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仲夏不由我分說,將我護在身後向前走去,林端陽和金瑞愣愣的盯着胡仲夏的背影,似乎胡仲夏臉上長花了似的。
他們也被胡仲夏乾淨利落的殺人刀法震住了吧!
在一路上碰到了兩個使槍的高手和一個銀刀手還有一個巫師,這些人看他們衝來的架勢就知道是高手,但胡仲夏只是輕描淡寫的每人一刀,這些人全都身首分家,那個巫師在五丈之外,巫術還沒完成胡仲夏就發現他了,刀一揮一道刀幕飛出砍倒擋在巫師之前的三個鈞山兵,然後直直落在巫師的胸膛上,巫師的胸膛被一剖而開,五臟六腑嘩的一下全流到地上,巫師身子一軟就倒在自己熱氣騰騰的內臟中。
我看的目瞪口呆,胡仲夏的確用的是星月堂的刀術,但是又不太像,因爲同樣的招式我根本發揮不出來他千萬分之一的威力來,大山師伯說胡仲夏的刀術只要有足夠的時間,就能變成一代大師,看來確有其事,是不是他已經成爲一代大師了呢?
胡仲夏突然道:“你來這裡找我,我很開心,剛纔那幾刀你看懂了沒!”
原來他在教我啊,但是我什麼也沒看到,只覺得很快很快,我道:“我只看到你出手,但出手後什麼也沒看到!,我沒有看懂!”
胡仲夏道:“回去之後多想想就知道了,我就送你到這裡了,你下城後一切小心!”
我從胡仲夏的身後出來一看,已經到了下城處了,他這一路上將我護在身後殺了不少人,因爲城頭的敵兵越來越多,看到我們這樣毫無顧忌直直前行的目標,他們自然不會放過便使勁圍攻,胡仲夏自如揮刀,如入無人之境般殺了一條血路出來,對城頭的敵人而言,胡仲夏真是一個噩夢。
“你...你真的不走!”我向胡仲夏道。
“呵呵,不走了,我還有事要做,你快走吧!”胡仲夏向我揮揮手道。
我深深的看了一眼胡仲夏,掉頭衝下城頭,我知道,多說無用,以他的刀術造詣,可能,城頭沒人能傷害得了他,我從來沒見過這麼快這麼兇猛又無聲無息的刀術,就算是當年蒼狼山的魔鬼,在他的刀下也會身首分離吧。
胡仲夏是不是到了大師的地步,那真正的大師,又會多厲害呢?
擠下城後我向北門跑去,藉着對地形的熟悉,躲過了很多股敵兵,其中一股敵兵竟然有七八千之多,他們蜂擁跑向西門,如果不出意外,西門很快會淪陷,到時候擡着火神的鈞山兵衝進城中後,平原兵的末日也就到了,城中着七八萬人,就如同被關在籠子裡的雞,會被它們拎出來挨個宰了。
大好的我平原兒郎,就這麼死去了,我覺得無比的悲哀,他們死的好不值,也好無助,直到死的一刻,他們也都不知道是被自己人放棄了,不是鈞山人很厲害很兇悍,而是自己人太殘忍太冷漠。
我渾身帶傷,跑的不是很快,跑到北城門的時候大吃一驚,北門門口也在激戰,混亂的人羣熙熙攘攘,看樣子有一萬多人,真背,這怎麼叫我出去?
我仔細看了一下,應該是從地道中出來的敵兵,追上了石御虎將軍最後斷後的一萬人,現在這一萬人是邊戰邊退,但佔了戰場優勢的敵兵緊咬着不放,可能是我毀掉了他們一個火神和火燒了他們上千人,現在他們在報復吧,要不然這麼一股力量,如若運用得當,可以破開任何一個城門,將自己人放進來...。
掃視戰場,我突然有了主意,我再次看向那個被我火燒了的大坑方向,那旁邊還有幾輛大車,其中有一輛上還有火油,如果我再故技重施,效果會怎麼樣呢?到時候若是敵軍一亂,我趁機逃出城去!
城門口喊聲震天,沒人注意到我,我偷偷摸摸的跑到大車旁邊,輕輕的將幾個拉車的角犀掉好頭,讓它們們直直的對着城門,然後我把拉火油的大車排在最後面。
一旦最前面的的幾輛車將敵兵的陣型攪亂,最好將他們衝的人仰馬翻,然後這車火油就是最後的東風,將他們的追擊徹底粉碎,我就趁亂出城。
我嘭嘭嘭幾拳打中拉車的角犀,角犀狂暴的慘叫幾聲便揚蹄飛奔,直直的朝城門口混戰的敵兵衝去,直到角犀已經到眼前了,一個敵兵才發現這幾個聲勢駭人的怪物,他立刻哇哇大喊起來,角犀像一個老虎撲進了羊羣裡般橫衝直撞,將毫無防備的敵軍撞得大驚失色東倒西歪,立刻,一條道路被衝開,我大喜,狠狠的打了一拳拉火油的角犀跳上車頂,角犀憤怒的嚎叫了一聲發瘋似的往前奔去。
就在火油車衝進慌亂的人羣,發力狂飆的時候,一個人大喊起來:“快殺死這些角犀,快攔住這幾輛車,快把最後那輛車上的人殺了!”
敵人的陣型已經大亂,斷後的平原兵趁機回身衝殺了一番轉身逃跑,我看的一陣急,他們逃走了我怎麼辦啊,我一個人就會變成這幾千敵兵的活靶子。
敵兵已經撲來了,那幾個剛衝進去的角犀車除了一輛順順利利的衝了出去,其他的都被砍殺致死,大車也倒在地上,車上的刀槍軍械衣物糧食灑了一地,我突然有了注意。
幾個敵兵的長槍刺向我都被我躲過,我還順**了一把長槍,我伸槍在車上紮了幾個眼,火油咕咕的冒出來,灑得一路都是。
我打着角犀向翻到的那幾輛車奔去,幾把槍噗噗噗扎進了角犀的身子,角犀狂吼了一下反倒跑的越瘋狂了,本來衝上來的敵兵嚇得紛紛後退,但角犀也是狂駑之末,跑了十幾丈後轟然倒地,大車翻到在軍械物資上,火油全傾倒在地上我急忙跳下車,刺死了三個撲來的敵兵,看着流了一地的火油,狠狠的一甩手,一溜藍火掉到了火油上。
星星之火,撩起狂野大火。
火油騰的一下燃燒起來,以極快的速度向四面蔓延開去,強烈的熱輻射使人皮膚如針刺般疼痛難受,本來向我奔涌而來的敵兵四散而逃,火油加上乾燥的輜重物品,火勢大的將整個北門全部掩蓋,我一蒙口鼻從火中疾奔出城。
如果是鈞山人,若從火中跑過,非死不可,但我們平原人卻因體質的原因不太受影響,特別是我變成凝火體之後,火的燒灼感對我造成的傷害已經非常低微了。
我狂奔出城門,頭也不回的衝向黑夜,遠遠地我看見石御虎將軍斷後的大軍,我在城頭被那個使槍高手傷的不輕,又快速跑了這麼久,氣力有些不支了,只好慢慢的便走邊跑.
我此刻一直在想蘇瓷,她爲什麼拒絕四皇子和他師兄的求婚,難道她知道我活着,還是希望我活着,還是以我來做擋箭牌,因爲她不喜歡四皇子和她的師兄,她被四皇子關在鈞山宮,不知道怎麼樣,會不會像囚犯一樣的被關在地牢裡......!
一想到她玉體橫陳躺在我牀上的樣子,我沒來由的一陣心疼,心裡如同被撕開了般難受不已,她做出這個決定的時候是多麼的不容易,她想用她的姿色還有全心全意的付出,賭我能帶給她後半生的快樂,希望我能給她後半生一份安全感,但我卻辜負了她,我的猶豫讓她失望了,如果沒有我,她一定過得很好,是我害了她,我,是不是應該去把她從鈞山宮救出來。
但我馬上就熄了這個心思,鈞山宮一定守衛森嚴高手如雲,我若去了,那簡直是羊入虎口,簡直是雞蛋去找石頭的麻煩,會死的很慘很徹底,不但救不了她,還會給它帶來天大的麻煩。
蘇瓷的的樣子一直在我心裡晃,我心裡無比的悽惶,我從來沒有如此刻一樣想念過她,蘇瓷,你在哪裡,我在想你,你知道嗎?
敵軍沒有再追來,我追到第二天天黑的時候,終於追上這股平原兵,他們也跑的很狼狽,丟盔棄甲的,大約有六七千人,如果不是我當時猛攻敵兵的後面,這些平原兵可能還要減員兩三千人才能逃走吧。
休息了三個時辰後,我們起身繼續再跑,大約跑了兩個時辰,碰到了另一股逃竄的自己人,我一看大喜:是輜重營!
輜重營因爲帶了很多東西,行走不是很快,被追上是遲早的事。我趕緊向輜重營跑去,遠遠的我便看見了龍衡和寧老騎着馬走在隊伍中間。
“龍將軍,龍將軍!”我大喊道。
龍衡一回頭也看見了我,驚喜不已的驅馬回身向我趕過來:“餘將軍...餘將軍,你總算回來了,我以爲你...。有人看見你獨自一人返回去,又火燒了上千敵兵,給我們爭取了逃跑的時間......!”
龍衡跑來從馬上跳下來,一把拉住我左看右看,驚喜又認真的道:“餘將軍真是智勇過人,如果不是你攔下那隊追兵,我們輜重營可能要減員三分之一了,我回去一定向你請功,咦,你怎麼傷得這麼重,後背這麼多傷口,還在滲血...寧老,趕快叫醫官過來一下!”
龍衡衝輜重營的車隊大喊道。
我趕緊道:“龍將軍無妨,這點傷不礙事!”
龍衡卻無限認真的道:“你爲了阻斷敵兵受了這麼重的傷,這是何等大的功勞,你的傷就是我們輜重營全軍的傷,需得好好醫治!”
龍衡不由分說,讓軍醫給我當場清洗傷口上了藥,把我包紮成一個糉子般的物體,輕輕放到了一輛大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