理出來送給大人。”

“有勞。”

秦暉恭敬的退了出去,站在門口不由自主的擡手摸了摸額頭。額頭上一片冰涼,秦暉在心中暗暗心驚。新來的府尹不過才十四五歲的模樣,給他的壓力竟然比前一任府尹還要大。原本還在心中撥弄的小算盤也在不知不覺間埋進了心底深處不敢輕易妄動。

只是…回頭看了一眼大堂裡談笑生風的兩個人。他今年已經四十九歲了,在這個府丞的位置上足足虛耗了十載光陰。原本以爲前任府尹被問斬之後總算能輪到自己了,卻沒想到陛下竟然派了一個才十幾歲的少年來。難道,他還要再熬上十年麼?

大堂裡,步玉堂若有所思的看着走出去的秦暉道:“這人心思不存,大人還是小心一些的好。”

沐清漪笑道:“玉堂你還是別叫我大人了,聽得彆扭的很。”

步玉堂也不在意,他也不是正式的官員,自然不必非得稱呼官諱,從善如流的道:“公子。”

沐清漪笑道:“我比你小几歲,叫我名字或者子清都可以。”步玉堂猶豫了一下,還是道:“上下有別,還是稱呼公子好。”雖然顧公子很隨和,但是豫王府裡那一位可不是個隨和的主兒。爲官多年的直覺敏銳的告訴自己如果自己跟顧公子走得太近了的話…可能會發生不太好的事情。

想起某人酸氣橫溢的模樣,沐清漪也不跟步玉堂糾結這種小事,轉過話題道:“這個秦暉倒不用擔心。若是這奉天府衙門當真讓我整治的滴水不漏了…別人纔要擔心了。”

步玉堂恍然大悟,有些隱晦的望了一眼城中的方向笑道:“在下虛長了幾歲,卻還不如公子考慮的周到。”沐清漪笑容有些苦澀,淡淡道:“哪裡,不過是…想得多了罷了。”經歷得多了,自然也就想的多了。步玉堂雖然也經歷過牢獄之災,但是跟顧家經歷的一切比起來實在是不足爲題,自然不能夠理解沐清漪小小年紀爲何會想的如此周到細緻。

步玉堂點頭道:“如此說來,公子調閱二十年內的卷宗,可是有什麼深意?”

沐清漪凝眸,淡淡道:“也沒有什麼深意,不只是…想查一些事情罷了。”

入朝爲官,沒有許多人想象的那麼簡單,但是其實也沒有那麼難。因爲有步玉堂暗中輔佐,不過短短半個月,整個奉天府內的事情沐清漪也都漸漸地能夠從容打理了。因此,這個世道總說女子只能呆在閨閣之中不能成事,其實是毫無道理了。能不能做大事不在於是男還是女,而是在於這個人的能力和學識。

一個十幾歲的孩子,如此快的上手官場上的事務,讓那些等着看好戲的人們失望不已以外,也只能嘆一句陛下慧眼識珠和顧家果然是英才輩出了。

另一方面,西越帝果然言而有信的開始交給容瑾一些朝堂的事務處理。這也讓許多原本還將目光注意着沐清漪的人將注意力轉向了容瑾。畢竟,比起豫王來一個顧流雲就顯得太過微不足道了。

而容瑾竟然也一概往日的懶散和無謂,竟然將西越帝吩咐下來的事情辦得十分妥帖,一時間朝堂裡又隱隱升起了看不見的硝煙。

奉天府衙門書房裡,沐清漪正埋頭在一堆堆厚重的卷宗中。旁邊不遠處的窗口處,夏修竹握着一卷兵書專注的看着,房外依然是寒風料峭,星夜暗沉,書房裡卻是一片溫暖寧靜。

“子清!”容瑾的聲音從門外傳來。沐清漪擡起頭,只見一身黑衣的容瑾一副風塵僕僕的模樣走了進來。

沐清漪擡頭,揉了揉眉心有些驚訝的道:“這是去哪兒了?怎麼這會兒跑過來?”

容瑾不悅的輕哼一聲,拉着沐清漪起身道:“老頭子讓我出京辦事,順便去別的地方逛了逛。你在看什麼這麼晚了還沒有回府?”

沐清漪含笑道:“沒什麼,隨便看些東西。陛下這是怎麼想的?居然派你出京去辦事?”之前死活不讓容瑾接觸政事,現在卻直接讓他離京辦事去了。從前是表現的不放心容瑾,如今有表現的太放心了。俗話說,反常必有妖。

容瑾冷笑道:“上次離京咱們不是把人給甩了麼,老頭子懷疑了吧,這次派人暗中跟着我呢。”

“那你怎麼辦的?”沐清漪凝眉道。容瑾勾脣笑道:“帶着他們出去饒了一圈,喏,本公子專門去青州給清清買的。”容瑾神色愉悅的從披風下面拽出一隻毛茸茸的小東西。

沐清漪好奇的接過,看了半晌有些遲疑的道:“這是…狐狸?”樣子看起來確實是很像狐狸,雖然比一般的狐狸小了一些。但是這毛色…這一身火紅的毛色,就算是赤狐似乎也沒有這麼紅啊。

容瑾得意的笑道:“這可不是一般的赤狐,這是火焰狐,只有青州的深山裡面纔有的。看看,抱着是不是感覺很暖和?聽說體寒的人,吃了這火焰狐的肉就能夠改善體質。清清要不要先吃吃看,如果有效的話,以後咱們再去抓?”

“嗷嗷…”不知道是聽明白了容瑾的話,還是察覺到了容瑾不善的目光,剛剛到沐清漪手中的小東西立刻嗷嗷叫着往沐清漪懷裡鑽。看的容九公子眼中寒芒一閃,朝小東西露出了白森森的牙齒,“看它走了這麼遠的路還這麼有精神,吃起來味道肯定不錯。”

沐清漪無奈,抱着火一樣紅的小東西側過身軀擋開了容瑾的目光道:“別嚇它,你跑到青州去就是爲了找這個?”

容瑾聳肩,“打着一大串人,我想幹別的也不行啊。說起來,能抓到這個小東西還多虧了那些人呢。”

沐清漪低眉悶笑,那些被西越帝派去跟蹤容瑾的人肯定很鬱悶。什麼都沒有查到不說還被人利用去抓狐狸。不知道此時宮中的西越帝是個什麼臉色?

容瑾懶洋洋的在旁邊的椅子裡坐下來,有些疲憊的道:“這幾天有什麼動靜麼?”這話問的卻是旁邊的夏修竹。

夏修竹合起手中的書卷,淡淡道:“有幾個小角色,隨手就打發了。”

容瑾點點頭,有夏修竹在,除非是他們這個級別的高手大概也沒有幾個能稱得上是棘手的了。他那些兄弟若是還有這種級別的高手也就不用派人來試探清清了。

夏修竹看了看容瑾,收起手中的書站起身來道:“既然王爺來了,我先回去了。”

看着夏修竹走出去,容瑾搖搖頭道:“夏兄看起來似乎有些拘束。”容瑾也不是真的目中無人的以爲自己天下無敵了。只是他的禮遇指給自己看得上而且又有能夠讓他認同的實力的人。而夏修竹顯然就是這樣的人。

沐清漪也有些無奈,搖頭道:“修竹從小在華國長大,親人朋友都在那裡,如今被迫留在西越,只怕也有些不習慣吧。”

容瑾挑眉道:“我看他在看兵書。”

沐清漪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道:“修竹曾拜華國的安西郡王爲師,學的自然不只是武功而已,看兵書有什麼奇怪的。只是…你不是打算將他也收攬到收下吧,那可不怎麼容易。”

夏修竹其人看起來似乎溫和無爭,隨遇而安。但是其實確實是個十分固執的人。不然以他的武功無論走到哪兒都能夠過得舒舒服服,又何必爲了報答華皇的恩情而將自己困在華國皇宮這麼多年。如今又因爲容瑾的救命之恩而困在西越做她的隨身侍衛。

這種人一般情況下都很溫和無害,但是一旦你觸犯了他的底線,他同樣也能固執的讓你恨不得撞破頭。

容瑾走到沐清漪跟前,斜靠着椅子扶手,擡手將在她懷裡亂鑽的小東西提出來,“給本王安分一點兒,不然燉了你。”

“嗷嗷嗷……”小小的火焰狐顯然對容瑾又懼又怕,在他手裡瘋狂的掙扎着。只是它這小小的模樣又怎麼能掙得開容瑾的手,“嗷嗚…。”只得睜着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可憐巴巴的望着沐清漪。

女子對於可愛的小動物總是格外容易心軟的,看着那光澤火紅的毛髮彷彿都失去了光彩一般,沐清漪有些心疼的拍開容瑾的手小心翼翼的將它抱進懷裡,輕撫着它漸漸地小耳朵道:“乖,不怕…。”

“嗚……”小狐狸乖巧的伸出小舌頭舔了舔沐清漪的手指,還拿小小的狐狸臉在她手上蹭了蹭,一副無比乖巧可愛的模樣。

“呵呵……”看着小東西如此乖巧的模樣,沐清漪不由莞爾一笑。

“哼!清清……”容九公子磨牙,送給清清的禮物卻搶了清清對自己的注目,這算不算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沐清漪也知道適可而止,免得真惹怒了某人趁着她不注意的時候把小狐狸拿去燉了。

“容瑾,謝謝你。我很喜歡。”沐清漪擡頭望着有些悶悶不樂的某人柔聲道。

容瑾一怔,看着燈下白衣若雪,俊美如天上仙童的少年還有少年懷中那火紅的小東西,只覺得這樣的畫面竟是無比的靜謐安寧。不由得也低低一笑,低頭在她眉心落下一個淺淺的吻,“清清喜歡就好。”

沐清漪有些出神,怔怔的望着容瑾溫和寧靜的眼眸突然釋然的一笑。她也有些搞不明白如今她和容瑾這樣的到底算是什麼關係,但是…如果兩人都覺得這樣很好,那就這樣吧。

“清清在看什麼?”容瑾斜倚在椅子邊上,看着沐清漪攤開放在桌面上的卷宗。沐清漪笑道:“沒什麼,就是這些年來奉天府的卷宗。”

容瑾疑惑,“這些東西什麼時候看不成?要你一直看到深夜還不回府休息?”

沐清漪道:“這些東西自然是越早看完越好了,不用擔心,再過兩天就差不多了。”

容瑾嘆了口氣,低頭在她的髮絲間蹭了蹭道:“辛苦清清了。”奉天府畢竟是京畿之地,說大不大說笑也不小。整整二十年的卷宗清清在不到一個月的時間裡就要看完,實在不是辛苦就可以辦到的。而容瑾知道,清清是不會做沒有意義的事情的,這個看自然也就不會隨意的瀏覽一遍,而是真正的看完了便記下了。

沐清漪笑道:“身在其位,便要謀其政。若是連這皇城過往的一些事情和民生都不瞭解,我要怎麼做這個府尹?”

容瑾憐惜的把玩着她的髮絲,道:“反正清清不能太累了,有什麼事叫步玉堂去做。若是還不夠,我讓天樞也過來幫你。”

沐清漪無奈的拍開他的手道:“那我這到底是在幫你還是在拖累你?當個府尹結果將你手下能用的人勸拿來幫我辦事了。”

容瑾也不在意,笑道:“我跟清清之間還要計較這個麼?不過…清清是不是忘了一個人,其實他也很有用的。”

沐清漪挑眉,能讓容瑾覺得有用的人,想必是真的有用了。容瑾露出一個不懷好意的笑容,漫聲道:“太史衡。”

沐清漪一愣,半晌才嘆了口氣道:“別胡說,太史衡是江湖中人,何況…即使是京城裡認識他的人可也不少。”容瑾也有些鬱悶,有兩個身份辦事自然是方便很多。有些明面上不能辦不好辦的事情都可以悄無聲息的辦了。但是另一方面,爲了區別開兩個身份,有的需要接觸的人卻必須避免開,免得被人懷疑。比如現在,想要奴役太史衡而不得,讓容九公子十分鬱悶。

“很快…清清就不用這麼辛苦了。”容瑾攬着沐清漪柔聲低喃道。

沐清漪有些疑惑的看向他,容瑾笑道:“很快清清就知道了,這幾天我不在京城,京城裡可有什麼事情發生?”

沐清漪想了想,挑眉道:“慕容煜要迎娶平湖郡主了,算不算事情?”

“咦?”容瑾有些意外,“容心悅不是死也不肯嫁給慕容煜麼?”沐清漪笑道:“那是以前的事情,現在質王死了,質王府是由秦王當家做主,哪兒輪得到她說嫁還是不嫁?”

雖然容心悅被封了郡主,也是西越帝的皇孫女中最年長的一位。但是到底跟容淮不是同母所出的,自然也沒有從前容璜還活着的時候那麼自由自在了。

“那慕容煜肯娶她?”以慕容煜的心性,本容心悅那般嫌棄羞辱過居然還肯娶她也算得上是一樁奇事了。容瑾心中一動,道:“慕容煜打算依附於容淮了?”

沐清漪搖搖頭道:“未必。我只怕…慕容煜是容淮的一張催命符。”雖然西越帝給,慕容煜賜婚的對象是平湖郡主,但是慕容煜也不是傻子,如今朝堂上容淮除了一個皇長孫的名頭以外根本就不佔上方。慕容煜不可能將自己跟容淮捆在一起。

容瑾摸着下巴思索了片刻,點頭道:“說的也是,而且…容心悅那個蠢貨只怕也玩不過慕容煜,等到大婚之後,還不是任由慕容煜捏扁搓圓。”看起來,慕容煜打的是明裡投靠容淮,暗地裡卻向着容琰的注意了。腳踏兩條船他也不怕船翻了。

沐清漪點頭贊同道:“無論最後容淮贏了還是容琰贏了,對他來說都沒有損失。華國恭王…如今倒是一個見縫插針的投機者了。”現在的慕容煜,早就已經不是當年華國京城那個風度翩翩的恭王了。也或許,從來都不是,只是世人都看錯了眼了。

“不許想他!”容瑾低頭在她的耳邊不輕不重的咬了一下,不悅的低聲道。

“胡鬧!”沐清漪無奈的離他遠一些,擡手揉了揉自己的耳朵,卻沒有發現淡淡的燭光下俊美少年如玉一般的容顏早已經染上了一抹紅霞,看得某人呼吸不由得一窒,一俯身噙住了那一抹淡淡的方向……

“容瑾……別鬧……”

“清清…我喜歡清清……”黑衣青年緊緊的將她扣入懷中,再一次低頭吻上了那嫣紅的芳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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