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元香懶得搭理張氏。“王嬸,你別聽我娘胡說,我這腳有些扭傷了,要不等明天我在給爺爺看病?您看這樣行嗎?”
“元香,行行行!”王嬸感激的說不出話來,她本來心裡還覺得爲難,家裡窮的叮噹響,哪裡能拿出診金呢?剛纔張氏的話,讓她心裡不由的一緊,擔心的不行。
王嬸離開之後,張氏看着陸元香,恨鐵不成鋼的道:“元香,我可都是爲了你好,你累死累活的給人治病,不就是爲了改善家裡的生活嗎?沒有診金你不是白乾了嗎?你說你傻不傻,你根本就是頑固不靈的豬。”
陸元香的臉色微微陰沉了下去。“娘,我們的日子是不好,但是王嬸平日裡幫咱們的還少嗎?而且我還不能確定自己能不能給老爺子看病?你就張口閉口的問人要診金,你又不是不知道王嬸家裡的情況。”
張氏完全聽不進去。“她家沒錢看什麼病?我不准你給他們看病?”
陸元香不想跟張氏吵,“娘,大家都是鄰居,你就是這麼的鐵石心腸,你還是我娘嗎?我想要個好名聲就這麼難嗎?您不是想讓我趕快嫁出去嗎?我現在這麼做都是把在村裡的名聲洗乾淨,你不應該高興嗎?”
張氏聽到陸元香的話,心裡微微有些擔心了,如果她真的嫁人了,就憑她的醫術,以後的日子肯定不會太差,但是她還能管陸家的死活。“元香啊,其實娘也想通了,你年紀也不算大,而且這麼也要遇到個真心對你好的人,你現在懂醫術,給大家治治病,多賺一些診金,等咱們家裡的條件好,還愁找不到對象,到那時候肯定有很多人迫不及待的過來,恨不得踩爛咱家的門檻!”
陸元香心裡忍不住的冷笑,張氏心裡的盤算打的真是噼裡啪啦響,她只不過想讓自己多賺錢,來給她養老!
人心不足蛇吞象。“娘,我這醫術能賺多少診金,那等多久我們家的日子才能好起來,到那時候我已經成了老姑娘,誰還會娶我?”陸元香自然沒想過這麼快嫁人,但也不想讓人把自己當成搖錢樹。
張氏沒說話,她只是看了看陸元香幾眼:“元香啊,你還小不懂事,這些事聽孃親的就好,以後呢,你負責治病,孃親幫忙收診金,你看怎麼樣?”
陸元香看着張氏忍不住道:“那我們賺了銀子之後幹什麼?”
“當然是蓋房子、讓你哥哥去讀書,讓你嫂子趕快上個孩子,你也趕快找個好婆家!”張氏認真的道。
陸元香就知道自己在她心裡一點兒地位都沒有。
陸彥正好也聽到了張氏的話。“娘我都多大了,還讀什麼書?我以後就老老實實的跟着妹妹幹活,賺點錢夠生活的就好,到是小妹的親事要緊,我們應該攢錢,湊嫁妝錢!”
“你懂什麼?她怎麼都能嫁,嫁給誰都一樣,你是男人是陸家的根,你沒有出息我怎麼對得起你們死去的爹?還有趕快和李梅生個孩子,這樣我們一家人也就圓滿了,多子多福。”張氏忍不住瞪自己兒子,真是個沒出息的東西!
李梅心裡很矛盾,一方面她是真的希望陸元香能賺更多的診金,另一方面她想着答應鄧氏的話,眼看着就要到了,這可如何是好!
李梅打算回孃家看看,讓鄧氏不要答應,現在陸元香也是家裡的搖錢樹,她可不想被陸家人趕出門。
“娘,我想明天回孃家一趟,我弟弟最近要說媳婦,我娘想讓我這個做姐的,幫忙給長長眼。”李梅心裡便找了個藉口。
張氏不高興李梅有事沒事的往孃家跑,“李梅啊,你嫁過來了也就是陸家的媳婦,別總往外面跑,好好在家跟小彥過日子,生個娃。”
“娘,我心裡有數呢,可……”李梅無奈的嘆氣。
張氏瞪了李梅一眼:“瞎嘆什麼氣?明個你自己回孃家吧,小彥沒功夫陪你去!你別耽誤他上山打獵了!”
李梅手裡也沒有錢,錢都在張氏的手裡。“娘,您看我弟弟這要說媳婦了,我這個做姐的空手去也不好,能不能……”
話還沒說完就被張氏打斷了。“李梅,咱們家的情況你孃家人都知道,咱家哪有錢啊?而且你弟弟這是說媳婦,同不同意還是一回事呢,等確定下來了,再給禮錢也行,用得着急於這一時嗎?”
李梅心裡是恨的牙根癢癢,死老太婆簡直氣死她了!
陸彥見自己媳婦爲難,便忍不住幫忙說句話。“娘,小梅也許久不回去一趟,之前嫁給我,也沒嫌咱們家窮,也沒有要說媒聘禮,現在小弟要娶親了,你就別拿捏着了,先給小妹三百文錢,讓她這個做姐的,給我岳父岳母買點兒東西,剩下的錢給小弟做彩禮!”
李梅心裡感激的說不出話,她嫁給陸彥也確實是她的福氣,比起那些嫁給人家捱打受欺負的,她算是很好的了,家裡雖然窮是窮了點兒,但是卻沒少她一頓飯。
陸彥雖然老實巴交的,但是心眼好,對她也是疼愛。她雖然有時候會嫌棄陸彥沒本事,不能賺大錢,但是他從不虧待自己。
“相公,我……”李梅心裡很不是滋味。
張氏可不樂意,自己兒子一張口就是三百文,簡直就是獅子大開口。“小彥,你當錢是大風颳來的呢,一開口就是三百文,三百文能買不多口糧了。而且你覺得你老丈人家缺你這麼點兒錢嗎?”
陸元香算是看出來了,張氏掌握着家裡的財政大權,就是誰也別想從她手裡摳出一文錢。
“娘,我覺得哥說的沒有錯,既然嫂子的弟弟要說媳婦,這用錢的地方也不少,我們不能那麼吝嗇。三百文也不多,你這樣讓嫂子孃家人覺得我們家人太吝嗇了,以後怎麼看大哥和我們一家人。”陸元香是幫陸彥,知道陸彥心裡對李梅十分的喜歡。要不然也不能這麼疼愛她。
對於李梅她只要不傷害到自己和大哥,她就是鬧翻天也跟自己沒關係,不喜歡是一方面,但是她終究是陸彥的媳婦!
李梅聽到陸元香也爲自己說話,心裡更是爲難了,她到底應該怎麼辦?
“行行行,你們兄妹都爲這個敗家娘們說話,最多給二百文,多一文都沒有!”張氏鬆口了,陸彥想再說什麼,被陸元香攔住了,她怕到時候惹急了張氏,一文錢都要不出來!
張氏氣哼哼的回房了,陸元香忍不住道:“大哥你明天要是有空就陪嫂子回去一趟,這說親也不是小事。”
陸彥點點頭:“小妹,你就別操那麼多心了,小心自己的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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