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3章 回京(1)
133章回京(1)
【穆王爺】
湖裡的錦鯉成羣的游出水面,張着嘴爭先恐後的吃着水面上的點心碎。
吳氏坐在湖邊梅園的亭子裡,手裡端着一盤碎點心,動作優雅的將一點一點灑進湖中,嘴角含笑的看着那些爭食的錦鯉,笑着對身旁的花嬤嬤,道:“瞧,這些小魚兒搶得多歡快,連它們都知道不爭不搶就會餓肚子。”
花嬤嬤笑着應道:“是的。”
“你不會覺得我做得太過了嗎?”吳氏突然扭頭過來,似笑非笑的看着花嬤嬤問道。
花嬤嬤是她的一個遠房親戚,當時爲了讓自己在王府裡能有一個信得過的人,她轉輾託人尋來了花嬤嬤。而這個花嬤嬤也並沒有讓吳氏失望,不僅將自己與吳氏的親戚關係瞞得死死的,對吳氏更是死心塌地。
吳氏讓她向東,她就絕不會往西。
“連魚兒都知道的道理,主子這麼做當然不會有錯。”跟着吳氏這麼多年,花嬤嬤也早就成了一個人精,原封不動的將吳氏剛說過的話回了過去,既表白了自己的立場,也迎合了吳氏的做法。
“你就這點好,總是能站在我的立場。”吳氏笑了笑,從盤子裡抓起一把點心碎灑入湖中,看着湖中的錦鯉爭食,她的心情似乎變得很好。
“奴婢能有今天,全仰仗主子,能爲主子分憂,也是份內之事。”
“嗯,你識得這麼想就好。”吳氏很滿意,淡笑點頭。
十多年的錦衣玉食,讓吳氏從一個簡單的農婦變成了一個城府深深的貴婦。她的一言一行已迥然是一個優雅十足的貴婦人,如果不是熟知她的出身的人,根本就不會猜想到她是一個農婦出身,不知的人還會以爲,她以前也是一個大家閨秀。
主僕二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聊的大致都是關於穆小小的事情。
亭子外,一個丫環行色匆匆的走過來,朝吳氏福了福身子,道:“主子,張總管說,王爺和郡主一個時辰後就到,讓主子和小姐到大門口去迎接。”
吳氏端着盤子的手一頓,挑着眉去看丫環,問道:“一個時辰後就到了?”
那丫環笑着應道:“張總管是這麼說的,想必是王爺提前差人來報信了。”
“好了,你下去吧。”吳氏擺了擺手,看向湖面的目光閃過一絲戾血的光。
“是,主子。”丫環並未察覺吳氏的變化,朝她福了福身子,便歡天喜地的離開,準備去迎接王府的小主子的回家。穆楚楚沒有一點架子,平時對王府的下人很體恤,深得人心。
聽着張總管說失而復得的郡主要回來了,王府內上上下下都是一片歡騰。
當然,除了吳氏和穆小小等人之外。
待通報的丫環走遠之後,花嬤嬤立刻面露擔憂的看着吳氏,道:“主子,看來那些派出去的人都沒有得手,這可如何是好啊?王爺會不會懷疑到我們的頭上來?”
吳氏轉過身,沉思了一會兒後,有些不確定的道:“以王爺對她的疼愛,如果真的知道了實情,早就將我們拿下了。現在王爺回來前,還特意差人報通,我猜想她並沒有對王爺說出實情。可是,她明明知道是我們對她下的手,爲何她見着王爺了,卻不將實情說出來呢?這中間有什麼是我們不知道的嗎?”
自穆王爺急急忙忙的出了京城之後,她就多方打聽,終於知道了那個小賤人還活着的事情。爲了掩蓋自己的惡行,更爲了避免夜長夢多,她派了三批殺手出去,卻沒有一個人回來。
本以爲,沒有消息就是好消息。
想不到,他們居然已經快到家門口了。
只是,她想不通,爲何王爺和穆楚楚會一點動靜都沒有呢?
“主子,難道是【天機閣】的人賣了假消息給我們?”花嬤嬤微眯着雙眼,說着自己心裡的疑點。當初穆王爺神色匆匆的離開後,她們便重金請了【天機閣】的人去查明王爺的去向,也是他們給了穆楚楚還活着消息。
【天機閣】是穆蘭朝最具權威性的情報收集點,他們以四高而出名,調查效率高,情報準確度高,情報價格高,保密性高。當然【天機閣】之所以能在穆蘭朝如此出名,也是因爲他們並不依附哪個高官或是朝廷,在他們的眼裡,似乎錢就是他們的主子。
按說這麼一個地方給出的情報是不會有錯的,也不可能會把假消息給客人的。
“別猜了,待會兒見着人了,不就什麼都明白了。你可得鎮定點,別露出什麼馬腳來。走吧,回屋幫我換件衣服,梳理一番。”吳氏站了起來,用力的將手中的盤子連點心一起丟進了湖中,嚇得錦鯉一鬨而散。
花嬤嬤瞧着吳氏不太好看的臉色,連忙應是:“主子的話,奴婢都明白了。”說完,她上前扶着吳氏往【品園】走去。
花嬤嬤爲吳氏換了衣服,又給她重新梳了頭髮,期間還差心腹去半穆王爺和穆楚楚要回府的事情告訴穆小小,並讓穆小小來【品園】跟吳氏會合,兩母女先事先統一口徑,免得自露馬腳。
剛給吳氏梳好頭髮,門外便傳來了穆小小不悅的聲音,吳氏板着臉起身迎了出去。
“娘,你是怎麼做事的?你不是說已經解決了嗎?”穆小小一進屋見着吳氏後,便是一番質問。
“放肆!”吳氏掃看了一眼屋裡的丫環婆子們,冷冷的喝住穆小小的話,她板着臉上前拉着穆小小的手就往內室走去:“你先進來,我有事跟你說。”
穆小小嘟起了嘴,一臉不高興的任由吳氏拉着她。
花嬤嬤瞪了一眼屋裡的丫環婆子們,冷聲喝道:“全是一些沒眼力的東西,沒見主子和小姐要說些體己話嗎?還不迴避一下?我醜話就先撂這裡了,如果不誰敢在外亂嚼舌根,說一些不該說的話,那可就別怪我讓她從此再也說不出來了。”
“是,嬤嬤。”一屋子的丫環和婆子戰戰兢兢的應道,轉身魚貫而出,並順手將房門關上。
穆小小穿着一件嫩黃色的廣袖長裙,裙襬上繡着栩栩如生的粉色桃花,臉頰上也略施了些薄粉和胭脂,頭上梳的是眼下正流行的飛天髻,髮髻上插了一套精緻鑲藍寶石的蝴蝶形金頭面,髮髻的側邊則插着一支同系列的寶石步搖,打扮得活脫脫就是一個貴族名媛。
她緊跟在吳氏的身後,皺着眉,道:“娘,你這是要幹嘛?我又沒做錯事情,你怎麼當着下人面就對我大呼小叫的?你別忘了,我可是未來的蘭王世子妃,你這樣讓下人怎麼看我?”她非常的不高興,對吳氏剛剛的行爲感到生氣。
吳氏腳步一頓,扭頭上下打量了自己的寶貝女兒一圈,見她打扮得貴氣逼人,忍不住的皺了皺眉頭,朝花嬤嬤招招手,吩咐道:“花嬤嬤,把小姐頭上的東西給我收起來,插支玉釵和絹花就好。”說完,她看了一眼穆小小身上的衣服,又道:“讓檀香去幫小姐取一套素色的裙子過來。”
“是,主子。”花嬤嬤點點頭,轉身就往門外走去,在外面嘀嘀咕咕的吩咐了一番之外,她又重新返回了房間的內室。
吳氏拉着穆小小隔着炕桌面對面坐了下來,花嬤嬤給她們上了茶,笑眯眯的看向穆小小,道:“小姐,主子這麼做也是有她的道理,小姐可莫要生主子的氣。過會兒啊,王爺和郡主就要回來了,我們不知道那人的情況,主子讓小姐恢復以往的打扮也是一種惑敵之計。”
花嬤嬤其實很不贊同穆小小的誇浮,自從她被指婚給蘭王世子之後,她言行和打扮就向那些皇族貴女看齊。完全不顧自己的年紀尚小,也不知道這樣的打扮其實是失敗的。
十四年華的姑娘,越是簡單大方的打扮,就越能散發少女的天真爛漫。
而就是這種天真爛漫就是最華麗、最耀眼的首飾。
吳氏蹙眉端起茶杯,輕啜了一口茶,潤了潤喉嚨後,又上下打量了穆小小一圈,道:“小小年紀爲何學人打扮成這般模樣?再過一會兒,那該死的就回來了,你這般盛裝打扮,可是要告訴她,她不在的時候,你過得比什麼時候都好?你這不是讓人生疑心嗎?”
唉——這個女兒被自己寵壞了,自從被賜婚後,就更是越發的沒尺沒度了。
這離進蘭王府的門還有二年,她就迫不及待以蘭王世子妃的姿態出現在京城貴婦人圈中。雖然阿諛奉承的人很多,可是,誰又能保證這些人背後不得笑話她們母女呢?
如此想着,吳氏又朝穆小小的臉上細看了一下,眉頭皺得更高了。
“花嬤嬤,把她臉上的妝卸了,把她打扮成以前後番模樣就好。”
聞言,穆小小騰的站起來,一雙怒目瞪得圓圓的,她動手將走近她身旁的花嬤嬤用力一推,可憐的花嬤嬤頓時就摔了個四腳朝天,一臉驚訝的看向吳氏。
穆小小不依的道:“娘,我現在已經不是以前那個需要依附穆楚楚而活的人了,蘭王府和穆王府平起平坐,而我又是未來的蘭王妃,我幹嘛還要低她幾分?你是不是習慣了被她差使,這麼多年還不改你的奴……”
“放肆!你給我閉嘴。”吳氏聽着穆小小口無遮攔,連忙大聲喝止。
雖然是在自己的院子裡,但是誰又能保證隔牆無耳呢?
穆王爺可是不是簡單的人物,他沒有動作,可不代表他沒有疑心。兩人畢竟做了十多年有名無份的‘夫妻’,她還算是知道穆王爺的性子的,他遠遠沒有表面看着這麼隨和。
他就像是那收起了利爪的獵豹,看着似乎沒什麼殺傷力,可是這一切都是有底線的。她們母女能夠得到穆王府的庇廕十多年,依附的就是穆楚楚。如果讓穆王爺知道了她們的小動作,那麼她們便會被他的利爪撕成碎片,萬劫不復,不得超生。
戰神這個名號,也不是誰都能擁有的。
蘭王府和穆王府雖然表面上看來同起同坐,但是,穆王府絕對是穆蘭朝的第一王府,沒有之一。
且不論穆王爺以前的戰功和現在的實力,就是單憑現在的雷索也是不容小窺的。
看着女兒不服氣的表情,吳氏聲音放低了些,表情也柔軟了起來,苦口婆心的勸道:“小小啊,你不該小瞧了穆楚楚對你爹的影響力,我們母女加在一起也不及她的一句話。離你嫁入蘭王府還有二年,這二年,什麼事情都有可能發生,你能明白孃的一片苦心嗎?”
爲了女兒,穆王爺什麼事情都做出來。
所以,這一道指婚的聖旨,如果他真的要做,那皇帝只怕也會依了他。
“爹爹就是偏心,從小就偏心。我也是他的女兒,爲何他就獨獨只寵那個穆楚楚呢?娘,你就不能用心一點,把我爹的心牢牢的抓住嗎?這樣女兒不也就能讓爹爹多看重幾分嗎?”
說起穆楚楚在穆王爺心中的份量,穆小小就一肚子的火,明明都是親生女,爲何一個在天,一個在地,待遇完全不一樣。雖然在生活用度上,穆王爺從未有虧待於她,可是,不知爲何她就是感受不到父愛?
這其實也是她狠心殺害穆楚楚原因之一。
她認爲,只要穆楚楚死了,穆王爺就會將目光放在她的身上,就會給她像給穆楚楚那樣的父愛。
只是,她錯了!
儘管穆楚楚不在了,她依舊走不進穆王爺的眼中,依舊是那個不鹹不淡的穆王府二小姐。
幸好,她得到了一道指婚的聖旨,幸好,她將來能有一個好的歸宿。
她發誓,她的將來一定要比穆楚楚好上一百倍,一千倍,一萬倍……
讓爹爹後悔沒有看重於她。
“你這可是在怪爲娘沒用?”聽着穆小小埋怨的語氣,吳氏眉梢一挑,語氣也不復剛纔的溫和:“爲娘一心一意爲你謀出路,而你這頭白眼狼卻是如此……嗚……我以後,不再管你便是了,你也別來我這了,省得我心煩。”
說着吳氏垂下了傷心的淚,抽出手絹輕拭眼角。
這個孩子真的讓她不知該說什麼好,她也心知穆小小心裡的委屈,可是,她總不能告訴她,穆王爺其實不是你的親生父親,我們都只不過是寄在穆王府的屋檐下的兩個可憐蟲。
穆小小噎住,想要繼續發泄心中的不滿,可看着吳氏傷心的模具,話到嘴邊她又咽了下去。
她氣呼呼的重新坐了下來,手中的絲絹被她用力的搓着,已皺得不成形。花嬤嬤從地上爬了起來,顧不上身上的疼痛,看着堵氣的母女倆,連忙打起了圓場。
“主子,小姐,她知道你的良苦用心了,你就消消氣吧。”說完,她又看向穆小小,笑眯眯的道:“小姐,主子你可是從主子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主子用盡心思就是想給小姐爭取一個好的婆家。現在有了指婚的聖旨,小姐定不可逞一時之氣,而白白讓他人撿了便宜。”
她想說切勿爲了逞一時之氣,而白白的浪費了主子的一番心思。
這話她只敢在心裡嘀咕,無論如何都是不能說出來的,否則只會讓穆小小更加生氣。
馬上王爺就要回來了,這後面的事情會怎樣發展,她心裡真的沒有數。真希望穆楚楚能夠忘了以前的事,這樣吳氏再假意待她好,也能平安的等到兩年後穆小小嫁進蘭王府。
到時,穆小小是蘭王世子妃,就是穆楚楚想起了什麼,也不能拿她怎麼樣。
只是,她的希望能成真麼?
花嬤嬤的心裡一點譜都沒有。
嘎吱——檀香取了穆小小的衣裙過來,進門便分朝吳氏和穆小小福了福身子,請安道:“主子,小姐的衣服取來了。”
“嗯,進來替小姐換上,再給她重新梳理一番。王爺和郡主馬上就要到府門口了,我們還得出去迎接。”吳氏支手揉着額角兩側,表情懨懨的吩咐。
花嬤嬤上前伸手到穆小小的面前,扶着她走進了淨房,淨房裡傳來了窸窸窣窣的換衣聲,不一會兒,穆小小便換了衣出來。
吳氏斜眼一瞥,輕輕的點點頭,“把頭髮也梳了,那套金頭面摘下來吧。”
“是,主子。”花嬤嬤和檀香連忙應是,手忙腳亂服侍穆小小梳妝。
這邊剛梳好頭髮,門外便傳來了侍衛的聲音,“吳主子,張總管讓小的來報,還有半個時辰,王爺和郡主就到了。”
“知道了,退下吧。”
“是,屬下告退。”
吳氏從炕上站了起來,看着已經梳理得差不多的穆小小,滿意的點點頭,道:“走吧,隨爲娘一起去門口迎接你爹和你姐姐吧。”
“是,女兒知道了。”穆小小笑着走到吳氏身旁,親暱的挽着她的手,笑道:“娘,剛剛女兒說的全是混仗話,娘可千萬別再生氣了。女兒知道錯了,以後一定不會再罔顧孃的一片苦心。”
吳氏一頓,扭過頭挑着眉去看穆小小,滿意的拍拍她的手背,笑道:“我兒能明白爲孃的一片苦心就好,你要記住,一定要以不變應萬變。我們不知道那人的情況,接下來的事情,咱們就得小心的應付,千萬不能自露了馬腳。”
穆小小乖巧的點頭,“是,女兒知道了。”
吳氏笑道:“嗯,這纔是我的乖女兒。”
吳氏和穆小小帶着一衆婆子丫環們來到了穆王府的大門口。
衆人目光欣喜,一個個都踮着腳尖望向遠方,翹首以盼的等着穆王爺和穆楚楚的歸來。不少下人們交頭接耳的嘀嘀咕咕,不知說了些什麼,只是從她們臉上的表情看來,無疑就是對主子歸來的喜悅之情。
因爲心裡頭高興,衆人就是在寒風中站着,也絲毫不覺得冷。
陰沉沉的天空中開始飄下了片片雪花,洋洋灑灑的。半個時辰過去了,雪越下越大,鵝毛般的大雪密密麻麻的飄落下來,可衆人仍舊沒有看到駛向王府的馬車。
穆小小冷得直髮抖手裡抱着檀香剛剛給她取來的暖爐,寒風吹過,仍舊冷得徹骨。
“娘,這半個時辰都這去了,咋還不見馬車?是不是張總管傳錯消息了?”
“等着便是。”吳氏板直着腰站着,微眯着雙眼望向遠方,目光悠遠。
時間又過去了一個時辰,穆王府前門的街道一片冷清,街道上早已覆上了一層厚厚的白雪。天漸漸的暗了下來,寒風更加凜冽,吹了一個多時辰的風,吳氏的臉早已冰僵了。
她緊抿着脣,目光仍舊望向前方。
穆小小几度欲折身返回府內,可看着吳氏的表情,她愣是不敢支聲。
又過了半個時辰,遠遠的終於傳來了馬蹄聲,衆人爲之一震,雙目放光的望去。馬車越來越近,穩穩的停在了王府門前,吳氏牽着穆小小欲要上前去迎,剛走兩步,張總管就從馬車上就下來了。
吳氏望着靜悄悄的馬車,臉上的表情變了幾變,目光漸冷。
張總管驟步走到吳氏面前,拱了拱手,道:“吳主子,王爺的馬車剛到城門口就被皇上的聖旨給請進了宮,王爺讓我回來跟主子說一聲,今晚皇上在宮中爲郡主設宴,就先不回來了。”
張總管是王府裡的老人,又深得穆王爺的信任,他雖尊稱吳氏爲主子,但是,說話卻是以我自稱。對於這一點,吳氏也不敢有所爭議,她心裡很明白,在穆王爺的心裡,自己還不及張總管重。
聞言,吳氏雙後合十,對着東方神情虔誠的拜了拜,感恩的道:“謝天謝地,謝謝菩薩保佑。保佑郡主平安歸來,謝天謝地,謝天謝地。”拜完,她便笑着看向張總管,“張總管,王爺和郡主許是一時半分出不了宮,天下起了大雪,我讓人卻取王爺和郡主的大麾來,麻煩總管帶去差人送進宮中,可別讓主子們受了寒。”
“還是吳主子想得周到,那我就在這裡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