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搖了搖頭,“太監的心思咱不懂,許是他就好寡婦這一口兒?他們一塊兒逃難的人也都知道這回事兒,所以都見怪不怪了。有的人還說,不過是個寡婦,又不是黃花兒大閨女,裝什麼貞潔烈女。”
吳鐵匠臉黑的像是鍋底,“這幫人的心都是鐵石做的不成?”
秦川無聲嘆了口氣,“也許對他們而言,能夠每天看一場熱鬧,也是一件不錯的事情呢。”
吳鐵匠氣得渾身發顫,過了一陣,自己平復了怒氣,又問:“怎麼我從來沒見過那老太監?”
秦川道:“老太監不和她們孃兒仨住在一起,爲了滿足他的那種扭曲的慾望,他只是時不時來騷擾寡婦。而且說他老也不算很老,應該還不到五十歲,所以寡婦在力氣上肯定是弄不過他的。
“每次都被他佔了便宜,但是您也知道,缺了那點東西就算不得男人了,他也不曉得男人和女人之間,咳咳,那個啥,所以每次只是對寡婦又掐又打又擰的,有時候還會用刀子在身上割,寡婦越難受他就越高興。”
三個人臉上都有些尷尬。
吳鐵匠清了清嗓子,道:“別說了,你一個沒成親的毛頭小子,哪裡知道那麼多!”
秦川嘿嘿一笑,也不多做解釋。
吳鐵匠追問:“說了半天,那老太監到底是哪個?”
“師父,”秦川警惕地問道,“您問這個幹啥?不是您想去替天行道吧?”
吳鐵匠摸了摸自己的鬍子,心事被看穿了,的確有些不自在,“你胡說啥!殺人償命,我能幹這傻事?快說!我就是想知道一下!”
“就是那個白白淨淨的,沒有鬍子的男人,也很好辨認,”秦川道,“這羣逃難來的人都瘦不拉嘰的,唯獨他一個胖子。”
他這麼一說,吳鐵匠便對上號了,“是不是姓馮的?”
秦川點頭,“是。”
吳雙雙其實並沒有走遠,屋子裡的談話她也聽了個清清楚楚。不過她覺得事情還有待進一步考證。
到了晚上睡覺前,秦川便跟吳晨說道:“九爺,果真是福寧宮的馮太監,他和寡婦的事兒也是真的……”
“除掉他。”吳晨冷漠地道。
秦川忙問:“不需要繼續查證一番了?”
“不需要,”吳晨淡淡說道,“留下姓馮的,遲早是個禍害。”
秦川點頭答應。
於是,過了幾天,那馮太監走路的時候不小心跌了一跤,從斜坡上滾落下去,又一不小心一頭碰在了石頭上,腦門上破了個大洞。
偏生這個時候所有人都在地裡忙活着,根本就沒人注意到他,等到被發現的時候,身子都冷了,周圍圍着一大羣蒼蠅嗡嗡亂飛。
人命關天的大事,當然第一時間就通知了里長,里長又往上頭報告,來了幾個捕快和仵作,驗了屍之後確認馮太監死於意外。隨便挖了個坑把他埋了。
馮太監一死,最高興的就是俞氏了,她摟着一雙女兒興奮的一宿沒睡,又是哭又是笑的。
第二天起來,整個人的精神狀態都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