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回到包間兒,醫生已經在裡面候着,一番檢查下來倒是也沒什麼大礙,只是多少有些影響美觀,開了一方消腫化瘀的膏藥。
景丞丞沒捨得讓別人碰這張御用的臉蛋兒,自己個兒拿了藥一點點的給她擦,兩人面對面坐着,一高一矮,紀茶之一擡頭就能看到那張不似凡物的俊臉,偏生他又不是什麼老實的人,手指尖兒總是有意無意的自她脣上揩過,在她心頭撩出無數陌生的情愫來。
“擦藥就擦藥,我傷的是臉又不是嘴。”
她小聲嘟囔了一句,不自在的垂眸去盯着自己的鞋尖兒,卻又不知怎麼的盯上了他的鞋尖兒,腦子裡想着昨兒晚上他光着腳勾着她腿兒的情景,小臉頓時又燃得通紅,身體裡的異香一下子又濃重了不少。
“好……好了,不擦了。”
紀茶之不自在的夾了夾雙腿,樓底下的拍賣槌正好響起,便隨即尋了藉口道:“不是說要拍那對姐妹花嗎?都快被別人買走了。”
“拍去了那就再買回來,實在不行就要回來。”
景丞丞擱下藥盒子,捧着她的臉往受傷的那半側吹了吹,涼絲絲的氣兒一下子在臉頰上擴散開來,原先那種火辣辣的感覺瞬間消散不少。
“我很高興你還知道還手,但如果下次你再敢讓自己吃虧……”
他忽然放緩了聲兒,目光緩緩自她脖頸處往下延伸,紀茶之瞬間又想起他昨晚上對她做的事情來,底下竟一下子就冒了水兒,慌亂之下抓起桌上的茶杯胡亂往嘴裡灌了兩口。
“不會了不會了,你快點兒,來不及了。”
樓下已經落了兩槌,她忙趁機起身,握了競價號牌朝窗口走,身後忽然貼上來個人,沒等她反應過來,整個人已經被壓在了窗框邊上,也就那麼三兩下功夫,腰窩兒處便抵上了硬物。
“幹什麼你!”紀茶之慌了神。
包間兒裡還有這麼些人,景丞丞自己沒臉沒皮也就算了,可別把她拖下水!
“能幹什麼?你不是要那倆玩意兒嗎?”
他似有若無的口肯咬着她的耳垂,清冽的男性氣息混合着淡淡的沉水香形成獨特的包圍圈一下子混亂了她的思緒。
感受到她僵硬的身軀,薄脣畔的笑意更濃。
“我要了。”景丞丞從她手裡奪了競價號牌,丟下樓。
他的聲音不大,但卻又正好能叫底下的人聽見,清雅中帶了幾分與生俱來的威嚴,引了無數人的目光朝二樓這邊看來。
然,只聞其聲不見其人。
臺上拍賣師門兒清,忙喊道:“一對兒雙性孿生姐妹,二樓雅座的客人得!”
甭管多少錢,一錘定音!
紀茶之反應過來自己是被調侃了,紅着臉打算從他身前擺脫出來,底下忽然一涼,腦子“嗡”的一聲就炸了!
“溼了。”
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摩挲着小私密,邊上就坐着一桌兒鬥地主!羞得她差點兒立馬刨個坑兒鑽進去!
紀茶之繃着身子站着,一動也不敢動,生怕景丞丞這個壞貨會弄出點什麼聲響來,只能任由他的手指在自己身體裡進出。
“我說小軟玉,你拍這對玩意兒幹什麼?給你們家景三消遣?”
牌桌上離得她最近的那人問她,紀茶之記得這人,昨晚在包廂裡跟景丞丞溜嘴皮子的那男人,好像叫什麼蕭凌陌,方纔在洗手間也是他調侃的陸時謙。
只是這會兒她哪有還有心思回答,儘可能的往邊上躲了躲,咬着脣小聲哼哼道:“送給叔叔們的禮物。”
反正她不要那對東西,他們又不要臉!
“還是我們小軟玉知道心疼人兒!”蕭凌陌甩了一手牌,側過身摸了摸她腦袋,還沒來得及收回,手背上就重重捱了一下子。
“靠,景三,那蕭是拿來打人玩兒的嗎?”
“拿來吹的。”
景丞丞也不知道從哪兒摸了根玉蕭來,跟轉筆似的在手上轉了個來回,重重擱牌桌上一敲,“下回再敢對我們家小的毛手毛腳,我讓人吹爆了你!”
“不得了了,轉性了轉性了!”
幾人連連蓋了手裡的牌,“走走走,趕緊給咱家小軟玉接風去,不然這廝該挨個兒收拾咱們了。”
景丞丞的手指一出去,紀茶之整個人就跟得了解放似的癱軟下來,好不容易扶着窗框勉強站直身體,雙腿卻仍舊顫得厲害,心裡對這個蕭凌陌那叫一個感激涕零。
她實在是怕了景丞丞,沒等他再找上來,自己個兒先躥出了門兒,纔剛走到走廊上,便見斜對面包間兒探出半個衣不蔽體的女人來,一張臉哭得花裡胡哨。
“救……”
聲兒還沒來得及出來,人就再次被拖了進去,門“砰”的一聲砸得老重!
紀茶之歪着腦袋尋思了會兒,驀地反應過來!
那女人,不是紀芮嗎?
“怎麼了?”
見她一直朝那邊看,景丞丞也好奇的隨着她的目光看去。
“沒。”
紀茶之收回眸,快速朝樓梯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