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塞!你這混蛋!”乾瘦老者大聲吼叫着,望着漆黑一片的夜幕,手中的槍械被轟擊得七零八碎,雙眼冒火。
“老人家。這麼大年紀就別學着別人搞黑社會了,回家歇着吧!”
路人C的一句話把他氣得渾身顫抖,乾瘦老者咆哮道,“殺了他!殺了這個混蛋!”
“媽的!怎麼還不動手?你們這幫怕死鬼!”
“你自己看看,還剩餘多少手下了?”路人C有些鄙夷地看着他,“怎麼你們這些個老頭就這麼頑固,一定要拼到最後纔會認清現實?”
乾瘦老者聞言,驚懼地往後一看,卻是無奈地發現,二三十人的兵士隊伍在對方那個要命火力的壓迫下。只剩餘兩人了。
那個該死的狙擊手!竟然像玩似的就把己方精銳兵士給殺了個大團圓!
“噗!”又是一名意圖妄動的傢伙被洞穿了頭顱。
“巴塞!我要和你決鬥!”乾瘦老者眼眶竟生生流出血淚,狂聲嚎叫道,“膽小鬼,我們以軍人的榮譽決鬥!有種你就出來!”
“噗!”回答他的是剩餘那名兵士的倒地聲音。
乾瘦老者目光呆滯地望着遍地的屍體,一直跟隨在他身邊的親衛隊已然死光了,那些兵士立過無數汗馬功勞,卻是冤屈地死在了偷襲之下。
對面的火勢已經小了下來,很少再有炮火的襲擊,更多的則是兵士們的嚎叫聲,以及武器的碰撞聲,聚集的呼聲如潮,相信戰爭已經到了最後階段,轉爲近身白刃戰了。
“是你說的要決鬥麼?”
從黑暗處走來一個人影,陰冷的聲音從對面那名淡然青年口中傳出,乾瘦老者甚至感覺到那名青年臉上帶着淡淡的微笑。
可是,就是這種雲淡風輕的模樣無形中散發一種肅殺之氣,它比兇狠征服來得更甚,像一股慢慢推移的陰影,使人無法抗拒,無法生起反抗之心……
“你是巴塞?”乾瘦老者喉嚨咕嚕響,愣是定了定神,“是的,我要和你決鬥!把我仇恨的軍刀架在你的脖子上,割裂你醜陋的喉嚨,流出你骯髒的血液!”
“我要把你撕裂,掏開你的五臟六腑,讓你醜陋的器官爆曬在陽光下,讓你邪惡的靈魂得到淨化,不!我要讓你承受無盡的痛苦,使你後悔所做的一切罪惡!”
猶如神棍模樣的乾瘦老者說出這一席話,心中總算舒服些,也不知道YN國的傢伙到底似乎信奉什麼的,說起來倒是頭頭是道。只是瞄了一眼無所反應的巴塞,乾瘦老者又是心裡沒底,眼前那傢伙的淡然使他根本就找不到可以攻向對方弱點的契機,而且他那份淡然,更使得氣氛突兀詭異。
“決鬥?”林影笑了笑,“老先生誤會了,我們是互相交好的,本着和平互利的原則,連保護都來不及,我又怎麼會把你這個有利用價值的高端武器給Lang費掉呢?”
“你想利用我?”乾瘦老者雙眼瞪過幾絲惡毒,不由冷笑,“你認爲我會讓你得逞嗎?你又何德何能讓我就範,我就算是死,也不會作爲你手上的傀儡的!”
“老先生見笑了,您軍中還有五成的兵士似乎還在抵抗,他們的士氣着實令我驚歎,”林影微微笑道,“我在想,如果我把你帶到他們面前,他們會不會放棄抵抗呢?甚至,如果順利的話,我還可以把他們收爲己用,作爲我下步計劃的基石。”
“哼!卑鄙的傢伙,你是在做夢!”乾瘦老者狂笑道,“你以爲你還能生擒我嗎?我要和你決鬥,就算戰死,也是我的榮譽!”
“可惜,你不配……”林影調侃道。
“你可以作爲我的敵人,讓我翻手爲雲,覆手爲雨。但你無法成爲我的對手,換句話說,讓我與你決鬥,你還不配!”林影兇光忽閃,“我最恨別人把我的親近的人,作爲人質,威脅於我!而且,我發誓會把這些人一個個剷除,很不幸,你踩中了我的雷區!”
朱雀眼眸閃動,清麗的臉龐呈現出複雜的表情,嘴脣微微頜動,卻終究沒有說出口。
從路人C一開始跳出,朱雀就猜到林影已經來營救她了,那精準的收割鐮刀,除了林影的槍法,她想不出還有誰能做到。
林影繼把她當成棋子後,又輾轉沒有把她放棄,冒着危險來救她,這點使她很矛盾。
他到底是持有什麼樣的態度?
會不會在這一場風波後,他的態度會有變化?
如果自己死了,他又會愧疚嗎?他會不會總是想起自己而感到後悔?
在以前那段時間,他有沒有這般對待過表姐?如果有,表姐又是怎樣做的?
朱雀卻是猶如小女子般思考起這等問題,冰寒的臉開始變得紅潤,甚至還帶着幾分神采,她想起了小時候曾經縈繞過很長時間的王子救公主的童話,雖然之後劉徹莫名消失使得自己很長時間沉浸在自閉中,但這個數次引起她內心波動的巴塞,此刻卻是讓她感動萬分。
傻女人!朱雀內心十分糾結,但更多的則是淡淡的興奮,她知道自己陷入了,這個唯一能使自己心緒波動撞鹿般的男人,使她封閉多年的心扉緩緩開啓,迎接那一絲絲的美好甘露,還有期待已久的陽光。
“老先生,借你頭顱一用!”林影終於眼角一寒,示意身邊的路人C,揮舞起軍刀衝了上去!
“狂妄!”乾瘦老者渾濁的眼睛散發出一絲神采,雙腳一挑,把身旁插入泥土中的軍刀挑起,格在手上,迎上了氣勢洶洶,聲如炸雷的路人C!
在戰鬥如火如荼的東面戰場,臨近交戰雙方的**勢力早就被驚醒,臨時搭建出一個指揮所,一個個面色嚴肅地商討着。
“巴塞那混蛋簡直是吃了豹子膽!”艾哈邁德的表兄哈根大聲叫道,“竟然在這關鍵時刻,還要插上一腳!誰都知道LW軍方正在召集兵力,守在南方遲遲不動,肯定在尋找最佳機會給我們致命一擊。”
“他現在還頂着壓力,攻打胡志的手下,簡直是瘋了!三十萬利刃組織正到處聲討他,連自己都不保,他這是發什麼瘋!兩萬兵士對陣兩萬敵人?難道他就對自己的兵力那麼有自信?或者說,他這是活得不耐煩,想要自殺了麼?”
而在一邊的肥胖醫生也是思索連連,沉吟道,“我相信,巴塞不會腦殘到做這些沒把握的事情,他肯定有所圖謀。而且,胡志的兵士正處在下風,被滅僅僅是時間問題了!中國有句話叫做圍魏救趙,可是用在巴塞身上又十分不妥,巴塞先生和我們老闆形成的聯盟其實只是一張紙條,隨時都有破裂的可能,而他的盟友無非是金三角方面的中國長老,長老的兵士們被軍方牽制住,根本就無法和他在短時間內形成合圍,現在北賓鎮周邊,有十幾股勢力,那麼,他的意圖何爲?”
“屁爲!我想他就是一個**!壓根就沒有絲毫作爲,僅僅是一個空架子而已。”一個狂暴的兇狠男子吼道,“不要把那個幸運的傢伙想得太過厲害了!”
“你懂個屁!”肥胖醫生忽然大罵一句,冷眼盯着那名兵士,“輕敵往往是一個幫派滅亡的緣由!敵人的後手遠遠比我們掌握的要多,我們要冷靜思考,精密算計,纔會處於先機!”
“哼!你是在污辱我的智商!”這個狂暴的傢伙立即暴起,推推搡搡道,“我們塔利班組織能來支援你們,是你們的榮幸!你們還挑三揀四,妄圖把我們兼併?別忘了當年,你們基地組織,便是從我們塔利班分割開來的!”
那個狂暴大漢一下子便把這個敏感的話題擺在明面,使得兩個許久沒有合作的勢力瞬間緊張起來,這些恐怖勢力的頭腦們對權利的追逐不是一般人能想象的炙熱!
“你只配搗弄一些小型的恐怖活動,殺殺人質,搶搶金錢這些野蠻的事情。”肥胖醫生不留一點情面,冷聲說道,“那,我問你,五萬的MD國貌昂基、丹瑞這些個大佬,是怎麼死的?他們現在的五萬兵士又處於怎樣的局面和境地?你想想,如果他現在攻破胡志先生的地盤,控制那些俘虜,再把貌昂基和丹瑞的兵士收編,他的勢力會達到驚人的八萬!你不會狂傲地以爲,我們能以區區五千兵士,抵抗他的八萬之衆吧?”
“我不管!我只知道,如果那個混蛋向我們範圍攻擊,我會帶領我的兵士們把他趕向最陰暗的角落!”狂暴大漢竟對肥胖醫生有些驚懼,被明顯地奚落也沒有再作亂,語氣明顯緩和幾分,換了個話題,“我們南方的四萬安麗吉黑幫,應該能幫一些忙吧?他和巴塞是宿敵了!兩人不知道明爭暗鬥了多少次,安麗吉不知道有多恨他,這下子,我們去找他合作,相信能把那個該死的巴塞給驅逐!”
“也只有這樣打算了。但願駐守的那名軍官會和我們合作。”肥胖醫生雙眼閃過深深的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