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之前覃慕柏的要求,宋曉曉是要提前下班回去準備晚餐的。
現在覃慕柏回到公司,她理應要去跟這位上司打一聲招呼纔可以離開。
“提前下班是爲了避嫌?”覃慕柏一手拿着簽字筆,看着她挑了挑眉,“宋秘書,這樣做應該是無濟於事的。”
宋曉曉心平氣和的說:“覃先生,不是您說要提前下班回去準備晚餐的嗎?”
覃慕柏倒是想起有這麼一回事:“一起回去!秦管家會準備好晚餐的。”
宋曉曉點點頭:“好。”
……
晚飯後,宋曉曉回到房間整理了一下,看到昨晚上穿的那件禮服,想起覃慕柏所說的價格,鄭重的上網搜了搜紅酒漬的處理方法。
很多種處理方法,可是,她又因爲衣服太貴重不敢貿然去試,想想還是週末拿去好一點的乾洗店處理一下。
接到電話後,宋曉曉就跑上了樓,敲門進了覃慕柏的房間,坐在沙發上的他穿了一件深灰色的睡袍,右腿搭在面前的桌子上,腿上放在筆記本電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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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是在家裡,所以他比較隨意一點,頭髮半乾,髮絲搭在額前,將他臉上那凌厲之氣都蓋住了一些。
覃慕柏擡頭看她一眼,又看了看旁邊的單人座沙發,宋曉曉會意,坐下來的時候,他伸了伸腿,竟是直接將右腿搭在了她的腿上,清冽微沉的聲音:“腿疼。”
宋曉曉自然知道他找她上來是做什麼的,她幫他按着腿,他看着電腦屏幕,偶爾敲幾行字,房間裡安安靜靜的。
她低着頭,動作不輕不重的,倒是沒注意到覃慕柏偶爾擡頭看她一眼。
過了約莫十幾分鍾,她轉頭看向覃慕柏:“畢竟是纔好,還是要注意多休息一下。”
她說話的時候,語調是一貫的輕緩溫柔的。
他摩挲着手指,神色意味不明:“是不是被人傷了一次,都會做縮頭烏龜,對別人的示好都視而不見?”
宋曉曉怔了怔,臉上露出些許困惑:“覃先生,您這話是什麼意思?”
覃慕柏看着她秀氣的臉龐,不知道她是真的沒聽懂,還是裝的沒聽懂,覃慕柏縮回腿來,半邊身體朝她靠近了一些,宋曉曉渾身僵硬。
墨黑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看着她:“原本以爲你是隻愛哭的小兔子,現在看來你分明就是隻烏龜。”
宋曉曉似懂非懂,可聽見他講自己又是比作兔子,又是比作烏龜的,心裡是有些不高興的,不服氣的說:“覃先生,你覺得你自己像什麼?”
覃慕柏饒有興趣的看着她:“像什麼?”
宋曉曉脖子一梗,大着膽子就脫口而出:“大尾巴狼。”
大尾巴狼?
這算是什麼破比喻!
覃慕柏一時沒反應過來,可看到她水色的眸子裡閃過的狡黠之後,恍然大悟。
長臂一攬,扣住她的後腦勺,她已經被他拖到她跟前,緊接着嘴脣就被他咬了一口,她愕然的與他對視,他又不輕不重的咬一口,沉聲說:“我好像有點兒對不起你給我的這個比喻。”
眸光湛湛,視線灼熱,燒得她的臉頰都紅了。
離得這麼近,他早就看到了她脖子上那紅色的痕跡,他故意弄上去的印子,白天被她不知道用什麼方式給遮蓋住了,晚上倒是都洗乾淨又顯現出來,在白皙的肌膚上很是誘人。
那種異樣的感覺再次升騰而出,令他有些煩躁,他的眸子更是深諳了幾分,就連聲音都沉了沉:“再沒見過比你更能折磨人的人。”
宋曉曉眸光盈盈閃爍,她折磨人?
這段時間以來,分明就是他在折磨她。
還沒完全從失戀的陰影中走出來,就被他攪得心緒凌亂。
她望着近在咫尺的俊美容顏,聲音輕輕的:“彼此彼此。”
覃慕柏突然就笑了,笑得開懷,眸子亮如星辰。
她一時呆住,連心裡也被撩撥了一下,悸動難平。
……
覃慕柏的母親約她見面的事情,也算是在她的意料之中。
近來她跟覃慕柏的傳言想必已經到了她的耳中,再來就是閔筱蝶親眼所見。
“我不管你用什麼藉口,離開慕柏,不要再出現在他的面前,”張蘭熙十分的直接了當,一張漂亮的臉上遍佈冷肅之色,就連目光也是陰冷的。
宋曉曉坐在她的對面,備受她的視線壓迫,她靜靜的望着張蘭熙,豪門貴夫人,保養得極好,明明是比李慧敏還要大上幾歲的,卻看起來比李慧敏小了好幾歲。
“覃夫人,我覺得這當中肯定是有什麼誤會的,就像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我說的那樣,我不會對覃先生產生那種感情,不會對他有非分之想,我不是那種認不清現實做着嫁入豪門夢的女孩子。”
宋曉曉說的很慢,表情很認真,張蘭熙依舊是冷着臉打量着她,好像近一個月沒見,她有哪裡不一樣了似的,可分明還是那張只有幾分姿色的臉而已。
“女人都是虛僞又虛榮的,你當着我的面說一套,背後又做一套,誰知道呢,更何況,以慕柏的相貌以及身份,沒有哪個女人會不想嫁給他,你不用在我面前裝,”張蘭熙的聲音很冷,眼神犀利帶着嘲諷。
宋曉曉覺得有些好笑,豪門中的人是不是都這麼自戀?
可她面上卻是不動聲色的:“覃夫人,這兩點你說的都很對,覃先生的確是個完美的人,蘭城中不少的名媛千金對他趨之若鶩也很正常,可並不代表我也要是這樣的。當然,我更認同的是覃夫人您所說的女人都是虛僞的,當面一套背後一套,實在是嚇人。”
偶然見到的那一幕,讓她再次見到張蘭熙的時候,心裡對她就有了一種不一樣的看法,所以她一說到虛僞這個詞,她就覺得可以很貼切的來形容張蘭熙。
張蘭熙冷笑一聲:“既然這樣,那你也就沒有必要待在慕柏那裡,不論是家裡,還是公司,都不許再去。”
她說這話的氣勢,倒是讓宋曉曉看到了覃慕柏的影子,只是覃慕柏的氣勢比張蘭熙更足,氣場也更爲強大一些。
宋曉曉點點頭,又忍不住問:“覃夫人,我很好奇,您跟覃先生的關係怎麼會那麼差,我看您好像很關心他似的。”
張蘭熙當即就變了臉色,陰沉沉的:“這跟你有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