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大的眼淚掉了出來,蘇碧蓮撲進季衾北的懷裡,嚶嚶直哭。
“衾北。”
“乖!沒事了,以後都不會再有人欺負你了。如果你覺得還不夠的話,你想找誰報仇,你就去找。無論你想要做什麼,我都無條件的幫你,支持你。”
季衾北摟緊她。
聞言,蘇碧蓮哭得更大聲了。
季衾北朝下面的人揮揮手,下人們全部退了出去。大廳裡一下子就安靜下來,只剩下他們二人擁抱着,只聽見季衾北不停的安撫蘇碧蓮。
好不容易纔讓她停了下來。
季衾北安排人去收拾,陪她一直坐着,直到下人來稟李常年幾人的情況後,他才擁着蘇碧蓮離開。
林氏被辱後,自殺了。
李常年被拉了下去,縫了嘴,還被宮了。他的妻子被迫流產,人被賣進了萬花樓,而錢一海受不了這個打擊,也尋短見了。
季衾北讓人看住李常年,不準讓他死了。
……
李家村。
玄二回來稟報蘇碧蓮的消息,聽到林氏那些人的結局後,大夥都沉默了下來。雖然都不喜歡林氏他們,可當真聽到他們那般慘死後,還是忍不住唏噓。
王氏感慨,“這個蘇碧蓮太狠了,林氏雖是可惡,可那樣的死法,也是太……唉……這人啊,真的平時不要做太多傷天害理的事情,遲早都是報應。”
“蘇碧蓮不是一盞省油的燈,報復心太強了。”宋老太有些憂心了,看向蘇果,“果兒,以她的性子,對我們怕是不會這麼就算了。”
李玉梅插了句話,“對啊,那天她不撂下狠話嗎?她說一定要讓果兒姐跪着求她。你們說,她接下來會做什麼?”
聽着李玉梅的話,大家都沉默了下來。
一個個都不時的看向蘇果。
蘇果站了起來,看着大夥,道:“大家都別未雨綢繆,咱們兵來將擋便是。現在想太多也沒用,只能讓玄二在那邊盯着,希望有什麼事可以提前知曉。”
“嗯,也只能這樣了。”宋老太點頭。
“那你們先聊吧,我去藥園巡一圈。象膽剛種下不久,我得多去巡看。”蘇果說完,便往外走。小月和小桐連忙跟了出去。
蘇果好笑的看着她們,“我只是去藥園巡一圈,你們不用這麼跟着吧?”
“不行!從現在開始,我們必須每時每刻都在少夫人身邊。”小月搖頭,一臉堅定。
小桐也附合,“對!小月說的沒錯,我們不能給對方任何的機會。”
“那就是要一起巡園的意思了?”蘇果問。
兩人齊點頭,“是,一起。”
蘇果忍不住笑了下,“行!那就一起。”
一直呆在家裡,閒下來反而容易想太多。蘇果到了藥園,發現容止一人戴着斗笠在除草。她快步走了過去,“大哥。”
容止擡頭看着她,笑了下,“你來啦!這麼大的太陽,你怎麼不在家裡待着?”
“大哥都在這裡忙着,我又怎麼好意思在家裡閒着?”
容止看着她,然後取出自己的斗笠戴在她的頭上,“戴着吧。女人家曬黑了,不好看。”說完,他又低頭,用小鋤頭把何首烏旁邊長的草給除了。
小月扭頭看了小桐一眼,小桐會意,立刻回家去取斗笠。
那邊,上官兄弟也扛着鋤頭過來,他們已經換下了華服,穿上了方便幹活又耐髒的棉布長袍。可儘管如此,他們還和以前一樣氣宇不凡。
“果兒,容兄。”
“七姐夫,軒二哥,你們怎麼也來了?”蘇果側目看着他們。
“我們兩個大男人,成天呆在家裡也不是事。小虎他們今天開始要跟着玄一練武,我們兄弟二人不是練武的料,所以就來藥園幫忙。”
二人放下鋤頭,虛心的問:“容兄,你教我們,我們什麼活都能做。只是開始可能手腳笨了一些,可能要讓容兄見笑了。”
“不會見笑。”容止直起身子,看着上官兄弟,道:“大丈夫就該像你們這樣能屈能伸,人嘛,好壞都是一輩子,隨遇而安,有時會快樂許多。”
容止就是一個隨性的人。
“嗯,多謝容兄開導。”上官兄弟重重點頭,兩人齊齊望着連着幾個山頭的藥園,略在感悟,“以前不知採菊東籬下的悠然,這些日子住在這裡,雖然沒有了以前的錦衣玉食,可心卻比以前輕鬆了許多謝,平靜了許多。有時站在山上望着村裡的炊煙,真的想着這樣過一輩子也是幸福的。”
他們收到了百里煜的信,信中讓他們靜觀其變,以不變應萬變。於是,他們才安心的住下來,沒有想着出去與人周旋,也沒有想去另外創業。
一家人商量之後,大家都默契的決定,暫時當是休息,住在這裡,也是一件修心養性的事。
只要等到百里煜的信,等到他的指示,他們就會開始動作起來。
容止淡淡一笑,“這種生活不是你們過的,暫時而已。”
他倒是將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
上官兄弟面面相覷。
蘇果招呼,“來來來!不是要幹活嗎?我來教七姐夫,軒二哥去跟着我大哥學。以後啊,你們天天過來藥園幫忙,我保證不會嫌棄你們笨手笨腳的。”
上官軒輕笑了聲,打趣,“你還當是不客氣。”
“我什麼對你們客氣過了?”
上官軒笑着搖頭。
上官俊問:“果兒,其實就是除個草,我們也會的,把草鋤了便是。”
“七姐夫,你想得太簡單了。”蘇果搖搖頭,“吃飯也簡單啊,吃進嘴裡,咬一咬,吞下去就行了。可爲什麼人們對吃飯還有諸多講究呢?這與除草是一樣的道理。”
“聽起來像是一門學問。”
“必須是學問啊。”
容止附合,“的確是大學問。”
說完,他與蘇果相視一笑。
……
日子一天天的過,小虎他們天天勤奮的跟着玄一學武,小月和小桐每天寸步不離的跟着蘇果。玄一把村裡的暗哨重新完善,晚上也分批的巡村。
蘇碧蓮像是忘記與這裡的人還有仇一樣,一直沒有動靜。
這天,小桐拿着一張紙條進了蘇果的房間,“夫人,我收到了季衾北的信。”這是小桐離開京城後,第一次以小容的身份收到指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