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衣……我錯了……求求你,原諒我,畢竟我們是同一血脈,同一家族。其實這一切我都是身不由己,都是秦素煙指使……我……”龍菱跪在地上,一邊跪一邊用膝蓋爬了過來。
周圍的人都用鄙夷的眼神看着龍菱,這個昔日龍家最爲耀眼的天才,在生死關頭,卻露出最怯懦的舉動,甚至還要將髒水潑到死去的母親身上,就連那些婦孺,都狠狠啐了一口糌。
龍衣冷哼一聲,眸中冷芒一閃,手中寶劍猛然一刺,挑斷了龍菱的一身經脈。封住法力,只是暫時不能動用法力,但挑斷經脈,卻將龍菱徹底打入萬劫不復之地。
“賤坯子……你竟這麼狠,我做鬼都不放過你!”法力被廢,龍菱徹底絕望。她自認高人一等,如今,卻成爲一個廢人,頓時讓她從雲霄墜入低谷。
“狠,我有你狠嗎?龍菱,我說過現在你想求死都難了。人,總要爲自己做的,付出相應代價的。”龍衣蹲下身體,捏住龍菱的下巴,淡淡說道。
“龍圖長老——”龍菱轉過身,淡淡說道楮。
“在。”龍圖上前,神色複雜地望着龍衣。這個僅九歲的女孩,展露出的本領和心智,卻讓他們這些老古董都望塵莫及,一時間,他心頭百感交集。
“這龍菱就交給龍家處置了。不過——”說到這,她嘴角微微一抿,露出一抹冷厲的笑容,“我希望龍家將所有的雜物都交給她去做,另外,安排她的住處,我之前住的那間破屋。”
龍菱猛然一顫,怨毒的眼神頓時有了一絲恐懼和絕望。
承擔龍家所有的雜物!龍家是中等家族,有近五百口人,要做完所有的雜物,一個人,一整天忙碌,即便是不吃不喝都完不成。
“還有,要防止她自殺,安排一個人,一直跟在她身旁,別的什麼都不要做,給我看好她就成。”龍衣淡漠地說道。
龍衣每說一句,龍菱眼中的絕望之色就更加濃了幾分。
現在,連自殺都沒有可能,還有什麼比這更悲慘的呢?
龍衣頓了頓,眸光忽然一轉,落在了龍家人羣中,龍家的人迎上龍衣的眼神,均不由自主地低下頭,畢竟這裡曾經欺負龍衣的人佔了大部分。
春風得意的人,誰都不敢招惹;但落魄困窘的人,誰都不介意上去踩兩腳。昔日的龍衣,受到了絕大數人的凌辱,就連門丁都未給龍衣好臉色看過。
“曾經辱罵我,欺凌我的,站出來,罵過一句的,自扇兩個嘴巴,打過我一下的自扇十個嘴巴,欺負我多少下,就自己計算吧。若是少算,或者算錯,就休怪我下手無情。”龍衣冷漠地說道。
衆人身軀猛的一顫,這小魔女果然不是善茬,收拾了龍菱,就開始對付他們了。而且少算或者算錯的話,就會被她重罰。
這……這下慘了……誰能記住到底欺負龍衣多少次啊,到底踩龍衣多少腳呢?一些欺負龍衣最兇的人,臉色頓時變得蒼白無比。
一些坦坦蕩蕩,心中無愧的人,卻鬆了一口氣。龍衣的做法雖然有些偏激,但恩怨分明,並不涉及無辜。
有龍菱的下場在前,誰也不敢冒僥倖心理,特別是龍衣森然的眼光掃來,將衆人心頭最後一絲僥倖心理湮滅。
頓時,人羣中走出了近百個身影,就連一些自廢修爲的長老,也苦笑着走出來。
“啪——”
“啪——”
……
耳光聲如潮水一般,噼裡啪啦地響徹不絕。衆人自然記不得到底欺負龍衣多少下,但多扇總歸沒錯,那些欺負龍衣最狠的人,此刻也發了狠,爲了表示真心悔過,一巴掌一巴掌,都是用足了力氣,一點都沒留手啊。
龍衣冷冷站在衆人面前,目光帶着嘲諷,帶着不屑,更帶着一絲沁入骨子裡的冰冷。
這些人,都是狗眼看人,仗勢欺人之輩,小惡有,但還不至於被誅。此番懲戒,也是讓他們引以爲戒。
“龍姑娘的手段真是讓人敬佩啊!”墨清影呆立良久,忍不住長嘆一聲。
龍衣的表現,無時無刻不讓這個富家子弟驚訝、佩服。
一旁的慕容雲卻露出溫煦淡雅的笑容,小魔女雖然手段有些過,但濫殺無辜,說明她心底還是純善的,他沒有看錯人。
端木琉白了他一眼,繼而轉過頭,望着那個清冷的嬌小身影,卻
tang緩緩道:“小魔女還是心軟一些,對於這些欺負她的,凌辱她的,換做本王,絕不會這麼輕易饒過他們。”對一統妖界的妖尊來說,小魔女未免太心慈手軟一些。
場中“噼裡啪啦”的聲音足足響徹了半個多小時,方纔逐漸稀疏下來,當然,那些欺負龍衣最狠的,依舊在不遺餘力地自扇耳光,到最後,臉頰脹腫,猶如豬頭一般。
但捱打,總比送命好啊。
直至一個時辰,自扇聲才終於停歇下來。龍衣這才滿意點點頭,目光望向那些扇自己最狠的人。
那些人身軀猛然一顫,以爲龍衣嫌扇地還不夠,再也顧不得臉頰火辣辣的疼痛,再度舉起手,更是用盡了全身氣力,又“噼裡啪啦”地扇動起來。
心裡更是要哭了起來,我發誓,以後再也不仗勢欺人了,真的,要是再仗勢欺人,就讓我變成一頭豬好了。
“好了,夠了。”龍衣揮揮手,優雅地止住這些曾經欺凌她的人。
上千個耳光,這記憶和教訓應該很深刻了吧。有爲仁兄更狠,由於用力過猛,牙齒都抽落好幾個,嘴裡全部是鮮血。聽到龍衣喊停,頓時如逢大赦,咧着嘴,露出幾個空牙,想擠出一點笑容,卻比哭還難受。
龍衣轉過頭,不想再去看這些豬頭,指了指委頓在地上,如同死豬一般的龍菱,清冷地道。
“從今日開始,你們以前是怎麼欺負我的,就怎麼欺負她。如果誰敢有半點偷懶,就不要怪我不客氣!”龍衣殺氣騰騰地說道。
那些準備幡然悔悟,發誓不再爲惡的人,聽到龍衣的話時,頓時露出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
不會吧……我剛剛還發過誓的……
“怎麼,不願意?”龍衣的聲音驟然一寒。
“願……一,願……一……”由於嘴巴被打腫,發出的聲音都模糊不堪,猶如大舌頭一樣,但事關衆人生死安危,又哪敢違背龍衣的話呢?
這時候,龍衣要他們往東,他們絕不敢往西!
“賤坯子,你想折磨我,我死也不會讓你如願的!”龍菱擡頭,淒厲地笑着。修爲被廢,生不如死,與其這樣屈辱地活着,還不如咬舌自盡!
只是還未等她咬舌自盡,一道白影驟然掠來,一名英俊無比的男子,悄然站在龍菱面前,大手捏住龍菱的下頷,一枚黑漆漆的東西落入龍菱的嘴裡。
而後,那麼男子後退一步,站在龍衣身旁,俊美無暇的臉輕輕一笑,宛如春風綻放。
“小魔女,你放心,這下她想尋死都不會死成的。”端木琉笑眯眯地說道,眉宇間的冷色卻讓人有些害怕。
現在,端木琉對龍菱這樣的處置方法,勉勉強強還算同意。她既然造了這麼多孽,豈能這麼便宜她,讓她輕易死去呢?
“你……你給我吃了什麼?”龍菱乾嘔着,想要吐出來,卻發現根本吐不出什麼。
“噬心蠱,如果你想尋死的話,只要那個念頭一起,噬心蠱就會不停咬噬你的心臟。那種滋味你可以嘗一下。”端木琉對龍菱和善地笑了一笑。
噬心蠱,是妖族用來對付那些一心求死的死士,效果不是一般的好。
龍菱面色灰白,神色微一猶豫,不過還是決定咬舌自盡,雖然她極度渴望繼續活在這個世上,可是一想起即將面臨的屈辱和痛苦,她就不禁起了一身寒顫。
心一橫,叩齒欲咬,心頭猛然一顫,一股難以形容的疼從心臟猛然傳出,而後就像電流一樣,遍佈全身。那種疼痛,不能用言語形容,龍菱張大嘴巴,連淒厲的呼喊聲都發不出,只是痛苦地蜷縮在地上,嘴裡發出“荷荷”的聲音。
周圍的人頓時讓出一片場地,望着悲慘的龍菱,臉上露出驚恐的神色,對龍衣和那個陌生男子,愈發地敬畏和忌憚。
見龍菱落得如此下場,龍衣發出微不可聞的嘆息聲。
雖爲仇敵,若仇敵是坦蕩君子,或縱然爲惡,卻是性情中人,龍衣絕不會折磨他,會送他一個痛快。
這是對敵手的一個尊重。而龍菱,顯然不在此列。
龍家的事一了,龍衣對此地無半點留戀之心,對端木琉說:“我們走吧,去妖族。”
端木琉點點頭,就要和龍衣一起飛掠上木船時,龍圖忽然喊住她。
“龍衣,等一等。”
“龍伯,有事?”龍衣轉過頭,淡漠地說道。她已經幫小龍衣報仇雪恨,與龍家再無半點瓜葛,龍家若是想留下她,絕無可能。
迎上龍衣冰冷的眸光,龍圖苦笑一聲,知道家族再也留不住這個如皓月一樣的天才了。
一時之過,卻鑄永世之恨,龍家長老這次幾乎全軍覆滅,恐怕不久後就會跌出中等世家,也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恢復如今的地位。
不過這怨不得別人,龍家是咎由自取。
“你的父母,可能沒有死去,他們便在蒼穹大陸的極西之地,他們之所以一直沒有回來,我想可能被困在那裡了。倘若你有一天達到元嬰境界,或許可以去那,解救你雙親。”龍圖微一猶豫,還是說了出來。
雖然不知道龍衣父母爲什麼要去那個連元嬰修士都忌憚的神秘之地,但龍圖必須告訴龍衣父母的下落,雙親的下落,龍衣有權知道。
“極西之地?”端木琉神色微微一震。那個地方,就算他在全盛的狀態,也並無太大把握探索所有的地方啊。
“我知道了,謝謝龍伯。”龍衣點點了頭,轉頭對端木琉說道,“端木琉,龍家經此一役,元氣大傷。而龍家的法術都是一些不入流的法術,你看你那邊有沒有什麼適合人族修煉的法術,送一些給龍家。”
她和龍家雖然從此形同陌路,但體內畢竟還流淌着龍家的血。且經過這一次,龍家也算脫胎換骨。不過龍家此時,只剩下龍圖一個築基修士,想要繼續維持龍家中級世家的身份,困難實在太大。
“小魔女,你真當我開雜貨鋪的?楊家的我給了,墨家小子的我也給了,你們龍家……”端木琉嘴角抽了抽,說實話,對這個龍家端木琉沒有半分好感。哪怕這些人從此改頭換面,但畢竟狠狠地欺負過小魔女。
一般的人族法術,妖尊根本就不會當做戰利品收藏。現在隨手拿出一本,就足以讓一個一流世家瘋狂。
給龍家,有些虧了!
龍衣見端木琉婆婆媽媽的,頓時有些不耐煩,小手閃電般伸入端木琉懷裡,逃出幾本皺巴巴的古籍,然後隨意地丟給龍圖。
端木琉本能地想閃,不過感受到那隻白皙溫暖的小手時,心中不由一蕩,白皙的臉忽然多了兩朵淡淡的紅暈。
這時,墨清影和慕容雲也走下木船,朝這邊走來。墨清影眼尖,大聲喊道:“奇怪,端木兄的臉怎麼紅了?這天也不熱啊。”
原本想趁勢抓住龍衣小手的,不過被墨清影一打岔,端木琉微微一頓,龍衣的小手頓時抽了回去。
錯失良機的端木琉勃然大怒,雙目圓睜,對着墨清影怒喝:“住口,你不說話沒人當你啞巴的!”
妖尊的怒火還是很可怕的,墨清影頓時蔫了,說實話,他真的是看到妖尊臉紅,所以纔好奇地,並不是那啥……
“這……這竟然是天罡絕刀……”另一邊,龍圖接過古籍,看到古籍上的名字時,神色陡然一滯,繼而不可置信地失聲喊了出來。
這……這不正是那個五百年前,縱橫大陸的絕刀門的絕技嗎?只可惜五百年前,被妖尊覆滅。
“切,激動什麼,這些是本公子看不上,這才便宜你們的。”墨清影努了努嘴,不過還是有些忌憚端木琉的怒火,所以說得很輕。
慕容雲在一旁輕輕搖頭,連他這個老實人都發現,這墨清影的嘴實在有些欠抽啊。
不過此刻龍圖長老激動地渾身顫抖,就差抱着古籍狂親了,全然沒有在意墨公子的嘴濺。他全然沉浸在幸福和激動之中,渾然沒有發現龍衣一行人已經掠上木舟,木舟光華閃現,頓時化爲一道流光掠向遠方。
“龍衣……謝謝……”龍圖這才醒覺過來,對着木舟的身影,揚聲喊道,滿臉盡是感激之色。
謝謝你,龍衣,有這本頂級秘籍,龍家崛起只是早晚的事。
……
木舟上,龍衣抱着小囡囡坐在船中央,興許是喝了萬年靈泉的緣故,小囡囡大部分的時間都在睡覺。龍衣一手抱着小囡囡,一手則攤開手掌,雙眸注視着手掌中那枚紫色的果實。
這枚紫藤,是她爺爺從那神秘世界帶回來的,據端木琉說,這是傳說中的魅靈。龍菱與魅靈的性情不符,先前大戰,只不過發揮紫藤的百分之一戰力。
“小魔女,你試着融合一下紫藤,或許你纔是它真正的主人。”端木琉也望着龍衣手中的紫藤,眸光中首次露出羨慕的神色。
龍衣的玄黃鏡,龍泉鏡,雖然是天底下一等一的好寶貝,但身爲妖尊的他,並不羨慕。
只是這魅靈,實在是……實在是太稀罕了。
魅族已經舉族隱匿,尋常魅精都難以尋覓,更何況是那種度過七八次的魅精化身的魅靈呢?而且,魅族濃厚的木屬性靈氣,無論是人族修士,還是妖族的修煉,都大有裨益。換句話說,龍衣有了這枚紫藤,無時無刻不在修煉。
龍衣點點頭,指尖在紫藤上劃了一個精妙的符印,而後輕輕一點,符印化爲一道光芒,沒入紫藤果實內。
這種符印,是蒼穹大陸常見的溝通靈獸或魅族的一種方法。
光芒沒入紫藤內部,等了好一會,沒有半點反應。龍衣神色並沒有太大的變化,站在船尾的墨清影,湊過臉,低頭仔細審視着紫色果實,疑惑地說道。
“不會這紫藤在剛纔的大戰中元氣大傷了吧,這纔沒半點反應?龍衣妹妹,要不再等等?”
話還未說完,那枚紫色果實頂端忽然升出一根嫩芽,接着嫩芽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生長,迅速抽出枝條。
碧綠的枝條,上面生長着樹根嫩芽,還有一些淡綠色的葉子,綠色喜人。
墨清影大感好奇,低下頭,想要瞧個仔細。這時,那根柔軟的枝條忽然輕輕一擺,枝影舞動,“啪”的一聲,抽在了墨清影的臉上。
“嗚——好痛。”墨清影捂着臉,呲牙喊道。
紫藤忽然在龍衣的手掌心內跳起來,好像得勝的小孩子,一副歡樂雀躍的樣子。
“%……%¥#¥”被枝條狠狠抽了一嘴巴,墨清影臉上無光,要不是看在龍衣的面子上,他真想一把抓過紫藤果實,好好地蹂/躪一番。
掃開墨清影這個障礙後,枝條再度生長,彷彿一隻柔軟的手臂,纏繞在龍衣的肩膀上,一股濃郁的土元素靈氣頓時散發而出。
土元素靈氣越來越濃,就連這艘破破爛爛,隨時都會崩碎的木船,被土元素靈氣包裹,竟發生了驚人的變化。
龜裂的船身竟然緩緩癒合起來,原本脆弱的木體,經過靈氣灌輸後,變得堅不可摧。甚至連鐫刻在木船上的靈石,光芒也大盛。
龍衣等人更是受益匪淺,就連龍衣懷裡的小囡囡,張開嘴,呼吸時候,口鼻間可見一道道淡綠色的靈氣,一呼一吸。
“這……真是好東西啊……”就連看不順眼紫藤的墨清影,此時不得不摸着鼻子,感嘆道。
儘管他只修法陣,不修法術,依舊能感受到無窮無盡的好處了。更別說龍衣和端木琉等人了。
木船因紫藤的緣故,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原本脆弱、岌岌可危的木船結構,現在牢不可破,甚至比一些精鐵還要牢固。鐫刻在木船四周的靈陣,則幾乎不用耗費靈氣,光木船吸收濃郁的土元素靈氣,就差不多可以支撐飛行了。
木船的速度,也提高了不止幾籌,眨眼破空而去,莽莽蒼蒼的天空中,隱約只能看到一個綠色的小點。
衆人一路朝蒼穹大陸的最西端飛行,人族地界的最西端,便是橫亙在人族和妖族之間的天河海。
而龍衣等人,在一路暢通地朝着西方飛掠而去,遠遠能看到前方一片幾乎望不到邊的天河海了。
“踏過這天河海,便是妖族地界了。”端木琉揹負雙手,雙眸隱隱露出一絲興奮之色。這些日子,他的修爲也恢復了不少,從其散發的氣息看,已經達到了築基修爲。
這段時間,墨清影在木船上不停地鐫刻,時不時地翻閱着那本他看不太懂的上古奇陣,被他不知疲倦地重新鐫刻法陣後,木船的速度竟又提升了許多。
到最後,那木船就像拖着一條長長綠色尾巴的火箭,速度快得驚人。
在經過許多人族修士的地盤時候,有一些人族修士御劍飛空,想要攔下這艘奇怪的木船,好好盤問盤問,可是在墨清影的全力催動下,木船嗖的一聲,化爲一道綠影,那些人奮力追趕,都望塵莫及。
木船的速度,或許只有元嬰修士,或者那些擅長飛行的妖獸才追的上吧。
小囡囡渾身裹着一件火紅的棉襖,粉嫩的小臉
縮在小棉襖裡,一雙烏黑的眼睛,滴溜溜地,好奇地四處打量。這小傢伙全然不怕高空飛行,有時候甚至要爬到墨清影的頭上,擺動着他的頭髮。
甚至連淡泊超然的慕容雲都不能倖免,他英俊的臉上,被生生抓出了一到爪印。
小傢伙太調皮了,除了偶爾怕怕端木琉,但對龍衣,卻是言聽畢從。
這不,在趁墨清影一個不注意,向木船外,扔了一個儲物袋後,墨清影淒厲的叫聲幾乎迴盪了整個路程。
“啊——我的美酒,我的食物,全部藏在這裡。小傢伙……我……”原本他還想說出一些狠話,可是一看到小傢伙睜着一雙無辜純淨的眼睛,他的怒火再也發不出了,轉而化爲低低的嗚咽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