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怎麼可能。”陳孟輝很確定那個張家灣的周依然是真的。
“娘派人去查了一下那個屍體確實是跟周依然一模一樣,左邊肩膀上也有一顆紅痣,娘正是因爲不確定纔沒有去張家灣,以免壞事。”陳夫人說。
陳孟輝愣住加吃驚。
這怎麼可能?
難道這個世界上真的有如此相像的人?
陳夫人見自家兒子不說話,開口詢問“現在你能確定張家灣那個是真的周依苒嗎?”
“娘,我確定,她肯定就是。”
“那死的那個是誰?”陳夫人問兒子。
陳孟輝搖頭:“我也不知道。”
陳夫人見兒子也不知道,糾結起來,一對柳眉皺得緊緊的。
“罷了,讓世人誤認爲她死了也好。”陳夫人說完,看着兒子,問兒子,“你吃了晚飯嗎?”
陳孟輝搖頭。
“爲娘也還沒有用,跟爲娘一起吧!來人,準備晚膳。”
門外的下人聽了,立即去準備。
很快,晚膳上桌,母子二人剛落座陳茵來了。
“娘,哥,你們太不夠意思了,一起吃飯都不叫我。”陳茵是聽說自家的哥哥回來,立即跑過來,沒想到剛好碰到下人端着飯菜過來。
她說完後走到哥哥的面前,翹着嘴脣:“哥哥,你沒有給我帶禮物嗎?”
“怎麼會沒帶,讓隨從拿回去擱着,本來哥哥是打算明天給你,你要是着急的話,待會隨哥哥一同去拿。”陳孟輝寵溺的揉了揉妹妹的頭。
“好呀!”陳茵滿臉的歡喜。
“既然來了,那就一起坐下吃吧!”陳夫人看着這對兒女,心裡甚是滿足。
縱然他的心不在自己的身上,自己有這對好兒女便行了。不過爲了兒女,她堅決不會讓那對母子進陳家的門。
陳茵坐下,拿起筷子先是給坐在身邊的母親夾菜。
“娘,這是你最愛吃的,多吃點。”
陳夫人點頭,微笑着。
“娘自己來,你們吃,吃完陪娘去花園散散步。”
長夜漫漫無心睡眠,只能找兩孩子陪。
陳孟輝跟陳茵同時點頭。
晚膳,吃得很溫馨,陳夫人心情倍好。
次日清晨,張大牛跟全子出去,她吃了早飯後,牽着黑子也出了門,獨自去剝麻。
她還要把大牛另一隻鞋子弄出來,要不然這傢伙還真做得出來,一隻腳穿新鞋,一隻腳穿舊鞋。
要是他真的這樣穿出去,她的身上估計以後多了一筆,到時候那個劉荷肯定又抓着這件事情沒事找事。
得,這人不禁想。
來到麻地前,她發現劉荷也在剝麻。
是誰那天諷刺來着?
她走過去,看着正在剝麻的劉荷,笑呵呵的。
“喲,劉嬸你也在剝麻呀!”說完看到一旁已經剝了三捆,她忍不住吃驚,“劉嬸你來得真早,怕是天沒亮就來了吧!”
劉荷尷尬,沒想到她今天會來,沒有說話,把手中的麻捆紮好,彎腰把地上的麻提起來,直接從她的身邊走過去。
看着這樣的劉荷,她忍不住笑起來。
待人走遠,她也開始剝麻,把劉荷拋到九霄雲外。
劉荷回到家裡,張開看她提着幾捆麻回來,皺起眉頭。
“你天沒亮就去弄這個玩意?”
張開以爲她去地裡幹活,沒想到她居然是去弄麻,頓時心裡有些火。
“你說你弄這玩意回來做什麼?不能吃不能賣。”
“你管俺弄回來做啥。”劉荷白了他一眼,提着桶出門打水。
張開瞪大眼睛看着她出去,覺得這媳婦越來越沒法管教,脾氣一天天的見長,以後還得了。
轉頭看着盆裡的麻,他走過去,提起來就往河那邊走過去。
回來的劉荷看他手中提着的自己剝的麻,皺起眉,放下水桶攔住張開。
“你想做啥?”
“給你扔河裡泡着行不行?”
劉荷聽他這樣說,以爲張開是幫她拿去泡,便點頭:“行。”
擱河裡泡着也行,正好省得提水。
“那你給俺放河邊,用石頭壓着,別讓它被河水衝跑了。”
張開沒說話,提着麻繞過她,向前走。
來到河邊,張開毫不猶豫的把麻丟進了河裡,拍了拍手轉身回去。
家裡,劉荷在吃早飯,看他回來,問了一句。
“你都擱在哪裡了?”
“河裡。”張開說了兩字就扛着鋤頭出門了。
張開離開沒多久劉荷就吃完了,她收拾碗筷去廚房洗,洗完後就是去房間收拾衣服去河邊洗衣服。
然,當她來到河邊,左右看都沒有看到麻,她就皺起了眉頭。
擱下盆就去找張開。
……
“張開,你把俺剝的麻丟哪裡了?”
“丟河裡了。”
“俺怎麼沒有看到麻?”劉荷質問張開。
張開有些心虛,低着頭除草,然後告訴她。
“那俺怎麼知道。”
劉荷皺起眉,覺得一定是有人拿走了。
轉身回去,站在河邊就開始破口大罵。
“哪個不要臉的把俺泡在這裡的麻拿走了,你也不怕遭雷劈…”
劉荷越罵越大聲,越罵越難聽,很快就把村裡的人驚擾了。
李児端着衣服過來洗,劉荷看到她,走過去就問。
“是不是你把俺的麻拿走了?”
李児瞥着眼前的劉荷,皺起眉:“鬼才拿你的麻。”
“那是誰拿了俺的麻?”劉荷抓着她問。
“我怎麼知道。”李児揮開她的手,然後接着說,“那玩意又不能吃,又不值錢,誰吃飽了撐着拿你的麻。”
李児說完就走下臺階,放下盆。
劉荷繼續她的潑婦罵街。
李児在洗衣服,聽着劉荷的罵聲,覺得心裡煩躁。
本來因爲昨天的事情心裡不爽,現在聽到吵聲,更加的不爽,忍不住起身頂了劉荷一句。
“不就是幾捆麻,你至於這樣罵人祖宗什麼的嗎?”
劉荷聽到這話,不樂意拉,轉頭瞪着李児。
“俺又沒有罵你祖宗你氣什麼?難不成俺家的麻是你拿的?”
“有病,鬼才稀罕你那破麻。”李児冷聲說。
“俺看就是你拿的,還不承認。”
李児怒了,放下手中的棒槌走上岸來到劉荷的面前,怒懟劉荷:“你別跟瘋狗似的亂咬人。”
“你說誰是瘋狗?”劉荷手指指着李児的鼻子。
“說的就是你,你咋了?”李児正愁沒地方發泄。
別以爲是長一輩,她就不敢懟。反正她李児在這個村裡也算得上是潑婦一個,潑婦對潑婦,她怕什麼。
劉荷氣紅了眼睛,指着李児就罵:“你個潑婦,你纔是瘋子,你全家都是瘋子。”
“你全家一樣是瘋子,沒一個正常的。”李児毫不客氣的頂回去。
“你家纔是,活該你嫁給張三那種沒用的男人。”
“那你閨女還嫁給四五十歲的老男人嘞,張三雖然沒用,總比你家那個老女婿好百倍。”
“你…你怎麼知道的?”劉荷聲音放低了很多,滿臉的震驚,還有心慌。
那些看戲的人聽劉荷這樣說,紛紛吸氣。
張雪兒不是嫁給一個長相不錯,家境也不錯的男人麻,怎麼就嫁給了老頭子?
不過聽劉荷這語氣,李児說的都是真的,這…這太震驚了。
“別忘了我是哪裡的人。”李児冷笑,聲音也低了一些。
劉荷臉色蒼白,她居然忘記了,李児是李家莊的人,跟那家人是一個地方。
轉頭看着村裡的人,看着大家議論紛紛,她覺得自己的臉都丟沒了。痛恨的瞪了李児一眼,然後跑回去,擱在石板上的盆也不要了。
劉荷一走,鐵柱嫂子跟着張三媳婦過來。
“李児,你剛纔說張雪兒嫁給老頭子,這事是真的嗎?”
李児知道自己這樣說不好,面對鐵柱的嫂子,她閉口不提這件事情。
“我不知道。”李児說完轉身去洗衣服。
鐵柱嫂子見她不說,撇了一下嘴巴,端着盆走過去。
“你不說俺自己去問。反正俺家妹子是嫁到李家莊,下午俺就去李家莊走一趟。”
李児聽這鐵柱嫂子的話,覺得很無語,爲了證實,居然跑李家莊去,還真是執着。
這女人八卦起來真可怕,李児算是見識到了厲害,以後離這個女人遠點。
李児洗完衣服就走了,留下這幾個女人自己八卦。
……
周依苒剝了兩捆麻回來,回到家裡,把黑子栓好,她轉身把麻擱在盆裡用水泡着後,就收拾髒衣服去河邊衣服。
走到河邊,看嫂子一個人在那裡洗衣服,她走過去就在嫂子的旁邊。
陳荷見她來了,笑着問:“怎麼之前看你不在家?”
“去剝麻了。”
陳荷聽她說麻,想起來剛纔大家說的事情,笑着對她說。
“你知道剛纔發生了什麼嗎?”
看着嫂子這樣,她覺得自己一定是錯過了什麼有趣的事情,連忙詢問。
“發生了什麼?”
“俺聽她們說張雪兒嫁給了老頭子。”
“老頭子?不應該是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麼?”她疑惑不解了。
“你都知道?”陳荷吃驚的看着她。
“嗯。”周依苒點頭。
陳荷見此,臉一板:“原來你都知道,你怎麼都沒說過?”
“我也是聽李児說的,她讓我別說出去,然後我就把這件事情擱在心底了。”
陳荷聽她這話,表示明白,也理解,不再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