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晃晃悠悠的向着沈三拳的魚攤而來,初八眼尖,一眼便瞧見了沈青山,笑着走了過去,“青山,生意還行不?”
沈青山接管魚攤也有段日子了,跟初八也早已相識,抓起一條鮮魚,迴應道:“初八啊,今天起來的還挺準時的嘛。”
“呵呵,準時一向是我的原則,哈哈。”初八跟沈青山有點投緣,兩人年紀差不多,經常在一起開玩笑,刀疤此刻卻看見了沈萬元,頓時從口袋裡掏出香菸,遞了過去,“村長,你也來了啊,怎麼沒看見三哥呢?”
沈萬元見是刀疤,有點高興,他知道刀疤是個道上混的,不過有了沈三拳的關係,這個流氓對南崗村還是十分照顧的,笑着接過,“三拳今天也來了,去送菜了,應該馬上就回來了吧。”
“送菜?”
“你還不知道吧,我們村的大棚蔬菜已經可以上市了,這不,今天先帶了一點來這裡看看行情。”沈萬元說到大棚蔬菜就特別的高興,一臉的笑容難以掩飾。
“你們準備搞批發?”刀疤說道。
“肯定要搞批發的,那麼一大堆的菜光靠零售怎麼行。”
“哎呀,你搞批發找我啊,我刀疤子在這農貿市場也算認識幾個人,三哥賣菜包在我身上。”刀疤邊說邊吐着煙,還不斷的拍着胸脯。
沈萬元一聽,更加高興了,“刀疤,我先謝過你了,不過我們今天運氣好,第一單生意就做成了,還是個大客戶呢。”
“哦,哪個?”
“金多利知道吧,他們願意收購我們的菜了。”沈萬元有點神秘的說道。
“金多利。”
“對啊,你是江湖人,自然知道的,那地方不乾淨是事實,不過錢多,也能夠出的起價錢,這第一次就是五分,以後隨着年末,恐怕還能加呢。”沈萬元有點興奮。
刀疤心裡聽了很不是滋味,沈三拳果然是個人才,搞什麼,什麼發,只不過這些都是小生意,刀疤現在心裡還真巴不得沈三拳賣魚,魚死光,賣菜,菜爛光,這樣的話,沈三拳就不得不逼上梁山,到時候自己就可以跟他一起打江山了,跟沈三拳混的這個想法自從出了梁山監獄以後,他就從來沒有停止過,不過現在當着沈萬元的面,他自然不會表露出來,還裝着十分高興的樣子說道:“看來你們南崗村現在又要準備發上一筆了。”
沈萬元呵呵的一笑,“都小錢,都小錢,哦,對了刀疤,有時間來我們村,我跟三拳弄幾條魚,炒點大棚蔬菜,好好的喝一杯。”
“那就多謝村長了。”
“客氣客氣。”
刀疤帶着初八兩人狠狠的幹完四杯豆漿,十跟油條,才拍着鼓鼓的肚子一臉愜意的走動了起來,南崗村已經收攤了,不過衆人都還沒有走,一問之下才發現原來沈三拳還沒有回來,沈萬元的臉上已經有了焦急的神色,刀疤很久沒有見到沈三拳,本來還準備今天拉着他好好的吃上一頓,誰知道竟然還沒有回來,這下就奇怪了,看着沈萬元,問道:“村長,三哥到底是不是去送菜去了啊,聽你一說好像一送就送了一上午,這也太久了吧。”
沈萬元一聽,心裡的那股不安更加強烈了起來,“我也覺得奇怪,刀疤,你說會不會出什麼事了啊?”雖然心裡再次的罵了自己一通烏鴉嘴,沈萬元還是不得不把自己的擔心給說了出來。
“出事?送菜能出什麼事?”刀疤說道。
“我也不知道啊,不過心裡有些不好的預感,哎,可能是我多心了,再等等吧。”
兩人坐在一起抽了好一陣煙,可是依然沒有沈三拳的蹤影,旁邊南崗村的小夥子沒有了老鐵牛也同樣回不去,一羣人憂心忡忡。
“村長,是什麼人買你們的菜的?”刀疤等不下去了,問着沈萬元,他要直接去問那個關鍵人,看到底把他的三哥帶到哪裡去了。
“我聽三拳叫他劉老闆,我也不認識。”
“劉景文?”刀疤心裡頓時搜索了一番,在他的腦海裡,農貿市場倒賣蔬菜的也只有這個人是姓劉,頓時看着沈萬元,“村長,那人是不是瘦瘦小小的,一看就是個狡猾的狐狸?”
“對對對,就是他。”沈萬元當即說道。
“初八,我們走,去看看他回來了沒有?”刀疤一馬當先帶着沈萬元和初八兩人來到了早上沈三拳和劉景文談生意的地方,一打聽,劉景文從早上起就沒見人影,刀疤此時還沒有預感到什麼不好的事情,他只是覺得可能沈三拳在路上車壞了或者是價錢談不攏的問題。
刀疤再次的問向沈萬元,“村長,就只有劉景文一個人嗎?”
“不是,那個劉老闆不是真正的主顧,買菜的決定權是個高高的小夥子。”沈萬元說道,正在這個時候,早上出現的強子晃晃悠悠的從裡面走了出來。
沈萬元一看,指着他,“刀疤,好像就是他。”
“是他?”刀疤一驚,這個人他認識,名叫強子,真名倒是不知道,這些都是次要的,重要的是這個人是陰狼手下的一個心腹,平時跟隨着陰狼處處跟刀疤作對,這段時間刀疤在丁叔和沈三拳的教導下洗心革面,處處忍讓,以至於以前刀疤壟斷的蔬菜生意被陰狼搶去了,而陰狼派往這裡鎮守江山的人正是這個強子。
看到強子,刀疤心裡才真正的開始有了一絲強烈的不詳預感。
“村長,你看清楚了,真的是他嗎?”刀疤跟陰狼的人現在井水不犯河水,刀疤沒有直接過去問,只是緊張的看着沈萬元。
看着刀疤認真緊張的問着自己,沈萬元又多看了幾眼強子,“我也不能確定,當時還沒有天亮,我只是藉着三拳給他點菸的火光掃了幾眼,不過身材很像。”
刀疤沒有說話,臉色變了好幾變。
初八一看,知道出事情了,但是又不敢問,只好站在一旁,眼神中也有了焦急的神色。
“初八,有點不對勁了,三哥恐怕真出事了。”
“啥?”沈萬元一驚,叫出口來,“三拳出什麼事了?”
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刀疤不敢貿然的闖進去逼問強子,他知道就是自己逼問如果強子真的要害沈三拳的話,恐怕也是得不到答案的,再說了,現在在農貿市場,陰狼的勢力可是大過刀疤,要不是看在刀疤以前兇狠出了名的份上,恐怕早就把他轟出去了,陰狼也是個明白人,他知道現在的刀疤一味忍讓自己,不能逼的太急了,要不能狗急跳牆,亡命之徒的刀疤發起狠來就不好辦了,明裡,刀疤不是他的對手,可是他怕,他怕刀疤這個小子在逼的沒有辦法的情況下搞偷襲就麻煩了,防得了初一,防不了十五,與其冒險,還不如讓刀疤在農貿市場自生自滅。
三人很快來到刀疤的茶鋪根據地,沒有絲毫的客道,刀疤果斷的說道:“村長,三哥一定出事了。”
“出什麼事了?刀疤你把話說清楚啊。”沈萬元哭出來的心都有了,沈三拳雖然不是他的兒子,可是在心裡他卻真的把沈三拳當成了自家人一樣,現在聽着刀疤如此一說,他知道絕對不是信口開河,自己那烏鴉嘴不斷念道的事情終於發生了。
“村長,現在還講不清楚,你聽好,上次三哥能平安的從梁山監獄出來,我知道你們村一定認識一些道上的朋友,我不知道他是誰,但是這一次我希望你還去求他一次,幫幫忙,要不能三哥就真的危險了。”刀疤說完,又用一種壯士一去不復還的眼神看着初八,“臭小子,怕死麼?”
“怕!”初八老實的回答。
“我也怕,不過這一次爲了三哥,我們真要豁出去了,兄弟,敢不敢跟我再他媽的拼上一回。”刀疤鄭重的說道。
“刀哥,你廢話真的很多,這麼多天沒打架,我手早就癢了。”初八笑了,笑的很燦爛。
兩人快速的出了門,只留下沈萬元一個人還愣在那裡回不過神來,事情發生的太突然了,他一下亂了方向,刀疤說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話就走開了,這可怎麼辦?
不過沈萬元還是沒有忘記刀疤最後的建議,找人,不錯,現在關鍵就是要找人,找那個能夠把沈三拳從梁山監獄救出的人,雲城的金爺烏金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