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狗子回到房間,翻了半天都沒有找到銀子,外面的大牛等了許久,有些不耐煩了,便催促他。
“張狗子,你磨蹭啥嘞?”
“這死婆娘,把錢藏哪裡了。”張狗子很心煩,心裡把喬翠翠罵了個千百遍。
找了半天實在是找不出來,只能出來,看着張大牛,狗子臉色很不自然。
“那個…俺媳婦不知道把錢擱在哪裡,要不你先抓兩隻母雞回去,銀子俺找到了給你送過去。”
張大牛也不是那種逼死人的脾氣,轉身就去狗子家的雞籠裡,抓了兩隻很活躍的母雞,提着母雞沒有理會狗子,就這樣從他的面前走了。
狗子見此,待他走出門口,就對着地吐了一口口水,接着轉身進屋裡繼續找錢。
“這個死婆娘,把錢藏哪裡了?”狗子一邊翻一邊怨念着。
幾乎把家裡每個角落找了,最後終於找到了。
從牀底下的夜壺裡,他倒出來用布包着,有拳頭那般大小的包裹。
“臥槽,這個死婆娘太噁心了,居然把錢藏那玩意裡,好在那是一個廢棄的夜壺,不過這騷味太難聞了。”
張狗子捂着嘴巴,感覺要吐了,突然覺得喬翠翠這個女人太噁心了。居然有人把錢藏這種地方,太他媽噁心了。
……
張大牛提着母雞回去,直接扔進家裡廢棄了許久的豬圈裡。
然後就進屋裡。
看着正要起來的娘子,連忙過去扶着她。
“你要什麼,俺給你拿。”
周依苒的臉漲紅,不想說,因爲她是想小解。一女人小解,他一個大男人在,多尷尬。
“你出去。”
張大牛見此,皺起眉頭,不過沒有出去,而且站在原地不動。
“娘子你腰不好,行動不便,你要什麼,俺幫你。”
臥槽,她好想一巴掌給他糊上去,老孃是要小解,你踏馬難不成還能幫我尿不成。
想着她就有些憋不住了,直接敞開嗓子道:“叫你出去你就出去。”
張大牛愣住,不明她爲何突然發火。
周依苒見他還杵着,要哭了,也不避諱了,直接道:“我想小解,你能不能出去?我快憋不住了。”
一聽這話,張大牛的臉紅起來,不過沒有出去,而是去把夜壺拿過來,擱在牀邊,然後纔出去。
見他如此,周依苒開始內疚了,內疚自己剛纔那種語氣跟他說話,也不知道他現在心裡如何想的。
沒時間思考這些,她還是趕緊解決了再說,忍着痛,下牀來,腳站在地上的時候,還在發抖,腰疼得她發抖。
外面,張大牛站在門口守着,不是他猥瑣,而是他害怕屋裡的娘子摔倒,站在這裡,也只是想在發生事情的時候,能夠第一時間衝進去。
只是聽着流水的聲音,他居然有了反應,張大牛立即給了自己一巴掌,覺得自己真他媽下流。
屋裡,周依苒聽到巴掌的響聲,皺起眉,但是想了想,覺得張大牛不是那種卑鄙無恥的小人,他站在門口,應該是擔心自己吧!
提起褲子,爬上牀。
過了一會兒,張大牛敲門。
聽到敲門的聲音,牀上好不容易躺好的周依苒,張開嘴巴說了一句“進來”。
張大牛得到她的允許,推開門進來,看着她已經回牀上躺着了,立即過去把夜壺提到角落去。
“俺去燒點熱水來,你現在需要什麼嗎?”
她搖頭。
張大牛見此,便轉身去往廚房了。
沒有一會兒,張大牛回來,端着半盆水進來,他是一手端着盆一手提着桶,這要是換作她,絕對做不到。
張大牛來到牀邊,擱下桶,把盆擱在一旁的桌子上,然後擰洗臉帕,遞給她。
“娘子,洗臉。”
周依苒愣了一下,連忙接住,胡亂擦了一下然後把帕子還給他。
張大牛洗了臉後,把盆裡的水倒進桶裡,然後就是幫她洗腳。
見此,她連忙收回腳,道:“我自己來。”
“俺們本就是夫妻,你現在不方便,俺給你洗。”張大牛抓住她的腳道。
他都這樣說了,她若是堅持自己來得話,似乎會讓他心裡受傷吧!可是讓一個男人給自己洗腳,這似乎不太好,從來就沒有人碰過那裡,現在被他捏着,總歸有些不自在,但是又不能拒絕,索性兩眼一閉,裝死算了,隨便他怎麼搞。
張大牛見她這樣,嘴角勾起,笑起來,覺得娘子真可愛,這就害羞了。
低頭看着她的腳,覺得很好看,沒有裹足,但是不大,小巧玲瓏,很是好看。
以前很多女性會裹足,不過後來來了一位使臣,一次意外看到裹足的過程,嚇得臉色蒼白,不過鑑於兩國交好,使臣就向皇上說了裹足會傷害女性的健康,一開始皇上不信,但是還是有些人開始放棄了裹足,漸漸的,大家發現,女性不裹足,似乎要好了很多,行動也穩了。就這樣,大家就開始不裹足。
但是還是有些老人會要求,覺得這是老祖宗留下來的規矩,不能破。
因此,現在還是會有人裹足,只不過極少,通常都是一些大戶人家的千金小姐。
而娘子的身份,他不知道,不過看娘子的模樣還有那白淨細嫩的雙手就知道不是平常人家的人,一定是哪家貴府的千金。
給她洗了腳,他便提着水出去外面,坐在屋檐下泡腳,擡頭望着繁星點點的天空。
其實在娘子要他娶娘子的時候,他是有些猶豫的,因爲他覺得自己不配,但是後來想着自己若是拒絕了,她肯定會離開,到時候還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
他也是糾結了一個時辰,才答應的。
這也是他爲什麼對她好的原因,因爲覺得自己配不上,所以就加倍的對她好,這樣心裡纔會舒服。
屋裡,周依苒望着屋頂發呆,怎麼也睡不着,手摸着肚子,很是擔憂。
張大牛洗好回房,看着她還沒有睡,沒有打擾她,而是走到櫃子前,拿了一牀薄的毯子出來,然後走到竹牀邊。
周依苒看過去,見他就那樣什麼都不墊,身上蓋着一牀打了很多補丁的毯子,皺起眉。
“到牀上來睡吧!”
“俺擔心晚上撞到娘子,就睡這裡。”他是真的擔心晚上睡覺不老實把她撞到壓到。
聽到他說‘睡覺不老實’,周依苒的臉紅起來,他若是睡覺不老實這世界上就沒有睡覺老實的人了。
從她來到這裡,每晚都是她睡覺不老實才對,至於她是怎麼知道,那就是因爲有時候晚上醒過來小解,睜開眼睛就是自己睡在張大牛的懷中,而且還發現自己的位置不對,明明是在裡面的,居然越位來到張大牛身邊了,這不是她不老實還是誰。
如今夜間還是挺涼,溫差大,雖然張大牛皮厚耐抗,但是他也是有血有肉,又不是鐵打的,怎麼會不着涼,便道。
“你若是着涼了怎麼辦?”
“不會的,俺身體好着,一年也不會生病一次。”張大牛非常自信的告訴她,面上還帶着笑容。
她不把這話擱在心裡,直接道:“萬一你着涼了,那誰來照顧我?我身子骨你是知道的,很脆弱,你着涼後,要是傳染給我怎麼辦?”
張大牛看着她,臉上的笑容不見,覺得娘子說得有道理。
立即起身,上了牀很自覺的去裡面,因爲娘子睡着的位置是外面,他不想娘子痛,就不挪動她了。
躺好後,就給她拉上被子,微笑道:“睡吧!”
她微微點頭,就要眯着眼睛的時候,她想起來一件事情,轉過頭對張大牛道:“明天你去阿婆家菜地砍菜回來,今天這樣,都給耽擱了。”
張大牛見娘子都這樣了還惦記着那菜,笑着點頭:“好,俺明天一早就去。”
她再次點頭,然後沒有說話,眯着眼睛就睡了。
旁邊的張大牛沒有睡,側身看着她,過了一會兒,他把手伸了過去,手掌擱在她的腹部。
她沒有睡着,能夠感覺到張大牛的動作,只是她相信他不是那樣的人,自己如今這樣,相信他不會亂來,也就沒有出聲制止他。
果然,他的手伸過來後就手掌撫着她的腹部,孩子在的地方。
張大牛的手很暖和,使她感覺到舒服,而且整個人不知不覺放鬆了下來。
張大牛見她沒有說話,也就放心的把手擱在這裡。
就這樣,兩人很快入睡。
入睡沒有沒有一會兒,張大牛做了一個,夢中有個特別可愛的小男孩對他咯咯的笑,肉肉的,很是可愛。接着,孩子雙手撐着地面,跟小狗一樣,向他爬過來。小傢伙很是可愛,爬到他的腳邊,便用肉手抓着他的褲腳。
看着腳下孩子,他臉色滿滿的笑容,直接坐在地上,然後抱起小傢伙,讓小傢伙在自己的雙腿上。
小傢伙似乎很喜歡他,抱着他站起來的時候,兩隻手不停的揮舞着。
“小傢伙,叫聲爹來聽聽。”張大牛看着孩子,誘惑着。
然小傢伙只知道笑,除了笑還是笑。
張大牛見此,再次道:“叫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