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此次離家時日最久,參加了鹿鳴宴,等酒樓開張之後,我就打算啓程回靖原府了。”
離家已經快兩個月了,顧誠玉還挺想家的,再說羣英樓的免費只到鹿鳴宴那天,要是再想住就要花銀子了。
他倒是無所謂,可是孫賢他們怕是負擔困難,畢竟羣英樓的上房可是一晚要五兩銀子呢!
“也好!過一個多月就要來京城上學了,你是住在齋舍還是來府裡住?”
顧誠玉聽完也沒覺得意外,尹坤是把他當自家人看待的,這點要比何繼勝好多了,何繼勝對他完全是面子情。
不過,這也不能怪他,他們也才見過一面,彼此之間還不熟悉,要想人家對他關懷備至,那也不太可能。
“我還是在外面買個宅子吧!我對京城不熟,還想請師兄留意一下呢!”不管是住在齋舍還是住在外面,在京城買個院子是必須的。
還有三年就是春闈,要是他考中了,他打算考入翰林院做庶吉士,要是有幸能考在一甲,還能直接被點爲修撰或編修。
大衍朝有“非翰林不入內閣”的規定,庶吉士有“儲相“之稱。只要成爲了庶吉士或直接被點爲修撰和編修,就有機會平步青雲。
顧誠玉自然也是朝着這個去的,外放的官員除了武職和爵位,怕是最大的也就是知府了。
“我就知道你小子有銀子,那我就讓府裡給你留意一下。不過,你如今也不是官員,怕是隻能在南邊買個院子了,你要多大的?”
尹坤看着顧誠玉笑着說道,他知道顧誠玉富着呢!那酒樓的乾股,怕是給他的兩成也能拿不少銀子。靖原府的聚香樓,他可是早有耳聞了!
“師兄看着買吧!像您府上這樣大的就成!”顧誠玉其實覺得這個還小了點,要是以後他做了官,就得在北街重買,那還不如就買個小些的。
“你這胃口倒是不小,怎麼?還嫌我府上的宅院小了?你可不知道,這裡是北面,住的都是達官貴人和王公貴族,那勳貴的宅院一家就能占上南面的半條街這麼大。”
尹坤喝了口茶,點了點顧誠玉笑道。
“在北面想買個大點的宅院都不容易,都被佔滿了,官職低的,就是想買也買不到。若是能買到的,那也是湊巧人家正好要賣。不過,你若是能得御賜的府邸,那就不一樣了。”
顧誠玉還不知道,原來在北面想買個宅子都不容易。那御賜的府邸,他想都不敢想,那得是聖上跟前的紅人,還得是立了功的纔有呢!那他以後當了官,還是隻能住在南面了?
“那我還是買個大點的吧!估計以後是買不到北面的宅院了!”
“這背面的宅院差不多每年都會有宅子空出來,你怕什麼?”尹坤意味深長地說道。
顧誠玉有些奇怪,剛纔不還說不容易買到嗎?
看到顧誠玉疑惑的眼神,尹坤解釋道:“每年都有犯事的官員,或是受賄,或是貪墨,又或者有了其他的錯處,宅子是這樣空出來的,像這樣的宅院,有時候也能碰得上。不過,還要看你有沒有本事住進去!”
顧誠玉還想再問,卻見尹坤擺了擺手,料想他是不肯再深談了,也只得住嘴。
“好了,今日也不留你用飯,你先回客棧吧!怕是二師弟和三師弟處,會派人前去恭賀!”
顧誠玉坐着尹府的馬車趕往客棧,怕是吳府和何府的人都已經到了客棧了。
“叔,你可來了,您另外兩位師兄府上都送了禮來恭賀,茗墨他們已經接下了。”
顧萬千今日正好沒出門,兩家的管事送來賀禮,顧誠玉又恰好不在,茗墨他們畢竟還只是隨從,顧萬千才親自出面招待了一番。
“已經走了?”顧誠玉一邊問,一邊向房間走去。
“剛走,也是不湊巧!”
“既然送來了賀禮,那咱們離開京城之前,還要去拜會一次!我寫好了帖子,你今兒就送去,明兒酒樓開張,我就不去了,我要去參加鹿鳴宴。後日咱們上門拜訪,之後就啓程回家。”
“是!”顧萬千應了聲,跟着顧誠玉進了房間。
次日就是鹿鳴宴,顧誠玉他們早早收拾好,看看時辰差不多了,就興然前往。
顧誠玉他們到的時候,人都已經到了一大半,他們找到各自的位子坐下了。
“你們看,這就是本次鄉試的解元!”其中一名舉人朝身邊的人說道。
“年紀這麼小?”旁邊的人訝異地問道。
“顧誠玉你們還不認識?人家現在可是聲名遠播了。”旁邊也有人加入了話題中。
“前段時日倒是有所耳聞,沒想到還真的成了解元了,他和江南三大才子比試那日,我也在一旁觀看來着,確實厲害!”
“那是!不厲害能考上解元?今年才十一呢!是大衍最年輕的舉人。”
顧誠玉搖頭苦笑,他現在好像走到哪裡都成了名人了,大家都對他指指點點。
“顧師弟!祝賀顧師弟成爲解元!”閔峰不知何時來到顧誠玉的身前,向顧誠玉恭喜道。
“同喜!同喜!”顧誠玉連忙站起回禮。
“顧師弟果然才高八斗,在下也是由衷地欽佩。”閔峰和顧誠玉閒聊了幾句,黃俊恆就向這邊走來。
此時,正好府尹大人入了席,大家也都安靜了下來。接着座師、房師和提調官都陸續坐席。
宴席之中先奏響了《鹿鳴》之曲,接着是朗讀《鹿鳴》之歌。而後就是參拜座師、房師和提調官了。
顧誠玉是解元,首先由他開始。
座師就是翰林院侍講學士方淮,方淮與顧誠玉在之前就已經見過。不過,那時侯兩人並沒有什麼交談。
“之前見你,本官就覺得你是個才華出衆的。小小年紀,就已經考上了舉人,日後怕是前途不可限量啊!”
而後方淮打量了顧誠玉一眼,笑着說了些勉勵的話,並給了舉人的身份證明和二十兩水陸牌坊銀。
方淮覺得顧誠玉身爲北地的學子,日後與江南學子和江南的那批官員,矛盾肯定不小,上頭那位任人唯親,什麼香的臭的都要往朝堂裡塞,也不知把朝堂當成了什麼。
只可惜聖上的身子時好時壞,且對那人信任非常,着實可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