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元卿沒事領着東兒柳枝兩個孩子,沒事就去跟裴潯逗逗嘴,追着邵衍塵講講路上的風土人情。
一路過去的頭幾天,他們還都覺得一切新鮮有趣。
結果好了沒兩天,小柳枝就開始受不了一路上的車馬點顛簸開始頹在馬車上不下來了。
東兒雖然這些年跟着邵衍塵沒少在路上,可在永福村這幾年也是沒出過遠門,這突然猛地一走大半月,也受不了了。
也不纏着程元卿和幾個哥哥玩了。
秦氏和程元月的情況也不是很好,唯一精神狀態飽滿的,就是程元卿和邵衍塵了。
於是不甘寂寞的程元卿就一路追着邵衍塵,每到一個地方,都要纏着他講這講那。
巧的是,邵衍塵對大周地域的熟悉程度,堪比活地圖。
哪裡他都知道,而且說起來頭頭是道,哪裡有什麼奇怪的動物、植被、景緻,他都一清二楚。
於是程元卿也開始向邵衍塵請教一些東西。
邵衍塵倒是很耐心,不厭其煩的回答。
這二人的關係被迅速拉近了不少。
至於同樣經常遠行的裴潯,則沒空陪着程元卿這個小丫頭了,他全心全意的去照顧他未來媳婦和丈母孃去了。
秦氏和程元月受不了旅途顛簸,他就整天去噓寒問暖。
一路上,他的表現可謂是非常貼心、體貼入微。
秦氏和程元月對裴潯的印象也是越發好起來。
程時年也對他越發滿意,這個未來女婿,簡直太完美了。
雖然一想到裴潯這小子是打着自家閨女的主意,可是裴潯的優秀也是不容忽視的。
程時年早年當過幾年賬房,可以說是非常注重平時細節小事的一個人。
而裴潯對秦氏和程元月一路上的照顧和體貼,又舉止有禮,這樣的行爲可以說是賺足了程時年的好感。
對着裴潯,程時年終於不再是耷拉着臉色那麼難看了。
在路上的時光總是過得很快,這樣他們一行人很快就來到了京城。
不過再快,來到京城時也已經是六月份了。
程家人來到京城,原來是準備好了住客棧的。
原本裴潯是想邀請他們一家人去京中的裴家宅子去住,不過現在兩家人都有對裴潯和程元月婚事的考慮。
那麼再去裴家宅子暫住,就非常不合適了。
萬一傳出什麼風言風語來,吃虧的還是程元月。
再說他們在京城也只是需要個落腳的地方,程家幾口人都不是扭捏性子,索性就去了客棧住。
裴潯幫着程家下人搬行李,心中很不過意。
住客棧有多不舒服他最知道了,再說他們都住了一路客棧了,還沒住夠嗎。
那指定是住在家裡舒坦啊!
程時年這個未來丈人看着裴潯緊皺的眉頭,終於善良了一回開解道:
“行了,我們本來就是辦正事的,哪用住的那麼好?還得僕人傭人一大堆才得勁麼大可不必,我看着家客棧挺乾淨的,暫住幾天也沒什麼。”
“話雖如此可也太不方便了。”裴潯依舊愁眉苦臉的說道。
程元月聽了裴潯的抱怨也笑着勸道:
“裴公子,您就別擔心啦,爹爹說的也沒錯,咱們只是暫住,又不是要長久居住在這裡,等以後咱們的身份地位變了,那咱們住的地方就要大的多了,到時候想住多久住多久都沒有問題的。”
“可這回你們第一次來京城,就沒住好。”裴潯嘆氣。
程元月笑笑,道:“沒準以後咱們還得回到京中呢,不急這一時。”
裴潯想了想,點頭應道:
“那也行吧。”
“裴公子,你就放寬心好了,我們一定會好好照顧夫人和小姐公子們。”一旁的管家趙伯開口安慰道。
裴潯對趙伯點點頭,又看了看幾個人,最後把目光投向程元月,一直不捨了半天才把目光離開。
裴潯知道,他該走了。
看着邵衍塵和東兒從隔壁的屋裡出來,裴潯突然覺得很羨慕!
早知道他就不說在京城有房子了,跟程家和邵家人住客棧也不錯啊!
可惜現在說什麼也晚了……
裴潯搖搖頭,不禁有些惆悵。
他直到靠到不能再久留的時候,也只能離開客棧了。
裴潯走後,程元月看了眼裴潯剛纔站立的地方,忍不住有些失望。
程元卿看着姐姐好似望夫石似的看着裴潯離開的方向,忍不住和秦氏打趣道:
“看看,看看,我姐的心都跟着走了,哎呀,女大不中留啊~”
話音甫落,程元月的臉頰紅的好似熟透的紅蘋果,“好呀你個壞丫頭,整天就知道打趣我!”
秦氏看着兩個女兒玩鬧,忍不住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
看到孩子們幸福開心,這可能是每一個當孃的心願,她笑說道:
“真是孩子氣。”
程元月這才轉移目標,瞪了程元卿一眼,道:“好了,快幫忙收拾下客棧。”
程元卿吐吐舌頭,連忙跑進去幫忙去了。
程元月看着自己的妹妹跑進客棧,心中也有種說不出的滋味。
這樣的生活真的很溫馨幸福。
這就是她渴望的生活啊!
只是她現在也纔剛剛踏上征程而已。
她不知道以後她的生活會怎樣,但是她相信只要她肯努力,她會越走越遠的。
小妹說得不錯,她們做女子的,最不能做的就是自己都瞧不起自己,她聽了小妹的,從來沒有放棄過自己。
也不聽不信別人對自己的指摘,這才走到了今天。
現在的她已經成熟了不少,跳出來看過去自己的想法和做法以及過得日子,程元月更深刻的意識到,這都是多虧了小妹程元卿。
程家人暫時在客棧住了下來,邵衍塵和東兒一開始說是進京探親,不過卻沒有去他們的親人家裡住,而是也住在了客棧。
他們兩家人本來就來往密切,又在進京的路上,多虧了邵衍塵指路認路的能力,甚至一路上的客棧吃食,也是邵衍塵安排的。
原本裴潯也有心幫忙,不過看着邵衍塵安排的那麼好,他都自愧不如。
實話實說,這還真不是邵衍塵安排的,是他手底下的暗衛們搞的!
程時年和秦氏當然不知道邵衍塵還有在暗處的暗衛,於是在他們眼裡,邵家小郎就是個十分年輕有爲的小郎君了。
再加上東兒在秦氏眼裡,那更是放在手心裡疼的孩子,所以兩家人又理所當然的在一張桌子上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