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子商看着謝廷軒離去,心中冷笑,鬧吧,謝家鬧得越是厲害越好,定然要她看到她選錯了人,一個連她的狗都保護不了的人,又怎麼能給她一世長安呢?
祝子商心中不甘,他這輩子也算得上天之驕子了,要什麼沒有?偏生在顧之薇這裡栽了跟頭。
祝子商心中心思轉換,回去的時候順道去了一趟他妹妹最喜歡的糕點鋪子——膳心樓。買了她最喜歡的萌噠噠的動物形狀的糕點,新出的狐狸糕點很得姑娘們的喜歡。
白色和紅色兩個色系。
姑娘們都經常買來做閨中的伴手禮,膳心樓爲此還特意推出了一套狐狸禮盒。
祝子商的妹妹祝玉兒算是帝京閨秀圈兒裡面有頭有臉的,很得人喜歡。
祝子商特意買了膳心樓的糕點去賄賂她,幹什麼呢?
當然是讓祝玉兒去接近顧之薇了,祝玉兒聰慧,知道哥哥的心思,自然是滿口答應了下來。
祝子商功課做得足,提點她道:“這膳心樓你喜歡的動物圖案都是顧之薇畫出來的,你與她應該會有很多的話說。”
“啊?”
祝玉兒驚呆了,半天沒回過神來道:“顧之薇她不是隻有靈善堂和疊香樓嗎?怎麼連膳心樓也是她的?”
“我太喜歡她了!”
祝玉兒立馬道。
祝子商笑了兩聲道:“既然喜歡她,下次你們開花宴,記得叫上她。”
“我開花宴,哥哥你……”祝玉兒渣渣眼睛道:“來嗎?”
祝子商擡手敲了敲祝玉兒的頭道:“鬼精靈!”
“哥哥你來不來?我的姐妹們之中喜歡你的可不少,哥哥你要不要看看?不少都長得不錯呢!”
祝子商不答話,祝玉兒又道:“還是哥哥你只喜歡顧之薇?”
祝子商直接擡腿走了,留下祝玉兒在原地跺腳。
一出門深秋的寒意便將人包圍了,樹木的葉子落了,光禿禿的,添了幾分蕭索的味道。
祝子商瞧着深秋的景緻想起來香山的那一場恍若夢一般的相見,他覺得,心口有些暖暖的。
再說謝廷軒,他爲了能早去早回,捨棄了文官的轎子,每日裡像是武官一般的騎馬上下朝。
此時他的心中着急馬兒行的也很急,到了謝家門前,一下馬就往松濤苑而去。
顧之薇坐在西窗之下,雙手環着雙膝蓋,下巴放在膝蓋上面。
玉團兒的屍體就擺放在她的目光所及之處。
“之薇……”
謝廷軒走過去,手碰了碰她,顧之薇不說話。
謝廷軒又喚了一聲,顧之薇還是不說話。
顧之薇不知道要說什麼,是要說埋怨他的話嗎?他也只是一個人,不是神。他若是能料到的話就能避免了,可他不是神。
她也不能埋怨他,作爲一個丈夫不能保護好自己的妻子,連妻子的狗都保護不了。沒有誰會是你一輩子的保護傘的,人啊,都得在風雨之中長大呢。
謝廷軒連聲喚着她,顧之薇覺得自己得應一應她,最後她當真應了,開口不過一句:“你回來了。”
謝廷軒聽得這聲冷言語心上便是一痛,將她攬入懷中道:“我回來了,所以你別怕了之薇。”
“我不怕,害怕的是玉團兒,你看看它的屍體就知道它到底經歷了什麼。”
“謝廷軒,”顧之薇露出了一個蒼白的笑容道:“這謝家有人恨我,很恨我,連我的狗都要這般殘忍的對待。”
“你說會是誰呢?”
“對不起……”
謝廷軒心中也非常的難過,但更難過的人是顧之薇,她養了玉團兒這麼久,在錦風苑的時候就養着,在顧家的時候還養着,後來嫁到了謝家依然養着。最後卻落得這麼個死法,誰都受不住的。
“你心中若是難過的話,打我罵我都沒事,只是,別不理我。”
顧之薇閉上眼睛,又睜開來看了看謝廷軒。
是了,她有什麼資格對他這樣呢?
他又沒有做錯什麼,錯的人是殺了玉團兒的人。
“查出來,好不好?”
顧之薇弱下去的聲音讓謝廷軒心上的愧疚越發的深了,他應了一聲,謝廷軒將她抱到牀上讓她好好的休息一會兒。
玉團兒被裝在盒子裡面埋在松濤苑的一株海棠樹下。
謝廷軒下令整頓松濤苑,將人送了一半出去,剩下的一般還是柳媽媽親自挑選的,都是些好拿捏的丫鬟們。
與此同時,謝家暗地裡有幾條線活絡了起來。玉團兒在謝家晃悠這麼久了,它被人捉走應該有人看見,它又受了那麼多的酷刑,它會慘叫。
顧之薇查出來的唯一希望便是有人看到了,有人聽見了玉團兒的慘叫。
她在丫鬟婆子小廝之間放出風去,提供線索的人,她都有賞賜,二百兩銀子放在她哪兒處理玉團兒的事情。
過了幾天又加到了五百兩,這些年足夠一個人過一輩子了。買幾畝田地,買兩個丫鬟,在鄉下簡單的過一輩子都差不多了。
又過了兩天加到了七百兩,同時顧之薇放出風去,就說這次還沒有人來說的話,她收回所有銀子不再追查這件事情了。
天下熙熙攘攘皆爲利來,某天的雨夜,終於叫顧之薇等來了一個瘸腿的老僕。
他說他的孫女在玉團兒消失的那天晚上,在謝珍兒的院子裡聽到了幾聲狗的慘叫聲。
她的孫女在謝珍兒的院子裡當差,還說出了名字,並且保證說的是真的,絕對沒有騙顧之薇。
顧之薇握緊了帕子,言而有信的讓人將銀子賞給了那老僕。最後的兩天來了好幾個人說是看到了玉團兒,說得漏洞百出自然是得不到銀子了。
時間一到,顧之薇就結束了尋找線索,這件事在下人之間也就成了懸案,沒有了下文。
這件事情就這樣過去了,在丫鬟婆子之間很快被新的八卦給刷下去了。
尤氏安心的照料着謝廷宗,顧之薇也同尤氏說了朱氏病重,她要回顧家去探望。
回去看望自己嫡母,誰也不能說半個不字呀。
顧之薇收拾了東西由謝廷軒送着去了顧家,顧之薇嫁給了狀元爺在顧家很是體面,這一次回來府中的丫鬟婆子對她甚是恭敬。章姨娘都來外面來接她,還說這是顧祿生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