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圓、山竹,還有其他丫頭都由我來養。”
“…………”白小菀頓時語塞,噎了半晌,才道:“我這生意有很多行業機密,實在不喜歡別人在周圍,免得被人學去了。再說,我以前身邊有個幫忙的丫頭,就是你見過的那個春燕,雖說粗壯,幹活卻是很伶俐的。”
有桂圓和山竹監視着就夠麻煩了,再來幾個?實在是頭疼啊。
上官天寰見她再三拒絕,想了想,叫了桂圓和山竹進來吩咐,“以後你們都要跟在小菀的身邊,不許別人跑來後院晃盪,不然打斷你們的腿!”
桂圓、山竹忙道:“奴婢記下了。”
等出去了,山竹對着桂圓做了一個鬼臉兒,抿嘴笑道:“看見沒有?世子爺這是清理門戶,不準別人染指自己的女人了。”
桂圓心裡酸溜溜的,哼道:“那得她有那個命活着回來。”
山竹臉上笑容一僵,“也是,話還是不要說早了。”悄悄壓低了聲音,“這麼說,白姑娘還是得再去軍營一趟?不過看世子爺護短的程度,加上白姑娘和三郡王也是熟識的,應該性命無礙吧。”
“誰知道呢。”桂圓心裡滋味兒複雜,沒再說下去。
“哎,有人來了。”山竹忽然道。
一名侍衛進了內院,見到上官天寰稟告道:“世子爺,昨夜你說醉酒回屋休息,屬下便按照你的吩咐,睡在你平時所用的大牀上。沒多久,秦三小姐摸來,寬衣解帶的非要服侍屬下,屬下便成全了她。”
上官天寰笑道:“哦,恭喜了。”
白小菀則在旁邊聽傻了。
啥?啥啥啥?上官天寰這個渣渣,明知道秦妍看上的人是他,居然設計讓秦妍爬了侍衛的牀,破了處子之身?天神,那秦妍還活得下去嗎?
侍衛又道:“今早醒來,秦三小姐認出屬下不是世子爺,當場就鬧着要自殺。屬下已經將她擊暈,找了秦老夫人,把她給悄悄接回去了。”
上官天寰淡淡道:“嗯,知道了。”
侍衛低頭告退。
白小菀則是半晌都回不了神,瞠目結舌道:“你……,你就這麼不管了?”
上官天寰反問:“我爲什麼要管?又不是我破了她的處子之身。”
“…………”白小菀覺得道理不是這樣的,可又說不出所以然,“那……,秦三小姐已經不是處子,將來還怎麼嫁人啊?”
“那是她的事。”上官天寰冷淡道:“是她自己非要找上蔣統領,而不是蔣統領強迫了她,怨得了誰?當然了,她要是願意跟了蔣統領,那也可以啊。蔣統領年紀又不大,陪她也足夠,倒也是一門不錯的姻緣。”
不錯才見鬼了呢。
白小菀在心裡腹誹,未來樑王的姨娘和侍衛統領的姨娘,能一樣嗎?只怕秦妍啊,現在哭都哭死了,指不定還得再次鬧着上吊自殺,不定活得成了。
上官天寰挑眉,“你覺得她可憐?我卻覺得,她這是咎由自取。”
白小菀有點無言以對。
認真說來,的確是秦妍癡心妄想、貪慕富貴,牀也是她自己要爬的,不是別人強迫的,能怪誰呢?上官天寰的做法雖然過分,但是也不能因爲別人看上他,就都滿足吧。況且就像他說的,秦妍喜歡的也不是他本人,而是樑王府的榮華富貴和他世子的身份。
既如此,又何須值得他認真對待?
上官天寰道:“如果每個想要爬我牀的女人,都留下,那樑王府都該裝不下了。”
白小菀斜了他一眼,“肥肉。”
上官天寰不僅沒有生氣,反倒調笑,“你咬不咬嘗一口?油水很足哦。”
白小菀把手一伸,“兩塊玉佩。”
上官天寰怔了片刻,纔想起昨天他上火的時候,說老三給了一塊玉佩,他給兩塊,想起來不由笑了,“你還記得?小雞肚腸的。”
“不給纔是小雞肚腸。”
“行,給你。”上官天寰從腰間摘下一塊厚重的玉佩,因爲沒有第二塊,又把手上的翡翠扳指摘了下來,“小財迷,拿好了。”
白小菀當即揣進了懷裡。
上官天寰交待道:“不許丟,不許賣,不許送給別人!”想了想,又道:“老三的那塊玉佩既然給了趙將軍,應該也交還他,不許再要了。”
白小菀臉上的表情僵了僵。
倒不是心疼楚燁那塊貴重的玉佩,而是……,軍營還是要去,之前輕鬆溫馨的氣氛彷彿肥皂泡,一瞬間就破滅了。
氣氛一下子冷了。
上官天寰自然也感受得到,微微皺眉,“這件事,如果別人能辦成的話,我也就不讓你去了。可是換做別人去軍營,別說找老三,就是剛到軍營門口,便要被趙將軍給直接砍了。”
白小菀點了點頭,“嗯,我知道。”
她雖然有一點小小失落,但更多的,是想遠離這些權貴的紛爭麻煩,以及刀光劍影的危險。還有就是,比起楚燁直來直往的少爺臭脾氣,上官天寰這個樑王世子,更加擅長玩弄收買人心,那種失控的感覺讓人很不安。
前一瞬,還覺得他對自己柔情蜜意。
後一刻,現實冷水就兜頭潑來!
白小菀想趕緊結束這一切。
不論是上官天寰,還是楚燁,都不應該是她生命裡出現的人。即便是謝君謙和謝璽,都有幾分高攀了。與其踮着腳尖伸長脖子,去苦苦追求一份讓人疲憊的感情,一個隨時都有可能破碎的歸宿,還不如放低視線尋找。
門當戶對,這句話是很有道理的。
“不開心了?”上官天寰伸手揉了揉她的頭髮,本意是安撫她。
白小菀卻好似觸電一般,往後退了退,“什麼時候出發?我需要準備什麼?是我自己坐馬車過去?還是你派人送我過去?”
一連串的問題,迴避了彼此過於親密的接觸。
上官天寰的手落空了。
他的心,像是被一縷絲線輕輕劃過,微微不好受。
白小菀扭頭回了屋子,找了一個托盤,把沒有吃完的點心包子都裝了起來。她出來,很是平靜的說道:“春燕等下要來,我把這些東西送給她吃,放着扔了太可惜。”
上官天寰沒有反對,“嗯,拿走吧。”
白小菀便拿着東西去了前面店鋪,反正就是前院穿過一道門,近得很,最主要的是不想單獨和某人相處。離開了,頓時覺得空氣都清新許多,大口大口呼吸了幾下。
“小菀,你不舒服嗎?”正巧春燕來店鋪看到這一幕,擔心問道。
“沒有。”白小菀當然不會對她多說,而是把東西遞過去,“這些包子你吃,點心送到寧家書院給謝璽,讓他好好唸書,說我忙完了就過去看。”
春燕拿起包子咬了一口,滿足無比,“那我快點去送完點心,再回來賣肥皂。”
“今天先不賣了。”白小菀心裡亂成了一團麻。
“不賣了?”春燕意外道。
“嗯,不賣。”白小菀強忍了心頭的煩躁,交待道:“這幾天有事,店鋪裡面要裝修暫時不開業。你送完了包子,就先回家呆着,什麼時候開工我再叫你。別擔心,算是我給你放假,工錢照開。”
春燕不好意思道:“不幹活,哪能要工錢呢?”
白小菀忍不住發了脾氣,“我是掌櫃,還是你是掌櫃?你就不能我說什麼,就聽什麼,老老實實的去做嗎?趕緊走!”
春燕嚇了一跳,連忙道:“我都聽你的,這就走。”忙不迭的拔腳跑了。
白小菀站在門口吹着冷風,對自己的火氣,更是有種惱羞成怒的感覺,…………她在生上官天寰的氣!她竟然會一剎那的迷糊,認爲上官天寰應該對她好,而不是無情,她是不是瘋了啊?是吧,一定是瘋了。
不然的話,簡直沒有辦法解釋這一切。
她實在是不明白。
爲什麼對謝君謙和楚燁,都是隻是簡單的花癡,很快就能止住幻想,對上官天寰就變得不一樣了呢?是因爲他位高權重?還是因爲他特別對自己的胃口?呸!蠢貨,人家只是在利用你啊!這麼蠢下去,到時候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白小菀擡起手,狠狠扇了自己兩個耳光,清脆又響亮!
“你發什麼瘋?”上官天寰從後面抓住了她的手,男女力量懸殊,一下子就把她扯得轉回身來,“做什麼?一大早的,就瘋瘋癲癲的不像話。”
白小菀氣得掙扎,“你做什麼?放開我。”
上官天寰斥道:“你發什麼瘋?”
“我……”白小菀氣得發抖,差點一衝動就咬了他一口。其實,她氣上官天寰的部分很小,更多的是氣自己不爭氣,簡直恨不得再扇自己幾個耳光!可是理智告訴她,不能再這麼打情罵俏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