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攘攘,皆爲利來,男人熙熙,皆爲色往!
經過路寶兒的一場哭訴,來福酒樓以及其他三家酒樓的生意,都漸漸蒸蒸日上起來。
上官這邊開始有了危機感。
他又找到了金寶珠。
“寶珠,你可有什麼好法子解決雲客來的困境?”
金寶珠可是親眼目睹了路寶兒的那一場大戲,雲客來生意受影響是很正常的。
畢竟時日久了,大家口味都叼的,膩了,而夏琉經營酒樓多年,沒有固定客源也是不可能的,更何況現在還有一個美女東家坐鎮。
“酒樓的主要用途還是拿來吃飯喝酒的,雲客來的吃食新鮮美味,困境只是暫時的,當然了,如果你不滿意,也可以適當效仿!”
上官不解,望着金寶珠,一臉茫然。
“把前廳上菜招呼的小二,通通換成女子!”
上官有些愣了,“雖說大蕭民風開放,但是,萬一……”
金寶珠心裡一直想着蘭霽的臉,哪有心情陪他磨嘰,“如果是個大哥連這點能力都沒有,咱們就終止合作吧!”
雖說上官有些惱了金寶珠的態度,但還是吩咐下去,照她的主意做了。
吃完早飯,金大喜領着一羣蘿蔔頭往學堂走,後面跟着金寶珠,屁顛兒屁顛兒的。
金平看不下去了,“妹妹要不二哥揹你,你看看你這樣,走到明日去了都!”
金寶珠推了他一把,“我哪樣?你才走到明日去了呢!三哥,你揹我!”
金安苦比的笑笑,“二哥,你就是太笨,女孩子要靠哄的!”
“來,妹妹,三哥哥揹你!”
除了金恩金平,其他幾個蘿蔔頭都把這話記在了心裡。
到了學堂門口,金寶珠就看見蘭霽正在低頭開鎖。
自從喜歡上金寶珠,蘭霽的尊嚴都在別人身上,門都來不及開,跑到最後面的金寶珠面前。
“寶妹妹,你來了?那個昨日多謝你收留蘭蘭,我……”
金寶珠無語,這狗男人除了道謝,還能不能愉快的聊天了!
“不用,你與其跟我這兒天天道謝,還不如好好護着她!”
她又從小包包裡掏出一個粗瓷的小瓶子,“這個是傷藥,專治打傷!”
打這個字她說的很重,又轉頭看看其他人,“四叔,哥哥們,我走了!”
聰明如蘭霽,拿着那瓶藥,心裡滾燙的一塌糊塗。
突然察覺一股冷意襲來,他一擡頭,就看見七個高矮不一的蘿蔔頭瞪着他。
他咳嗽一聲,“看什麼看,還不趕緊進去背書!”
沒了極品搗亂,日子過得很快,一眨眼就到金大喜和黎芳菲的大喜之日。
一大清早,大院兒就熱氣騰騰,熱火朝天的忙碌起來。
王氏來回遊走,“他嬸子,那個籠裡的蒸菜火候一點要看好了!”
“老大媳婦兒啊!你們妯娌幾個抓緊時間把新房的牀佈置上,還有恩小子,你……”
金平懷裡抱着一個大包袱,“奶,您放心吧您,咱們指定一處不落的給您弄好了!”
王氏一巴掌拍在金平後腦勺上,“臭小子,話都不會說,那是給我老婆子弄的嗎?那是……”
金陽一臉喜氣,“是是是,老二嘴瞟了,這是給咱四叔四嬸兒弄的。”
村子裡規矩,正日子的喜宴要趕在中午之前,金大喜被幾個平輩兄弟抓着,也好好捯飭了一番。
喜服的綢子是金寶珠特意挑的,跟黎芳菲的是同款。
鼓樂隊也是請的最好的,一早就跺着腳急吼吼的在大院兒門口侯着了。
金老大拿着一個大竹簍子,趁着在迎親之前,給他們一人發了兩個水煮蛋,兩片滷肉,讓他們墊墊肚子,油紙包一打開,都還冒着熱氣。
有了熱乎氣兒,這些人都充滿了幹勁,吹得響徹雲霄。
金寶珠看見騎着高頭大馬,慢慢走遠的金大喜,心裡酸澀一片,一滴眼淚慢慢滑落。
原來兩廂情願,兩情相悅的結合,竟幸福至此。
不管怎麼說,金家都對蘭家有大恩,蘭母也是早起就帶着兄妹倆來大院兒幫忙。
隱藏在人羣中的蘭霽被金寶珠臉頰上的晶瑩淹漬着,慢慢走了過去。
金寶珠不察,就看見一塊白色帕子就遞了過來。
“哼,看什麼看,我是被風颳的!”
蘭霽憋笑,“我知道,所以給你帕子擋擋風!”
金寶珠……你大爺的!
狠狠一下跺在藍霽腳背上,揚長而去。
蘭霽疼的一激靈,可當他低頭看見鞋面上小小的腳印時,又忍不住想,原來寶妹妹的腳這麼小巧玲瓏。
於是他就收回了擦拭的手,就那麼留着一個泥腳印,吃完整個喜宴。
這邊芳絡閣,紅綢高掛,金大喜三兄弟從馬背上下來,喜婆上去敲響側面。
就聽見裡面傳來一個有些青澀的聲音。
“聽說金秀才才高八斗,學富五車,不知可否經得起小生考驗?”
金大喜幾人愣了一下,有些不明所以。
黎芳菲孤身一人在清水鎮,這出言考教的是誰?
喜婆隨機應變,“秀才老爺,這是新娘子考你呢?”
金大喜禮儀周到,對着門一揖,“還請兄臺賜教!”
裡面又傳出聲音,不過這次這人聲音明顯更成熟一些。
“金秀才聽好,上聯:逢迎遠近逍遙過,進退連環運道通。”
金大喜輕鬆自在,稍加思索,“荷花莖藕蓮蓬苔,芙蓉芍藥蕊芳菲。”
月季一直在房門外聽着,這話自是回稟到了黎芳菲面前,她不自覺羞紅了粉面。
可是她不知道,她的小丫鬟心裡也漸漸生了變化。
攔門的兩兄弟就是黎芳菲遠在江南的親弟弟,他們得知姐姐要嫁人,就急急忙趕了回來。
就連這考教金大喜的題目,也是問先生討要而來,沒想到這未來姐夫竟然如此厲害。
老大黎清明本來想要開門的,卻被老二黎清致攔住了,“大哥,咱再試試!”
“秀才老爺聽好了,還有最後一題!”
“假如有一天尊親跟我姐同時掉清水河裡,你先救誰?”
金大喜沒主意聽,就記住了“我姐”兩個字,三人對視一眼,相繼明瞭。
可是卻對這個問題犯了難。
黎清明也沒想到黎清致會問這種莫名其妙的問題,就打算強行開門。
黎清致感覺外面久久沒反應,也有些急了,但他還是沒讓黎清明開門。
黎芳菲不顧月季阻攔,掀開蓋頭就走了出來。
“二弟,你這是哪裡學的這一套?哪有這樣爲難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