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楓哥!”帳門突然掀開,楓殺的陳萬三快步走到一臉茫然的林楓身旁,低聲提醒道:“下面的兄弟傳話來,那個,監軍楊大人過來了,馬上就到!”
“哦?!”聞言林楓就是一愣,隨即將目光與李皇叔對視一下,有些不解的嘀咕道:“他來幹什麼?”
“這個監軍楊大人。。”李皇叔的雙眼也逐漸眯了起來,任誰都能看出神情之中的不滿之色,畢竟今天帳內的都是楓家軍和李家軍的核心將領,並無外人,李皇叔也沒太過掩飾自己的情緒。
“哼哼!要我說,等他去河池的路上,找些可靠的兄弟把他直接做了得了!免得日後有什麼麻煩!”尹波在一旁陰陽怪氣的冷哼幾聲,說的同時,伸手在脖子上做個小動作。
“那倒不至於!”李曉楓在一旁緩緩搖着頭接過話,畢竟前些日子他才私下找楊蓮亭辦過事,而且出於對方的態度極好,李曉楓還是沒有多少壞感,但還是有些不滿的皺着眉頭說道:“不過,畢竟有這麼個人監視着,總感覺身邊有隻蒼蠅在暗中盯着自己,渾身不舒服!”
“這事情不好辦!”李簡看了一眼滿臉不屑的尹波,輕笑着搖頭解釋道:“尹將軍!對方畢竟是當今天子親自派下來的監軍,就算做的人不知鬼不覺,任誰也會懷疑到我們頭上的!”
“李將軍說的沒錯!”林楓在一旁輕笑着點了點頭,不過卻是滿臉的不在乎:“俗話說的,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爲!這種事情做不得的!何況,昨晚的情況大家也都看在眼裡了,想必他也折騰不出什麼大動靜!暫且忍他幾天得了,隨後送他去河池縣,以後的事情就以後再說吧!現在也不必太早下結論!”
見幾人紛紛在胡亂猜想,一旁的陳萬三有些忍不住了,伸手輕推了一把林楓,看了看身後的帳門,低聲提醒道:“楓哥!恐怕事情沒多複雜!你們都在這商量了一個上午了!要我看,對方估計是來討飯了。。”
“嗯?哈哈哈。。”林楓稍稍一愣,轉眼看向了一旁的沙漏,這才發現時間已經臨近午時了,不禁失聲大笑,就連其餘反應過來的衆人,也是齊聲失笑,紛紛搖頭互相嘲笑着對方太過謹慎了。
“那,皇叔!咱們要去迎接一下監軍大人嗎?”笑過之後,林楓望着李皇叔,話中有話,若有深意的輕笑着詢問。
“不必!”李皇叔淡淡一笑,極其乾脆的應了一聲,隨即,衝着林楓身旁的陳萬三揮手囑咐道:“萬三啊!你還去帳外守着,咱們的監軍大人到了,不必通報,直接讓他進來就是!”
說罷,李皇叔笑着衝心中早已會意的衆將招招手,再次靠近沙盤一些,笑着說道:“來!大家繼續商討剛纔的事情!還有,關於剛纔的計劃,大家對出兵線路以及兵力計劃有什麼不同的看法或者意見,不妨直接提出來!”
見狀,衆人再次會心一笑,紛紛靠近沙盤,不管到底有沒有問題,反正是跟自己左右兩旁的將領低聲聊了起來,期間還時不時的煞有其事的伸手指指沙盤或者一旁的地圖。而陳萬三,也是會意的點點頭,轉身快步出了帳門。
果然如同陳萬三所說,僅僅是分分鐘,楊蓮亭便帶着兩個貼身侍候小太監進了大帳,但是沙盤附近的衆人卻根本沒有理會,依舊圍在一起低聲的討論着各自的話題。見狀,極其小心謹慎的楊蓮亭稍稍一考慮,便轉身衝着兩個小太監揮揮手,將兩人打發出了大帳,隨後才輕步走向沙盤。
“皇叔,漢王,蜀王,諸位將軍!都這個時辰了還在商討軍務啊!”距離沙盤還有數步距離,楊蓮亭便堆着這輩子都少有的笑容,向衆人拱手輕聲打招呼。似乎唯恐自己的突然出現會招來衆人的反感,亦或是擔心打斷了商討軍務的衆人,殊不知在場的衆人早就知道他這個監軍大人進入了大帳。
“哦?是監軍大人來了!”林楓身子一愣,轉過身子之後,故意做出一臉的震驚,隨即趕忙衝楊蓮亭拱手回禮,笑着迴應。
“啊,是監軍大人來了!”垂頭一副沉思狀的李皇叔也緩緩擡起了頭,看到楊蓮亭的同時,趕緊換上一副笑臉,同時也略微擡手作爲迴應。
“監軍大人好早啊!”因爲與楊蓮亭打過一些交道,李曉楓也比較有禮貌的衝着對方拱手還禮,笑着迴應。
“不敢不敢!諸位將軍千萬別稱呼監軍大人了!受不起,受不起啊!”聽着三位軍中巨頭稱呼監軍大人,楊蓮亭原本就感到像是三把尖刀輪流插在自己心臟一般,此時又見緊隨其後的衆將也準備開口迴應,連忙衝着衆人擺手笑着拒絕:“打擾諸位了,打擾諸位了!還望見諒!”
在場的人說多不多,說少也不少,但是額頭已經滲出汗珠的楊蓮亭看在眼裡卻是一陣頭皮發麻,若是每人開口叫一個監軍大人,楊蓮亭都擔心這數十把尖刀紮在自己身上是不是會直接要了自己這條小命。
隨即,楊蓮亭又趕忙向李皇叔,林楓以及李曉楓再度拱手,笑着說道:“皇叔,漢王,蜀王!三位可別再稱呼什麼監軍大人了!楊某實在是受不起,受不起啊!”
“怎麼會?!這監軍可是當今天子親口封的!如何受不起!”李皇叔故意一愣,一臉正經的搖頭反問:“天子親封,楊大人怎麼還能受不起?!楊大人簡直是說笑,說笑了!”
雖然話是這麼說,但李皇叔卻已經改變了稱呼,畢竟看到對方的態度極其老實,也不好當面太過爲難令其尷尬的無法下臺。
“沒錯!楊大人真會說笑,這當今天子親口御封的監軍,哪還能受不起!”林楓也在一旁笑着打趣了一句,直把楊蓮亭說的連連搖頭,冷汗更是順着脊樑骨往起升。
不過,楊蓮亭雖然有些不自然,但也聽出了話中並沒有多少刻意的爲難,稍稍放心的同時,但還是不忘來時路上想好的措詞,爲了自己日後的長壽,也徹底不顧顏面了,當着衆人的面便進行了一番自我貶低:“皇叔,漢王!兩位就別說笑了!在二位面前,哪還敢稱什麼監軍啊!楊某可對軍務是一無所知,從小到大都沒接觸過任何軍務,哪能擔得起監軍這麼重要的職位!只不過是承蒙當今天子的看重,來到軍中幫忙鼓舞士氣,進行一番犒軍罷了!希望二位日後還是不要拿此事笑話楊某了纔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