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邊的人被射死射傷了十多個,有一個人被一箭穿腦,箭強大的衝擊力帶的他退了三步才倒下,他滿臉血污雙眼圓整,似乎是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
剩下的人呼啦一下全躲到城頭後面,我回頭看向石御虎將軍那邊,那邊的守城軍也被壓制的不敢擡頭,還有好幾個敵兵趁勢衝到了城頭上面廝殺起來,有幾隻箭帶着呼嘯聲直直射向石御虎將軍,可能敵軍箭屋裡的人發現了這個氣度不凡的將領,想一箭斃命給我們造成重創。
石將軍皺皺眉揮手撥開射來的箭,就像揮手趕開了幾隻蒼蠅一樣。他喊了一聲投擲營準備,立刻他的身後涌出了四十個身強力壯的持槍壯漢瞄向敵人的箭屋,但我發現他們每個人的槍頭都綁了一個小包,不知道做什麼用。
石將軍又喊了一聲擲,四十把槍就像四十支黑色閃電一樣全部插中箭屋,這麼近的距離如果投不中那就見鬼了,箭屋一陣搖晃,下面推扶箭屋的敵兵也一陣驚呼,四十把長槍的衝擊力差點將這架攻城車摧倒,但這個時候攻城車厚重的底座發揮了作用,它穩住了車身的搖晃,箭屋裡立刻響起來幾聲慘呼,還有兩個人從箭屋掉了下去,我發現剛纔綁在槍上的那些小包全都破碎,裡面有黑乎乎的液體流出來,不斷的往下面滴落,滴的整個攻城車都是,是什麼呢?
風裡突然瀰漫着一股膩膩又難聞的味道,是那些液體的味道,我一下分辨出來了,是火油!
而這時石將軍手裡拿了一張弓,張弓搭箭的瞄向那個插滿長槍的箭屋,那個箭屋現在就像一個醜陋的馬蜂窩被高高置於樹頂一樣,等待被風一吹掉下來摔碎的命運。石將軍手中弓弦一響,冒着紅紅火光的箭正中箭屋,箭屋轟的一聲響大火熊熊,而那支箭完成了點火的使命後又穿透了另一層屋壁破空遠去,好強勁的臂力。
攻城車快速燃燒起來,不但箭屋裡的人痛嚎不已,攻城車之字形走道上站立的敵兵也被燒的號啕大叫,推車的敵兵全都四散逃開,很快攻城車每處都着火了,二三十個敵兵眼睜睜的被燒死。
城頭一陣歡呼,石將軍這個方向的壓制一被解禁,立刻又冒出來兩三百平原兵將來,把剛剛上到城頭的十幾個敵兵砍死,但這一下也給正在爬城的敵兵創造了千載難逢的機會,城頭上到處都有敵兵冒出,槍鋒甲堅的敵兵一旦爬上城頭站穩腳,立刻將他們的作戰優勢發揮的淋漓盡致,他們三五個人合到一處組隊作戰,立刻就將我們的人殺的無法靠前,我們的人不斷到下,這個時候我們的傷亡才真正開始。
而我前面的這架攻城車還在瘋狂射箭,逼得我這個方向的人無法擡頭,那四十個投擲營高手應該現在又去準備了,馬上這個攻城車的末日也到了,就讓你再囂張一會吧。
看着頭頂的箭雨紛飛,我忍不住擡頭看了一眼我這個方向的攻城車,我一驚,這架攻城車已經離我兩丈近了,馬上就到城頭了,他們怎麼這麼快,投擲手怎麼還不來。敵兵如果借攻城車上城我就首當其衝第一個被殺死,我不認爲自己能擋得住他們。趁着混亂我偷偷往別的地方挪動,我要避開這個危險的地方。
“轟!”突然城下的敵兵亂糟糟的一聲大喊後城頭忽然晃動了一下。
“攻城車上來了,大家快殺退他們!” 我身邊的一個人突然大喊起來。
不好,敵人的攻城車靠上城頭了,剛纔的一聲大喊就是城頭下的敵軍在合力推攻城車靠城,燒掉了一架攻城車後敵人一定也很慌張,所以他們全力以赴的要保住另一架,他們絕不會允許這種戰爭利器還沒發揮應有的作用就被摧毀,一旦靠城,毀掉它就沒那麼容易了,因爲源源不斷的敵兵就會從車上可供三人並肩奔跑的之字形跑道上居高臨下衝下城頭,拼命護住車周圍,沒有人靠近,自然就沒有人能毀的掉攻城車。
箭屋裡的箭似是稍微一緩,我們趕緊擡頭拿槍向攻城車的方向圍去,可是來不及了,城頭一暗,黑壓壓的敵兵奮不顧身的從攻城車上衝下來,像決口的河堤般一發不可收拾。敵兵剛下城頭被隱在牆裡的平原兵殺了幾個,但後來敵兵如螞蟻一樣出現幾十個後那幾個平原兵就地被刺死了,還好剛纔我從那個位置跑開了,要不然我就是那十幾具死屍中的其中一個。
敵兵一上城頭也遭到了我們的猛烈抵抗和攻擊,趁着他們剛上來腳跟沒站穩,我們衝上去之後一陣圍殺殺死了他們十幾個人,把敵兵剛下城頭時的兇焰遏制了一下,但敵兵還是源源不斷的從車上衝下來,他們來人的速度要比我們殺人的快多了,他們一站穩我們的傷亡立即增加,我和身邊的三個平原兵殺死了一個敵兵一擡頭嚇了一大跳,敵兵不知不覺已經有很多了,黑壓壓的向我們使勁反攻,可能有兩三百個了吧。
容不得我多想一個敵兵的長槍瞬間刺向我的面門被我身邊的一杆槍擋開,我一揮槍就刺向這個敵兵,這個敵兵穿的是重甲,他一側身我的槍刺在他的臂上叮的一聲響,但現在不是初戰的時候,我的臂力也不小,雖然刺不穿他的鐵甲但也讓他一個趔趄,看他不穩我揉身再刺他的脖子,敵兵也不慌,急邁一步躲開我的槍順手就擡槍划向我的小腹,我不自覺的又運起了拳術,我一側身他的槍從我腹上險險擦過,我迅速用我的槍將他的槍按住,衝前兩步用膝頂他的小腹拳擊他的面門,挪動緩慢的敵兵躲避不及被我一拳打在臉上捂面倒地,拳中他臉的時候我似乎聽到他骨頭碎裂的聲音,我的拳什麼時候有這麼剛猛?
我擡槍刺死了這個敵兵又撲向另一個敵兵,這個重甲兵也被我槍術中混着拳術割斷了脖子而死,我突然對重甲兵不再畏懼,心裡面豁然開朗,有重甲庇護的鈞山兵其實不算強大,懂得運用戰鬥技巧和戰場戰術的人才算強大。
可我沒得意多久,看我殺死了幾個重甲兵後敵兵也注意到我了,三個敵兵舍了其他人向我衝來,我也不懼,舞開槍左抵右擋倒也勉強能招架,在左衝右突了幾下我憑着靈活的步伐和拳術將一個敵兵的腳脖子刺穿,一個敵兵臉面中拳,把另一個敵兵的槍挑飛,我剛想給沒有槍的這個敵兵來一槍送他上路,被我刺穿腳脖子的敵兵卻一下子抱住了我的腳把我拉翻在地,我大怒一槍就劃斷了他的脖子,我剛要起身卻又被那個面門中拳的敵兵一下撲倒在地,那個敵兵撲到我後大喊起來:“殺了他,快殺了他!”
我大驚,扔了槍拔出腰刀砍了他一刀卻沒砍死他,他還是死死的抓住我大聲喊着,我第二刀砍向他的雙臂,我的眼角看到被我挑飛槍的敵兵抽出腰刀向我奔來,我猛的一刀砍下去,抓我敵兵的兩隻胳膊都被我砍斷,血噴了我一身,那個敵兵慘呼了一聲還在大聲喊着快殺了我。
我想一躍而起再殺了他,可是令我驚恐不已的事發生了,我突然覺得自己動不了了,我平舉着刀坐在地上身子不聽使喚,我驚恐萬分的想這是怎麼回事,我一擡頭那個持刀的敵兵已經來到我的面前,他揮刀而起就想把我的頭砍下來,在他揮刀的那一刻我看到在他身手十步的地方,一個身材矮小的敵兵用手指着我嘴裡吶吶細語。
是巫師!
我中巫術了,我魂飛魄散的想到,一定是那個慘叫的敵兵把巫師招來了,我還不想死,我突然開口歇斯底里大喊起來:“姜路救我,姜路救我!”這是我臨死前的哀嚎嗎?
“餘澤!”姜路的聲音傳來,一股藍色的火焰擊中了已經碰到了我頭髮的刀,藍火順着刀快速上竄瞬間佈滿了要砍我的敵兵的全身,敵兵扔了刀嚎叫了起來,剛嚎叫了三聲就倒地不動了,我大喜,姜路你來的太及時了。
可是我瞬間尖叫起來:“姜路快殺了前面那個巫師!”我想擡手指向前面巫師,可是手似乎不是自己的一樣根本動不了,那個巫師詭異的看着我嘴裡不停地念着,似乎是在愉快的歌唱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