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得知了京中的流言,直接把楚辭宣到勤政殿中,質問道:“說,是不是你派人散佈的?”
楚辭並未害怕皇上的威嚴,因爲在他心中,皇上的形象一直是一個慈愛的父親,況且這次又是因爲真心關心楊如雪纔會這般盛怒,楚辭跪倒在地,沉痛的說道:“皇上明察,且不說我剛到京城,時日尚短,哪來的這麼大的本事去散播謠言,想來連皇上也查不出到底是誰做的吧?我一個無根無基的侍衛,怎麼可能做的到,更何況這焉能不是背後之人使用的計策,目的就是想讓皇上厭惡於微臣。同時也能忘郡主身上潑污水,真可謂是一箭雙鵰,何其歹毒的心思,望皇上明察。”
皇上之前確實派人查過,卻沒有找到蛛絲馬跡,所以纔會直接質問楚辭,這會兒聽楚辭這般說來,也確實是這個理,可是終究還是不能釋懷,又厲聲質問道:“我可是知道你剛被點爲御前侍衛的時候,可是拜訪過清平郡主的,焉不知是不是你故意這般作爲,就是爲了讓有心之人抓了把柄,纔有了今日這般?”
“冤枉,微臣和清平郡主自幼相識,微臣到了京中,怎能不去拜會,況且那日還有郡主的二哥楊大人陪同。皇上也是知道的,在這京城中,即使無風還能起三尺浪呢,更別說有些別有用心的人存心想要往我們身上潑污水。”楚辭趕緊爲自己分辨道。
“可是那楊大人可是後來纔去的。再說,你既知道無風也能及三尺浪,做事情怎麼就能留下這麼大的一個把柄。”皇上依然不打算就此放過楚辭。
“當日確實是微臣一時莽撞,想着既來了京城,怎麼能不去拜會郡主。但是這謠言純屬往郡主身上潑污水啊,請皇上明察。還微臣和郡主一個公道,我想依皇上愛護郡主之心,定能爲郡主主持公道的。”楚辭沒有想到那日一心只想着見雪兒妹妹一面,卻爲雪兒妹妹招來如此禍事。
皇上看楚辭確實不像是做下這件事情的人,可是如果自己和長公主府真的迫於流言爲他們二人賜婚,得益最大的便是這楚辭,有了長公主府的扶持,這楚辭前途真可謂是不可限量。不過話又反過來講,如果真的允了這麼親事,自己恐怕就此厭惡了楚辭,而在劉統領和長公主府恐怕也討不了好,不像是楚辭能夠做出來的事情,一時皇上神情莫辨。
而在後宮的花想容也聽說了這件事情,之前和楚軒商議的想要把楊如雪嫁給七皇子,因爲皇上的拒絕而擱淺。楚軒這幾天一直在外忙綠着,順便打探這姓楚的底細,並沒有進宮,所以花想容並不知道楚軒的進展,只是這時候出現了楚辭和楊如雪的流言。花想容仔細思索了片刻,便想到了那日怡樂長公主讓楚軒爲他跋扈的三兒子謀取御前侍衛的職,只是因爲皇上親自下旨而被擱淺。又想到前兩日皇上把怡樂長公主要了兩次都沒有給的春暖閣給了楊如雪。這算是兩人同時得罪了怡樂長公主。以怡樂長公主的性情,怎麼可能不去報復。這可真是一箭雙鵰的計策,也真是夠毒辣的。
花想容很快想通了其中的細節,想着那日怡樂長公主對楚軒的趾高氣昂,決不能讓她的計謀得逞,也算是爲皇兒出了一口惡氣,想了想便收拾了容妝,去向皇上告狀去。所以在一定程度上這算是花想容幫了楚辭一把,只是不知日後花想容知道了楚辭的身份,該是何等的懊惱。
正在皇上一臉神情莫辨的時候,門外候着的太監回稟:“皇上,容貴妃有事求見。”
楚辭一聽是容貴妃,手攥了又攥,最終放鬆了神情,對皇上說道:“陛下,微臣不宜見容貴妃,請容微臣告退。”楚辭屬於外臣,現在容貴妃要求見,在皇上在的情況下是可以想見的,只是因爲楚辭怕花想容認出了自己,所以纔會這般說。
皇上也沒有意識到楚辭的避重就輕,點了點頭說道:“現在出去也直接撞到貴妃,不如就去屏風後躲一下吧。”說完指了指背後的屏風。
花想容進了房間,給皇上見過了禮,皇上便問道:“愛妃這時候來有什麼事情?”
“臣妾心裡有件事,琢磨幾天了,不知道當講不當講。”花想容溫聲說道。
“有什麼當講不當講的,有什麼事情儘管說了出來,是受了委屈需要朕爲愛妃出氣嗎?”皇上玩笑般的說着。
“皇上說的哪裡話,有皇上在,臣妾怎麼會受委屈呢,是這樣的,前幾日軒兒進宮向臣妾請安,有一事想要讓臣妾給皇上說上一說。”花想容細觀皇上的神情並不像是生氣,便慢慢的說了出來。
“哦?何事?”皇上饒有興趣的問道。
“是這樣的,前幾日怡樂長公主把軒兒叫了過去,說是他們家的老三想要某個御前侍衛,軒兒那孩子純孝,本想着問一問皇上的意思,卻沒有想到御前侍衛的缺被皇上親自下旨給補了,只是軒兒答應了怡樂長公主,總不能不做,又想着這缺既已經補上,便不想平白惹了皇上煩心,所以央求臣妾細細的給皇上說,要是能行呢,也算是給怡樂長公主有個交代,要是實在不成,軒兒也需給怡樂長公主一個準信,總不能平白的讓怡樂長公主白等日子。”花想容說完,不敢看皇上的神情,成與不成,自己就只能做這麼多,再多就過了。希望那姓楚的能知自己的情,也算是爲軒兒謀一個助力。
皇上聽完花想容說的話,想了想便問道:“可是怡樂長公主家林蕭”
“回皇上,是的。”花想容趕緊回答道。
“行了,你就給軒兒說,侍衛的人數定數的,既那缺已經補上,沒得爲了皇族的人開了先例,讓軒兒回絕了吧,就這麼點小事,還巴巴的跑來一趟。”皇上笑着說道。
“臣妾不是想着見上一見皇上嘛。”花想容撒嬌的說道。別看這花想容三十有幾,可是因爲保養得宜,看起開竟像是雙十年華般,如果不是想着那楚辭就在屏風後邊,皇上不介意和花想容調笑一番,咳了一聲,對花想容說道:“行了,愛妃先回吧,今晚去你那裡用飯,你準備着些。”
“那臣妾就靜候皇上聖駕。”花想容施了禮,便轉身離開。
皇上看花想容離開之後,去楚辭說道:“出來吧。”
楚辭轉身從屏風後邊出來,還未開口,就聽皇上說道:“你先回去吧,有什麼事情在找你。”
楚辭依言正要退下,又聽到皇上狀似不經意間的問道:“我知郡主是有心上人的,你可知是誰?我看你們交情不錯,都是在望月鎮長大。”
楚辭一時摸不準皇上是什麼什麼意思,是真的知道了自己和楊如雪兩情相悅,還是試探的問自己,可是說實話的機會只有一次,一旦今天自己否認了,那麼以後無論何種境地,在想要求皇上賜婚便難如登天。楚辭想到這裡,轉身跪了下來,對皇上說道:“不敢欺瞞皇上,微臣和清平郡主自幼相識,兩情相悅,但是也請皇上明察,微臣決計不會使用這樣的手段來謀求這門親事。”
皇上沒有想到自己的隨口一問,這楚辭便丟給自己這麼大的一個炸彈,想了想問道:“你瞭解郡主的想法嗎?”
“微臣和清平郡主自幼相識,本早該給清平郡主承諾,但是因爲微臣因爲的私心,總想着站的更高一些,能夠給她更好的生活,卻沒有想到無端的會生出這麼多的事情,微臣不知道這次的事情解決了,那次我們需要面對的又是什麼,所以,微臣不想在等了。”
皇上因爲之前深愛麗妃,可是麗妃卻與自己永遠的陰陽兩隔,所以皇上很能理解楚辭的苦楚。想了想問道:“那日,郡主求的婚姻要她自己做主,是爲你求的吧?”
“是。”那日楚辭就在門外站着,聽到楊如雪要的賞賜,心裡總覺得對不起楊如雪,因着自己的身世,不敢現在給楊如雪一個承諾,那麼今日就讓自己爲兩個人做些什麼吧。
皇上點了點頭,說道:“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花想容說完之後,皇上就想通了其中的關節,因着御前侍衛,怡樂長公主算是和楚辭結了仇,又因爲自己之前把那春暖閣賞給了楊如雪,這可不就是這兩人同時得罪了怡樂長公主嘛,依着她的個性,這麼可能不去報復,因爲自己並未往這方面想,所以追查從未往皇親國戚這方面追查,所以纔會沒有絲毫進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