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家的兒子身子一直不好,否則就算厲氏長得再漂亮,家裡窮成這樣,也不可能同意這門親事。
厲氏的爹吃喝嫖賭樣樣俱全,但凡有點銀子都拿出去花用了,家裡窮得是叮噹響。
那家人出了不少銀子,等同於買下厲氏,想給兒子衝個喜,誰知道成親前夕,兒子竟然病死了。
就算那家的兒子病死了,他們也執意要將人娶回去,好給兒子配個冥婚。
厲老爹不同意了,他還有個小兒子沒成親呢!銀子被他輸了,他不得將閨女再賣一回?
反正那家人的兒子自己病死了,他們算不得悔婚。
兩家人就鬧僵了起來,那家人也知道冥婚不好聽。因此改了說法,說是想將人娶回去伺候他們兩老。
還說百年之後,家裡的鋪子都留給兒媳婦,因爲他們只有這麼個兒子。
這麼一說,厲氏老爹就欣然同意了,滿腦子憧憬着那家的鋪子成爲自家的。
誰知厲氏覺得有些不對,自個兒去打聽了消息,說那家人連另一口棺材都準備好了。
只要新娘子一到,立馬扔進棺材,將棺材釘死,與他家兒子合葬嘍!
厲氏自然不肯,回去和厲老爹說。但厲老爹已經被那間雜貨鋪子矇蔽了心智,堅決要將閨女嫁過去。
後來大家扯皮的時候,不知道厲氏怎麼就勾搭上了顧誠義,顧誠義給了兩家好多銀子才擺平這件事。
對於此事顧誠玉並沒有去查證,反正坑的不是他的銀子。
按理來說,厲氏對孃家的感情不會太好,怎麼會這般熱衷回孃家?
顧誠玉想到厲老爹吃喝嫖賭齊全,顧誠玉該不會也染上了什麼不好的習性吧?
若是這樣,那他還得多防備防備,誰知道會不會將主意又打到他頭上?
“我和人打聽過了,說是與厲氏的表妹好上了。”王月娘說起這事兒也是一臉鄙夷。
厲氏本來就長得一臉狐媚子樣,若是規矩人,那也搭不上顧誠義。
那表妹也不是啥好東西,知道自家表姐給人家做了妾,竟然也有樣學樣。
還表姐妹倆共侍一夫,真是讓人所不齒。
顧誠玉沒想到竟然是這樣的原因,真是看不出來啊!難道顧誠義已經在女色上放飛自我了?
之前也沒發覺顧誠義這般好色,雖然何氏長得實在一般,但顧誠義對何氏還算不錯啊!
看來還是那句話,人不可貌相啊!
不過,李郎中不是說過顧誠義應該在女色上節制些嗎?
好像當時說三五年不能行房事,這才過了三年,難道已經痊癒了?
就算痊癒了,可這般放開了行事,肯定會對身子產生極大的影響。
顧誠玉搖了搖頭,正應了那句: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啊!
“既然是厲氏的表妹,難道一直住在厲氏的孃家?”
顧誠玉沒管王月娘怎麼知道的消息,反正他只要得到結果就好。
“厲氏的表妹也住在厲家,走親戚去了之後,已經住了好幾日。厲家也知道,可能會等着給個說法。”王月娘提醒道。
顧誠玉點了點頭,就是再納個妾也沒什麼,反正已經有了兩個。
“二郎最近在做什麼?可有做什麼出格的事兒?”
顧誠玉想起了在縣城讀書的二郎,這也是個不安分的。
“倒也沒什麼大事,就是有人看見他出入了賭坊,之前還去過青樓。”
王月娘覺得二郎也沒啥大出息,在讀書上可能還有幾分天賦。只可惜自視甚高,心思還喜歡放在那些歪門邪道上。
反正她家昌哥兒日後靠不上二郎,得罪了二郎她也不怕。
“去過賭坊?誰引他去的?”顧誠玉皺了皺眉,倒不是擔心二郎會中了人家的圈套,從而導致傾家蕩產。
而是因爲二郎這人十分陰險,比起顧誠義來有過之而無不及。若是將銀子輸光了,肯定又要動歪心思。
看來得讓人好好查查二郎最近的情況,要是情形不對,他就只能將二郎給解決了,他是個隱患。
“這卻不知,可能是同窗?”王月娘花了點銀子,讓鎮上一個遠房的表弟幫她留意的。
那表弟就是鎮子上的地痞,只認銀子不認人。要想知道更多的,她給的那點銀子還不夠。
可她的銀子都是慢慢積攢起來的,出手自然不大方,人家也不可能會專門替她盯着。
“我手頭銀子不夠,拿不出銀子來,找的人沒花多少銀子。人家對這些就不上心,我知道的都說了。”王月娘趁機提了此事,這也是她今兒來的目的。
“哦!還有,之前二郎回來和當家的提過一句,說是想娶他夫子家的小閨女,就在兩個月前。”
王月娘突然想起這件事,連忙說給顧誠玉聽。
兩個月前?顧誠玉十分訝異,這都過了這麼久,怎麼沒聽說?難道兩家已經成事兒了?
呂氏聽了也來了興致,插嘴道:“難道兩家成了?”
王月娘搖了搖頭,“應該是沒成,只聽見他倆吵了一架,當家的說聘禮太高,二郎夫子家擺明了在爲難人,當家的不同意。”
“聘禮太高?”呂氏和顧誠玉聽到這個倒是有些意外。
要說顧誠義每年得的肥皂分紅不少,爲何還能說出聘禮太高?難道要幾千上萬兩?
“是這麼說的,具體是多少我沒聽見。”那兩人說啥事兒都是揹着她的,她能聽到這麼多也不容易。
“聽說你家楊果要說親了?”顧誠玉沒繼續這個話題,而是突然問起了楊果。
王月娘一個怔楞,隨後心中就是狂喜,以至於面上也帶了絲喜色。
“之前說過幾家,只人家要的聘禮多。我知道自己犯了錯,連累了果兒,果兒說親確實難了一些。所以想再加蓋三間屋子,這樣說親也容易些。”
顧誠玉沒理會王月娘希冀的眼神,從荷包裡掏出了兩張銀票,拍在桌上。
王月娘雙眼都看直了,只顧盯着眼前的兩張銀票。
她認得,那是一百兩銀票的面值。
雖說她在顧誠義那兒見過比這更多的,但那都是顧誠義的銀子。顧誠義從來沒讓她上手過,只每個月給她三兩銀子的花銷。
顧誠玉給的玉佩雖然值銀子,但這哪有銀票來的直接?
王月娘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準備去拿那兩張銀票。
等快到銀票跟前的時候,顧誠玉突然將銀票抽離了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