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色風衣,黑色墨鏡,橄欖色圍脖。蘇宜驅車來到了景年名流會所。握着方向盤的手腕上帶着價值不菲的手鍊,那是林常送給她的。
來到接待臺,遞過會員卡,蘇宜來到2樓的健身房。一個女孩兒連忙過來,先是鞠了個90度的躬。然後熱情地說:“請問是要先換衣服吧,5號和6號更衣室是空的,今天很榮幸由我爲您服務。”蘇宜摘下墨鏡和手鍊,遞給她,道:“這些先幫我保管着吧。”
“好的”。阿惠趕忙雙手接住那東西,彷彿它們都是玻璃做的。她當然認出了在大屏幕上以“好媳婦”示人的大明星蘇宜。但她把激動埋在心底。因爲這裡的規矩是見到名人得像見到普通人一樣。不能張揚甚至不能公然要簽名。這裡的管理即人性又不缺乏制度,這是很多社會名流喜歡來這裡消費的原因。
阿惠太過激動,手接過東西是甚至是抖的。這是她第一次這麼近距離地接觸到大明星呢。
蘇宜在跑步機上開始鍛鍊時,阿惠就在旁邊遞水或毛巾,順便陪她說話。
“蘇小姐真是很漂亮呢。”阿惠在旁邊忍不住讚歎道。
“謝謝。”蘇宜被認出來了,但不擔心會被打擾,因爲她深知這裡的規矩。但阿惠的誇獎讓她很受用,她覺得面前的這個女孩人憨憨的,從她嘴裡說出來的稱讚也似乎比別人多了些真誠。她每個月會在固定的時間來這裡,所以她對這裡的員工還算熟悉。但是阿惠卻讓她感到面生,於是問道:
“你叫什麼名字,纔來這裡不久嗎?”
“我叫尹阿惠,來這裡不到兩個月。”阿惠老實地回答。
然後,蘇宜又問了她其他的問題,她也很愉快地回答了。攀談的過程中,阿惠想,蘇宜在現實生活中應該與她在銀幕上飾演的角色一樣即漂亮又善良吧。若是問蘇宜真是這樣嗎,她恐怕也不能不加思考就說是吧。然後她又問了阿惠其他無關緊要的問題,阿惠都滿心歡喜地回答了。通過攀談,蘇宜對這個小姑娘頗有好感,勤快,會說話,不張揚。而阿惠也覺得蘇宜沒有一絲大明星的架子,對她的好感也加深了。
走的時候,蘇宜悄悄地幫阿惠在她的記事薄上籤了名,並開玩笑似地說要幫阿惠保密。阿惠一直把她送到樓下,才轉回去工作。
阿惠回到宿舍的時
候,童心正好也在,她便把遇見大明星蘇宜的事告訴了她。童心聽了,只是淡淡一笑:“蘇宜啊,真是玫瑰花般的女人呢。”
頓了一下,她又說:可我更喜歡向日葵般的女子,就像阿惠你一樣,擁有明朗的性格。童心曾經在美術畫冊上看到過一張畫,畫面上有一大片向日葵,花叢中躺有着一身白裙的女子,黑黑的辮子,臉上是明朗的笑容,整個畫面是那麼和諧美好。那幅畫至今一直讓她難以忘懷,她還曾在美術課堂上臨摹過這幅畫。
阿惠聽了童心的話,不好意思地笑了:小童你真會開玩笑,我哪有你說的那麼好呢。
“說的是實話,我有時真希望能像阿惠那樣無憂無慮地笑着。”
“小童你是不是有心事啊,可以講出來嗎”阿惠有時覺得童心是一個有心事的人,但就是不願敞開心扉告訴自己。
然而童心只是微微地對阿惠笑了下,又低下頭去看書了。童心只是覺得自己與這個世界總是格格不入,因此經常不開心,就很羨慕那種可以笑得很燦爛的人,也是她一直對那副向日葵和白衣女子構成的畫面難以忘懷的原因。
阿惠用手機登了QQ,把自己遇到大明星蘇宜的事也告訴了小絡。
“她真的和電視上一樣,又漂亮又善良呢。”
“是麼,阿惠你真的很幸運啊。”
“是吧,她還主動提出來幫我簽名了呢,對了,你最近怎麼樣,和林遠一相處得還好吧?”
“還行,不過他昨天出門了,說是要在外面待幾天,他沒說,我也沒問他去哪兒。”
“那小絡你就方便過來找我玩了。”
“恩,我們再一起吃火鍋吧。”
“好啊。”
“不過我過幾天找你,還有別的事,就是林遠一讓我把他畫的漫畫交給你們的經理,原來他和你們經理認識,難怪當初那麼快就幫你找到這份工作。”
“是麼,不過挺奇怪的,當初他還囑咐我到這兒之後,不要向我們經理透露任何關於他的東西,甚至真實姓名,顯然是在躲我們經理啊。”
“有這回事啊,是有點奇怪。”
“很奇怪呢,要不你什麼時候問問林遠一是怎麼回事吧。”
“算了吧,我只是他的保姆,哪管得了那麼多呢。”
“……小絡,我覺得你對林遠一過於冷漠了。”
“算了,阿惠,我們不談他了,早點睡吧。”
然後,小絡就下線了,阿惠又給哥哥打了個電話,也睡了。
夜幕降臨,而對那些充滿慾望的人來說,精彩纔剛剛開始,在高級商務會所的VIP包廂裡,林常在獨自品飲百年葡萄酒,對面是一個叫凱西的女人,這女人正在唱着80年代最流行的鄧麗君的歌,幾曲過後,這女人便貼過來。
“林總,您也來一首嘛。”這女人雪白的胸脯就坦呈在面前。
林常摸着她胸口的黑痣,道:“你喜歡向日葵嗎。”
“喜歡啊,您爲什麼這樣問呢。”
“告訴我爲什麼會喜歡。”
“喜歡就是喜歡,那有什麼爲什麼。”
他爲面前的女人也倒了一杯酒,女人稍稍坐起來,端着酒杯,也慢慢地喝着。
“你知道嗎,曾經有一個女人因爲喜歡梵高,也瘋狂地喜歡上了向日葵。梵高成了她的上帝,而那向日葵,對於她就像基督徒們隨身攜帶的十字架。”
“林總,您的話,我不太懂,但是我知道,您說的這個女人在您心裡一定不一般吧。”
“她是個好女人,我卻負了她,我現在想補償她,卻已經太晚了。”
“林總,人總是要往前看的,現在有我陪在你身邊,不也很好嗎。”
林常沒說話,只是對她笑了笑。
凱西有種被迷惑的感覺,忍不住貼上前,吻住他。林常也順勢把手伸進她的衣服裡摸索着……
在另外一個城市,遠一一身黑色風衣,戴着墨鏡和口罩,拉着的行李箱裡有抗癌藥、筆記本電腦、以及洗漱用品,他選擇了一個離這裡精神病院較近的旅館住下,他來這裡是爲了交代一些事情的,他還會繼續前進到其他城市的其他精神病院,並且會和這些醫院合作,建立精神病人救助站,他會在死後把自己的一部分財產,分給這些救助站。
天黑沉沉的,夜已經深了,遠一在旅館的牀上,因痛疼翻來覆去地,無法入睡,他不禁想到馬小絡,被她照顧慣了,現在她不在身邊,有些不習慣。
馬小絡,這麼晚了,你睡了嗎,我的胃好痛啊。遠一在牀上自言自語地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