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過去了,笑歌什麼都沒查到,聖旨裡所謂的疑點,都有合理而無可辯駁的理由。
秦馮楊三人的指婚,由玉妃的枕邊風開始。
玉妃能榮獲皇寵,不僅僅是她有一副天仙般的容貌,更重要的是她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麼。王爺的兒子和世子可不僅僅是一字之差,四品的右騎將軍和當朝唯一的一品親王,如果不是父子有誰會把他們相提並論。
沒有靠山沒有兒子,想讓楊家的恩寵能繼續下去,位高權重的妹夫是至關重要的一步。
秦馮兩家的舉動打亂了玉妃的安排,她沒有時間也沒有機會再從頭計議,直接指婚給王爺世子是目前最妥當的做法,至於是不是妹妹喜歡的任三公子只能往後看了。
玉妃的枕邊風剛吹起,秦馮兩家人就得到了消息。他們能放出話來委屈自家女兒做小,看重的豈是剛升任的四品右騎將軍,忠勇王世子側妃纔是他們的目的。雖然任傑翔是最有可能成爲忠勇王世子的人,但世事總是難料尤其是皇家的事,還是先定下名分才能讓人放心。
至於成婚的日期,更是明擺在眼前,連誰是忠勇王世子都沒確定下來,成婚的日子又怎麼定呢?
笑歌和金珠關心則亂,慌亂了三天後才猛然醒過味來。
“胖哥哥,你不是還有其他兄弟嗎?既然側妃的兒子也有王位繼承權,或許是馮側妃的兒子也說不定,畢竟馮側妃是皇太后的親侄女,她兒子繼承王位的可能性好像更大。”
笑歌的臉都快黑成鍋底,金珠也不知道該怎樣去安慰他,順嘴那麼一說才猛然發現,忠勇王府二公子似乎沒什麼存在感。和他母族擁有的實力一點不相配。
“傑鴻?”笑歌皺着眉頭想了想,搖了搖頭:“她母妃當年違背了皇奶奶的旨意執意嫁給了父王,那麼多年來從沒見她回過孃家,馮家的人也從不來王府看她。在我的印象中,馮側妃是個柔柔弱弱的女人,只有在父王回府的時候,她纔會從自己的院裡出來,除此以外她和傑鴻很少會出現在大家面前。”
“不過你說的也有些道理,縱然馮側妃和孃家的關係再不好,但事關王位繼承。馮家不可能會輕易放棄,傑鴻也不是沒有可能成爲世子。”笑歌接着道:“皇奶奶當年只是嫌棄馮側妃性情軟弱,配不上父王才反對他們的婚事。後來我聽說馮側妃生了傑鴻後。皇奶奶對她的態度好轉了些,允許她不時的進宮請安。不過後來見馮側妃沒有半點改變,反而爲了避嫌在王府裡越住越偏僻,惹得皇奶奶心生怨氣,才又開始對她不理不睬。我母妃曾經開玩笑說。如果不是沒可能,馮側妃恐怕會出府另找地方住。”
“這個馮側妃的性子真奇怪,難道是她出身不大好?”出身豪門而性情軟弱,大都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生母的身份低微,縱然在外面人人看她穿金戴銀。但在府裡卻通常被人看不起,經常受人欺負而無處伸冤纔會造成那樣的性格。
笑歌搖了搖頭:“不是,馮側妃是皇奶奶哥哥的嫡三女。聽說是因爲她母親連生兩女未生嫡子,對她本是抱了很大的希望。馮側妃依然是個女兒的打擊,讓她母親一病不起。母親生病父親不喜,馮側妃從小的日子聽說過得並不好,直到她母親後來生下了嫡子後纔有所改變。”
原來如此。馮側妃真是可憐,看來豪門嫡女的日子也不見得好過。
“哦。原來是這樣。胖哥哥,你二弟原先有沒有婚約?”
“嗯?”笑歌皺着眉頭努力的想了想還是搖了搖頭:“我對傑鴻的事情知道的太少,如果不是你今天提起他,我恐怕都想不起這個弟弟。嗯,我會讓人仔細查查,如果老二已經有了婚約,那忠勇王世子還真有可能是他。”
馮家不惜花費大力氣讓馮惜做小,所圖謀的就是忠勇王府未來掌權人的助力。如果把任傑鴻推上世子之位,生母和側妃都是馮家的人,兩代的姻親會讓兩家的關係更加密切,這是馮家最樂意看見的結果。
想到這一點,笑歌的臉上終於露出了笑容。
金珠還是有些不明白:“胖哥哥,你二弟有可能成爲世子,馮家不惜讓馮惜做小的事情能解釋通,可秦家又爲了什麼呢?你父王難道還有姓秦又生子的妃子?”
“當然沒有。”笑歌白了金珠一眼也很不解:“秦月兒是秦家最出色的女兒,如果不是我皇伯伯一直無子,她早就是太子妃了。老三的婚事太突然又得到我父王的認同不能改變,但怎麼看秦家都沒理由會讓秦月兒來做小啊?”
笑歌轉臉看着金珠道:“以秦家的手段把你悄無聲息的弄沒了,秦月兒就能輕而易舉就能當上世子妃,他們何必委屈自己呢?”
金珠眨巴了下眼睛,笑歌的話雖然不中聽但卻在理,可惜她對秦家和皇族的關係不清楚,無從分析這其中的原因,只能傻傻的看着笑歌,等着他接着往下分析。
“難道世子真的是老二?他難道真的早已經訂婚?可誰家的千金是秦家不敢動的呢?”笑歌百思不得其解只得命令:“快去,馬上把老二的消息打聽清楚,特別是他是否早已訂婚,未婚妻又是誰家的千金,越詳細越好。”
笑歌皺眉苦思,金珠看着他欲言又止,籌措了半響她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
“胖哥哥,你是不是也早已訂婚了?”
“我……”笑歌臉一紅,連忙把頭扭到一邊吱吱嗚嗚:“這個、這個、我訂不訂婚其實沒什麼關係,反正忠勇王世子都不會是我。”
“不會是你?你這麼肯定,爲什麼還對指婚這件事那麼緊張呢?”金珠不滿的扁了扁嘴,不是看着笑歌黑成鍋底的臉,她纔不會花費那麼多時間來想這件事,反正任傑翔是不是世子對她都是個麻煩。
可說到現在才發現,笑歌似乎有事瞞着她,這讓金珠很不舒服。
笑歌偷眼看了看金珠,他知道自己的話使金珠不高興,可有些事情不是幾句話就能說清楚,有些事情也不是那麼容易就說出口。
“緊張?我當然會緊張了,雖然世子的事情沒有我什麼事,但總和你有關係嘛,我緊張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好了,今天我出來也不少時辰,山莊裡還有事等着我去處理,珠妹妹,那我就先走了啊!告辭,不用送。”
笑歌火燒屁股的跑了,金珠一臉肯定的看着他消失的背影,忿忿的暗自嘀咕:“小樣,肯定是有事瞞着我,你不告訴我,我也不告訴你小牛在我這裡,哼!”
發了幾句牢騷,金珠摸着袖口裡的小豬回到書房,繼續處理一文堂的事情,還沒等她把椅子坐熱,就聽見門外有人喊她。
“金珠?金珠在嗎?”秦王氏的聲音從遠而近,隱隱帶着焦急。
“在,我在。秦大嬸,快進來。”金珠忙開門想把秦王氏迎了進來。
“不了,金珠,你快跟我回去,家裡出事了。”秦王氏一把拉着金珠就要往外走。
“出事?出什麼事,難道是我爹病了嗎?”金珠吃了一驚,忙拉住往外走的秦王氏。
“不是,不是你爹病了。”秦王氏搖手否認。
一聽蔣保山沒事,金珠緊張的心稍微放了下來,“秦大嬸你彆着急,有什麼事情慢慢說,等我讓人準備馬車咱們立刻就趕回去。”
“不,不用了。”秦王氏此時也鎮靜了下來,一邊拉着金珠往外走一邊道:“洪三的馬車就等在外面,不用另外準備馬車,咱們上車再說。”
秦王氏心急火燎的行爲讓金珠的心又提了起來,瞧她的模樣應該是從口子裡特意趕來叫自己回去,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會讓她如此的焦急。
金珠沒有接着問,忙跟着秦王氏出了一文堂的大門。
“二小姐,快,快上車。”洪三一臉焦急的圍着馬車團團轉,一看見金珠出來就忙把馬車的門拉開。
拉車的馬鼻子裡還噴着厚重的鼻息,顯然是剛剛快馬加鞭趕來沒有多久,這讓金珠心裡的不安更加重了。
秦王氏剛一坐穩,金珠就迫不及待的的開口發問。
“秦大嬸,家裡究竟出了什麼事,你怎麼大老遠的跑來找我,家裡有什麼事情是我爹都不能處理?”
“這、這事還真不好說。”秦王氏爲難的看了金珠一眼欲言又止。
“不好說?”看着又不着急的秦王氏,金珠心裡突的升起一種奇怪的感覺,“秦大嬸,難道真是我爹出什麼事了?”
“這、這事讓我怎麼說呢?”
“哎呦,秦大嬸,你真是急死我了,到底出了什麼事你倒是說啊!到底我爹出什麼事了?”金珠一看秦王氏的神情,心中那種奇怪的感覺更盛。
“不是保山兄弟,是、是吉祥。”秦王氏吱吱嗚嗚:“不過這裡面也有你爹的事。”
“啊?!”金珠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