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祀臺上的風波,大家都在各種議論着,但是很快這種議論就結束了。因爲這次祖祀大典的重頭戲開始了,沒錯,就是皇甫一族的文武獻祭了。
每年這場獻祭當中都會有着各種出類拔萃的人才,以及各種驚爲天人的才藝。比如當時尚武皇朝的大皇子,皇甫雨澤,年僅六歲就達到了小週天級別(這個修真的後期會寫,會有介紹),四皇子六歲可布各種兵陣,能通各種兵法,還有很多很多,而這些人的共同點無一不都是天縱奇才。
每一年上都有着各種讓人眼前一亮的人才,當然也就有很多在這上面丟了面子,從此一蹶不振的。總之這文武獻祭,是非常非常有看頭的。時間過得很快,文武獻祭便在皇甫雲的主持下開始了。
念娘這一行年滿六歲的皇甫族人,列成一排坐於那文武獻祭的大臺子上,俯視下面的衆多家族子弟。在這一刻,每個皇甫族的子弟,不知爲何都從胸中燃燒起了一種傲氣,那是一種得天獨厚的傲氣,那是來自皇族之中的一股傲氣,就連此時的念娘,都在不知不覺中融入了這種氣氛當中。
“好了,衆皇子公主已經就位,請天下各族之人前來挑戰吧。”一道霸氣的聲音從真龍閣之上傳出,這也是正式宣佈獻祭真正的開始了。
下面各族在聽到這霸氣的一聲以後,都是停頓了一下,然後馬上又都開始活躍了起來,目光四處打量着臺上的衆位皇子,想找一個相對來說“軟”的柿子捏一捏。
不大的時間,人羣中便有一人前來臺上,朝着真龍閣上行了一禮,然後立身道:“素來聽聞,七公主琴技堪比當年天祥皇后,不知可否與在下比一番。”
“可以。”一聲簡單的回答,二人便相繼步入臺子中心的地方,宮女們也忙取來兩把古箏琴來,放於二人身前。
“公主,您先請吧。”在琴被搬上來以後,那上臺男子衝着七公主淡淡一笑,七公主也沒做矯情,扶琴坐了下去,然後將一雙纖纖玉手放於琴上,淡淡地說道:“皇甫依霜,琴曲天縱。”
說了這麼一句後,便優雅地將琴彈了起來,琴聲響起,亦或是快亦或是慢,琴率琴聲優雅動聽,聽起來十分舒暢,很快一首曲子便結束了,七公主起身鞠了一躬,便又坐下,看着旁邊的那個上臺的男子。
而那個男子則是起身向四下鞠了一躬,然後便坐於臺上,將雙手扶於琴上,輕輕地撥動琴絃。悅耳的琴聲悠然響起,時而歡快,時而悲傷,時而激情悲壯,時而蕩氣迴腸,在曲子響起之後,一些人便被這琴聲帶動了。
而念娘在聽到琴響的一刻,便是無奈地搖了搖頭,在又仔細聽了一會兒後,念娘便低聲喃喃自語了一句:“可惜了,這七公主要輸了啊。”
“哎,五皇兄,你咋知道七姐要輸了呢?我看他沒七姐彈得好啊?別忘了,七姐可是號稱可以媲美你母后天祥皇后的啊。”在聽了念孃的低聲喃喃後,一道有些不滿的聲音響了起來。
念娘回頭看向了那聲音的源頭,原來這個人正是八皇子¬¬——皇甫駿。念娘知道,這皇甫駿在京中素來有着“呆癡皇子”的“雅號”。這倒也不是說他傻,只是這八皇子過於迂腐無能而已。據說這八皇子連一本三字經都念不全呢,。
念娘在看到發問之人是誰以後,會心一笑,淡淡道:“八皇弟,我並非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只是這上臺之人並非一般之人,你看,他雙手撫琴的姿勢,那是流月琴派一貫的撫琴手法,而此人運用的如此嫺熟,肯定並非一般之人;而七皇妹,雖琴聲悠揚淡雅,但是在火候之上還有些欠佳,音律還有些找不準的,倒不是我自誇,那七公主不及我母后千分之一。”
“切,說得到是頭頭是道的,誰知道是真的假的啊?要我說,五皇兄,你是有些高估那男子了,我皇甫家可是各個都能文能武,才華橫溢的。”在聽了念孃的一番解釋後,那八皇子還是堅持自己的看法,對念娘所說之話還是有些不滿。念娘對此則是淡淡一笑便不再多做言語。
此時,只見那名男子手上琴絃波動地旋律開始變得越來越快,就連音色也開始變得急促了起來,片刻之後,那琴聲再次委婉婉柔了下來。就是這一快一慢的旋律,也是將衆人帶入了一片異樣的天地,聲落,曲停。
那彈奏的男子站起身來,優雅的再次四處鞠躬,此時的掌聲已經是震耳欲聾了,彈琴的男子轉向看着七公主,此時的七公主已經沒有那種淡定了,早已經是面色如同白紙了,不得不承認自己真的輸了,起身後,淡淡地說了一句我輸了。
雖然看似淡定,但是明眼人都可以看得出,此時的七公主已經有些飄忽了。臺上的男子在看到七公主下去以後,臉上明顯露出一絲不屑的笑容。隨後又朝着真龍閣上的位置躬身道;“皇上,不知小民可否再挑戰一位?”
此話一出,頓時臺上和真龍閣上一片譁然,“真是太無理了,欺我皇甫家沒人不成?”
“就是,如此大膽,父皇,命人拉下去斬了吧。”真龍閣上此時各個皇子可算是義憤填膺。
“好了,閉嘴,學藝不精怎能怪他人挑釁?”就在衆皇子義憤填膺之時,皇甫雲一聲厲喝便將衆人喝住,冷冷地瞪了一眼身後的皇子,皇甫雲轉身道:“準你再去挑戰。”
“謝皇上。”男子謝過皇甫雲之後,轉身朝着臺上再次躬身道:“不知六皇子可以出來比試一番嗎?早就聽聞六皇子的琴技也是絕佳的啊。”
六皇子聽聞沒有言語,起身冷冷的看着臺上的男子,顯然剛剛男子的舉動真的是激怒他了。“加油,六弟,打倒他,讓他囂張。”“六哥,加油啊。”在六皇子站起來以後,一陣叫好聲再次響起。
可是,曲終,“我輸了。”一聲淡淡的聲音,卻是將剛剛還抱着無限希望的皇甫一族子弟打入了深淵,連輸兩人,這是在皇甫一族文武獻祭開始就沒有過的先例啊。
皇甫一族的文獻祭歷來都是以琴、棋爲首的,而皇甫族人在文獻祭裡面,琴、棋也是歷來最注重的,可是沒想到此次卻栽在了這最強上。
此時,臺上的男子此時卻顯得格外輕鬆,在六皇子輸了以後,更是起身道:“難道皇甫家,沒有一個琴技高手?”雖然此話有些過於囂張,但是連敗了皇甫家兩個琴技高手的他,也確實有這個資格。
聽了這話,皇甫族人儘管憤怒,但是卻無能爲力。皇甫一族雖然是帝皇一族,卻也是不能在這天下人面前暴怒,那樣未免讓天下人心寒,以後皇甫家又怎能在招天下有才之士穩住江山?在這局面下,也只得忍了。
“父皇,不知道兒臣可否與他切磋一番?”就在皇甫一族緊皺眉頭的時候,一道清脆的聲音響起,讓所有人的目光不由得都轉向了同一個地方。
“那是誰啊?”“就是啊。”而看到那聲音的主人後,所有人不由得都是一陣議論,“喂,五哥,你可別開玩笑啊?剛剛七姐和六哥都輸了,你還上去啊?你會彈琴嗎?”離着最近的八皇子看到念娘站起身來以後,不由得大聲說道。恰恰也是這一聲,讓大家都知道了眼前的這個人是誰了——五皇子,皇甫念娘,天祥皇后之子,傳說中的不祥之人。
“他不是被禁足永安宮了嗎?”
“他今年也六歲了。”
“他要挑戰那個人?”
“他會彈琴嗎?”
在知道念娘是誰以後,那議論之聲更是紛紛響起了。在看到念娘請纓以後,皇甫雲先是一愣,隨後便是一陣疑惑,因爲這念娘囚禁永安宮六年,自己並未讓任何人教過他任何文才武學,他要彈琴?當下便質問道:“你可想好了?”
“兒臣想好了。”堅定快速的回答,讓皇甫雲一時間竟有了些語塞。“五皇弟,你可莫開玩笑啊,要是上了臺,你彈不出來,那可是欺君之罪了啊。”
“二皇兄,過慮了。”
“哦,那就請父皇讓五皇弟上臺吧。他如此自信,想來肯定能贏的。”說話這人正是皇甫雷。此時的他心裡早已經樂翻了,因爲這臺上之人正是他找來的,本來想着贏幾局,然後在挑戰念娘,好讓他出出醜,沒想到,這小子自己卻撞了上來,得意一笑的皇甫雷心裡別提多美了。
此時的皇甫雲在聽了皇甫雷的一番話後也是一愣,突兀地想起留鳳閣上的那場棋局,頓時眼前一亮,說道:“那你就比試比試去吧。”一道威嚴的聲音響起,念娘點了點頭,直徑地便走上臺去。
看着眼前的那個男子,念娘簡單的行了個琴師之間的禮節,便做了個請的手勢,意思是讓那男子先來,而男子看到念娘上臺以後,自然知道他就是皇甫雷讓他修理的人,當下也是淡然一笑:“五皇子,你真的想比?我可是沒聽過五皇子你會彈琴啊,”
這話中的鄙夷之情盡顯,“你彈就是了,你彈完了我彈,話多了有些過於嘮叨了嗎?”
“哦,那如此我便獻醜了。”
男子在看念娘如此說了之後,馬上便坐到位置上,雙手撫琴開始彈了起來。而在看這個人彈琴的時候,真龍閣上的皇甫雲則是眉頭一皺,五韻琴手,“這是那個老傢伙的傳人?”
喃喃自語了一聲,皇甫雲有些不安的看向念娘,可是此時念娘臉上的表情卻是顯得異常平淡,這讓皇甫雲也是有些錯愕。片刻之後,男子停了下來,起身看着臺下響起的陣陣掌聲,得意地看了眼念娘,眼中挑釁的味道不容質疑。
念娘看了看那男子得意和態度,沒有做出過多表情,只是優雅地走到了琴邊,將雙手放到琴上,深呼吸了一口氣,念娘輕輕地撥動了琴絃。
而這第一聲琴響,無論是還在吃驚的皇甫雲,亦或是正在自鳴得意的二皇子,又或是對面那正挑釁看着念孃的男子,都靜立在了原地。“這是,……,這是,這居然是《情癡》?”當所有人都還在呆滯的時候,皇甫雲喃喃地低聲了一句。
衆人都呆滯了,有誰會不知這名動天下的曲子?多少年了,自從天祥皇后離世,這世間再無人能將此曲彈出,如今卻在一個孩童身上重現,這讓所有人都不知不覺地從心底產生出來一種敬佩之情。
優雅動聽的旋律還在繼續着,念娘彈着彈着居然漸漸地隨着琴聲哼唱了起來:“一曲情癡心中藏,兩行清淚爲誰傷,百世輪迴無悔,千年癡狂,孤山上,可知我在想誰,默默藏情於心間,化身爲石在海邊,只爲等待相約再見面,誰又來扶動這琴絃,當年一曲是否再出現。”
琴聲越來越小,可是儘管如此,那聲音還是響徹在這天地之間久久不散。曲停,衆人還在沉醉,久久不能醒來,只聽得一聲掌聲響起,衆人這才從曲境中醒來,也都在拼命地鼓着掌。
真龍閣上,皇甫雲的手在一下一下地拍着,這第一下的掌聲正是皇甫雲拍的。此時的皇甫雲眼中淚光閃動,在望向臺下的身影時,似乎一個熟悉的是影子閃過,衝着他回頭一笑。皇甫雲的淚終於流了下來,悄悄地拭去淚水,皇甫雲再次擡起頭,看向念孃的目光終於變得柔和了。
而此刻的臺上,念娘正用一種鄙夷的眼神看着那男子,淡淡地道:“皇甫家的人不是你能挑戰的,天命者,乃人中龍鳳,皇家不是你能挑釁的。”說完,念娘轉身便離開了,看着那個離開的背影,那男子緊緊地攥着拳頭,卻說不出一句話來。
“必須除掉他,此子不除,日後定當後患無窮!”看着念娘離開的背影,真龍閣上的某一處,一個幽幽地聲音輕聲響起,擡起頭來,這個人影看向了皇甫雷,嘴角露出了一絲邪惡的微笑。
(本章結束,謝謝大家觀看。此章念娘大放異彩,可那個人影是否有着陰謀,下章的念娘又會有怎樣的表現?月靈會努力更文,各們大大位給長評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