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府。
冷惜嘯趴在牀邊上,摸着牀上冷嘯半白的發,眼裡盡是悲痛,哽咽道:“怎麼會這樣,黑髮變白髮,爲什麼會這樣!”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不過未到傷心處。
冷惜嘯星眸滴落幾滴眼淚,順着刀削般的臉龐上滑落。
冷惜嘯握着冷嘯冰冷的手,重聲道,“父親你放心,我一定讓這些人死,以彌補對你的損失!”
將冷嘯的手放進被子裡,突然,冷惜嘯發現一絲金屬性玄力的波動,那種溯割之力離冷惜嘯不遠,就在冷府!
冷惜嘯臉色一沉,又來了嗎,這次,我定要趙家人死!
身子一閃,朝着金之玄力的方向掠去。
城主府,下人住宿處。
“受死吧!”冷惜嘯一掌拍向那人,寒氣爆發,突然,冷惜嘯瞳孔一縮,“是你!”
冷惜嘯急忙收回手掌,但掌風還是將那人震飛出去。
“你不是今天被我差點兒捏破肩膀的那個嗎?原來你的屬性力量是金。”冷惜嘯看着那下人道。
“少主,對不起,我知道冷府內,不準下人修煉,但我真的沒有修煉,我只是服用了你給我的那棵藥草,身子就突然發出金光了。我真不是有意的,少主,對不起!請你依照冷家規定懲罰我吧,冒恆甘願受罰!”冒恆都給冷惜嘯跪下了。
“你跪什麼!誰讓你跪了!”冷惜嘯憤怒的抓着冒恆的衣襟,將他從地上拎起,扔到牆上去。
冒恆頓時覺得氣血翻滾,喉嚨一甜,但還是忍住嚥了下去。
冷惜嘯眼裡閃過一絲欣賞,“冒恆!你給我記住!以後除了你爹媽,祖宗讓你跪,你纔可以跪!其他人敢叫你跪,你就直接揍他,揍不過也要揍,往死裡揍!清楚了嗎!”
“是,少主,冒恆記住了。”冒恆從牆上凹處掙脫了出來,站在地上低頭說道。
“這裡還有一些蓄氣草,拿去給所有人吃下,讓他們跟你一樣能修煉。”冷惜嘯隨手拋給冒恆數百棵藥草。
冒恆眼裡閃着欣喜的光芒,接過藥草,歡喜道,“謝謝少主!太好了,兄弟姐妹們終於能修煉了。”
“這還有城主府的一些下品靈技,你們拿去修煉。兩天後,城主府內練武場,我要看你們的成果!”冷惜嘯甩下這句話,就走了。
冒恆淚眼汪汪的看着冷惜嘯的背影,跪了下來,也不管冷惜嘯是否聽見,默默說道,“少主,除了父母,祖宗,我冒恆還要跪一個人,那就是您!”
說完,朝着冷惜嘯離去的方向,狠狠磕了三個響頭。
“哎,都叫那小子不要跪了,怎麼還跪下去呢?”冷惜嘯站在花園的臺階處無奈道。
“那是他感激你啊,你肯讓他修煉,就算是他的再生父母了。”冷得非站在冷惜嘯身旁,笑着說道。
“我可沒那麼想,我只是想多一點兒的人守護城主府,守護父親和舅舅你,畢竟再過半個月,我也要走了,到時,父親沒人保護,可怎麼辦。”
“什麼!你要離開風雨城!”冷得非驚道。
“想要打敗皇甫通,我必須要變強,去大陸上歷練,去東玄御界修煉,這是毋庸置疑的,雖然我也捨不得離開,但是冥冥中早已註定,我不能永遠呆在這風雨城內。”冷惜嘯看着遠處落下的夕陽道。
“我知道,風雨城,是容不下你的,你的路很長,你的年華不能埋葬在風雨城中,而是應該在整個天玄大陸上綻放。”冷得非沉聲道。
“放心,舅舅,那個冒恆資質不錯,是跟你一樣的弒金體,將來前途不可思量,有他留在城主府中,我比較放心。”
“恩,舅舅知道了,我會好好培養他的,你舅舅我會將以前的大招統統教給他的。”
“呵呵,舅舅你的大招,我還是比較信任的。”
“惜嘯,一件事一直不明白,你怎麼將弟弟救回來的?”冷得非眉頭皺道。
“就在那刀快要落下的一瞬間,我趕到現場,連忙將龍寒烏金槍擲了過去,將那人釘死在高臺上,所以你們看見白光劃下,那是那人的刀被打飛了,然後,我見你們打起來了,連忙將父親帶回來了,幫他換了衣服,扶他躺進被窩,我就又趕過去了。”
冷惜嘯回憶着今天發生的一切,拳頭緊握,咬牙心道,要是晚去一步,父親就被砍斷雙手了,也怪我不好,契機沒有即時籠罩城主府,否則父親也不會被人不知不覺就抓走了。
冷惜嘯轉頭對着冷得非笑道,“舅舅,我準備明天去風雨城的拍賣會買點東西,我先去歇息了。”
“恩,去吧。”冷得非點頭回道。
夜晚,趙家,廳堂上。
“欣兒,你大哥什麼時候回來?”
“大哥說,他還有七天的路程趕下,就能到風雨城了。”
“好,明天去拍賣會幫爲夫買點藥”
“是,欣兒告退。”
“恩,去休息吧。”趙英擺擺手,示意趙欣退下。
趙欣退下後,趙英發出一聲冷哼,“冷惜嘯!你個小畜牲,再讓你快活七天,七天後,你就死定了!”
早晨,由於昨天的大雨,空氣還有點溼,冷惜嘯一大早起牀,就趕往拍賣會。
大街上,還沒有幾個行人,冷惜嘯走到一家擺攤處,“老闆,來碗蘭州牛肉拉麪!”
“好勒,客官,您請坐,稍等片刻就好”
“恩”冷惜嘯坐上凳子,看着拉麪師傅拉麪。
“師傅,你真的來自蘭州?”
“不,俺來自東洲的北方,就是那個啥荒蕪之地。”
“啥!荒蕪之地?你住那裡啊?”
冷惜嘯曾經被冷嘯逼過讀《東洲史》這本書,書裡就曾寫到東洲北方荒蕪之地,足以堪比萬獸峽谷,在那裡,住着遊人族與牧人族。他們常常與荒蕪之地的妖獸對抗,遊人族一手匕首使得那叫一個出神入化,瞬息間一個妖獸就能死在他們的匕下。
而牧人族則善於射箭,一旦搭弓上箭,百發百中,百步穿楊啊!
冷惜嘯頓時來了興趣,“那師傅,你來自哪個族?”
“俺?俺哪個族都不是,好了,您的面”拉麪師傅將熱氣騰騰的拉麪拍向冷惜嘯那張桌子。
冷惜嘯接過拉麪,頓時話也不問了,也不管燙不燙,狼吞虎嚥起來。
看的拉麪師傅杵在那兒,傻眼的看着冷惜嘯,“慢點吃,別燙着。”
“再來一碗!太好吃了!”冷惜嘯將碗舉起來,滿嘴油湯的大喊。
“額?好!俺給你做!”拉麪師傅轉身,拿出一個麪糰,又搓揉起來。
“師傅,你是牧人族的吧?”冷惜嘯舔 幹嘴角的湯汁,笑着說道。
拉麪師傅身子一震,“你爲什麼認爲俺是牧人族的?”
“剛你把面拍給我的時候,我在你的眼中看到了,準,這個字樣,牧人族善於射箭,要訣就是要眼睛準。”
“你剛剛眼裡的那一絲射箭的精光,不巧被我捕捉到了。”
“第二碗麪好了,恭喜這位客官,猜錯了。”說完,也不見拉麪師傅動,面已到冷惜嘯的面前。
冷惜嘯瞳孔微縮,這速度,遊人族?怎麼可能,他一個身子有兩種天賦,等等!
難道!冷惜嘯面不改色,繼續埋頭苦幹。
不一會兒,碗底又幹淨了,“好吃!再來一碗!”將瓷碗扔給拉麪師傅,笑道。
“恩,好,再給客官你做一碗。”這次,冷惜嘯沒有說話,而是盯着拉麪師傅拉麪的動作,嘴角露出一絲邪笑。
果真是這樣,怪不得他要從荒蕪之地到這麼遠的風雨城來開個小麪館。冷惜嘯心裡想着。
“好了!客官,你的面。”拉麪師傅親自將面送到冷惜嘯的面前,自己坐在冷惜嘯對面。
“真香啊!這香菜,蔥花,每個都切到好處,這麪條…”冷惜嘯用筷子夾起一根麪條,“嗚嗚,好吃。這麪條的勁道也把握的恰到好處,美味啊!”
拉麪師傅長着一張俊臉,儼然是個小夥兒,臉色凝重道,“你到底想說什麼?”
“你速度,準度兩者把握的都很好,所以這面做起來非常的好吃,那個,咱們這麼愉快的聊天,你能不能先把桌子下面的匕首拿掉”冷惜嘯用手撐着俊臉笑道。
“可以”拉麪師傅將匕首從桌底放在桌子上。
“放桌上可以嗎?這大街上馬上人就會多起來的”冷惜嘯看着那把匕首,心中暗歎做工精妙!
“沒事兒,他們會以爲是菜刀。”
“菜刀!這東西像菜刀?”感受到拉麪師傅不太友善的目光,冷惜嘯開始切入主題。
“我現在猜你是遊人族與牧人族兩個民族之子,也就是說,你的體內流淌着一半遊人族的血,一半牧人族的血,不知,我有沒有猜錯?”
拉麪師傅心頭一驚,緩緩道了句:“沒有”
“我知道你被兩個民族所不容,所以纔來到這風雨城,我說心裡話吧,我想結交你,日後,我會帶你回北方,驕傲地對着那些瞧不起你的人說,你想說的話”冷惜嘯看着拉麪師傅的眼睛真誠的說道。
“客官,如果是想結交俺的話,那就別想了,俺遊牧不會結交任何人的”拉麪師傅雙手抱住後腦笑道。
冷惜嘯也笑道,撐着臉的手換了一隻,“我知道你們北方民族心高氣傲,除了本族人,對任何人都很冷淡,除了司馬那個人,對吧?”
“你怎麼知道司馬先生的?你看過他寫的《東洲史》?”拉麪師傅驚道。
冷惜嘯點點頭,“就在我龍紋戒中,我知道你們北方民族很崇拜他寫的《東洲史》,你要不要看呢?現在就在你眼前噢。”
“哼!俺不要看!”拉麪師傅頭一揚道。
“我從《東洲史》中知道遊人族有個規定,誰速度快就認誰做老大。不如,今日我們兩個就來依此來比劃比劃!輸的人就認另外一個人做老大,怎麼樣?玩不玩?”
“哈哈!俺跟你玩!俺從出生後,比速度就從沒輸過!今天,俺贏定了,說吧,怎麼比?”
冷惜嘯拿着一根筷子,用力一擲,擲向大街另一邊的牆壁上,筷子插進牆壁,“我們就比,誰能從這裡最快到達筷子的所在地。贏得人就當老大,如何?”
“俺還以爲是什麼呢!來吧!”拉麪師傅摘掉帽子,向後一扔,大笑道。
“等那片落葉落地那一瞬間,我們就開始!”冷惜嘯指向街旁的一片正飄落的葉子道。
“恩”
大街上人還是不怎麼多,畢竟兩人在這兒比試,也沒人過來湊熱鬧。
落葉靜靜的飄落,一直隨風盪來盪去,最終落地。
霎時,兩人各向前踏出一步,冷惜嘯踏在桌子上,遊牧跳過麪攤的桌子,“砰!”
冷惜嘯一腳踢上游牧的屁股,遊牧當即被踢倒在地。
冷惜嘯快速越過桌子,朝着對面疾去,突然,感覺不妙,身子憑空翻滾一週,躲過了遊牧的匕首攻擊,見冷惜嘯閃過,遊牧立馬向筷處跑去。
冷惜嘯拿出長槍,貼地打向遊牧的雙腿,遊牧臨躍一跳,身子轉過來朝着冷惜嘯又是三把匕首射出,冷惜嘯舞動長槍,皆擋住攻擊。
緊接着,掠影步施展,道道殘影包圍着遊牧,而本身的手卻向筷子而去。
遊牧手一抖,八柄匕首射出,把冷惜嘯的殘影各個擊破。
同時,一把匕首射向冷惜嘯,冷惜嘯身子沒轉,龍寒烏金槍槍身末端,向後挑去,打飛匕首。
遊牧發覺不妙,剛踏出一步,準備拍掌打向冷惜嘯,誰料冷惜嘯轉過身拿着筷子,就往自己鼻孔插去,那速度,就是遊牧,也躲之不及,同時,格擋住自己的手。
冷惜嘯 腳一踹,遊牧便飛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