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三皮撲得太快我來不及躲,只好調整角度迎着他撲來的方向使了一招兔子蹬鷹,一腳踹在他的肚子上,把他踹出老遠。
我趁機爬了起來:“三皮叔,你放了我,我給你錢,你要多少我都給。”
“你有什麼錢?姓鄭的早就跑了,把你扔這等死。反正明天你也要被弄,不如讓我先弄個痛快!”陳三皮沒有防備被我踹了一腳,語氣頓時變得很兇狠:“月丫你敬酒不吃吃罰酒,就別怪叔叔不疼你了。”
他說完又撲了上來,我彎腰躲開,拼命朝門口跑去。
跑到門口我才發現大門沒有縫隙,不用手根本打不開。
這會兒功夫,陳三皮已經又要撲上來,我一時沒辦法只好和他繞圈子跑。好在糧倉沒有放糧食,空間還算大,我仗着腿腳靈活勉強還能躲開他的攻擊。
然而穀倉畢竟空間有限,陳三皮還是慢慢把我逼到了死角,他獰笑着搓着手:“丫頭挺能跑啊,你再跑啊?”
我擡腳想要踢他,然而他已經有了防備,順勢抱住了我的腿,伸手在我大腿上捏了一把:“腿肉夠緊,弄起來正舒服。”
他漸漸向我逼近,枯樹似的爪子摸上了我的胸口,嘴裡的酒氣撲打着我的臉。
我努力和他談判:“三皮叔,我有錢,你放了我就,我就給你。十萬塊夠不夠?”
“放你可以,等老子舒服夠了再說。”陳三皮不理我,專心地解着我的皮帶。
事到如此,我只能不斷掙扎大叫,能拖一刻拖一刻,也許下一刻鄭予安就來救我了。
然而糧倉周圍沒有住家,我喊得嗓子啞了都沒有人出現。
陳三皮沒有見過我的皮帶扣款式,加上我的不配合,他解開皮帶花了一些時間,然而這點拖延根本沒有用,他的烏雞爪子順着褲縫向裡鑽着,眼看就要摸到我。
我努力扭動身子,用腳胡亂踢打着陳三皮,然而力氣敵不過他,被他輕而易舉壓住雙腿:“給老子老實點,再動老子弄死你!”
心底涌出的絕望像潮水一般淹沒了我,我徒勞地扭動着身體,呼喊着予安的名字。
“汪汪汪汪”村裡突然響起此起彼伏的狗叫聲,很快又加入村民嘈雜的喊叫聲。
陳三皮嚇了一跳,立刻收回了手,一溜煙從門口躥了出去。沒等我追上,他已經從外面把門重新鎖了起來。
穀倉的門有兩道,關得很緊,我趴在門上努力了半天也沒能看到外面的情況,只能聽着聲音乾着急。
好在沒過一會兒就有人打開了穀倉的大門,明亮的燈光刺進我眼裡,頓時被淚水糊住眼睛,只能模模糊糊看到一個高大的身影走了進來,伸手把我撈進懷裡。
是鄭予安的氣息,我一頭扎進他懷裡:“予安……”
還好他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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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三皮摸上我的那一刻,我想了很多,我想在事情發生之後我還能離開陳家村的話,我就回美國,去一個鄭予安找不到的地方,一輩子不見,我不要鄭予安看着我難過自責。
還好他來了。我有點忍不住眼淚,趕忙把臉埋在他胸口上。
鄭予安的懷抱很緊,像是想要把我嵌進他的身體似的,他的嘴脣印在我的發頂,低沉的嗓音隨着溫熱的氣息慢慢送進耳朵裡:“月月,我來了。”
“嗯,”我使勁點頭:“你來了。”
他替我解開繩索整理好衣服,重新用外套把我裹上,這才攔腰把我抱起:“走吧,回家了。”
我躲在他懷裡打量四周,秦維泰、王桓都在。
王桓的表情欲言又止,發現我也在看他之後,立刻對我做了一個安撫的笑容:“事情已經解決了。”
秦維泰則是直接迎了過來,又被鄭予安的眼神給逼了回去,只能悻悻跟在我們後面:“還好你沒事,對不起。”
我沉浸在鄭予安及時趕到救了我的喜悅中,並不想計較太多,朝他笑了笑:“沒事。”
村子的曬場被燈光照得雪亮,陳家村的村民全都抱頭蹲在地上,那個對我圖謀不軌的陳三皮已經被人好好教育過了,鼻青臉腫地蹲在第一排,旁邊是村長和陳貴超。
十幾個穿着制服的人擺出臨戰準備的姿勢,槍口一直對着陳家村的村民,他們的神情和裝備像是受過訓練,似乎是軍方的人。
鄭予安把我按在他的胸口,擋住了我的視線:“快點睡覺。”
他沒有在曬場停留而是抱着我直接下山。
山路陡峭,我怕出事,趕忙低聲對他道:“我自己能走。”
鄭予安低頭看了看我,我還給他一個堅定的神情,他低下身子把我放下來,然後拉起了我的手。
他的手又大又暖,緊緊包裹着我的手,每寸肌膚都能相貼,彷彿天生的契合。
這一刻,山路上彷彿只有我和他兩人,皎潔的月亮溫柔地注視着我們,像是在爲我們祝福。
我的心被甜蜜一點點佔據,脣角止不住地上揚。
他的手握得很緊,像是害怕弄丟我似的,臉上卻是嚴肅的表情:“傻笑什麼,看着腳下!”
我們連夜下山,山下的陣勢比山上還要大,幾個領導模樣的人一直陪着笑臉親自送我們上車。
鄭予安全程冷臉,沒有搭理他們。
開車的是一個臉上有道刀疤的男人,他一面開車一面向鄭予安講述昨天發生的事。
原來他就是鄭予安打電話求助的鋒哥,鋒哥接到電話立刻就往這邊趕,誰知鎮上剛好有打非行動,他剛和秦維泰碰面,就連同一幫兄弟被抓到了警察局,審訊了一晚上,一直拖到鄭予安來保釋才結束,連個遞消息的機會都沒有。
“最近和萬三有生意衝突,”鋒哥一巴掌拍在方向盤上:“肯定是那狗入的搞的鬼。”
鄭予安對鋒哥的判斷不置可否,而是轉了話題,感謝鋒哥的拔刀相助。
鋒哥因爲沒能幫上忙,心裡過意不去,親自開車送我們去了n市,我們坐着早班飛機直接飛回了x市。
秦維泰一直想找時間和我說話,都被鄭予安以我受了驚嚇需要靜養爲由給擋了,他就一直跟到鄭宅。
鄭予安讓我先進去,轉身擋在門口對秦維泰下了逐客令。
秦維泰只好朝我做了個飛吻:“小月牙,休息好了給我電話。”
鄭予安不再理他,把我拉進了客廳:“趕緊洗澡睡覺,臭死了。”
在鎮上我已經洗過一次澡,這才隔了一天哪裡臭了?我有些委屈,低頭檢查着自己。
鄭予安像是想起了什麼,立刻緩和了態度:“坐了一晚上的車,趕緊洗澡休息,晚上想去哪玩?我陪你。”
我心裡清楚他是怕陳三皮的事給我留下陰影,想轉移我的注意力。好不容易他好不容易對我態度溫和,不趁機蹬鼻子上臉怎麼對的起我受的那些罪?
所以洗完澡之後,我敲開了鄭予安的門,怯怯地站在門口:“予安,我想和你一起睡。”
鄭予安神情有些猶豫,我趕緊補了一句:“我……我害怕……”
他立刻柔軟了語氣:“你先在這兒睡會兒,我處理完公事就陪你好不好?”
我乖乖點頭,鑽進了鄭予安的被窩。
鄭予安的臥室是主臥,比我的臥室要大得多,牀也要大上許多。我在被子下襬出一個自認性感的姿勢,巴巴望着鄭予安:“予安,我睡不着,可以抱着你睡嗎?”
鄭予安沒有想那麼多,拿着電腦走到牀邊坐下,把我圈在懷裡摸了摸頭道:“好了,我就在這裡,你好好睡覺。”
這樣一來,我剛好趴在他的胸口,他結實的胸肌就在我手掌的覆蓋下,我忍不住捏了捏。
鄭予安每天都保持着一定量的運動,身材控制得很棒,胸肌的手感硬硬的還很有彈性。
鄭予安黑着臉敲了敲我的頭:“老實睡覺。”
我上初中之後鄭予安就不許我和他一起睡了,所以這樣的機會千載難逢,我怎麼能浪費在睡覺上面。
我閉着眼睛,手上卻裝作無意地在鄭予安身上亂摸,他的腰又細又韌,肩膀卻是寬寬的,天生的衣服架子。
睡着睡着,我把腿也搭在了他的腿上,他洗過澡之後穿的是浴袍,裡面只有一條短褲,我的腿和他的腿直接來了個親密接觸。
他腿上的肌肉結實但是不粗,線條勻稱流暢,穿西褲的時候格外挺拔。
不過他腿上汗毛髮達,挨着皮膚刺刺的,弄得我很癢癢,忍不住在他腿上蹭了蹭。
“月月!”
鄭予安突然響起的聲音嚇得我手一哆嗦,條件反射地抓住了他的衣服:“嗯?”
他看我嚇得不輕,又放低了音調:“不要亂動。”
我很委屈:“我睡着了,控制不住。”
他默默地看着我,不知道拿我怎麼辦,最後妥協道:“我去換件睡衣。”
鄭予安換了一件春秋天的長袖長褲睡衣,又把空調按開,這才鑽進被窩摟住我:“這下可以睡覺了吧?”
他的身高比我高了近三十釐米,平時站着底端對齊的時候,總是我仰望他。這會兒躺下變成頂端對齊,我總算能夠和他臉對臉地平視。
這樣近距離地對視,他眼中的心疼和寵溺更加明顯,像是一汪將要把我溺死的湖水。感覺臉皮有變燙的趨勢,我趕緊躲開視線,伸手摟住他的脖子:“可以睡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