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後李俊向溫小暖打了聲招呼就回暖心酒樓了,沈雲生等人與齊子傾去了書房談事情,溫小暖便和齊靈珊去了空中花園走走消食。
溫小暖見齊靈珊有些魂不守舍,順着她的視線看向大門口,意味深長的說道:“珊珊,你有沒有覺得二狗子不一樣了?以前剛來的時候,身上總有一股憨氣,現在可變得穩重多了,越來越有成熟男人的魅力了。”
“什麼成熟男人的魅力我倒是沒見到,就見到一股憨氣了,還有一股牛脾氣,跟木頭似的。”齊靈珊順口就接了話,這話說的連她自己都沒有發現語氣裡一股男女之間的小情調。
“哦?我倒覺得二狗子挺風趣的,怎麼會是木頭呢?”溫小暖摸着下巴,說的漫不經心。
齊靈珊想也沒想脫口而出:“他不是木頭是什麼,我都已經做得這麼明顯了還看不出來,真是氣死人了,難道非要親口說才懂。”
話一出口,齊靈珊意識到自己說漏嘴,慌忙補充道:“二嫂你別多想,我的意思是他這個人不開竅……不是……我的意思是他就是個木頭不懂女人的心思……。”
齊靈珊自己都圓不過來了,越說越錯,都語無倫次起來了。
“不懂女人的心思?哪個女人?”溫小暖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打趣道:“珊珊,你這是動春心了吧,是不是對二狗子有其它想法?快點老實交代,最近你是不是還經常往暖心酒樓跑?”
“二嫂……。”齊靈珊嬌嗔的跺腳,紅了臉頰:“我沒有。”
溫小暖雙手環胸笑看着她:“珊珊,你這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啊,當我傻呢,你是不是喜歡二狗子?”
齊靈珊知道自己瞞不過溫小暖,嘆了一口氣說道:“他那個榆木疙瘩喜歡也沒用啊,我都已經做的這麼明顯了,他卻一直不懂,我知道他心裡一直裝着二嫂你,我也沒……”
“他裝着我幹嘛?”溫小暖訝異的打斷了齊靈珊的話:“珊珊,我和二狗子可是清清白白的,別污衊我哦。”
齊靈珊哭笑不得的說道:“二嫂,李俊他對你的心思所有人都明白,就你一個人不明白呢。”
“什麼時候的事?我怎麼不知道?”溫小暖有些驚訝,她一直拿李俊當哥們,他們一起長大的,就像家人,她壓根沒想過其它啊。
齊靈珊雙手撐在欄杆上,捧着臉目光看着大門的方向:“他什麼時候開始喜歡二嫂的我不知道,不過他從來齊家的那天,我就知道他對二嫂不一樣,你看上次鬥地主,他就讓着你,做什麼好吃的都第一時間給你吃,難道二嫂你沒發現嗎?”
溫小暖歪頭沉思:“是嗎?我怎麼就不覺得呢?”
齊靈珊白了一眼溫小暖:“二嫂,以你這情感遲鈍的程度,如果二哥他不對你猛烈點,估計你也不知道吧,不過還好,雖然李俊他喜歡的是二嫂,不過有二哥,李俊也沒辦法了,我總有一天會讓他喜歡我的。”
齊靈珊默默握拳,她一定做得到。
“珊珊,我看好你哦。”溫小暖給了齊靈珊一個鼓勵的眼神:“珊珊這麼漂亮,看上他那是他的福氣,至於我與二狗子,那就是一起長大的哥們,下河撈過魚,上山爬過樹,純哥們友誼,構不成威脅,你放心去追吧。”
齊靈珊沒好氣的笑道:“二嫂,你就是想構成威脅,我還怕二哥他掐死李俊呢。”
溫小暖笑了笑,以齊子傾那醋勁到時掐死李俊還真有可能。
想了想,溫小暖十分好奇的問道:“珊珊,你這是從什麼時候看上二狗子了?當初你們不是相看兩厭嗎?”
溫小暖一副求八卦的表情看着齊靈珊,齊靈珊疑惑極了:“二嫂,當初你跟二哥不也是天天鬥嘴嗎?這鬥嘴斗的都滾一被窩了,我喜歡上李俊有很奇怪嗎?”
溫小暖囧:“……”
這話說得還真有理。
“珊珊,你果真是豪放派啊。”溫小暖呵呵笑了兩聲,齊靈珊怎麼說也是豪門千金,能這麼大膽的追
求一個人,真是豪爽性子。
齊靈珊又嘆了一口氣:“我都做到這個地步了,那榆木疙瘩也不開竅,再說了,我總不能站在他面前大聲說我喜歡他吧,萬一被拒絕了多傷面子,好歹我也是女孩子,總要矜持一點吧。”
溫小暖:“……”
剛纔信誓旦旦說要追上也沒見矜持,這轉眼就顧上面子了?
“珊珊,既然你想追二狗子,我這個當二嫂的肯定要助一臂之力。”溫小暖自信一笑:“俗話說女追男隔層紗,再加上我的幫忙,拿下李俊還不是分分鐘的事。”
齊靈珊有點太不好意思請教的表情,笑的狗腿:“二嫂,既然你願意幫忙,那當然是求之不得了。”
“沒有我追不上的男人,放心,有我教你,李俊絕對跑不了。”
“二嫂,我謝謝你了,不過你這句話還是別讓二哥聽見了。”齊靈珊小心提醒道,這讓二哥知道二嫂教她追男人,而且看起來還很有經驗似的,那一定打翻醋罈子。
溫小暖不以爲意的擺擺手:“沒事,這家我做主,他還敢不聽我的?”
齊靈珊想了想也是,看二哥在二嫂面前的妻奴相,也不敢不聽啊。
“那二嫂你說說要怎麼追李俊呢?”齊靈珊一臉請賜教的表情。
溫小暖勾了勾手指頭:“你過來。”
溫小暖在齊靈珊耳邊低聲說了幾句,齊靈珊的表情從驚訝到害羞然後一副瞭然懂了的表情,溫小暖拍了拍齊靈珊的肩膀說道:“去吧,就用這個方法,保準拿下他。”
“謝謝二嫂。”齊靈珊滿心歡喜,忽然想到一件事說道:“二嫂,這件事你可別告訴二哥,不然我就慘了。”
“沒事,有我在,你放心去吧。”
於是,齊靈珊就這麼雄赳赳氣昂昂的走了。
書房裡,霍思凡說道:“齊氏已經面臨崩盤,隨時都會清盤倒閉,齊臻這最後的掙扎也是無濟於事了,我擔心齊伯父到時受不了一輩子心血就這麼被毀於一旦。”
齊子傾微微蹙眉:“齊氏原本在我接手的那天就註定倒閉,現在多存在了幾年,也算是手下留情了,我雖然原諒了他,但齊氏必亡。”
若當年父親不是因爲齊氏而放棄了他母親,他母親也不會到死都懷着遺憾。
“思凡,我覺得你想多了。”沈雲生笑說道:“當齊氏落在齊臻手上時,齊伯父就應該知道齊氏的命運只有倒閉這一條路,我看他還是想的很開,聽說最近忙子傾與小暖婚禮的事不亦樂乎。”
齊子傾沉聲道:“到時齊氏倒閉清盤時,我會將齊家別墅留給他們。”
提到婚禮,慕辰積極道:“老大,到時這伴郎算我一個。”
齊子傾勾了勾脣:“看在你將家底都掏出來的份上,這伴郎的位置算你一個。”
沈雲生指了指自己,興奮道:“我也隨了不少錢,這伴郎應該也算我一個吧?”
“如果顧清做伴娘的話,這伴郎的位置就留一個給你。”齊子傾微微挑眉一笑。
想了想,沈雲生第一次在提到顧清時而沒自亂陣腳,摸了摸下巴笑說道:“看在兄弟終於守得雲開見月明份上,我決定委屈委屈自己,如果你們實在缺伴娘,倒是讓顧清當一回伴娘又如何。”
說到伴郎伴娘的事,霍思凡知道到時池靈一定會是伴娘,手抵着脣輕咳了一聲:“子傾,你看我將老婆本都拿出來隨份子錢了,這伴郎是不是也給我一個呢?”
齊子傾眉梢一挑,笑說道:“霍市長都這樣說了,我豈能不給呢。”
“子傾,你這是階級歧視啊。”沈雲生不服了:“我這就有條件,怎麼到了思凡那就這麼輕鬆了,太不公平了。”
齊子傾還沒說話慕辰就起身說道:“沈公雞,像你這麼摳門的,能讓你當伴郎就不錯了,還嫌東嫌西的。”
沈雲生拉喪着臉:“我們這些都是窮人啊,你不當家不知柴米油鹽貴,你這敗家子將老婆本都
拿出來了,以前怎麼沒見你往烈火貼補貼補呢?”
慕辰一拍腦門:“你不說我還差點忘了,上次貼補的你說回頭打我賬上還沒打,沈公雞這次你回頭是不是該把錢打我賬上去?”
沈雲生果斷否認:“你一定是記錯了,你什麼什麼貼補過錢?我這個做財務管理的怎麼不知道?”
慕辰怒:“沈公雞,你又想私吞了是吧。”
沈雲生遇上慕辰,兩人總是吵不完,齊子傾與霍思凡相視一笑,輕抿了一口茶,兩人皆是一副看好戲的姿態。
齊家別墅,齊臻看着齊氏的股票一直下跌,氣的將桌上的文件全部掃在地上,楊美慧端着雞湯進來正巧看見齊臻發怒的樣子,不由得嚇了一跳,連忙上去急問道:“阿臻,你這是怎麼了?”
齊臻頹坐在椅子上,嘴角揚起一抹苦笑:“齊氏完了,完了。”
“什麼?”楊美慧大驚:“阿臻,你是不是騙媽的,齊氏怎麼可能說完就完了?”
齊臻目光空洞的看着電腦上顯示的齊氏股票,一種無力之感將他緊緊纏着,當初他以爲只要拿到齊氏,一切都會得到,沒了齊子傾,他想要的東西都會得到,現在才知道,一切都是一場空,這場爭奪,他從來沒有贏過。
他輸了孫穎,輸了齊氏。
見齊臻沉默頹然的可怕,楊美慧急的眼淚都出來了:“阿臻,你說話啊,到底怎麼回事?”
想到齊氏即將倒閉,富貴日子將不復存在,楊美慧就覺得眼前一片黑暗。
齊臻無力的說道:“媽,你先出去吧。”
“阿臻……”
楊美慧還想說什麼,齊臻砰地一聲合上電腦,低吼道:“出去。”
這是齊臻第一次對自己的母親如此惡劣的態度,楊美慧顯然也是嚇了一跳,愣在原地不知所措,齊震庭聽見聲音進來,見到地上一片狼藉,再看一眼楊美慧臉色難看,齊臻也是一臉痛苦,齊震庭十分痛心,齊氏的事他是知道的,倒閉也就在這一兩天了。
“美惠,先回房休息吧。”齊震庭走過來將楊美慧扶回了房,齊震庭前腳剛走,孫穎倚在門口嘴角揚起一抹冷笑,看着齊臻狼狽的樣子心裡就覺得十分痛快。
齊臻擡頭見孫穎一副看戲的嘴角,心裡不由得一片苦澀。
“想必這是你最願看到的吧,齊氏倒了,齊家完了,你也就自由了?”
孫穎譏嘲冷笑道:“這算什麼?齊臻,你以爲這樣就完了?你此刻的痛都不及我當初的萬分之一,怎麼能算完呢,哦,對了,我差點忘記告訴你一件事了。”
孫穎一步一步走向齊臻,眼底陰鶩着冷笑,將手裡的檢查單甩到齊臻的臉上:“這是你第二個孩子,同樣的結局,我已經將他打掉了,我說過,你不配擁有孩子,更不配我爲你孕育子女。”
孫穎笑的陰冷,齊臻拿過單子一看,呈陽性三個字霍然在眼裡放大,在腦海裡放大,頓時從手腳到頭皮都是涼的,一股絕望憤怒從心底爬出來,甚至全身都有些抖,把檢查單緊緊攥在手裡,頭微微低了下去,心上像有血淌過,一滴,一滴,讓他呼吸不上。
這是他的孩子,第二個孩子,同樣的結局。
齊臻明白了孫穎那句痛不及萬分之一的含義,孫穎相當於在他的心口剜肉,一刀刀,痛到麻木。
“穎穎,沒想到你這麼恨我。”齊臻眼睛緊緊閉着,此刻他明白了萬箭穿心的滋味,那是一種肝膽俱碎,疼的直喘息的滋味,他最愛的女人,他一心想要的孩子,一次次,失去。
“齊臻,痛嗎?”孫穎仰頭大笑,目光陰狠卻又空洞,笑着笑着眼淚都出來了,齊臻如她預料之中的痛苦,可她爲什麼卻沒有想象中的痛快?
孫穎身子踉蹌,大笑着離開書房,嘴裡呢喃着:“報應,報應。”
齊臻攥着檢查單的手顫巍的抖動着,低聲沉沉呢喃道:“穎穎,失去孩子不是最痛,失去你,纔是我不能忍受的結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