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苗子回家吃飯,剛進門就看到院子裡的陳大夫,在看那在嬸嬸門口走來走去的青衣,苗子暗道不好。
她快步走過去,問青衣:“怎麼了?”
“啊…”
苗子的話剛問出來,就聽到嬸嬸痛苦的悶叫聲,她的臉色立即變了。
青竹見苗子要推門進去,立即把她拉住。
“苗子小姐,夫人要生了,你不能進去。”
耳邊聽着嬸嬸痛苦的叫聲,苗子特別的着急。
“怎麼生孩子會這樣?”聽起來好可怕,苗子真的很擔心。
青竹也不知道會這樣,她也是第一次見。
陳連看着這兩個沒見過世面的丫頭,嘆了一口氣。
只是她有點口乾了,來這裡這麼久,一杯水都沒有喝到,想着這生孩子也不是一會兒兩會兒的事情,他轉身去正廳找水喝。
桃紅在正廳,看着東廂房那邊,她雙手緊緊的扣着門框,很擔心。
陳連過來的時候,看到她這樣,就問她:“你怎麼不過去?”
“夫人說不要我出現在她的面前。”
“因爲昨天的那件事情?”陳連正要問她這件事情,“是不是你把那件事情跟她說了?”
桃紅連忙搖頭:“我沒有說。”
“那她怎麼就突然要生了?”陳連問。
“夫人昨晚聽到我說話,但是我沒有說出那件事情。夫人想逼我說,可是我沒有說,然後夫人讓我別出現在她的面前。”桃紅簡單的述說。
陳連明白,怪不得周依苒會突然生。
“行了,有沒有茶水,一上午一杯水都沒有喝到。”
桃紅點頭,轉頭就去倒水。提着茶壺發現茶壺是空的,便對門口的陳大夫說。
“陳大夫,你稍等一會兒,我這就去廚房裝。”
鍋里正好有開水,裝一壺就行了。
“怎麼還沒有生出來。”苗子問青竹,心裡很着急。
青竹搖頭,表示她也不知道,但是聽着房裡的聲音,她嚇得臉色蒼白。
屋裡,陳婆見她這樣叫,皺起眉頭。
“你要想快點生下來,就聽我說的做,要不然會疼更久。”
周依苒點點頭,表示知道了。
她緊閉着嘴巴不再叫,而是雙手緊緊的抓着牀兩邊。
“很好,吸氣,我數一二三你在使勁,一…二…三使勁。”
陳婆就坐在她雙腿前面,一邊看着她,一邊看着孩子出沒出來。
“嗯…”她咬緊牙齒,抿着嘴巴,使勁。陳婆不讓她停她都沒有停下來。
“很好就是這樣,好了,再吸氣,吸大口的氣,然後使勁…”
來回好幾次,她感覺下體被爆開,有東西要出來了。
這個時候,陳婆激動的說:“使勁,別停,使勁……”
她拼命的使勁,很快,她感覺東西一下子出來了。
陳婆立即接住孩子,然後拿剪刀剪掉臍帶。
“哇…”臍帶剛剪斷,孩子大聲的哭起來。
外面,苗子青竹聽到聲音,兩人立即湊近過去。
陳婆把孩子擱在毯子上,把臍帶打結後蓋着就立即過去接生第二個,同時對門外的人吩咐。
“準備熱水。”
苗子跟青竹聽了,兩人同時點頭,兩人一同跑去端熱水。
陳連見狀,立即過來。
“生了嗎?”
“生了一個,還有一個。”陳婆回了一聲。
“她還能生嗎?”陳連問,若是不能他就要想辦法。
陳婆沒有理會陳連,看着周依苒:“還能行嗎?”
“能…嗯。”她剛應,肚子就疼了起來。
重複剛纔做過的事情,很快,第二個生出來了。
生完孩子後她整個人虛脫下來,基本沒有力氣說話,但是她還是問了一句。
“男孩還是女孩?”
“兩個男孩。”陳婆笑着告訴她。
聽到兩個都是男孩子,她皺起眉頭,爲什麼不是一男一女,沒有力氣糾結這個,兩眼一閉,睡了過去。
青竹苗子端着水進來,青竹去幫陳婆,苗子則是過去看嬸嬸。
走到牀邊,看着兩眼閉着,一動不動的嬸嬸,轉頭問陳婆。
“陳婆,嬸嬸她怎麼了?”
“她累了,讓她睡。”
陳婆簡單的給孩子清理了一下,給包起來後就端着一盆水過去給周依苒清理身子。
苗子過來跟青竹一樣盯着孩子。
“怎麼長得這麼醜,皺巴巴的。”苗子看着孩子皺巴巴。她也跟着皺起來。
青竹也是這樣覺得,覺得夫人的孩子好醜。
“怎麼跟夫人不像,難道孩子像老爺。”她的意思是像老爺一樣醜。
苗子搖頭:“不像,大牛叔叔長得挺俊。”
“那這孩子像誰?”青竹問苗子。
“不知道。”苗子說。
她們的對話陳婆聽着在,清理好後端着血水過來,遞給青竹。
“再去端一盆乾淨的熱水來。”
青竹看着血水,嚇得臉色發白,不過還是端着盆出去了。
“孩子還小沒長開,過些天就變樣。”陳婆這個時候對苗子說。
“原來是這樣。”苗子恍然大悟,然後伸手去摸孩子的鼻子,看着兩個孩子允嘴巴,轉頭問陳婆,“陳婆,他們是不是餓了。”
說起餓,陳婆問苗子:“有準備羊奶嗎?”
苗子搖頭,然後說:“不知道,這個要問桃紅。”
“估計沒有,畢竟預備是五月生,這個時候肯定是什麼都沒有。”
陳婆說完,轉身出去。
陳連見她出來了,立即上前。
“怎麼樣?”
“母子三人都好,對了你有沒有認識賣羊的人。”
“你是不是要弄羊奶?”陳連問。
陳婆點頭。
陳連笑了起來,對陳婆說:“不用買,我家小花不久前就生了小馬,我可以去擠點馬奶給孩子喝。”
“那你快去,小苒這會兒累,這一兩天也不可能有奶水喂孩子。”
陳連點了一下頭轉身就離開了這裡。
……
夜晚,周依苒醒過來。
她第一反應就是摸自己的肚子,然後尋找孩子。
青竹見夫人醒過來了,立即上前。
“夫人,你感覺如何?”
“把孩子抱過來我看看。”她看着苗子跟青衣一人抱着一個,她對她們說。
苗子跟青衣立即抱着孩子過去。
看着孩子嘴角的奶,她皺着眉頭詢問:“哪來的奶?”
“陳大夫家的馬奶,兩傢伙可喜歡喝了。”苗子笑着說。
“馬奶?陳大夫家的馬生小馬了?”她疑惑起來。
“嗯,前不久生的小馬。”苗子點頭說。
好快,她記得上次聽陳大夫說馬懷孕也不過是三個月前。
“夫人,陳婆說你要讓孩子吃母乳就要孩子吸,要是不用也可以吃馬奶。”青竹對她說。
她自然是選擇母乳了,聽說吃母乳的孩子抵抗力好。
“把孩子給我,你們出去。”
苗子知道嬸嬸是要給孩子餵奶,便跟青竹她們退離房間。
青竹出來就去了廚房,只有苗子跟青竹守在門外。
……
房門關上,她解開衣服,然後抱着孩子,讓孩子吸。
一開始她很彆扭,很不好意思,但是漸漸的就習慣了。
只是這孩子吸着真疼,她感覺自己那個要掉了。吸了半天,孩子什麼都沒有吸出來,便張開嘴巴大哭起來。
手中這個一哭,另一個跟着哭,她瞬間覺得一個頭兩個大。
因爲是第一次帶孩子,她手忙腳亂,一手抱着一個孩子,完全沒有一點辦法。
聽着孩子越哭越兇,她只能對着門外喊。
“青竹,你們快進來。”
門外的青衣跟苗子聽到立即推門進來。
“嬸嬸,怎麼了?”
“他們哭了,怎麼哄都哄不好。”周依苒很無奈的苗子跟青衣,
苗子走過去,抱了一個,青衣也跟過去抱了一個,兩人抱着搖晃。
可是還是哭,沒有停下來的趨勢。這下苗子跟青衣也急了,完全不知道怎麼辦。
“會不會是尿了。”她問苗子跟青衣。
兩人聽完這話,立即把孩子抱到軟榻上擱着,解開包毯子。
苗子摸了一下老大夾着的片子,然後對轉頭對嬸嬸說:“嬸嬸,沒有尿。”
“二少爺也沒有尿。”青衣接着說。
“那他們是怎麼了?”周依苒問她們。
青衣跟苗子兩人搖頭。
青竹端着雞湯過來,遠遠的就聽到孩子哭聲,加快腳步。
青竹進門,苗子就看着青竹。
“青竹,你快來救我們。”
青竹嘴角抽了幾下,把雞湯擱在桌子上後就去看孩子。
先是看看孩子尿沒尿,發現沒有就說:“會不會是餓了?”
聽到這話,周依苒撫額,她覺得自己有必要請個會照顧孩子的保姆來,也就是這裡的奶孃。
苗子聽了青竹的話,說:“我去拿馬奶。”
今天的馬奶還有很多,不過需要熱一下才能給孩子吃。
沒一會兒,苗子端着小半碗奶過來,她用勺子喂老大喝了一小口,老大立即就不哭了。
見此,苗子立即給老二喝,也是一樣。
“原來是餓了。”四個人同時說。
孩子不哭了,房間安靜了許多,青竹把雞湯端過去。
“夫人,喝點雞湯補補身子。”
聞着雞湯的味道,她的肚子在打鼓,伸手拿碗自己吃。
這夜,註定不安寧,苗子青竹青衣都在這裡,都照顧不過來。
每次剛要眯一會兒,孩子就鬧了起來,這才一晚上,幾個人已經吃不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