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枝軍營的部署以及安全措施都做的很好,只不過隨着實力越來越強,居安思危的防範心理卻是越來越萎靡,在一定的巡邏系統上還是有不少的忽視,這不能怪葉寒跟初八,也不能怪那些在東枝的戰士,人都要在逆境中生存,要不斷的戰鬥跟抵抗,而東枝軍營發展到現在,有了沈三拳,有了燕雲天,在很大的程度上就強大到了讓很多人仰視的地步,當然,這種是好的,說明東枝的軍營夠強大,但是這也在很大的程度上讓東枝兵一個個都懈怠了下來,尤其是這種晚上偷襲的事件,在他們看來,那就跟吃了雄心豹子膽沒有太大的區別,可是他們卻不知道,鬼烈這個傢伙不但吃了雄心豹子膽,到了萬不得已的時候,恐怕連他的親爹,他也會毫不猶豫的動手。
半夜三更的東枝軍營靜悄悄的,鬼烈第一個從圍牆上躍了下來,輕盈的步伐矯健非常,此時這個傢伙的心理刺激到了極點,如果光明正大的跟沈三拳鬥上一場,或許還沒有這樣的感覺,但是現在不一樣,現在是偷襲,鬼烈一想到將自己的雙手插進別人的胸膛,就會忍不住狠狠的吞上幾把口水,這也是在黃金壁虎的毒性練習之下的第一次嘗試,鬼烈真的十分期待。
十五個蛇奴也是有着一貫矯健的身手,從高高的圍牆下躍下之後,望着遠處巨大的探照燈,所有人都是安靜了下來,待在圍牆旁邊的一處矮草處,等待着鬼烈的下一個提示。
鬼烈親自前來,可謂是空前絕後的第一次,也可以看出這個傢伙對於沈三拳的那份仇恨真的是刻骨銘心到了極點。
“你們給我聽好了,軍營方面不能去驚擾,我們這一次不是爲了消滅他們,而是找到相關的關鍵性人物,有了他們,沈三拳回來之後就會迫不及待的去找我們,這纔是我們的目的。”鬼烈小聲的說道,在他看來,東枝的軍營雖然看上去十分的嚴謹,其實卻是漏洞百出,只不過要在短時間之內將它摧毀也不是那樣容易的事情,所以現在的鬼烈就是希望抓獲一兩個讓沈三拳痛徹心扉的人,這樣的話,自己的計劃纔可以一步步的實現。
蛇奴對於鬼烈一向是惟命是從,甚至叫他們砍下腦袋也是毫無怨言。
部署很簡單,所有的蛇奴分成兩組,十個埋伏在這個地方,隨時準備候命,其他的五個跟着鬼烈一起殺進軍營,當然了,鬼烈所謂的軍營不是那些普通的戰士,而是通往居室的那處小花園,這裡以前是蒙庫的寢宮,後來被沈三拳奪取了之後,就改造成了現在的會議廳以及一些相關的人士居住的地方,這個地方纔是鬼烈計劃中的重中之重。
所有的蛇奴都點了點頭。
鬼烈貓着身子,一招呼,五個傢伙跟着他飛快的向前走去,通往居室的地方是一處木橋,這個地方沈三拳以前也闖過,被燕雲天炸燬了之後,上次還是從河裡面才跑上來的。
暗紅的橋頭路燈旁,兩三個戰士有點精神不振,已經是半夜了,換着任何人都會一樣,在這樣的環境下沒有直接倒在地上睡起覺來就已經是相當不錯了,沈三拳在金三角的這支軍隊畢竟跟傳統意義上的正規軍不一樣,不管是訓練方法還是管理方法都有着許多的欠缺。
鬼烈對着身邊的蛇奴使了一個眼色,自己跟在後面慢慢的走了過去,這種環境之下的人警惕意識非常的差,看着遠處走來的五六個人,三個戰士起初是瞪大了眼睛看着,隨後纔不免的擦了一把,直到鬼烈等人靠近,才感覺到了不妙,那句什麼人還沒有叫出口,鬼烈已經是快速的閃身而過,一手一個掐住對方的咽喉,一使勁,便結果了兩人的性命,而另外一人卻被其他的蛇奴捂住嘴巴,活活的給悶死了。
木橋不算長,這個舉動已經引起了對面的人的注意,只不過,他們還是不能夠確定,還以爲是自己人喝醉了倒在一起呢,這幫傢伙沒有絲毫的防範意識,依舊站在橋頭,依舊打着瞌睡,卻沒有想到死亡已經步步的在緊逼着他們。
鬼烈一馬當先,自己一個人走了過去,其他的蛇奴都留在了原地,這樣在一定的程度上可以降低被發現的危險係數,朦朧的燈光之下,這個惡魔的使者就這樣一步步的走了過去,結果很明顯,等到所有人發現不對勁的那一剎那,他們或許就已經到閻王爺那裡報道去了。
居室裡面的守衛一向很少,這也是沈三拳他們一貫的作風,而龍九也特別的討厭在自己休息的地方有人監視着,雖然沈三拳的人不會這樣,但是這個金三角第一殺手的傢伙就是喜歡獨來獨往,而如果沈三拳跟龍九在軍營,此時即使有人闖進來,也恐怕不是這樣容易得逞的事情,再說了,沒有鬼烈這般的身手,誰又能夠直接過關斬將一般的從橋頭出現而在別人發現的第一時間之下就殺死對方呢?
速度跟力度全部加在鬼烈的身上,加上最近練習黃金壁虎的毒性,現在的鬼烈根本就是一個極其厲害的殺人機器。
丁遠跟阿火還沒有睡覺,年紀大了,需要睡覺的時間就會相對較短,再加上最近沈三拳的事情,兩個老傢伙更是徹夜難眠,只在心裡不斷的記掛着遠在雲城的小刁民。
兩人沒有說話,只是坐在丁遠的房間,抽着煙,一貫的安靜。
兩人的思緒都不知不覺的回到了以前,回到了當初那個年少輕狂的歲月,年輕真好,天地可以盡情的讓自己去翱翔,也可以盡情的去追逐自己的夢想,丁遠跟阿火都曾經憧憬過,在很小的時候,他們心中的目標是自己的父親,希望跟他們一樣,成爲一個頂天立地的軍人,到了後來,現實的殘酷讓他們發覺其實大人也有大人的辛酸,而他們很多的做法作爲一個年少輕狂的叛逆青年來說,始終有那麼一些的不順眼,所以他們選擇了創建炎黃,在炎黃的日子裡是他們最開心最快樂的日子,但是快樂永遠在別人看來都是那樣的短暫,終於,每一個人都要經歷的一些事情發生了,林浩天毀了他們所有的夢,毀了他們原本應該擁有的一切,而從此也讓他們兩個人揹着一身的仇恨在人生的道路上不斷的掙扎着,回首過去,丁遠跟阿火大概最遺憾的地方就是沒有做出一份可以讓自己老年得以安慰的成績,而現在,看着沈三拳,他們就彷彿見到了自己年輕的影子,他們真的很希望,希望自己沒有完成的一切都能夠在沈三拳的身上看到,這樣的話,丁遠會開心,阿火也肯定一樣。
兩人互相望着對方,竟然不知不覺的笑了起來。
“阿遠,想什麼呢?”阿火問了一句。
“想起了三拳,也想起了自己,彷彿現在的三拳就是我年輕時候的影子,阿火,你有沒有這樣的感覺?”
阿火點點頭,“當然有,我相信這個小子會比我們預想的那要出色,這一次去雲城我也相信他一定會平平安安的回來。”
“但願吧!”丁遠的心中畢竟還是有了一絲的擔心。
“什麼人?”阿火突然大聲的喊了一句,剛剛說完,房門已經被一腳踹開,鬼烈面目猙獰的出現在門口,沾滿鮮血的雙手垂在身體的兩側,望着兩人嘶啞的笑了起來。
“你到底是誰?”丁遠沒有驚慌,緩緩的站了起來,手已經悄悄的摸向了旁邊的抽屜。
鬼烈兇狠的衝了過去,一腳使勁的踏住抽屜,將丁遠的手狠狠的夾在裡面,丁遠發出一聲慘呼,而旁邊的阿火剛剛想過來幫忙,也被鬼烈一腳掃翻,巨大的力量將他把持不住,一個踉蹌跌坐在地上。
“我的名字叫鬼烈!”這個混蛋已經將自己的真正性命忘記的一乾二淨,在他看來,鬼烈這個名字確實是十分的不錯。
鬼烈,泰國的變態王子,金三角聞之色變的人物,沒想到現在竟然就這樣活生生的出現在自己的面前,沈三拳走的時候,慎重的交代過,最危險的人物就是鬼烈跟林俊,而兩人之中,鬼烈危險係數要比林俊大上好幾倍,從剛剛的身手以及一腳將阿火掃翻的實力來看,外界的那些傳言一點都沒有水分。
“斷了一隻手,你應該就是丁遠,而你,或許就是阿火了,很好,你們兩個,足夠讓我引出沈三拳了!”鬼烈一陣陰笑,死死的拽着丁遠,而其他五個蛇奴卻是押着阿火,一步步的走向了門外。
有了兩個人質,在鬼烈看來,自己已經是安全無比了。
橋頭出現了人命,加上居室裡面傳出的打鬥之聲,早已經驚動了初八跟葉寒兩個人,發現了橋頭的屍體之後,兩人就立馬感覺不對勁了,只不過他們怎麼都不會想到這一次半夜三更大駕光臨的傢伙竟然會是鬼烈,金三角最爲棘手的傢伙。
陰沉沉的臉頰,漆黑無比的牙齒,加上矇住的那隻蛇皮眼,鬼烈給人的感覺就是一種能讓大哭的小孩立馬住嘴的魔鬼。
“鬼烈,是你?”初八冷不丁的說了一句,手指卻不斷的發抖了起來,即使龍九跟沈三拳兩個人都在這裡,碰到眼前的情況都不免要大吃一驚,葉寒跟初八都是不斷的責怪自己,沈三拳走的時候已經是千叮嚀萬囑咐,可是現在,還是出現了紕漏,有阿火跟丁遠兩個人做人質,鬼烈恐怕不會懼怕軍營的任何武器,難道葉寒跟初八能夠看着兩個人死?
“這兩個人我帶走了,告訴沈三拳,三天之後來泰國找我,如果不來,我就一天割一塊肉,我鬼烈是個什麼樣的人你們清楚,我一向說一不二。”
“混蛋!”
初八忍不住惡狠狠的罵了一句。
“很好,我就是個混蛋,現在,你們給我讓開,快一點!”說完,鬼烈將手掐在丁遠的脖子上,微微的用力,丁遠頓時發出一聲慘呼,看的出來,讓丁遠死,鬼烈根本就跟踩死一隻螞蟻一般的簡單。
鬼烈沒有給予兩人絲毫思考的時間,大踏步的上前。
葉寒跟初八兩人此時也只能是乾着急,丁遠的傷勢還沒有好,而阿火也是年紀一大把,這樣的兩個人落在鬼烈的手上,還能有命嗎?
很焦急,卻是一點辦法都沒有,到底該怎麼辦?葉寒跟初八兩個人一時之間也真的不知道如何下手了,橋頭已經聚集了十多挺機槍手,可是那裡敢開一槍。
“鬼烈,放開他們,我跟你們走!有我這樣一個身強體裝的人做你的人質,我想你更加化的來吧?”葉寒突然的說道。
“阿寒,你開槍打死這個混蛋,我們反正也在世界上沒有多少年了。”阿火臉紅耳赤的大聲說道,而旁邊的蛇奴卻沒有給他再次說話的機會,一個耳光扇了過去,嘴角立馬溢出了鮮血。
開槍,能開的話葉寒那裡還會等到現在。
初八大踏步上前,“我們兩個,換他們兩個,鬼烈,你看如何?”
“初八!”葉寒說了一句。
“是兄弟,就該一起面對!”初八回過頭,堅定的望着葉寒。
“阿寒,初八,你們難道傻了嗎?”丁遠不顧自己的生死,嘶啞着喉嚨,聲嘶力竭。
沒有更好的辦法,也更加的沒有時間,何況鬼烈親自出馬,這一次來就是志在必得,絕對不會給予東枝人一絲一毫的機會。
“這個交易我做了,一個一個來!”鬼烈陰笑着笑了起來,抓到兩個老傢伙或許很好,但是萬一沈三拳不來呢,現在可好了,兩個年輕的自己來送死,自己還不樂開了花,他會等待沈三拳,萬一沈三拳在三天之內還沒有回來,不好意思,到時候鬼烈的目標可就是整個東枝軍營了,該走的人都走了,管理軍營的人也在自己的手上,他倒想看看東枝到底還有誰能夠跟他抗衡。
殺沈三拳是他最解氣的一個報復行爲,當然,如果能夠端了他的老窩,鬼烈也會覺得出了一口惡氣。
押着葉寒初八兩人,鬼烈不忘看了一眼剛剛被放開的兩個老傢伙,很是鄙夷的說了一句,“告訴沈三拳,我等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