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大哥跟她說個這個吳長青,臉上長了一顆大黑痣,有了這個面部特徵,趙水兒相信她的判斷,定能把人找出來。
吳家的院子很大,趙水兒一間一間搜過去,花了好長一段時間才找到左臉一顆大黑痣的吳長青。
這小子四仰八叉的躺在牀上,外屋一個小廝趴在桌子邊,像是守夜的,睡着了。
趙水兒一聲冷笑,控制着一把大剪子。“咔嚓咔嚓”的聲音在房間裡響起,在這夜晚格外詭異。
吳長青吃了藥睡得很死,倒是那個小廝,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就看到一把剪刀在空中飛舞,眼睛瞪得老大……喉嚨裡發出兩聲意味不明的呵呵聲,眼睛一翻就暈了過去。、
趙水兒根本看都沒看一眼那小廝,活該。打大哥的人裡肯定也有這些詛咒爲虐的小廝。趙水兒一想,乾脆如法炮製把這小廝的頭髮也剃光了。剪的不夠徹底,有的地方有頭髮茬,有的地方都流血了,趙水兒也沒管那些。跟三個哥哥哥的傷比起來,她這下手都是輕的。
剪完頭髮,趙水兒還覺得不解氣,又在兩人身上一陣拳打腳踢,疼的兩人在屋子裡哇哇大叫。
趙水兒踢累了,其他人聽見動靜才趕了過來。
吳浩天衣服釦子都沒扣,聽到兒子這邊哭天喊地的大叫聲,忙跑了過來。
上前就拉住正在地上打滾的寶貝兒子,關切的問道,“青兒,你咋啦?你的頭髮……”怎麼頭髮都沒有了,轉頭一看,牀上到處都是散落的頭髮。
“爹,鬼啊,有鬼啊……”吳長青已經被嚇傻了,此刻見到爹,更是害怕的躲在他的身後。
剛剛睡夢中,他發現有人打他,他疼的醒了,可是尋了房間裡的所有地方,根本就沒人,明明他感受到有拳頭落在他身上,有腳踹他的小腿,可就是看不見人。
“小泉子,你過來,說,怎麼回事?到底是誰把少爺的頭髮剃了?”
小泉子被老爺一吼,立刻安靜下來,哭着道,“老爺,有鬼啊,有鬼,剛剛少爺睡着了,我就在這桌子旁打了個盹,聽見有咔嚓咔嚓的聲音,我就醒了,然後…然後就看見一把剪刀……一把剪刀在少爺的頭上,正在剪少爺的頭髮,我一看就嚇暈了,醒來後我的頭髮也被人剪了,還有人不停的踢我,老爺,你看,你看我身上的傷,很明顯是被人踢得,這房間肯定有鬼,肯定有鬼……”小泉子越說越小聲,身體發抖,臉色越來越慘白,像是自然自語。
趙水兒在角落裡看着,像是已經成半癲狀態了。
“胡說,哪裡來的鬼,這世上哪來的鬼?你們趕緊去院子裡給我找,肯定是有人趁你們不注意跑進來打傷了少爺。還有,今日之事不許在外面胡說,要是誰亂嚼舌頭被我知道了,你們知道後果。”
一屋子的下人連頭都不敢擡,諾諾的應了是,然後三五一組去搜院子了。
“小李子,你重新去收拾一間臥房給少爺,把他收拾乾淨,然後給他吃點洛神醫開的安神藥,讓他好好休息。”
“是,老爺!”
安排好他們,吳浩天看着還在角落裡瑟瑟發抖自言自語的小泉子,喊了兩個人,直接把他拉了出去,趙水兒躲在角落裡看了,心裡暗道,這小廝估計沒命了吧。
果然一會兒院子外就傳來一聲‘老爺饒命啊……’,然後就沒聲響了,不知道被怎麼處置的。
“李管家,今日之事讓底下的人把嘴給我堵嚴實了,要是誰敢說出去,小泉子就是他們的下場。”
“是,老爺,放心,我一定好好敲打他們,今晚什麼也沒看見,什麼也沒發生。”
“去吧!”
“是,老爺!”
吳浩天掃了一眼房間,轉身出了院子。
趙水兒悄悄跟在後面,隨他進了他的房間。
“老爺,少爺那邊發生什麼事了,你臉色怎麼這麼難看?”一個看起來非常年輕漂亮的女子躺在牀上,衣衫半羅,嬌滴滴的對進來的吳浩天問道。
“沒事,睡你的覺!”說完,吳浩天脫了外衣,直接躺倒牀上去了,之後再無半句言語。
趙水兒憤憤的想,跟過來,居然什麼實質性的談話都沒聽見,不知道是不是這吳浩天警惕性太高了,如果真是,那這人也太可怕了。
趙水兒又呆了一會兒,見他們還是沒有什麼反應,像是睡着了。本想上前把這老匹夫也捉弄一番的,可又害怕他是裝睡,沒敢貿然出手,忙了這麼一通,趙水兒已經累到不行,躲在空間裡吃了些水果,補充了些體力,就趕回家了,見時間還早,把默默抱出空間,這才沉沉的睡去。
又在鎮上呆了兩天,見哥哥們傷勢已經好了一些,趙水兒便跟着來送菜的兩個表叔帶着默默回家了,二哥也跟着回去了,爹還有於爺爺則留在鎮上,李爺爺那邊已經找到了治療爹腿傷的法子,明天便開始過來給爹開始鍼灸治療。
“姨奶奶!”趙水兒才踏進院子,看見姨奶奶正在院子裡打鞋墊,便親切的甜甜的喊道。
“誒,水兒回來了,你哥哥們都沒事了吧?”
“謝謝姨奶奶關心,他們都沒什麼事了,在鎮上修養幾天便能下地了!”
“這就好,都是幾個老實孩子,是遭了什麼罪啊,挨千刀的要對他們下那麼重的手!”
原來,兩位表叔並沒有給姨奶奶提起他們的傷是被縣令公子打的,這樣也好,少一個人知道,對哥哥們以後在村裡生活少些影響!
“姨奶奶,他們也是惹了不該惹的人,就當吸取教訓了!”
“當下也只有這樣想了,等他們回來,我給他們做好吃的好好補補身體,把傷了的身體都給補回來!”
“嗯,謝謝姨奶奶!”
趙水兒見默默早跟着四喜跑到後院去看他的小雞了,而二哥也沒見着人,估計是直接去地裡了。
又與姨奶奶說了會話,她這纔去忙自己的事情!
回到熟悉的家,熟悉的房間,她感覺也沒之前那麼想念了,原來不管在哪,有家人在的地方便是自己的家!
回屋轉了一圈,四下看了看,兩位表嬸的把家裡收拾的妥妥當當的,屋裡屋外乾乾淨淨的,就連爹和哥哥們的房間也被擦的一塵不染!
“姨奶奶,我們走了的這幾天,我奶過來過嗎?”趙水兒坐在院子裡洗着剛剛換下來的髒衣服,向正在串蘿蔔條的姨奶奶問着!
“沒有,我們都挺警惕的,見她或者老宅子那邊來人了,便把院門給鎖了,他們進不來也就罵罵咧咧的走了!”她這個姐姐也真是丟死個人,前段時間被打消停了一段時間,這才過了多久,又一天到晚的過來打秋風,也不知道怎麼想的。
“哎,我奶這人就是這樣!”她早就見怪不怪了,要是有一天她不來鬧騰,她反而覺得奇怪了!
“水兒,姨奶奶說句不該說的話,我咋感覺你奶她對你們怎麼樣都不滿意,按理說,自己的孩子,就是再鐵石心腸也不會啊……”什麼都搶,還見不得孩子好,天下哪有這樣的父母?
後面的話姨奶奶沒有說完,可趙水兒一下子便聽出了姨奶奶話裡的意思,難道,爹真的不是爺爺奶奶親生的,這事之前懷疑過,可後來因爲種種原因沒有去深究,今兒被姨奶奶一說,她覺得自己還是有必要好好注意一下,或者找村裡的老年人打聽打聽,看看當年奶生爹的時候有什麼特別的事情發生!
想到便行動,洗好衣服,趙水兒看時間不早了,便去幫着嬸嬸做午飯,吃了午飯,二哥又跟着表叔去了地裡,趙水兒則帶着自己在鎮上買的小零嘴,去陳奶奶家了!
汪汪汪!汪汪汪!
“小花,叫喝誰呢,趕緊回來吃飯了!”
“陳奶奶,吃飯沒?”
“喲,水兒啊,這剛吃呢,你吃了嗎?來一口!”
趙水兒還沒來得及開口回絕,便聽到一聲尖銳的聲音從屋子裡傳來,“娘,誰啊,這飯剛夠呢,哪裡有多的?”
陳奶奶站在那,尷尬的對趙水兒笑了笑!
趙水兒見狀,急忙開口拒絕道,“陳奶奶,陳二孃,我吃了纔下來的,你們吃,我前兩天去了趟鎮上,帶了幾包麥芽糖,給你們分了些,你們嚐嚐!”把東西遞到陳奶奶手裡,又繼續道,“陳奶奶,你先去吃飯吧,我先去看看鈺菲姐,等會兒再過來看你們!”
“這丫頭,過來就過來唄,還帶什麼東西呀,你拿回去,給默默吃!”陳奶奶急忙推辭道,把東西往外推。
“他還有呢,這東西吃多了對牙不好,也不能多吃,你就收着吧,也沒多少!”趙水兒說完,把東西硬塞給陳奶奶,便跑開了!
“那就謝謝了,等會兒過來玩啊!”
“好呢!”
剛走出院子不到十米,院子裡就傳來大嗓門陳二孃罵人的聲音!
“老不死的,人家給你,你幹啥玩意不要啊,又不是給你一個人的,你怎麼就黑了心肝,不想着你孫子要吃呢……”
趙水兒無語的搖了搖頭,這都什麼人啊,不孝敬老人就算了,還對老人那麼兇,簡直太可惡了!
“陳二叔,鈺菲姐,鈺泉哥,你們在家嗎?”趙水兒走到他們院子外面,就出聲喊道。
“水兒呀,快進來!”
“陳二叔,您也在家呀?鈺菲姐呢,我給她帶了些小東西回來。”
“她和鈺泉出去割豬草了,這會兒估計也快回來了,你進來,陳叔有話問你。”
“什麼事呀?陳二叔。”
“水兒,你三哥還有那個小寶得傷怎麼樣了?”
“陳二叔,這事你咋知道呀?”難道是兩個表叔回來說的,不可能啊,她給他們囑咐過,讓他們回來甭往外說啊。
陳老二看趙水兒一臉疑惑,趕緊解釋道,“那天我去你家找你爹有點事,你爹給我說的,那天他還沒去鎮上。”
“這樣啊!”
“可不是,不然你以爲我咋能知道啊,對了,他們的傷到底怎麼樣了,嚴不嚴重?你們去了鎮上,我們不知道在什麼地方,也沒能去看看他們。”
“陳二叔,他們已經差不多好了,不用麻煩了,過幾天他們就回來了。”
“這樣啊,沒事就好,剛開始聽說這事,把我都嚇了一跳,這在學院讀個書,還能被人打,這事學院也不管管那些人,盡欺負我們這些窮人家的孩子。”陳老二一陣抱怨,趙水兒只能在一旁點頭稱是。
“水兒,你回來了?”陳鈺菲揹着一大揹簍豬草走進院子,看見趙水兒,忙放下豬草,走過來高興的說道。
“恩,今天上午回來的。”
“你哥他們呢,他們沒事吧?”
“沒事,都是一些皮外傷,在鎮上養幾天就能回來了。”
“沒事就好,當時聽我爹回來說起這事,把我嚇個半死,這學院的人咋那麼壞啊,動不動就打人。”
“誰知道呢,鎮上那些都是有錢人家的孩子,嬌養慣了唄。不說這事了,我今兒是給你送禮物來了。”
“啥東西呀?”
陳二叔抽着旱菸,蹲在街沿上,也往陳鈺菲手裡看。
“打開看看就知道了!”趙水兒笑的神秘,開玩笑,提前打好未來大嫂關係,可不是糕點小點心能打發的。
陳鈺菲掀開手帕,映入眼簾的是一隻淡綠色的玉簪子,一看成色就知道不便宜,忙把東西蓋好,送還到趙水兒手裡,“水兒,這簪子太貴重了,我可不能收。”
“鈺菲姐,這是水兒專門爲你挑的,你不喜歡啊?”趙水兒就知道這個傻大姐不會收,故意可憐兮兮的望着陳鈺菲。
“喜歡,可是這不便宜吧,幹嘛送我這麼好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