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雪歌說完,夏子秋驚得手上的碗掉到了地上!
濺起的碎瓷片都比不得夏子秋心裡的驚訝!
“雪歌,你說美兒在鎮裡?”
“嗯,今天看到了,身邊有個貨郎,爹,那個貨郎不知道怎麼回事,我跟孫叔看着都眼熟,但是就是想不起來是誰,爹,咱們認識什麼獨眼龍嗎?”
夏雪歌說着,夏子秋倒是沒聽見後面的,他只是關心夏美兒,而夏雪歌這邊剛說完,外邊老孫就來報告,夏子春回來了,吵吵着要來見夏子秋。
“老爺,要讓大當家的進來嗎,大當家的似乎是很不滿,說您不作法,他孩子丟了您都不管!”
老孫說着夏子秋皺眉,夏美兒丟了,那次孟氏自己這個親孃都不顧,他管什麼,而且夏美兒又不是他們弄丟的!
“老爺,大當家的在門口都要開罵了!”
老孫說着,對於夏子春的厚臉皮,他也是有所耳聞的!
“讓他進來吧,到客廳去!”
夏子秋說着,夏雪歌拿來掃把把地上的碎瓷片清理了,夏子秋則去了客廳,在屋裡,就能聽見夏子春那大嗓門!
“老三,你心怎麼這麼狠啊,我走了,你就不能幫着照看一下,你還是不是我兄弟,美兒可是你親侄女,孩子丟了,你都不知道幫着找找?枉費我一番苦心的對你!”
夏子春一來就是興師問罪的態度,夏子秋簡直是頭疼!
“大哥,你說什麼呢,大嫂都不管,那我管什麼。是大嫂不去找的,我還以爲你也是這意思呢!”
夏子秋說着,夏子春臉上氣不打一處來的樣子!
“你大嫂不管?老三喲!你大嫂那就是個頭髮長見識短的農村娘們,她那你也信!算了,我不管你,你得把我閨女找回來!”
夏子春說着,賴定了夏子秋的樣子。夏子秋臉色有些難看!
“大哥。你這是怨我了?美兒可不是我閨女,她親孃都不管,我管什麼!”
夏子秋說着。夏美兒的出走並不是偶然的,而是必然的!就蘇媚荷和孟家那些人對對待,就算是老媽子,那都得瘋了。夏美兒纔多大,十四歲。能熬得住嗎!而且本來以爲回來了就得救了,誰知道那是另外一個等着他的坑!
夏美兒這樣的,不出走都稀奇!
“大哥,你要是有什麼事。你就別在這裡拐彎抹角的了!美兒那邊,咱爹簪娘都不管,我管不着!我都分家了!”
夏子秋說着。夏子春做了下來!
“老三,你……美兒可是你親侄女。你就把那孩子找回來吧!我找不着人!”
夏子春說着,夏美兒估計就算是找到了,也不會跟他們回來的!畢竟夏美兒離家出走的原因夏子春是知道的,知道回來了是坑,夏美兒還回來幹什麼!
可是……
夏子秋看着夏子春,嘆了口氣!
“大哥,那孩子回來了,家裡更是不消停,何必能,咱們家還是消消停停的過日子吧,你們把人弄回來,無非就是當丫鬟使,家裡那點活,何必呢!”
“而且美兒回來了,這該說親的年紀了,大哥!你怎麼整!”
夏子秋說着,夏子春咧開了嘴!
笑的很神秘!
“老三,我告訴你,我去服勞役,認識了一個山溝子裡的,他家肯出二十兩買美兒呢!”
夏子春笑着,眼裡好像是銀子已經盡在眼前了一樣!二十兩,那可是二十兩啊!
可是夏子秋聽了是心裡差點沒氣出一口老血!
“大哥,你這是賣孩子!”
“哎呀!老三,我又不是你,我缺錢!”
夏子春說着,好像是很有理一樣,夏子秋卻是搖頭無語!哪有這樣的父母啊!隨時與哦是賣女兒來補貼兒子的婚事的不少,可是這賣閨女補貼自己口袋的還真是第一次見到!
“大哥,你啊,我是不會給你找孩子的,你要找自己找去,我還有事呢!”
夏子秋說着,他要去縣衙報備那五百畝地的事情,而夏子春卻是不肯!
“老三,你可不能不管啊!我都已經收了人家一兩銀子的定錢了!”
夏子春說着,賴在椅子上不走!
“而且老三,我都餓了一上午了,你家裡昨天辦席面應該剩下不少肉菜呢,給我一盆唄!家裡娘把着吃食,我今天早上就撈着一勺豬肉燉土豆,我在外邊服勞役這麼久,我都要饞死了!”
夏子春說着,夏子秋無語,讓老孫端來一小盆排骨!
“大哥,這菜你拿回去吧,我有事,我要去縣衙去,你回吧!我是不會給你找孩子的,什麼我跟你不一樣,我就沒見過你這樣的!”
夏子秋說着,把夏子春往外趕,夏子春不樂意!
“老三,我是你大哥!”
“那是兩碼事,你是我大哥,我敬着你,但是你做的這些事我沒法答應!”
夏子秋說着,把夏子春往外推,夏子春要護着那一小盆排骨,不敢用力,很快就被夏子秋推出去了!
看着夏子春離去,夏子秋都頭疼!
“大當家的這樣,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咱們別管了,那邊的事情啊,咱們是攙和不起!”
周元春從屋裡出來說着,夏子秋點點頭!
“是啊,沒個省心的,哪有這賣孩子的,山溝子裡,窮苦我倒是不怕,就怕人不好!要是好人,美兒嫁過去也行,就怕人不是什麼好東西!”
夏子秋說着,黃老闆下午就來稱酒來了,知道夏子秋家昨天接到聖旨,還跑到那屋裡拜了一把!
三千兩百六十斤的樹莓酒,夏子秋家足足的得了三百六十兩銀子!
“真是,這雪歌的酒,居然這麼值錢!”
周元春笑着,夏子秋也點點頭!
“是啊,沒想到呢,咱們家那麼大的樹莓園子,明年還不得得着上千兩啊!”
說着,給周元春把針線穿好,夏雪歌也笑,本來下午想去縣衙的,但是連同(前任縣令)早就給打點好了,昨天稱量完地,今天就已經讓人把地契送過來了!
“爹,不止呢,爹,我不是從山上還挖回來不少的山葡萄嗎?那東西釀酒可比樹莓產量高,明年啊,咱們家有的賺了!”
夏雪歌笑着,好日子近在眼前!
“嗯,你啊!這麼能賺錢!爹都捨不得以後把你嫁出去了!”
夏子秋說着,想到了周秀春的婚事!
“元春,你說秀春這婚事……”
夏子秋說着,因爲北方的天氣涼了,加上週家兩位老人的身體也被這回折騰的有些空虛了,這回來的路上,是快不了,不然來回的奔波,倆人都得垮了,這兩位老人回來,差不多的,也就是年關了!
而說道周秀春,周元春也聽了針線!
“我看啊,給秀春找個近點的就成,近點的,咱們能知道人傢什麼樣,知根知底的,而且也好照應!秀春的娘去得早,這孩子,脾氣綿軟,幹活什麼的也不差,他是庶女,要是遠了,咱們也放心不下不是!”
周元春說着,顯然是有了大致的想法,夏子秋也點點頭!
“是啊,幹活什麼的,秀春這都沒得挑,咱們近點的,知根知底!對了,咱們還沒個秀春辦嫁妝呢!”
夏子秋這纔想起來,周家經歷了一次大難,家裡的下人跑的時候,偷走了不少東西,這家裡,本來因爲一場浩劫就敗落了,這回更是不好過!
置辦嫁妝,宜早不宜遲!
而周元春倒是笑了!
“你啊,還等着你想我們女人的事情!那黃花菜都涼了,我爹的小金庫可不少,我去家裡的時候,早就拿出來了!”
周元春說的小金庫,自然是指週二老爺這些年收的賄賂,水至清則無魚,欽天監那地方,就算是普通的小官都能腰纏萬貫,何況是欽天監的副使!每個當官的家都這樣,夏子秋和夏雪歌倒是沒有什麼心理障礙!
“秀春這孩子,是我下邊現在的第一個,管怎麼的,跟咱們過了半年了,可不能虧了她,這孩子,也是實打實的關心我爹,不像是別的跑了的那幾個!”
周元春說着,心裡有些酸楚,樹倒猢猻散,家裡那些庶出的弟妹居然只有周秀春和周夢庭周錦春留下來了,也不知道是週二老爺有先見之明還是怎樣,沒囑咐夏子秋幫着照顧的,都在第一時間拿着幾樣值錢東西消失了!
周秀春的婚事,夫妻倆是不打算馬虎的,而夏子秋家現在雖然不是特別富有(因爲這對爺倆有錢就買地什麼的了,手裡還真的沒有多少的銀子!)但是給周秀春置辦一套體面富足的嫁妝那是真真的夠!
而周錦春在炕裡一直沒說話,卻是笑個不停!
“錦春,你一直笑,怎麼的,我跟你姐夫好笑?”周元春說着,周錦春笑得更開了!
“沒有,就是覺得,姐夫人好,你們給秀春姐置辦嫁妝,肯定也少不了我的!”
“你啊,這麼早就想嫁人了?唉,還想把你留身邊多留紀念呢,女大不中留啊!”
“姐,看你說的,你不是馬上就有小寶寶了嗎,而且還有雪歌呢,可不能留我!”
周錦春說着,屋裡人都笑作一團!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