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血!
鮮血!
楊天的整隻手掌都被鮮血染紅了,不過這不是他的血。
每當自己劃破一個口子的時候都會很自覺的用嘴去吸允,也不會覺得腥。用醫學角度來說的話唾液中含有殺菌的成分,對傷口和止血會產生一些作用。
但是當自己手上沾染上別人的血後,那就是厭惡。
楊天很想在徐明傑的身上蹭蹭,把他的血還給他。
可他的手不能離開,他不能確定這個徐明傑會不會學自己拿起酒瓶給自己一下子,然後再拿半個酒瓶渣頂在自己脖子上。
那樣就慘了。
他是個謹慎的人,所以不會冒這個險。
徐明傑是個瘋子,是個追尋刺激的瘋子。只要有刺激的事情,他可以不在乎親情可以不在乎友情,當然也可以不在乎生命。
生命誠可貴,刺激價更高!
徐明傑覺的這個太刺激了。腦袋被砸了,脖子上頂着利器,換做任何一個人不慌亂那也不會這麼鎮定吧?徐明傑恰恰就是這樣,他端着空酒杯搖了搖,伸手拿過桌子上的另一瓶酒倒了一杯,昂頭喝盡了。
帶着點點血液的紅酒更顯得猙獰可怖,隨着咕嚕一聲全部滑進了徐明傑的肚子裡了。
“你真的敢殺我?”徐明傑認真的問着楊天,眼中還帶着絲絲的不屑。
“不敢。”
看吧,楊天就是愛說實話。在這個場合殺死徐家的公子哥,就算自己認識人那也逃不過法律的制裁啊。
他又不是傻子,纔不會幹這樣的蠢事呢。
他有自己的理想,有自己的媳婦兒需要尋找,有和秦牧月糾纏不清的關係需要處理當然還少不了成熙雨那個女人的。
所以他是不會冒險殺人的,太不值得了。
徐明傑嘿嘿笑了起來,抖動的身軀讓利器割破了他一點皮肉。
額頭上本來已經有些凝結的血塊再度爆裂了開來,殷紅的血水順着眉毛流下,滑落進他深邃的眼眶裡面,把他的眼睛也浸染成了紅色。
於是,他便變成了一個冷靜的紅瞳惡魔,安靜的等待着,彷彿在等待着吞噬對手的機會。
“要是這樣,那你就慘了。因爲我敢殺你!”徐明傑毫不掩飾的散發出殺意。
他根本沒有一點作爲俘虜的覺悟。
楊天就苦惱了。
打架就怕這樣的人,你擰,他橫。你橫,他楞。你楞,他丫的不要命。
你能咋地?
楊天最討厭別人讓自己吃癟如果是個女人,像成熙雨或者雨那樣的,好吧,他忍了。但是你是個男的,是個威脅自己的男的,我憑什麼要忍你?
楊天低頭小聲說道:“你既然認識我,想必就調查過我。我的醫術你想必比我自己都要清楚,我是沒有膽量殺你,但是我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把你變殘疾或者植物人。嘿嘿,你想想吧,躺在牀上被人翻來翻去的感覺吧”
要是忽略楊天手上的玻璃瓶和徐明傑頭上的鮮血看上去他們兩個關係多好似的,像是多年的基友。
徐明傑的笑容僵住了,雙眉挑了起來。
他喜歡追尋刺激,追尋的可以拋棄生命。但是他可不想變成殘疾或者成爲躺在牀上半死不活的植物人。
“好。我可以退一步。”徐明傑鬆了口說道。
楊天笑了說道:“這樣就行,你好我也好。我的朋友得罪了你,不過據我所知是你想先佔她便宜的。我不追究了。”
楊天搶先佔據主動。
“好。”徐明傑一口答應了。隨後舔着流到嘴脣上的鮮血說道:“你的朋友你可以不追究,但是,我頭上的這一個瓶子我還是要追究的。”
說來說去還是不罷休。
楊天皺起了眉頭你丫的沒完沒了了是吧?
楊天耐着性子問道:“你想怎樣?”
“我失了面子,我必須要拿回來。我再退一步,你自己照着頭上敲碎兩瓶,今天的一切一筆勾銷。”
楊天想拿起瓶子再敲徐明傑幾下,看看他是不是還能這麼囂張?
“不可能。”楊天一口拒絕了。
徐明傑眼中暴力越來越濃,瞥了一眼還頂在自己脖子上的利器,冷笑道:“那就沒得商量了。有能耐你就把我變成殘廢,但是那又如何?有人不會放過你的,包括你的家人都會爲我殉葬。”
楊天眼睛忽然變的凌厲,利器上一些玻璃渣深深的扎進了徐明傑的脖子裡,他眯着眼睛,笑呵呵的問道:“你是在威脅我了?”
“是。”徐明傑肯定的說道。
氣氛一時間又緊張了起來,整個包間靜的可怕,只能聽到鮮血滴落到地上的噗噗聲。
秦牧月沒有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呂小雅手攥着手機卻不知道該打給誰。
勸他們?看樣是不太可能的了。
楊天和徐明傑就這麼對視着,誰也沒有再說話的意思。
砰。
門被大力的推開了,一個相貌和徐明傑有些相似,但是多了些儒雅味道的男人走了進來,他掃視了一圈,先是走到了呂小雅和秦牧月的跟前,笑着說道:“呂小姐,秦小姐,讓你們受驚了。”
呂小雅點點頭算是打過招呼,秦牧月擺出一副你看着辦的樣子。
男人打過招呼後就轉頭走向楊天,眼睛從進來到現在都沒有在徐明傑身上掃過一眼。
“你就是楊天吧?很榮幸認識你。”他伸出右手說道。
楊天皺着眉頭:“徐仁杰?”在得到徐仁杰的肯定後,楊天努努嘴微笑道:“很抱歉,我的右手有點忙。”
徐仁杰瞥了一眼依然頂在徐明傑脖子上的半個酒瓶笑了笑,收回了手說道:“我在報紙和電視上都看到過你。”
楊天說道:“很多人都看到過我,沒什麼稀奇的。”
他骨子裡認爲這個徐仁杰是來幫助徐明傑對付自己的。因此說話的語氣也不是很友好。
徐仁杰自顧自的從桌子上倒了兩杯酒,自己拿着一杯又遞給了楊天一杯,說道:“楊神醫似乎對我有些誤會啊,這真是不應該啊。”
他手端着酒杯就這樣一直舉在半空中,彷彿楊天不接受他就會舉一輩子一樣。
人家以禮相待,楊天也不好說什麼了。
他側過身子用左手拿着酒杯在半空中舉了一下就仰頭喝光了。
徐仁杰轉身又倒了一杯酒遞給一直坐在沙發上的徐明傑:“明傑,你也來一杯吧?”
“我很忙。”徐明傑很乾脆的拒絕了。
徐仁杰搖頭笑了一聲把酒杯放到了桌子上後說道:“一點小事何必鬧成這樣?何況又是在許公子的地盤,明傑,你魯莽了。”
徐明傑忽然狂性大發,一把推開了楊天,根本就沒考慮這利器會不會失手劃破他的大動脈。
他憤怒的指着徐仁杰罵道:“你是誰?你有什麼資格教訓我?”
楊天愣了,怎麼?他對這個堂哥的態度彷彿比自己還要惡劣啊怎麼大家族的親情會如此廉價呢?
徐仁杰臉上的笑容彷彿就沒消失過,他早就預料到了徐明傑的態度,轉而從桌子上拿起那杯盛滿紅酒的酒杯舉在空中說道:“明傑,現在不忙了吧,喝了這杯酒吧。”
啪。
徐明傑一把扇飛徐仁杰手上的酒杯,眼神冰冷的問道:“我問你你是誰?你憑什麼教訓我??”
徐仁杰嘆息道:“明傑,你的脾氣還是這樣。好吧,我就告訴你吧,我是以徐家長子、未來家主的身份在命令你教訓你,這夠了麼?”
徐明傑眼中兇光大盛,忽然拔出了腰間的手槍,大喊一聲:“統統都去死吧!”
楊天大驚失色他,他怎麼會有手槍??那剛纔爲什麼不拿出來?
這個徐仁杰狼子野心啊,他來了雖然不知道什麼原因就激怒徐明傑了這丫的瘋狂的要殺人了!
比剛纔還要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