禍不單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幾天後,醫生擔心的情況出現了。
孤兒院裡開始有人出現和蘊秋一樣的狀況,先是劇烈咳嗽,接着高燒,然後出紅疹。
不同的是,別人的病情發展的很快,而且具有致死性,從發病到死亡只需要三天,第一天咳嗽,第二天高燒,第三天紅疹,第三天晚上的時候就會死去。
就像一種詛咒一樣,其他人都因爲染病而死去,蘊秋本人卻活的好好的,雖然她一直在重病中,卻並沒有死。
慢慢的,孤兒院裡罵她的聲音越來越多,不只是孩子,就連工作人員也對她不滿。
“災星,她一來我們孤兒院,我們就接連倒黴。”
“真是被她害死了,本來都送出去了的,可爲什麼還要回來。”
“就是,也沒有一點兒自知之明,自己死在外面不好嗎。非要回來禍害我們,一點兒感恩之心都沒有。”
“你看看她,害死了多少人,可自己卻活的好好的。”
“院長,你必須得拿個主意了。”
“我去找政府,這次好像是疫情,看看他們有沒有什麼辦法。”
“找什麼政府,直接把她扔出去不就好了嗎。”
“怎麼能這麼做,她也是苦命的孩子。”
於是院長去了防疫站,醫院和政府,向他們尋求幫助。
在院長外出的這段時間,孤兒院裡的人在私底下做着小動作,他們在晚上偷偷的把蘊秋裝進袋子帶到荒野扔掉了。
院長回來知道後,大發雷霆,她逼問參與行動的人,說出丟棄的地點。
來到郊外,只見於蘊秋一個人躺在冰涼潮溼的地上,蜷縮成一團,瑟瑟發抖,臉色煞白,還不斷地咳嗽着。
院長跑上去抱起她,“沒事的,我帶你回家。”
“院長,你別碰她,會被傳染的。”
“住嘴,你們做了這喪盡天良的事,良心能安嗎?”院長一句話讓那些人啞口無言。
回到孤兒院,防疫站派來了人,他們說要封鎖這裡,進行隔離。
同時政府也做了相應措施,他們決定在另外一個地方重建孤兒院,而這個就當做隔離區了,等清理工作做的差不多了就會燒了這裡。
那些沒有患病的都轉移出去,患病的就留在隔離區裡,給他們留一些食物。
雖然這做法有些殘忍,但是這種情況下,他們別無選擇,四五天後,留在孤兒院裡的患者都相繼死去了。
他們的屍體被擡出去燒掉,現在唯一一個還活着的就是蘊秋。
在昏暗的房間內,蘊秋一個人孤零零的躺在牀上,這幾天,她睡睡醒醒,餓了就吃點留下的食物,她也想着就這麼死去好了,可奇怪的是,她的病雖然不見好,但卻也沒有死。
又過了幾天,她無意間聽到有人路過她房間時說道“這孩子怎麼還不死,其他人早都死絕了,你說她病也不見好,卻也不死,太邪性了,還這樣一直耗着我們。”
“不用擔心,上面已經下命令了,就在今晚,不管她死沒死,這孤兒院都要燒燬,我們哪有時間整天陪她耗着,過了今晚我們就解放了。”
“那真好,終於可以離開了,我還怕被她給傳染了呢。”
聽到這些,蘊秋笑了,她心想就這樣死去也好,可是看到這昏暗的小屋子,她有些害怕了。
就像一個鳥兒要死在籠子裡一樣,她要是被燒死在這間小屋子裡,靈魂是不是也會被困在這裡,無法離開。
想到這些,她開始害怕起來,於是她做了一個大膽的決定,離開這裡。
守衛的人到時間了就會放火燒掉這裡,她一個病秧子,守衛根本就不擔心她會離開,更不會再去看她。
而這個時候也是守衛們最鬆懈的時候,蘊秋帶了一點兒食物,偷偷從房間裡溜了出去,果然和她想的一樣,守衛很鬆懈,她很輕鬆的就逃出了孤兒院。
來到外面,她呼吸着大自然的氣息,那種味道,有淡淡的泥土味,還有樹木的味道和花香。
聞着這些美好的東西,她決定要死在森林中,於是帶着食物,拖着病體,她一路前進,也不知道究竟要去哪裡,就這樣一直走着,走到哪裡算哪裡。
到了午夜,她回頭看到了遠方的濃煙,正是孤兒院的方向,“看來他們是動手了。”她慘淡地笑着說道。
一路上走走停停,走了兩天,她帶着的食物也吃完了,幸運的是最後她來到了一片人跡罕至的森林中,聽着鳥語聞着花香看着滿眼綠色,她開心的笑了。
同時她的身體也支撐不住了,就這樣眼前一黑,她倒在了這裡。
不過對她來說,這或許纔是最好的歸宿吧,從出生以來,她不斷的被拋棄,那對夫婦,那家領養她的人,甚至最後的孤兒院都不要她了。
可是她又做錯過什麼呢?除了孤身一人,被人嫌棄還一直被病痛折磨着,她何曾得到過什麼,老天就這麼對待一個可憐的小女孩,是啊,老天又何曾憐憫過世人呢。
“船醫,不是我說你,不認路就別瞎帶路,非逞強,要給我們帶路,還不讓我說話,你看看,你給我們帶到什麼地方了。”阿怪責怪船醫道。
這次他們是到陸地上來採辦一些東西,捎帶也出來玩玩。
“誰說我不認路了,多走走不就出去了嘛,你看這裡環境多好,在前面我們歇一會,好好欣賞一下這美景。”
來到前面,準備歇息的時候,船醫發現了不遠處倒在地上的蘊秋,“阿怪,你快看,前面好像是一個人。”
船醫和阿怪來到蘊秋的身邊,船醫伸手探了探她的鼻息,“還好,還活着,不過我看她這好像是患了什麼重病的樣子,雖然沒死,也離死不遠了,這裡沒有工具,我要回船上去才能給她治療,阿怪,以最快速度帶我們回去。”
“哈哈,怎麼了,不坐下來好好欣賞風景了,這麼着急回去。”
“她的病,很奇怪,我沒見過,而且目前也不知道該怎麼救她,所以她才吸引我,沒見過纔有挑戰性嘛,你趕緊的,耽擱了時間,到時候她死了,你可就是殺人犯。”
“我去,這到好,賴到我身上了,還不知道是誰耽擱了時間呢。”
“阿怪,你最好了,你先帶我回去,我有重謝。”
“這還差不多。”
阿怪環視了一下四周的環境,確定了方向,然後閉上眼睛調出了腦中關於這裡的信息。
一分鐘後,“好了,我已經找到了從這裡到海邊的最近路線,只要到了海邊,就是回家了,隨時能返回海主號。”阿怪根據自己規劃的路線聯繫了最快的船隻在海邊等待。
“這麼快,我找了幾天的路,你這一分鐘不到就找到了,還是最近的。”
“那你以爲,這裡最多也就算我家的後花園,在自己家找路還需要多長時間呀。”
“你厲害,那我們趕緊上路,免得耽擱了治療。”
“走着。”
果然按着阿怪的路線,很快就走出了這裡,來到了海邊,在那裡等着他們的是一艘潛艇,而不是輪船。
“阿怪,可以呀,竟然把速王調來了,給你點贊。”見阿怪叫來了速度最快的一艘潛艇,船醫大加讚賞。
“快走吧,還救不救人了。”
“哦,快走,快走,我都等不及想要快些去研究這個小姑娘的病了。”
乘坐着速王,很快他們就返回了海主號。
船醫直接把蘊秋帶進了自己的研究室,“阿怪,老規矩,告訴廚師一下”
“知道了,你去吧,難得遇到一個你感興趣的病例。”
阿怪和船醫都有一個相同的習慣,那就是遇到難題就會全身心去解決這個難題,不解決就不會幹其他事。
所以每次這個時候,他們都會拜託廚師做些他們愛吃的東西讓人給送過去。
船醫把蘊秋放到手術檯上,給她輸上液,然後連上各種先進的儀器,讀出她身體的各種指標。
不僅是物理指標,各種生化項目儀器都會自動抽血化驗。
在檢查一番之後,船醫緊鎖眉頭,“有意思,身體都這樣了,竟然還能活着,這要是放在一般人身上,恐怕撐不過四天就要掛了。”
“不行,我需要用人體做實驗,她這種情況,如果沒有人體很難找到匹配的藥物,時間緊迫,我要去找船長。”
於是船醫急匆匆的跑去找船長,“船長,我在回來的路上撿到一個小女孩,但是她身患重疾,我需要進行活體實驗。”
“這麼急。”
“是,那個孩子已經堅持了很多天,現在可能撐不了多久了。”
“那好,我這就去給你聯繫,讓他們送幾個馬上要執行死刑的惡人過來。”
“船長,這次能找幾個不要那麼壯的不,太難操作了。”
“你還挑,你也不想想,我能給你找來的都是些什麼人,要麼是罪大惡極的****,要麼是沾滿鮮血的殺人狂魔,哪有瘦小的,不強壯能幹了這事嗎。”
“那是,那是,我提前感謝船長了,我也知道,不是足夠邪惡的人,你不會給我用,畢竟我們也得講人道主義嘛,你給我的那些人,他們都已經不配稱之爲人了,在死前爲醫學做點兒貢獻,還能救人,也算積德了。”
“知道就好,去吧,把那個女孩救活,還是一個小生命,沒怎麼體驗過生活呢,你需要的人我一會兒就給你送過去。”
“好的,有勞了,我先走了。”
在人體試驗的幫助下,船醫終於找到了醫治蘊秋的方法,不僅治好了她現在得的病,還祛除了她身上的各種隱患,使她的身體慢慢恢復了正常,不再是體弱多病。
再加上他爲蘊秋配了很多調理身體的中藥,接下來的一年裡,在船醫的悉心調理下,蘊秋成爲了一個身體健康,落落大方的女孩。
也就是布平凡現在看到的這個夢曦。